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抒情散文怀念父亲经典抒情散文(精选12篇)父亲的爱是威严的沉默的忧郁的深远的。
让你的思想即使沾上肮脏的污垢也能焕然一新。
下面是小编整理的怀念父亲经典抒情散文(精选12篇),欢迎阅读。
真正懂得父亲,是他的病重期间。
那时候,每一次回家,就发现父亲突然真的老了。
仿佛老家门前的那颗槐树。
树皮打褶、树干萎缩,满树枝的叶子开始泛黄……其实,不是父亲突然老了。
只是,我们关心不够。
八十多岁的老头,仅仅怕影响我们工作,重病期间居然会瞒着我们。
直到,病痛折磨他实在扛不住,母亲才叫我们几个轮流回家守护老爷子。
年迈的老父亲,此时,日常生活已经不能自理。
他的病愈来愈重,健康状况每况愈下。
在病房,他不知道如何穿衣,总是扣错纽扣;裤子也只能是用一根布带子系上,甚至多次穿反了前后,颠倒了左右……即便是这样,一生要强的父亲,还是不愿意躺在医院,要我们这些下人们伺候。
把困难留给自己,把美好留在人间。
大病时,父亲做出了他一生中最艰难的决定:首先是他把烟戒掉;其次是坚持回家里养病。
医院医护条件当然比家里好,但是在他的坚持下,父亲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还是在家里渡过。
因为,父亲平凡的生命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家和孩子们就是他最大的财富与最后的希望。
我终于恍然大悟,他一生的追求,就是照顾这个家。
村里人都很崇敬父亲,自小大字不识一个的父亲,为照顾奶奶和我叔子,出去打长工供弟弟读书,用一双手撑起这个家族。
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到芜湖卷烟厂打长工;后来,为照顾一大家子人,二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回到庐江中学教务处打杂……其实,年轻时父亲的理想是参军。
母亲说,要不是当时家里孩子多,父亲可能就参加解放军。
以父亲的精干,在部队弄个军官当当是没问题的。
尽管他没文化,但是,父亲办事能力还是得到各方认可。
三年自然灾害中,为拯救几近饿死的邻居,父亲从公家粮仓旁边扫出一袋稻子给邻居家充饥。
为这桩善举的代价,父亲被告密者五花大绑游行示众过,因此,被免去生产队队长这一职务。
此后,父亲被发配到芦席山碾磨、收稻,因公负伤后,转正遂成为第一代粮食人。
父亲的一生,对自己极为苛刻。
他生活简单、朴素,却把最丰满的爱,都奉献给了这个家。
为照顾老暮的奶奶与年轻的弟兄,他放弃在外的优越物质条件,依然回家帮助我叔子念书。
当年,生产队分家的时候,父亲硬是顶住各方压力把我叔子的家留在大队,并且,在生产队想方设法给他谋上一个会计的职务。
别看父亲没啥文化,可是他明白事理。
当年,许多干部被打倒时,父亲极尽所能在生产队分配轻巧事情给他们。
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让没文化的父亲,和本土许多精英们交上朋友。
母亲跟着父亲,虽然说没有享什么大福,但是,一辈子都没有下地干过农活。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担当?挥着镰刀锄头,从地里走出来的父亲,对我们非常严肃,他所以吝啬地对待我们,无非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自小,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对我们都是非常严厉。
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对我们柔情似水,他认为他的儿女不能只是在一片缠绵的慈爱中成长。
为此,他只能扮成一座山,用坚强和力量充当我们身后的一个依仗。
大哥念师范后,大姐成为父亲的牵挂。
本来,父亲是给大姐顶职的,但家里孩男孩子多,在大哥的建议下,最终给老二顶职。
