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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1台湾清华大学-彭明辉教授-通识课程讲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导读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 _01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討論題綱(1)教師:彭明輝讀本:米蘭․昆德拉著,【生命中不可忍受的輕】,時報文化出版社,韓少功譯。

另一個譯本是:米蘭․昆德拉著,【生命中不可忍受的輕】,出版,譯。

閱讀進度:第一章與第二章前言:關於「如何閱讀這本書」及「如何使用這個討論提綱」的幾個簡要說明(1)「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The Unberable Lightness of Being)」這一部小說的結構跟傳統小說很不一樣,沒有辦法逐章加以討論。

因此,使用這個討論題綱的人至少要先讀完小說的前兩章,然後再綜合前兩章所提供的線索來重新思考本題綱 Unit 1 所提出來的問題。

此外,以後回答任何一個 unit 的問題時,都必須再想一想前幾個 units 的相關線索,逐漸整合愈來多的線索去對任一問題給予愈來愈豐富而完整的回答。

(2)小說第一章「輕與重」從男主角Tomas的觀點先概略描述了故事的梗概,同時用「輕與重」的辯證關係帶出小說的第一個主題。

但是,第一章裡許多的情節和象徵都是在第二章裡,乃至於後續所有章節中一再補充其意義。

譬如說,第一章〈第8節〉裡面有提到Teresa那個有關游泳池的惡夢,但是如果不去讀第二章〈主要是第15節,但1~14節的部份也是會很嚴重地影響我們對第15節的解讀〉從Teresa觀點對兩人間各種細節的進一步補充,我們根本無法了解這個噩夢對Teresa 的涵義〈就如同Tomas只從他的觀點是無法充分了解Teresa的心情似地〉。

同一件事從兩個共同經歷的人去看〈即使是夫妻〉,也會呈現出不同的面貌。

我不確定 Kundera 的小說結構是否有意在暗示這個意見,但是他的小說結構確實嚴各複合了這個事實。

因此,我們必須要完整地去拼湊〈整合,integrate〉一件事的各各不同面向,才有辦法知道一件事的較完整內涵〈意義〉。

這是我們讀這部小說第一個要注意的。

當然,理論上前述原則適用於所有真實世界的故事,也同樣適用於所有的小說。

不過,很少小說像 Kundera 這本小說這麼需要嚴格掌握住這個原則〈另一個典型例子應該是紀德〈Andre Paul Guilluame Gide〉的「婦女學校三部曲」,從夫、妻和女兒三個人的角度各寫一部小說來訴說同一個家庭裡的故事,其中從女兒角度出發寫的有過中譯本叫做「日尼薇」〉。

〈3〉此外,這部小說的結構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古典音樂的組織與結構手法。

譬如 Kundera 直接用「主題動機」來形容男主角 Tomas 和女主角Teresa的誕生背景〈動機、意象、意想、構想〉。

不僅如此,這部小說共有四個主角和配角〈Tomas、Teresa、Sabin和F ranz〉,如同弦樂四重奏裡的四隻樂器,男主角 Tomas 和女主角Teresa如同第一小提琴和第二小提琴般進行著如同對位法〈counterpoint〉般的辯證性〈dialectic〉關係,共同詮釋著一件發生在兩個人身上的事;而Sabin和F ranz則如同四重奏裡的中提琴和大提琴,進一步豐富著第一旋律和第二主旋律由對位法所展開來的音樂內容。

我們有充分線索可以推斷:Kundera 有意借鏡音樂的結構與語法來呈現他表面上相互衝突,但骨子裡卻共存而不可切割,的多元化思想〈譬如:他老是要嘲笑一元論的哲學家,他老是要把對立的觀念一再顛倒到使我們原本的清晰而堅固的既有信念徹底被混淆、崩潰〉。

因此,我們在讀這部書的時候,絕對不可以把四個主角清楚地切割開來當作四個獨立的角色去說:「我比較喜歡Tomas 而不喜歡Teresa」,或者「Tomas 代表男性觀點而Teresa代表女性觀點」。

