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美术史论文——波提切利之“春”摘要作为意大利文艺复兴的早期佛罗伦萨画派的最后一位大师,波提切利成功地通过《春》对佛罗伦萨画派提倡的现实主义和人文主义进行了总结和发展,为之后的文艺复兴做出了杰出贡献。
《春》在内容形式上突破了宗教题材的束缚,抒情色彩浓重,洋溢着作者的人文关怀精神。
在其技法上,作者为了表现人体的透明感,放弃了新式的油彩而是用较古老的蛋彩,又使用铅白以十字线法描绘女神身上的罗衫,增加了衣服的厚重感和真实感,体现了他的写实主义画风。
关键词波提切利春文艺复兴女神正文数世纪以来,艺评家们为了“春”的意义僵持不下。
这是1400年代末期,由佛罗伦斯大师,波提切利创作的春之预言。
但呈现一幅画作是一回事,了解其意义又是另一回事。
似乎人人对“春”这幅画的解读都不同。
有些人认为,这幅画的关键就是性爱:西风代表了阳刚的男性魅力,因为他虎背熊腰、肌肉结实;胸部应该像娇小未成熟的苹果而相隔甚远。
对其他人而言,这幅画的重点不是精致艺术,而是农业:作者以精细的笔触描绘画中的花园,每一朵花都像一幅肖像画。
有些人觉得这幅画令人不安:我们仿照凝视着一颗水晶球,水晶球中的一景一物美不胜收,但是受困其中的神话人物永远无法脱身。
但也有些人对这幅画拥有莫名的爱恋:它有一股神秘的魔力,历久不衰;这是一幅绝美的画作,是他的登峰造极之作。
“春”其超凡脱俗的美,启发了大自然和人类。
“春”的意义究竟为何?一场放纵的性爱欢宴?一场艺术神秘之旅?抑或只是一堂植物课?这是艺术史上最受争议作品的故事。
“春”1480年在佛罗伦斯诞生,从来没有到过其诞生地方圆数里之外,如今它成为该市乌菲兹美术馆的重要馆藏,吸引了大批参观群众。
进入展示波提切利作品的展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较露骨的作品“维纳斯的诞生”。
但展区的重头戏是更大、更黑暗的“春”。
光是惊人的尺寸就让人备受震撼。
其宽超过十尺,绘制于三寸厚的木板上,是一幅不容忽视的作品。
画名叫“春”,但想顾名思义是不可能的,画中共有九个略小于真人尺寸的人物,而且全部都取材自古典神话。
画面中央站着爱神维纳斯,上方是她蒙着双眼的儿子丘比特。
丘比特手中熊熊燃烧的箭,似乎瞄准了下方几名衣不蔽体的年轻少女,这就是美惠三女神。
左侧的少年是众神信使莫丘里,他脚上长着翅膀的靴子是他的注册商标。
最令人迷惑的是右侧的几个人物。
生着一对翅膀的西风之神从天而降,抓住了森林女神克罗莉斯,他强暴了她,克罗莉斯变化身为花神芙洛拉,所以图中的这两名女性,画的其实是同一个人。
画中人物站在一片富饶丰美的草地上,如茵草的上有五百多朵花,分属170个品种,每一朵花都画得一丝不苟。
辨识“春”中的人物及花卉并不困难。
但让人们狐疑了五百多年的谜题是,她们为何全都聚齐在这座迷人的花园中?想了解“春”就必须暂时忘记它在现代享有的盛名,和回到一个比莎翁还要早一百年的世界里。
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斯,提供了波提切利一个打造此旷世杰作的舞台。
波提切利在1440年代出生的时候,佛罗伦斯位居艺术创作前线,已有四、五十年的时间。
她是孕育早期文艺复兴画风的摇篮,波提切利正好赶上这个时期的巅峰。
波提切利1444年生于佛罗伦斯中部他家的隔壁是著名的奥涅桑迪礼拜堂,他家境贫寒。
“波提切利”是绰号,原意为“小桶”。
他早年便展现了对装置艺术的喜好,因此免于继承家业的命运,18岁成为城中的绘画大师,他20多岁时,已成为佛罗伦斯著名的画家,他很快就因优异的成绩收召前往罗马,对新进完工的西斯汀教堂绘制壁画。
后来受罗伦佐的委托画了“春”,人们认为画中的莫丘里就是罗伦佐本人。
有人说他是一名艺术企业家,他掌握了好的时机,一头栽进市场,成为领导市场的力量,为了创作春,他在艺术上突破既有格局。
众神聚集在桔子和月桂树木森林中,他们各自分担着什么工作,而作品本身又寓含些什么呢 ......《春》的买主是罗伦佐.迪.皮耶尔弗朗契斯科.德.麦第奇,通称罗伦佐。
他是麦第奇家族盛世时期的主人豪华王罗伦哲提的表兄弟,也是波担且利有力的赞助人,他为纪念一四八二年罗伦佐的婚礼而作此画。
波提且利当时三十七岁,正是他艺术生涯达于巅峰的时期。
当此画完成之际,初见它的罗伦佐及他身过的文化界人士,被此画的成功深深感动,这当然得归因于此画的寓意。
