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中国》读书笔记
“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
”这是费孝通先生本章的第一句话。
我们知道,费老的《乡土中国》著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后期,六十多年过去了,中国虽然仍是一个以农业人口为主的,正向城市化、工业化、现代化积极迈进的农业大国。
但是,真正以土地为生,从事传统耕作农业劳作的人已经很少了。
近些年来,农民工问题越来越受到关注和重视。
随着农民工群体的不断膨胀和流动性的加强,对于农民工数量上的激增,个人猜想主要原因是:传媒的发达、文化的普及,使得许多生于乡土、长于乡土的人,不再安于“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乡土苦闷单调的生活。
而是情愿怀揣着对美好优越生活的向往、对理想的执着和追求告别父母甚至妻儿,离开故土,涌入城市去实现自己的“淘金梦”。
但我们也必须注意到,中国数千年的农业文明的传承,使得乡土性成为我们民族血液的一部分。
尽管时过境迁,物换星移,国人大多还是有着“安土重迁”“落叶归根”的思想,这些都是乡土性的表现。
“乡下人在城里人眼睛是“愚””。
对于这个‘愚’字,作者认为,多数人都陷入了认知的误区。
许多人都把“愚”当作是乡下人“智力缺陷”的代名词,而事实上,乡下人之“愚”只不过是一种对城市生活所需的“知识缺乏”而已。
作者以自己小孩为例作了生动形象的阐释,并以此为引子,自然而然的过渡到“文字对乡土社会必要性”的问题。
作者概述了“文字”的产生和发展及其功能和作用,再就乡土社会生活的特性特征对该问题进行的深刻的论述。
“差序格局”对不少人来说是一个比较陌生和新奇的词。
字面上意味着这是一种有差别的社会格局,而且这种差别的变化体现是循序的。
为了更好的解释清楚这个词的意思,作者打了一个生动的比喻。
作者认为,乡土中国的家和族是分不开的,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因为中国乡土社会中的家庭不但承担着生育功能,更是作为一个事业社群承担了许多生育以外的职能。
所以,家庭一般都是以家族的形态呈现的。
作者指出,乡土社会中的家庭男女似乎只不过是因为生育的目的而结合在一起,并没有太多情感上的交流和契合;而真正情感上的交流,更倾向于在同性之间的展开,这使得乡土社会的感情生活同性意味较强,而夫妇之间感情的淡漠也是日常可见的现象。
所以乡土社会中“家庭”的团结受到同性组合的影响不易巩固。
于是,家族代替了家庭。
家族是以同性为主,异性为辅的单系组
合。
“中国乡土社会里,以家族为基本社群,是同性原则较异性原则为重要的表示”。
最后,作者总结说:“乡土社会是个男女有别的社会,也是个安稳的社会。
”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礼制秩序”已经是明日黄花了。
在法治社会的建设进程中“无讼”也已经不是乡土常态。
毕竟,六十多年过去了,时过境迁,费老所描述的那个正在流变的中国基层早已“面目全非”了。
但费老对于许多概念的深刻生动地阐释还是让我们获益良多。
“血缘和地缘”一文阐述了从血缘到地缘的变迁。
在稳定的社会里,“地缘不过是血缘的投影”,是不分离的。
“乡土社会变化很少,人口却不是完全没有流动的”。
一个人口在繁殖中的血缘社群,人口繁殖到一定程度,所需土地面积也相应扩大,住的地和工作的地距离达到一定程度,效率受到阻碍,社群就不得不在区位上分离。
“在这分离之前,先发生的是向内精耕,但精耕导致土地报酬递减,不可避免地逼迫人们走向分离。
如果分离出去的部分形成了新的村落,还和原来的社群保持血缘上的联系,就形成了血缘性的地缘,如籍贯,不管人到了哪里,只要不改,籍贯都还是那老地方”。
这籍贯便是血缘在地缘上的投影。
“从欲望到需要”展示了经过变迁,乡土社会和现代社会人们在行动指南上的区别及背后的原因。
在乡土社会,个人只需依着欲望活动。
原因有二。
首先,人们经过了社会的教化,欲望就受到了文化的规定,如同感情定向受到文化的规定一样,使得欲望不是生物事实而成为文化事实。
其次,作为文化事实,欲望便是传统,是累积的经验了,经过历史的检验和筛选的得以基本上符合生存条件,依着欲望总是利于生存的。
然而,在现代社会依着欲望行动却是不行的。
因为现代社会变迁很快,原来的文化很快不能带来有效的满足,欲望作为文化事实也不能带来有效的满足,旧的一套生活模式不管用了,人们不得寻求行为和目的之间的关联,按着生存的目的生存的需要去发现新的行为方式。
从乡土社会到现代社会,人们的行动从盲目的被动的遵从变成了理性和自觉的,从没有选择地被教化变成了有选择的探索,行动指南从欲望变成了需要。
从欲望到需要是社会变迁的一个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