我們必須要把四個角色當作四個相互發明、相互補充的一個整體〈就像在聽一部弦樂四重奏,你絕不可以說:「我比較贊成第一主旋律的主題動機而不贊成副旋律」,四個聲部合起來才是一個完整的樂曲。

甚至於,假如你只聽得到兩個聲部而聽不到另外兩個聲部,那你就是「根本沒有聽到這部音樂」〉。

〈4〉以上的意思我會在後續的討論提綱中逐漸再加以提示和闡發。

現在我們先開始從第一章和第二章合起來討論。

Unit 1〈Chapters 1 & 2〉[1] “Einmal ist Keinmal"(「只存在過一次的事物,就等於是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這一句話有多少層含意?(1A)為何說「曾經一度存在過而已經消失了的生活,就像影子一樣地沒有份量。

…無論它是否美麗,是否崇高,它的美麗與崇高都預先已經死去,沒有任何意義。

」(1:1)(1B)為何說:「希特勒的仇恨終於淡薄消解,這暴露了這個世界道德上深刻的墮落:這個世界賴以立足的基本點,是回歸的不存在。

」以及「因為,在這個世界裡,一切都已經預先被原諒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許了。

」 (1:1)z法國大革命那血腥的年代為何會變得比鴻毛還輕? (1:1)z在這觀點下,即使是某次改便是界命運的戰爭,會對人的存在狀態有意義嗎?(1C)“Einmal ist Keinmal"跟尼采從佛教「輪迴」觀念中所發展出來的「永劫回歸」有什麼關係? (1:1)z假如法國大革命一再重複,會是什麼結果? (1:1)z為什麼把生活(人生 life)說成是「輝煌的輕鬆」? (1:1)z想一想三個觀念:“Einmal ist Keinmal"(一次性的人生,因為只在瞬間存在過,因而就好像不曾存在過似的)、「永劫回歸」(一個事件,永無止盡地一再被重複)和宗教或哲學觀念中的「永恆(eternality)」,這三者間存在著什麼樣的相似性或對比性? (延伸思考)(1D)前述這三個觀點(或事實)和我們的人生(存在)有何關連?譬如說,從Tomas 這個角色的角度去看,這些事實對他的生命產生什麼影響?z「Einmal ist Keinmal」,Tomas 自言自語。

…如果生命屬於我們只有一次,我們當然也可以說這世界上從來不曾有過『生命』。

」 (1:3)z「以致他經歷過的一個個美妙瞬間(比如說跪在她床上,想著不能讓她先死的瞬間),由此而喪失全部意義」。

(1:3)z「如果人生的第一次排練便是生活的自身,那人生能有什麼價值?」 (1:3)[2] 輕與重的辯證(2A)「輕與重的辯證」和前面的「Einmal ist Keinmal」這兩個議題如何連結在一起?z「最沈重的負擔也是生命裡最為充實的象徵」,而「完全沒有負擔,人會變得比大氣還輕,…運動和自由都毫無意義。

」 (1:2)(2B)Kundera 為何要把希臘哲學家巴門尼德扯進「輕與重的辯證」這個議題? (1:2)z關於這議題,Kundera引述了巴門尼德的什麼主張?z Kundera對巴門尼德的主張給了什麼樣的回應?z Kundera 到底是嚮往輕,還是嚮往重?(2C)什麼是 Tomas 生命中的輕?z他跟妻、子、父母、性友誼、三三原則的關係、對既有社會道德的無法認同、有性而無愛情、等等。

(1:5)z無法相信與承諾、對所有「非如此不可」的抗拒、etc。

(2D)什麼是 Tomas 生命中的重?z Teresa 的皮箱對她和 Tomas 各有何象徵意義? (1:4)z「被放在樹脂塗覆的草筐裡順水飄來的孩子」表面是指摩西,實際上在這小說裡是指 Teresa,或者說Teresa 在Tomas 心裡撩撥起來的一種感情。

