生活丑与艺术美的关系
俞泉
艺术系艺术设计1004班
【摘要】:正美与丑,是一种相互联系而又相对独立的现象。
这种现象,是物的本质的外化,二者辩证地统一在自然界和人们的生活中。
美与丑,只有当相互比较时,才显现出它们各自的实质内涵。
失去一方,另一方也就不复存在。
这种辩证关系不仅体现在自然界和人类生活中,还更深刻地体现在自然界和人类生活中,体现在人类的艺术活动中。
文艺是人们对现实审美的最高形式,探讨和追寻美丑的辩证关系,扬美弃丑,也就成为这种最高形式的根本所在。
但是具体生活中的美丑和艺术中的美丑是有区别的,二者不是一种顺承关系,而是呈现着十分复杂的状态。
比如生活中丑的事物反映到艺术中,在一定的条件下,就往往淡化了丑的形态,成为具有美学意义的形象。
这种现象冲破了人们单纯的表象思维,难免给人以困惑之感。
美也有丑,它们之间所展开的各种矛盾和斗争,构成了一幅幅生动丰富,惊心动魄的画面。
它给我们带来种种欢乐和烦忧同时,也为我们艺术美的创造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素材。
西方文艺社会学的创始人斯达尔夫人认为文学与社会生活是相互联系的,文学形象蕴含着丰富的时代社会内容,人们审美价值判断的不同取决于社会条件的差异。
《红楼梦》这部小说所反映的社会历史背景是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
正是中国社会动荡,剧变的时期。
一切生活的丑陋竞相在此上演。
《红楼梦》中生活的丑陋不是因为物质的匮乏,权力和财富的缺失,而恰恰相反,一切的痛苦来源于餍足,即饮甘餍肥,锦衣纨绔,一切物质的富足似乎都没了意义,贵族的糜烂的生活。
这是一个丑陋的社会,由这样一群人主宰的世界必然是荒唐,腐朽,败落和没人道的。
正是这种社会生活环境中的丑恶,使得
《红楼梦》大观园中的生活极具审美价值,在大观园中,没有等级观念,大家平等相处,友好相待。
在这个世界里,人的天性,个性得到了应有的表现。
艺术最主要的表现对象是人,艺术所追求的是美,造型艺术是通过视觉形象来感染人的,那么人体美自然就成了艺术家表现的一个重要的题材。
早在古希腊,人体美就受到广泛的重视以至崇拜。
古希腊人认为,人体是最美的,向我们敬奉的神灵展示人体,是对神灵的最大奉献。
所以,在体育运动和竞技中,男子常以赤身裸体来喧夸人体的健美,艺术家们经常以裸体的形式雕刻奴隶、狩猎者和竞技者的健美形象,并以理想化的、完美的人的形象去塑造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灵,就不难理解了。
今天,谁不惊叹那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力的杰作《掷铁饼者》!它展示了男性的健美、壮美、粗犷之美、阳刚之美。
人体之所以是最美的,是因为没有一种线条、轮廓比人体的线条、轮廊更生动、柔和、富于变化和富有韵律美了;也没有一种体积、形态比人体的体积和形态起伏更匀称、有力、更有弹性和更有节奏感了;更没有一种色彩比人体的皮肤色更鲜嫩、滋润、透明、更有光泽和更具生命的感觉了。
《米洛斯的阿芙罗狄德》之所以给人以强烈的美感,除了她的面部具有希腊美女的典型特征,她的身体具有女性美的特点外,她体态万方、庄重典雅,体现着青春、健美、纯洁和充沛的生命力,是外形美和精神美统一的象征。
这就是艺术的魁力!