为安慰大姐,父亲愣是砸锅卖铁、四处筹钱给大姐凑学费,即便把家里准备盖房子的砖瓦钱退回来,也给大姐读巢湖师范。
最后,到我念完粮校到粮站上班、娶妻生子后,父亲终于喘了口气,仿佛可以卸下担子。
这一生:从大哥到大姐,老二、老三与我,一路走来,父亲付出多少艰辛,才将我们抚育成人……记得那时候,父亲跑老二和我家是最多。
看老二,是因为二哥在中心站上班,他在领导岗位、子承父业干得非常出色,老父亲感到很欣慰。
到我家,是因为他惦念最小的孙子,时常跑过来看看。
父亲的好人缘,善有善报,还是得到些回报。
像大哥读师范一样,表姐考师范时,也有人举报她“超龄”。
父亲找到郑校长,他们一道去教育局澄清此事,终于,表姐如愿以偿跨入教师岗位。
另父亲退休后,单位还是舍不得父亲离岗。
因为,父亲在岗30多年,送粮款从未出过一分钱的错。
当他退休后,接任者终于捅一个大篓子,弄出在金桥丢失18万元现金的大案。
对工作兢兢业业的父亲,除嗜烟好酒外,物质生活极为清贫。
退休后,他和母亲一直就住在老家的青砖瓦房内。
房舍里除照明灯和黑白电视机,木头床和简单几样家具外,再没有任何奢侈品。
他的退休工资,除孙子们回家添菜外,基本都舍不得用。
就这样,父亲还时常送早餐给老三,帮着他看摊子。
在父亲的心中,老三没有找着好工作,他觉得心里有愧疚。
所以,他用忙碌来弥补对孩子们的爱。
想起父亲,我经常会在无人的角落心酸落泪。
因为,我是个平凡的人,今生,恐无法完成父亲心中的夙愿。
现在,我们唯有尽力去做好工作,努力去打拼,好好活着,才能无愧于这一份爱!粮食企业改制时,那会儿,我所以极力跳到县委宣传部打工,不是为了那一份微薄的薪酬,其实就是想给父亲一丝安慰,给他脸上添点光彩。
因为,我深知父亲,只要我们干得好,他才会活得开心。
一生要强的父亲,在临终时刻,我终于感受到他灵魂深处的繁华和纯净,一生不识字的他,却比任何人都懂得爱的真谛!父病如山倒。
那几夜,父亲吃喝要人喂,特别是撒尿拉屎更是需要人搀扶。
但是,父亲从不大声嚷嚷,没有对我们讲过一句重话。
他忍住痛,脸上始终微笑着。
直到我值班时,我给他点上一支烟。
尽管父亲的嘴角叼不住烟,但是他干燥的嘴唇依然不厌其烦地舔着烟嘴,轻声地问我家孩子学习怎么样?老大来的时候,他只是遗憾地伸出三个手指,意思就是到现在他怎么还只是三代人?这种打击,那一刻,大哥落泪了。
因为,大侄子的婚变,不光是他家的私事,也是我们这个家族的心病啊。
从来——真正的悲悯,不是生与死的离别;而是,中华文化生生不息、代代相传的“根”意识,仍如流水般流淌在至善者的心中。
岁月悠悠,往事历历。
父母和子女之间曾有的埋怨、不解等复杂情绪,都会在某一刻得到彻底释放。
这一脉相承亲情的激励,相互伸展链接,才会让乡愁里的故土,唯一成为我们回家的路。
思念如藤,很多年后,当我真正懂得父亲,明白他在我们成长的岁月里付出的关爱,却是从他离开我们后才开始。
那个冬天,雪花静静地飘洒。
我的耳畔时常响起筷子兄弟的《父亲》。
因此,2013年以后的每一个清明冬至,我们都会自觉地回家到父亲墓前祭拜。
怀念父亲,那一份骨子里的父爱,并不会因为他长眠在青山绿梦中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爱会日渐清晰……1998年农历五月廿一这天,父亲米水不进已经第十四天了,可我们并不以为父亲会在这一天离开我们。
我们已经习惯了父亲躺在那里,隔一会儿我们兄妹中有人会给父亲用棉球湿一下干裂的嘴唇,同时叫一声“爹爹”。
父亲“嗯”一声,就继续躺着。
他时睡时醒,我们有人守在身旁,有人继续忙家里的事,说白了就是为父亲的后事做准备。
尽管天天如此,但我们心里还是觉得父亲也许会永远躺在那里,即使不吃不喝不说话,我们也有父亲在。
母亲和我们照常吃早饭,记得是吃玉米糊糊。
我和小妹端着饭碗守在父亲身边。
我叫“爹爹”时,小妹也跟着叫一声。
我发现这天父亲的“嗯”声不大了,他完全是用意识和气息在答应我们。
父亲还用力眯开眼睛看了我和小妹一会儿,就那样无力地、呆呆地看着我们,然后泪水顺眼角流了出来。
我和小妹给自己擦完泪再给父亲擦泪,又不停地用手抚摸父亲的被子表达安慰。