或者,更精確地說,Tomas 生命裡(存在中)的一種可能性。

它是什麼?是我們平常所說的「愛情」嗎? (1:4&1:5)是 Kundera 所謂拉丁語系的「共同經歷苦難(com-passion)」?或者法語和英語裡的同情(pity)嗎? (1:9)z「被放在樹脂塗覆的草筐裡順水飄來的孩子」和「Teresa夢見 Tomas 和 Sabina 做愛後以針刺入自己的指甲縫」,這兩者有何關連? (1:7&1:9)(2E)「“Muss es sein?"(非如此不可嗎?)」這個主題和「輕與重」這個主題有何關係?z貝多芬的曲調與「沈重的決心」 (1:15&1:16)z「只有必然,才能沈重;所以,沈重便有價值。

」 (1:16)z「貝多芬的英雄就是能頂起形而上負重的人」,為何說是「形而上的」?(2F)「Teresa 和 Sabina 代表著他生活的兩極,互相排斥而不可調和,然而卻都少不了對方。

」這話如何詮釋? (1:13)z從「Tomas 生命中的輕與重」這個觀點看z從這句話看來,Kundera對人類存在情境中的輕與重持什麼態度?z從這句話來看,Kundera 對過去的哲學家有何不滿?為何老用嘲諷的口氣引述他們說過的話,再加以批評?(2G)從 Teresa 離開瑞士回布拉格的那一刻起,到 Tomas決心回回布拉格的那一刻止,Tomas 經歷了哪些心情的起伏和反覆?這些情緒如何扣合著「輕與重」的主題?(1:13~1:16)(2H)「愛情」中的「必然性」與「偶然性」這話題,如何被扣合到「輕與重」的主題?z第一章末尾,Tomas想著他跟 Teresa 的愛情,而說出「自己的愛情故事並不說明『非如此不可』,而是『不這樣也可以』。

」這跟傳統愛情觀中「命中注定的愛情」和「純屬偶然的愛情」有何關係? (1:17)z「必然性」與「偶然性」如何跟「輕與重」的議題扣合?z Kundera 為何要安排一個情節讓 Teresa 去跟Tomas 的朋友Z 跳舞?(1:7)z從 Tomas 觀點看Teresa跟Tomas 相遇的偶然性 (1:17)z從Teresa 觀點看Teresa跟Tomas 相遇的必然性 (2:8~2:11)z前述這兩種面對「必然性」與「偶然性」的討論,是否也暗藏著有關信仰、宗教、信念與道德的含意?Kundera 是否藉此暗中討論著西方傳統宗教信仰與哲學信念的「必然性」與「偶然性」?(2I)你如何用比較接近文化發展史的觀點去詮釋「輕與重」這觀念?z譬如說,它跟虛無主義有何關連?它跟宗教信仰有何關連?它跟道德、人生信念、相信、承諾(commitment and involvement)有何關連?z Tomas 這個角色的誕生是否反映著涵育出 Kundera 的當代歐陸精神處境有某種關連?z Kundera 熱愛哲學,曾經是積極的共產黨員。

這些事實和上述議題是否有著任何關連?[3] 靈與肉的辯證(3A)為什麼 Kundera 要說「Teresa 是誕生於『胃裡咕咕的低語聲』」? (2:1)z一個作者企圖讓讀者相信他的主人翁們都曾經確有其人,是毫無意義的。

他們不是出生於母親的子宮,而是誕生於某一種基本情境,或一兩個帶有啟發性的語詞。

Tomas 就是“Einmal ist Keinmal"的產物,…。

(2:1)z Teresa 站在 Tomas 面前時驚恐地聽到自己肚子裡的叫聲(而她整天只吃過一塊三明治),她幾乎哭了。

(還好Tomas抱住她,使她忘了腹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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