在中国传统美学里,美既表现为“一种不可捉摸的飘逸,又表现为一种非常脆弱与敏感的特质”。
在《红楼梦》中,所谓美,不仅仅是大观园中那些少女的外形美,更多的还包括他们美的思想,美的心灵和美的才能。
如对林黛玉的那种轻灵超然,不染尘埃的艺术形象即代表了这种美的极致,而贾宝玉最倾慕林黛玉的正是这种极致的美。
然而在中国封建社会传统文化中,是从不关注人生的审美价值,从不关注人性的自然发展,而是执著于对功名利禄的追求,生命价值已经本末倒置了。
人性的纯真已然完全丧失。
因此,美与世俗的生活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美在世俗生活中遭到了践踏,一切美好都已被世俗“零落成泥辗作尘”了。
在《红楼梦》中,林黛玉的悲剧,贾宝玉爱情的毁灭,大观园中“女儿国”的最终消亡,都象征了美的终结。
从这个意义上说,《红楼梦》里所描写的大观园女儿国的美和美的毁灭的悲剧,正是客观上对中国封建社会作了最深
刻的揭露和最有力的抗争,这或许也是《红楼梦》的最广泛的社会意义和最永
恒的美学价值。
鲁迅说:“悲剧是把人生最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一个人的灾难和不平,往往很难被另外的人所感受,理解。
但是悲剧艺术将最有价值的东西的毁灭呈
现在人的面前,让人看到了美好的,有价值的东西的毁灭,从而唤起同情,引
起思想的共鸣,产生一种悲剧的美。
这是一种历史的必然,是社会生活中各种
因素(包括美与丑)作用的结果。
而这种美学的悲剧,更多的强调最终抵抗的
无效。
《红楼梦》是一部大悲剧,每一个悲剧主体都处在特定的现实社会中,
每一个悲剧都是由其主体的价值选择和现实关系得复杂关系造成的,是一种悲
剧命运与历史必然相统一的美学意义。
从审美层次上看,书中男女主人公――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悲剧,在整个
作品德审美体验中占有最突出的位置,是整个作品中最具审美效应的因素,神
瑛侍者和绛珠仙子之间的“还泪神话”一直都最引人注目,给人关于爱情和人性
的良多联想和爱的深刻的体验。
今天如果我们运用亚里斯多德的方法,从艺术的角度来看的话,也许能对痛感与快感、丑与美的问题作出比较清楚的界说。
我以为这些问题如果从艺术本
质论而不是鉴赏论的范畴来看,或许更容易解释。
就艺术的本质来看,尽管人
们至今还没有达成一致的看法,但认为艺术包含人对现实(自然和人类社会)
限制的超越、审美关系是一种情感关系,这似乎是其应有之意。
艺术作为人对现实局限的超越,它只能是情感上的,人在艺术世界里实现着他们在现实中不能实现的梦想,即幻想中的满足,可以说艺术是人类超越现实
局限的最有效的形式。
这种超越包含着肯定与否定两种因素,即肯定现实中与
人相统一的一面,而否定与人相对立的一面。
与人相统一的即是美,与人相对
立者即是丑,对美的欣赏就是审美,即肯定性的情感满足;对丑的欣赏就是审丑,即否定性的情感满足,而情感满足就必然是愉快的,因此丑尽管不是美,
但由于其能满足人的情感中的某一个方面的需求,确切地说就是心理的否定性
需求,因而也就能给人以艺术的快感。
首先,在自然中无所谓美与丑,美与丑只不过是人对外在对象的一种判断,或评价,《庄子•齐物论》讲得很清楚:“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
”自然的差别是人看来的,而对自然本身来说则无所谓差别,即美与不美。
其次,自然和社会现实的美,本身都是有缺陷的,因为“我并不认为自然在
所有的表现上都是美的”。
“因为要使自然达到完满表现的条件并非永远存在”。
它们只是自在的存在,它们并非是为人的要求而设计的。
第三,它们不是人的创造,显现不出人的自觉意识和自由意志,
第四,并且这些现实的美,对它的最高的享受不是观赏,而是参与或占有,即带有很强的功利性。
但艺术美只能是观赏,否则就破坏了美,它没有功利性。
所以美理应只是艺术美,美学也理应只是关乎艺术美的学问。
美之所以是
艺术的一部分,而不是艺术的全部,就是由于在艺术中还有丑恶的存在,丑不
论是在艺术作品中,还是在理论上,都是与美同时诞生的,并非如丑学所说的
那样只是近一百年来的事,尽管《丑的美学》和《恶之花》的发表是近一百来
年的事。
屈原的诗歌更是在与丑的对比中来表现美的。
罗丹有一名作,叫《欧米哀尔》,塑造的是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形象。
这个在
风月场上浮沉了几十年的受害者,衰老得何等可怕。
昔日的青春、美貌,在她身上寻不出一些痕迹。
她是这样的干枯、瘦衰、难看:询楼的脊背,枯瘪的乳房,满是
皱褶的肚皮,真可说是集形体丑予一身了。
如果在生活中,谁见到了这样的形象,
恐怕都不会说是美的。
同样的情况,在我们欣赏文学作品时也碰到。
比如读鲁迅
的小说《肥皂》,我们叹服作家将那个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娟的四铭写活了。
作者从一块葵绿色的肥皂着手,将四铭这个假道学家的丑恶心理揭露无遗。
在阅读这个作品的时候,我们情不自禁地为作家洞烛幽微的剖析和燃烧着正义火
焰的鞭伐而感到快慰。
很显然,鲁迅对四铭这一丑恶形象的成功塑造是艺术美。
参考文献:
(1)广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1年03期
(2)文艺理论研究;1982年03期
(3)艺术教育;2010年05期
(4)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0年0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