父亲也许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我们,可我们却不知。
父亲昨天以前一直是有声音的,今天他用尽力气“嗯”那一声让我意识到了不妙,但还是不愿往坏处想。
头天晚上听大哥说,他在朦胧中听到父亲清楚地叫了两声他的名字,大哥惊醒,却见父亲还在睡。
我听着心就一沉,父亲失语多年,叫出名字是绝对不可能的。
后来我们都认为那是父亲的灵魂在和大哥告别。
吃过饭不一会儿,母亲正在收拾锅碗,大哥让我叫二哥和三哥都到父亲身边,我叫了。
小妹站在门边哭,我还走过去安慰小妹别哭,然后就站在炕边发呆。
我一直不往父亲就要离开我们这边想,以为大哥叫二哥三哥,只是父亲难受。
并不是父亲很快就要咽气了。
父亲头朝里睡在窗台根,三个哥哥和我爱人都围在父亲身边,他们和墙壁刚好合成一个圈。
他们可能是怕吓着我和小妹,没叫我们往跟前挤。
不一会儿,他们四个人叫着“爹爹”、“爹爹”,然后都开始抽泣,我明白父亲走了,眼泪怔怔地往下流。
母亲边擦泪边说:“你爹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走也要在大白天亮亮堂堂地走。
”仅此一句,道出了父亲一生的为人和性格。
这是我唯一一次听到母亲如此赞美和佩服父亲。
当时大约八点半左右。
三个哥哥和我爱人忙去了,我又爬上炕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不知谁说了声不要把眼泪滴到父亲身上。
我就边擦泪边看父亲。
父亲咽气后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患病时的模样,他又回到了我记忆中、更贴切些说是照片上他年轻时和众多老师合影时的样子。
因为我排行老四,记忆中的父亲已是中年。
我常常看着照片上的父亲,觉得身边的父亲和照片上不太一样,确切点说是觉得父亲没有照片上好看。
这时的父亲和照片上完全一样了,他面色白净,衣冠整齐,很斯文很精干的样子。
他安祥地闭着眼睛,就像累了睡着了似的。
我万万没想到竟是在父亲离我们而去的时候,让我看到了他年轻时的样子。
父亲被抬到灵铺上之后,我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手,其实我是担心父亲是不是下炕下得早了。
他的手冰凉到了极点,就像冬天的冰块,我一点都没有害怕,只是确信父亲真的是走了。
父亲从此与我们天人永隔,我一下子仿佛离枝的树叶,四周顿时好空,好冷……记得父亲去世前几天,因为是五月,阳光照进来已经感觉很热,我们就想拉上窗帘,可母亲说:“让你爹再多见见阳光吧,以后想见也见不上了……”母亲流着泪把窗帘拉开。
那一刻,我第一次从骨头里感知生命和阳光的关系,阳光是生命的根,生命是阳光的苗。
母亲让阳光多赐予父亲些光亮,此时已是母亲对父亲唯一能做到的关爱。
仅此一句,足以超过我们做儿女的所有表达。
父亲病重后,母亲和哥哥们就给父亲穿好了寿衣。
母亲不赞成把送寿衣做成阴森森的样子。
她给父亲做的完全和工作时穿的衣服一样,青色中山装,黑裤子,里面是棉衣棉裤,衬衣衬裤。
所以,即使父亲穿上寿衣之后,我们也一直不觉得这是给父亲送别。
父亲外面这身衣服的料子是我买的。
那是我第一次领到工资后,回家时就给父母亲一人买了一身布料。
父亲看到布料后摸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
当时我在心里说:“爹,你穿吧,以后我会给你买很多衣服的。
”万没想到我结婚第二年父亲就去世了。
每每想起,我就为没能给父亲多尽些孝而自责。
我独立的太晚,成家也太晚,我是靠父母一直长到二十大几,免强有了一份工作也没能长久。
如果我早些独立早些成家,我就可以对父亲多尽些孝,还可以为家里多尽些力。
给父亲穿寿衣时父亲并不清醒。
他意识清醒过来后就抬起胳膊看,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那一刻,我的心一阵阵作痛,父亲失语多年,他连临终想对我们说的话都说不出来,所以只能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