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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得西山宴游记》赏析教案

《始得西山宴游记》赏析教案
目的、要求:
1、说明“始得”二字含义及作用;
2、理解“借宾定主”的铺垫手法;
3、分析登临西山一段的写景层次,体会其“物我合一”的意境
一、课文主旨
在记叙游览西山经过时,通过登临山顶的所见所感,表现了革新失败后仍特立不群的品格,抒写了从大自然中所获得的解脱、感悟。

(作者简介见客课文注释)
二、疑难词句
1、自余为人,居是州,恒惴栗,其隙出,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

2、遂命仆人,过湘洒,缘染溪,斫榛莽,焚茅荼,穷山之高而止。

3、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

故为之文以志。

4、到则披草而坐,倾壶而醉;醉则更相枕以卧,卧而梦,意有所极,梦亦同趣;觉百起,起而归;以为凡是州之山有异态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5、其高下之势,山并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

6、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

三、“始得”二字含义及作用
本文不题作《西山游记》、《西山宴游记》,而是前加“始得”二字。

柳宗元游永州山水,并非从西山之游开始,但因在游西山后才发现了西山之奇,且有独到的精神体验,所以冠以此二字。

“始得”二字起了贯穿全文的作用。

第一段写平日所游,结于“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从反面为“始得”之出作了准备。

第二段写西山之游,游前的“望西山,始指异之”“始”起奇异之感而未得;“然后知西山物立”暗点“始得”表现了自己对山外的感受;“然后知吾向之末始游,游于是乎始”,正面应题,在表现了内在感受后收住。

“始得”二字是全文关键。

四、铺垫手法的运用
本文的游众山来反衬西山,是很好的铺垫。

西山之所以“始得”,一是见于众山的“有异态”“与西山之”特立,不与培嵝为类的对比;二是游众山“施施而行,漫漫而游”而游西山则在“始指异之”后,“过”“缘”“所”“焚”“穷山之高而止”心情显见不同;三是游众山时,“觉而起,起而归”而游西山却“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留恋之程度大异;四是游众山卧、梦、起、归极其平淡,而游西山却“心疑神释,与万化冥合”精神得到超脱升华。

由上可见,运用铺垫手法,是用来反托发现和宴游西山的经过,以及游山所得到的感悟。

五、文章鉴赏
柳宗元因参与王叔文“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为永州司马。

时艰不可济,谤毁兼至,贫病交迫,老母病故,居处遭火,他满怀忧惧之情,多借山水汉排遣。

《永州八记》就写于此时。

这“八记”是情景交融的真正游记,它们如同同景画,自成章法又互为联系,此文是其首篇。

文章题目的“始得”二字是全文关键。

诚如清人浦起龙《古文眉诠》所说:“‘始得’有惊喜意,得而宴游且有快足意,此抑题眼法也。

”因山水之游,得游中三味,才有处难置困中的情感解脱与人格升华。

就“八记”而言,“始得”则有领起诸篇之意。

文章可分为前后两部分,而“始”字贯通全文,成为立意与为文的肯綮所在。

文章以“自余为戮人”开局实含受辱与被害的悲愤。

居于永州而一直感到忧惧,一“恒”字深刻表现了被贬后的心态。

因为身为带罪之人,又是闲官,故能“施施而行,漫漫而游”。

“施施”状其行动之缓,“漫漫”写其随意而行,这是作为“惴栗”之情的重要补充。

“日与其徒”五句,具体而又概括地写出了自己的游踪。

“上”“入”“穷”加上“无远不到”正为后面的“始得”作一预伏。

“到则披草而坐”八句,就“游”“宴”二字展开。

接字钩句,续续相生,极其精练,却以坐、卧、醉、梦、觉、起、归的所行所为,传“施施”“漫漫”的神韵。

正是这看似乐而忘忧之举,带着随缘任运的色彩,并未摆脱“惴憷”的阴影,为后文“始得西山”所产生的心弦振颤和精神超越作一铺垫,并起到“借宾定主”。

“以为凡是州”二句,总概前文。

“未始知西山之怪特”“始”字始出,结束前半部分,
从反而引西山入题。

后半部分用郑重交代时代开头,以见“始得西山”之异于从前。

法华寺地势高,西亭所见无遗,“指”而才能“得”“异”则应前“怪特”。

接着命仆人开道前往,过、缘、斫、焚四字领起四个短句,以动宾结构以短促排比句式,构成一种急促之势,往日“施施”“漫漫”的情成立变,可见西山“异”有多大吸引力!登西山之举仅用“攀援而澄,箕踞而遨”八字,就写出了身登自游的过程。

“则凡”以下,专写西山,先以“借宾定主”之法写西山的雄奇,然后从西山引发所感。

作者不是正面写西山,却写立于西山之所,“则凡数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这是以所见之远写西山之高,是总托之笔。

