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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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的噩梦
参加考试肯定是每个学生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事情之一。
尽管参加考试是造成恐怖氛围的重要因素,但它本身并不那么可怕;不,考试前和考试后的时间才是最恐怖的。
起初时你得复习。
不管你复习不复习,它都让人难受。
首先,如果复习的话,你得集中精力去看一堆写满你的潦草字迹的A4纸,你会突然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把笔记记得清晰一点,还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开始复习。
但是,一旦接受了时间不可倒转的事实,你就得认命地全身心投入到复习中去,把生活中的其他一切都抛到一边。
尽管你力图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样做并不难,但事实上这么艰巨的决心当然是根本实施不了的。
你很容易走神,会猛然间感到有一种不可抵挡的欲望要去整理房间,尽管三个月来这房间就一直乱得像个猪圈。
当你被这些奇异的消遣搅和得无法学习时,你就正在步入第二类复习人员的圈子——这是指那些知道自己需要也应该认真刻苦地学习,但既无决心又无毅力迫使自己坐下来几小时不间断地去品尝纯数学的乐趣的那些人。
我们时常会置身其中的这第二类人,会因没能充分地复习而遭受负罪感的巨大磨难。
尽管他们很清楚自己应该学习,却又不知怎么就是无法投身于这种苦差事之中;各种诱惑战胜了自己也明白应该干的事,在某种程度上,他们遭受的苦难远比那些终于找到毅力和决心坐下来复习的人多。
比考前复习阶段更可怕的有时就是考试之后等待结果的日子。
在等待的过程中,你干不成什么随堂学习的事情。
你发觉自己时时恨不得将所有的笔记本和文档夹付之一炬,但转而又觉得最好还是把所有的笔记都保存下来以备考试不及格需要补考时还得用。
最可怕的是你
知道邮差给你送成绩报告单的那天(棕色的信封通常使它更官方,更恐惧),它会告诉你学术界(还有整个社会)是判你成功还是失败,告诉你能否找到理想的工作,或进入理想的大学。
信封里将装着你通往未来的钥匙,也许最重要的是,它告诉你是否还得再一次遭受考试的恐惧。
(吕睿中译,胡一宁审校)READ MORE
孩子就是孩子——如果我们允许他们这样的话
亚瑟布莱克(Arthur Black)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就是:大人对待孩子时,总是忘记了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
——兰德尔·贾雷尔(Randall Jarrell)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纳奈莫市的安娜克劳斯(Ana Cross)对此深有体会。
最近,安娜因非法占地经营被当地执法人员拘捕了。
这位执法人员详细记述了安娜的违法行为,关闭了她的柠檬水小摊。
从七岁开始,安娜就一直在她家路旁摆小摊卖柠檬水。
现在,她十岁了。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当地的执法部门——有人投诉,他们也不得不采取行动。
但让我
气愤的是:投诉者竟然是安娜克劳斯的邻居,他(她)心胸狭隘、铁石心肠,竟用法律惩罚这个小姑娘以求快感。
为什么呢?原因是本该天真的年纪,她却太成熟了!
也许吧!现在,我们并不鼓励孩子们过早地变得成熟、负责。
《今日美国》上有一篇文章报道说,许多美国学校出现了一个新怪物——红墨水。
学校管理人员已经认定,看到试卷上有一个大大的、红红的错号会给心理脆弱的学龄儿童带来创伤,这可能会让他们承受压力,变得自卑,甚至产生恐惧。
这就得要求老师在彩色蜡笔盒里找一些能令人愉悦的颜色,比如绿色、橙色或者紫色。
对孩子脆弱心灵的关注也延伸到了操场。
不少美国学校已经禁止在操场玩贴标签和躲避球游戏了,理由是这些游戏“竞技性”太强了。
加州圣莫尼卡市一所小学的负责人发现贴标签游戏尤其让人很反感,她说:“在这个游戏中有一个被称为‘它’的受害者,这可是事关孩子自尊心的大事。
”
一些教育专家认为,所有的竞技性运动项目,从足球到棒球,到弹珠和抢椅子,都应该被“积极的”运动项目所取代,比如弹跳跷、杂耍什么的——嗯,就是这样,真的。
如果说马萨诸塞州塔夫茨大学教育日托中心的同仁们坚持他们的固有做法,那孩子们甚至得在上一年级之前就要做很长时间的入学准备。
在塔夫茨,学龄前儿童须同意签署一份合同,合同部分内容如下:我——知道如何听老师讲话。
老师跟我讲话时,我不会大声喊叫,胡乱打闹,或者说:“你又不是我的老板!管得着吗?”如果我触犯其中任何一条的话,就得独自去阁楼思过。
这样,很可能得给每个孩子指定一名代理律师,因为孩子们还没学会读写呢。
加拿大的同仁们,咱们也别得意——边境线的这边也有许多可笑的事呢。
不久前,安大略省北约克郡的女教师协会出版了一本小册子,呼吁在课堂上不要使用带有“暴力”和“军
国主义”色彩的语言。
在这本小册子里,“一石(杀)二鸟”和“(戳着)试一下”这样的说法要变成畏首畏尾的陈词滥调,比如得说成“花一份的钱得到两份”和“冒一下险,大胆试一试”。
在北约克的新话中甚至连卑微的计算机也没能逃脱。
小册子上要求老师教学生使用电脑时,要“按”电脑上的键,而不是“打”。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认为这个全新的教育超敏感世界有点过的话,那么别担心,开心点儿。
我们并不孤独,来自纽约的莎拉戈德堡(Sarah Goldberg)夫人的处境和我们一样。
戈德堡夫人的儿子约拿(Jonah)在曼哈顿西岸一所比较高级的小学上学。
每天送儿子上学时,她都会在他的棕色午餐袋上亲手画一只微笑的、喷着水的鲸鱼。
(约拿也是一个圣经故事中的小孩名字,故事中有一只鲸鱼——明白了吧?)
每天早上,约拿会把自己的午餐袋和其他孩子的放在一起。
到了中午,老师再把午餐分给大家。
因为这只鲸鱼,约拿和他的朋友都知道哪一个袋子是约拿的,他们觉得这很酷。
但是,戈德堡夫人这样做,老师并不赞同。
因此,她接到儿子老师的电话,让她不要在午餐袋上画鲸鱼了,因为这样做对其他孩子“不公平”,并不是每个人的名字都能幸运地在故事中找到与之相关的动物图案的。
第二天,约拿来到学校,仍旧带着画有鲸鱼图案的午餐袋,还有一张给老师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戈德堡一家不会终止鲸鱼政策的,告诉其他孩子克服一下吧。
”
(弋睿仙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