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诗言志到诗缘情
魏晋南北朝时期诗歌特点:魏晋南北朝社会的变迁,学术思潮以及文学观念的变化,文学的
审美追求,带来了诗歌的变化。
题材方面,出现了咏怀诗、咏史诗、游仙诗、玄言诗、宫体诗,以及陶渊明创造的田园诗,谢灵运开创的山水诗等;诗体方面,五古更加丰富多采,七古也有明显进步,还出现了作为律诗开端的“永明体”,中国古代诗歌的几种基本形式如五律、五绝、七律、七绝等,在这一时期都有了雏形;辞藻方面,追求华美的风气愈来愈甚。
藻饰、骈偶、声律、用典,成为普遍使用的手段。
这一时期的文学除文人诗外,还有南北朝乐府民歌,辞赋,小说、文论等。
魏晋南北朝也是文的重要发展阶段。
儒学丧失独尊的地位,渐次衰微,玄学及佛教、道教从兴起走向兴盛,都对人们的思想和文学观念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文学创作不仅逐渐摆脱大量引经据典的陋习,重视作家情感的自由抒发,而且在作品的表现形式上有多方面的探索。
这一时期的文学主要包括辞赋、骈文与散文三种形式。
散文较之两汉散文,有着明显的变化,一变板滞凝重的面目而为清峻、通脱;辞赋创作也呈现出新的格局,抒情小赋的出现,是这一变化的重要标志;受讲究对偶、声律和藻饰的风气的影响,骈文出现并走向成熟。
四、南北朝乐府民歌
此期值得注意的是南北朝乐府民歌。
由于长期的南北分裂,南北地域、社会风习的迥殊,产生的民歌出现了特异的气质和风貌。
北朝民歌气质刚健,表情爽朗,反映的社会生活内容较广阔,歌颂代父从军的英雄女性《木兰诗,》可以代表北朝民歌的高度成就。
南朝民歌则是一味地抒写男女恋情,其风格与南朝民风的柔弱一致,尽管写的不外是男女的悲欢离合,但写来却千姿百态,抒情真挚缠绵、用意新鲜灵巧,遣词婉转清丽,《西洲曲》是其艺术形式最为成熟的作品。
在这一时期的诗歌发展进程中,还有一种非常值得注意的重要现象:即五言体诗的形式逐步形成并渐趋完美。
建安诗人的吟咏,朴素自然。
晋初陆机即在词句上讲求辞句锤炼和对仗工整。
以后文人力求形式精美,对仗的讲求成为必不可少的表现手段。
而且以陆机起,已开始注意章节的交互变换。
后来刘宋初的范晔也谈到字音的宫商清浊。
到了萧齐时代,沈约,王融等。
经过审辨,明确字音的四声,于是提出须在创作中讲求声律。
此后,调理词句的章节,也成了诗人创作的一项艺术准则。
作为律师语言的风格,也在诗风的不断变革及文人的努力追新中,逐渐趋于新鲜明净,适合了律诗的要求,为唐初律诗的定型创造了条件。
这一时期的诗人,从创作精神以致到创作内容,艺术形式,表现手法等方面,为唐代诗歌的蓬勃发展准备了深广丰富的基础。
如果说唐代诗歌是我国古代诗歌的珠穆朗玛峰,那么魏晋南北朝的诗歌便是青藏高原,诗没有这个高原,珠峰是无由矗立的。
而这个高原上,仍是山峰林立,蔚为奇观的。
一、三曹与建安诗歌
刘勰说:“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概而多气也。
”——建安诗歌风格,也称为“建安风骨”,“建安风力”
魏晋时期进入了“文学的自觉时代”(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当时的作家第一次明确了文学的概念、本质和作用。
曹丕在《典论·论文》里指出了“诗赋欲丽”的观点,提出了“文气”的概念,并指出“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曹丕所说“文章”包括
诗、赋在内。
曹丕把文学提高到与传统儒家经典相等的地位,对于文学的兴盛有重要意义。
陆机在《文赋》描述了文学创作的过程,尤其是创作中的心理现象:“灵感之去来,非意志而能控。
来则文思泉涌,无往不得,去则笔底粘滞,苦索无获。
”他进一步指出“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是对曹丕理论的补充和发挥。
他强调了“情”对于诗的重要意义,对文学的抒情特征和艺术的美感给予高度重视,进一步揭示了文学的特征。
“七子”之称出于《典论·论文》,指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瑒(chàng)、刘桢七人。
七子”中成就是最高的是王粲(177~217),字仲宣,《文心雕龙·才略》称他是“七子之冠冕”。
他以诗、赋见长,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时代的离乱和人民的苦难。
今存诗23首。
《七哀诗》3首是其代表作。
朱自清先生说,就诗论而言,“…诗言志‟是开山的纲领”。
(《诗言志辨》)这是一个十分确当的结论。
“诗言志”这一思想,既是中国最早的诗论,也是贯穿于中国古代文论始终的重要理论。
“诗言志”反映了什么时代的思想?如何理解“诗言志”的原初内涵?“诗言志”说与“诗缘情”说有何关系?本文拟就这些问题谈一点心得体会。
“诗言志”这一理论命题,最早见于《尚书·尧典》: 帝曰:“夔!命女典乐,教宵子:直而温,宽而采, 刚而无虐,简而无傲。
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
”夔曰:“矜! 予击石抚石,百兽率舞。
” 从诗言志到诗缘情,诗歌从诗经到乐府诗,是注意现实主义精神的.而到了曹魏时期,诗歌注意个人抒情.而且陆机会提出了诗缘情,所以魏晋南北朝的诗人多抒发个人情感,到了唐代,诗歌才达到情景的交融,而意境优美.古代诗歌理论中,有“诗言志”和“诗缘情”两种主张。
“言志说”出于《尚书》,“抒情说”产生于魏晋时期。
诗缘情”与“诗言志”最根本的区别在于:“言志”是要求“发乎情,止乎礼义”,诗人的情必须符合儒家思想的道德规范;“缘情”则“发乎情”不必“止乎礼仪”。
诗人已不必用人为的道德规范来约束自己,完全依据诗人的穷通出处、喜怒哀乐而在诗中自由地抒发性情。
可见缘情”这一“新的尺度”,在根本上就是否定了传统的儒家“言志”的道德内涵,而使诗歌迈向情感的审美的世界。
同:
对于诗的本源,古来有两种有代表性的理论,其一是原于心,其二是原于道。
在原于心这一体系中,则有“诗言志”、“诗咏情性”、“诗缘情”等几种说法。
无论是志、还是情性,或是情,总起来都是属于“心”的,也就是说,文学本源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