“岈然”者似蚁垤,“洼然”者如洞穴,这众山的总貌足以反衬出雄峙特立之势,这是第一个层次,言高下之势。

“尺寸千里”实因登高才能望远,正所谓“迫目以寸,则其形莫睹;迥以数里,则可围于寸眸”(南朝宋宗炳《画山水序》)远近景物重叠压缩,都入于眼内,这是第二层次:言所见之广。

青山萦回,白水缭绕,直到与天相接,四方望去,所见如一,这是第二个层次,言西山有众山拥戴之势。

于是,“然后知”三字使“始得”之意第三次出现:由西山之物立引发出“不与培嵝为类”之感,这是从形貌言;由西山之超乎众上,联想起其如同颢气的悠悠无际,漫漫无涯,这是从精神言;由西山之与造物者相始终,想到它的洋洋无穷尽,这是从生命力而言。

至此,作者才从自然中的西山,“始得”人格化的西山,山引发了人的胸襟,人也认识了山的精神,时空合一,情景相融,这是正写西山的笔墨,也是全文的精华。

山移人情,人又移情于山,接着就是由游而宴之举。

“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

”此番之醉虽曰:“颓然”,却非以前的“相枕而卧,卧而梦”,是真正为西山所陶醉了。

“苍然暮色”四句,非但写出“暮从碧山下”的神韵,“犹不欲归”与前“觉而起,起而归”相较,可见此番着恋正是心灵充实的表现。

“心疑神释,与万化合”进一步点明荡涤灵魂,开拓心胸,使人格精神与宇宙自然合一之意。

“恒惴栗”的心态被破除了,“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

至此,以西山之游否定昔日之游。

“然后知”连二“始”字,“始”字四出又第四次点题,文中关锁可见。

最后,以“故为之文以志”并书
年份作结,是对此游之重视,同时也是对“始得”的重要补充。

描摹山水与言志抒情完美结合。

山水游记之作并非始于柳宗元,仅唐人之中,元结就起了承前启后的作用,清人吴汝纶就认为:“次山放恣山水,实开子厚先。

”但是情景交融,将山水人格化,却是柳氏独造之境。

本文从被贬后的忧惧和漫游写起,透露出当时的处境和心情,然后由一般游览引入西山之游,重笔写西山之“怪特”。

岈然洼然的高下之势,咫尺千里的登眺所见,萦青缭白的山水远景,三组画,三个层次,以相互的映衬,生动的比喻,色彩的渲染,构成绚丽多姿的“怪特”,准确而生动地写出了西山的景色。

诚如他的诗《江雪》,千山不见鸟影,万径没有人踪,更衬托出独寒江,不畏严寒的勇气,寄托着政治革新失败后既孤独又不屈的精神。

本文中的西山,超尘拔俗,其伟大的人格力量正是作者高尚品格和人生理想的体现。

西山熔铸了他的幽愤,陶治了他的胸襟,启迪了他的悟性,并借此言志抒情。

作为山水游记的伟大宗师,柳宗元在本文中采用了“从对面着笔”的描写手法,产生了不同凡响的艺术效果。

文中写登西山远眺之所见,呈现了雄奇开阔的境界,而不写西山本身,写了“不以培嵝为类”的培嵝,从而也就衬托了西山,突出了西山。

这种不从实处落笔的写法,颇类于汉乐府诗《陌上桑》的从劳人所见来与罗敷美貌,如罗敷自夸共夫的“坐中千馀人,皆言夫婿殊”一样,是将诗的“虚处着量”化为文中的“从对面着笔”。

如此写来,大有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之妙”。

近人林纾曾说:“文有诗境是柳州本色。


柳宗元推崇“文以明道”但并不轻视“文”之本身,章士钊曾谓柳文“字字沁人心脾”,本文就极见字名烹炼之。

以句言,骈散结合而又句式多变,极见灵动矫变之妙。

“施施而行,漫漫而游”“披草而坐,倾壶而醉”的四句对偶句,平稳中兄沉滞,活画出“惴”心态下无所事事之状。

在“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构成鼎足对,以句式之变化和音节之振拔力图冲破平淡之后,“倾壶而醉”等七句更变为顶真句式,活泼流丽,以倾泻“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的自慰自悦心情。

及至一睹西山之异后命仆人开道上山,四个三字对句传递出急于上西山的迫切愿望。

上西山后了,以基本上是三组四字
句组成三个画面,略见铺排后即引入“悠悠乎”“洋口乎”的赞叹,状物与抒情达到高度统一。

其后“引觞而酌”等四字句复归于平稳,但这是解脱与彻悟后的心情,已不同于前。

总之,文中句式之变与感情脉络有着密切的关系。

以用字言,写出容山态的“幽泉怪石”“岈然”“洼然”“若垤”“若穴”“萦青缭白”“苍然暮色”都形象、精练,有极炼如不炼之妙。

其动词与名词的搭配更令人叫绝,“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过湘江”“缘染溪”“斫榛莽”“焚茅苛”整中有变,表达精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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