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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两难案例

安乐死:法律道德皆两难
有人为了一点生的希望,在痛苦中挣扎;还有一群人一直在努力的,是为世人争取有尊严死去的权利。

河南男孩郝运(化名),虽然只有22岁,可在这个花开的年纪,他却一直在追寻死亡。

“我想自杀,但是因为不能行动,连选择死亡的权利也没有。

现在日盼夜盼,就是安乐死合法化。

”郝运说。

郝运,这个只有22岁的河南辉县男孩,2007年6月因意外造成脊髓损伤高位截瘫,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以上有感觉会动。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就像一个木乃伊、一个植物人,整天躺在那里。

身体的残疾让郝运倍感煎熬,但让他最难承受的,是家人的重负。

郝运的家如同很多农民家庭一样,大部分的收入来自于种地,父母从来都是年头忙到年尾。

而这两年多来,郝运吃、喝、拉、撒、睡,都只能依靠父母。

更严重的是,由于长期卧床,这个年轻人的抵抗力
很弱,经常会发烧感冒,动不动就要上医院,而搬动他一次,需要全家都上阵。

郝运说,自从我生病以后,爸爸的生活就像拉皮筋,越拉越紧。

他只是想努力地支撑着这个家,但这根本都不可能。

“很多次我都想到过自杀,但是因为不能行动,连选择死亡的权利也没有。

现在日盼夜盼,就是安乐死合法化。

”郝运说。

对于网友,郝运从不避讳说起“死亡”这个想法,而每次都有很多人劝他,就算为了父母,也要好好活着。

对于这样的奉劝,郝运并不买账,他每次都直率地回应:“父母是因为亲情而不愿放弃我,可是如果这个家没有我,年迈的父母会过得很幸福。

面临高考的妹妹也不用有那么多的顾虑。

总之没有我,一切的苦难都会结束。

所以说,为了父母而活着,就是胡扯,失去我一个人可以拯救一个家庭。

”他打了一个比方:“如果父母的一生是一包肥料,我和妹妹是两块田地,如果父母把他们的所有精力分别给两块田地,秋天的时候将会荒掉两块田地;如果给了一块,秋天就会有大丰收。

这就是我期待安乐死合法化的意义。


和郝运有着共同经历的人有很多,根据卫生部和国家计生委的有关统计,我国每年死亡人数近1000万,其中有100多万人是在极度痛苦(如癌症晚期的剧烈疼痛)中离开人世的。

这100多万死亡者中又有相当多的人曾要求过安乐死,但因无法律根据和保护而被拒绝,因此他们也只能“含痛死去”。

前一阵时间,16个“郝运”在网络上凑到一起,成立了“呼吁安乐死立法联盟”,他们一起发出呼声,以此希望引起立法机关的重视。

联盟的发起人叫李燕,这位32岁的宁夏姑娘,从一岁起就患有医学界所称超级癌症的“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症”,就是说,她的肌肉吸收不了养分,最终导致肌肉和各种器官萎缩。

“我希望能够有尊严地活着,如果不能,我宁愿死去。

”这是三年前,李燕在央视记者柴静博客里的留言,也因为此,她被社会广泛关注。

而这三年来,她仍一直致力于呼吁“安乐死”的立法。

“今年,我直接把建议信寄到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

”李燕在QQ上对记者说。

“我必须死在父母的前面,否则将会很惨,因为我会变得很脏、很臭、很难受。

”李燕说,人有生的权利,也应该有死的自由。

呼吁安乐死,并不代表现在她想死,可是,她必须为未来寻找一个出路。

编者按:关于安乐死的立法,在我国国内的呼声很高,无论在全国性的安乐死学术会议上,还是在全国和地方的立法会议上,都曾有过强烈的呼议并提出议案。

他们要求立法的依据有两方面:一是赞成安乐死的理由认为:可以解除身患绝症、濒临死亡的患者的痛苦;有利于解除患者家属不堪的身心重负;有利于社会医疗资源的合理利用。

这就是说,给安乐死合理立法,符合人的尊严、人道主义和社会公正的原则,对安乐死的本人、家属和社会都是有益的。

二是安乐死具备了广泛的群众基础。

许多案例都请求将之合法化。

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简单,安乐死的问题相当复杂,它不仅涉及法律医学问题,而且更多地涉及社会经济、伦理道德、传统文化、传统观念、风俗习惯以及科学发展程度等问题,牵涉病人、医生、家庭、社会等多种利益关系。

安乐死之所以长期不能被我国法律所认可,关键是由于受传统道德观念的束缚。

传统观念是人类文化的积淀,它以无形的方式影响着人们的伦理道德、社会舆论和生活方式。

安乐死作为一个新的时代课题,与人们的头脑中长期形成的传统观念发生了冲突。

生命是高贵而神圣的,一生仅有一次。

我国传统道德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子女和家属对于父母或亲人的任何绝症,只能陪守到死,以尽孝心,绝不能催其早死。

尽孝道的方式也包括保存自己的身体,不毁伤,否则被视为不孝。

对父母和亲人的疾病,为了尽孝道,即便四处求医,倾家荡产,负债累累,也要尽心尽力,毫无怨言,唯有如此才能受到人们的“尊重”。

另有一句“好死不如赖活”,要求人们热爱生命,珍惜生命,保护生命,尽
可能延长生命。

这些传统的道德规范作为一项社会整体性和基础性制度的地位和作用,即使是在崇尚法治的今天,仍然动摇不得。

安乐死人为地中止生命不符合保障人生存权利的准则,既违背了传统伦理道德,也与人道主义的最基本原则相悖。

而且安乐死是对人生命的放弃,有违医务工作者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是有违医生的天职的,因而也是不道德的。

此外如果安乐死被合法化,可能导致家庭成员间相互扶助的责任感淡漠,有些家属会因为不愿意承担照顾之责而放弃对重病患者的治疗。

还可能殃及残疾人、智力缺陷者的生命保障。

如果安乐死被合法化,还可能助长不良社会风气等。

关于安乐死的问题,相信我们的理性和良知能帮助我们找寻到完美的答案。

弗格森说:“有时维持生命是善,有时舍弃生命是善。

”对于一些不幸的人们,可以选择生命权的放弃并请求帮助,在已经走上的死亡之路不要有极度痛苦相伴。

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尊重一个权利的行使并依道德的指引给予帮助或不予帮助,我们对后者的选择给予同样的尊重。

人人都有对生命的渴望,人人也都珍视和捍卫着生命权,但如果生命权的主体遭遇到了我们正在讨论的不幸时,我想,我们应该理解和接受他们对生命权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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