在那个时代,解释这类寓意画,是上流社会的一种知性活动。
他们一一解释画中人物时,认为背景是包含祝福、万物初醒的春季,而且发现每一环节都与爱有关联。
他们一致被这张巧妙地寓含结婚礼赞的画所感动。
奇怪的是,波提且利完成此画时,还是一个讨厌女人的单身汉,只在一次被怂恿与人相亲时,才在外过了一夜。
豪华王死后,握有佛罗伦斯政治实权的沙臣纳罗拉,强调禁欲思想,市民们于是借机在1490年代后半,烧毁各种艺术作品。
渥凡利所著巴尔多隆梅欧修士传一书提到:依沙臣纳罗拉神父的批示,人们在市匠广场上堆起柴堆......烧掉表现裸体的绘画与雕刻,不论它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这时,描绘着半裸的异教诸神、俨然就是反教会题材的《春》又在哪儿呢?其实,它在距烈焰高张的西纽利亚广场不远的拉鲁加街(即现今的卡威尔街)的罗伦佐纪念馆中,与《维纳斯的诞生》一块展出。
如果沙卧纳罗拉的统治时代再长些,也许这幅名画早已灰飞烟灭,再也无法留传后世了。
幸免于祝融肆虐的《春》,后来从十六世纪前半起,就被置于佛罗伦斯近郊卡斯提罗的罗伦佐别墅,到了一八一三年才移往乌菲兹美术馆。
虽然也曾一度被移往同市的艺术院美术馆,但一九一九年还是回到了乌菲兹,此后,就一直在该馆的波提且利展室中独领风骚。
这幅画取材于诗人波利齐亚诺的诗歌。
艺术家以自己的思想去解释古代神话中的形象,画面的情节是在一个优美雅静的树林里展开的,美丽端庄的维纳斯位居中央,她以闲散幽雅的表情等待着春之降临。
在她左右,三位女神(阿格莱亚、赛莱亚、攸夫罗西尼)互相携手翩翩而舞,在维纳斯的左边,春神弗罗娜正以优美飘逸的健步向观者迎面而来,她全身披戴着饰花的盛装身后是春风之神莎菲尔和一位希腊少女。
这种对于人性的赞美,在波提切利的作品中具有非凡的美感。
而且,波提切利以其秀逸的风格、明丽灿烂的色彩和流畅轻灵的线条,在文艺复兴诸大家中独树一帜。
但在文艺复兴后,有较长时期西方人士未能对他作出恰当评价,直到19世纪浪漫主义和英国拉菲尔前派运动中,他才倍受赞扬,被人们推崇为意大利文艺复兴前期的大师。
由于他极善于运用线条,与东方艺术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一点也深得中国及日本研究者的重视。
在这里,人物比前一幅要多些,也是按照诗人波利齐安诺的诗来创作的中间也是一位维纳斯,但形象并未比前一幅上的维纳斯有更多的欢乐情绪。
相反,倒是左边三位“优美”女神(阿格莱西、塞莱亚、攸美罗西尼)描绘得富有生气:森林边,这三位女神沐浴在阳光里,正相互携手翩翩起舞。
右边的一个象征“华美”,中间一个象征“贞淑”,左边一个象征“欢悦”。
她们将给人间带来生命的欢乐。
波提切利用中世纪的装饰风格来展现这三位女性形象,线条富有节奏感,人物的形体美借助于线条来体现,十分流畅。
在画的右边,分别是花神、春神与风神(自左至右)三个形象,象征“春回大地,万木争荣”的自然季节即将来临。
古罗马哲理诗人卢克莱修在其长诗《论事物的属性》里,对这三个形象作过一番描写,这些诗句在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广为流行,这可能就是波提切利绘画动机的来源。
只是这里的风神没有贵族气息,形象比较生动,一定程度上倒很象是中间美神维纳斯的仆役,而画面上唯一占有显着地位的男子形象,则是最左边那个好象在采摘树上果子的墨丘利(希腊神话中的“赫耳墨斯”),实际上这位众神的使者是在用他的神杖驱散冬天的阴云。
他是众神的信徒,在这里是报春的象征。
此外,在维纳斯的头上,还飞翔着被蒙住双眼的小爱神丘比特,他正朝着左边的人准备把金箭射去。
谁要是中了他的金箭,便产生如痴似狂的爱情。
这一切,都是波提切利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的写照,他把诗人的赞美以丰富的形象手段象征性地铺陈在这一幅画上。
艺术家对美好事物的愿望,总是与他所处的生活境遇发生矛盾。
波提切利在画上展示了那么多充满着春的欢欣的天神形象,尽管他们显得庄重与自信,总不免带着画家内心深处所埋藏的一种无名的忧伤。
画上的基调则是纤弱和略显悲愁。
不难理解,这种伤感情调正是当时贵族文化的通病,如在劳伦佐•美第奇的一首诗中所写的:青春虽然欢乐却并不长久;让我们尽情歌舞吧,莫问明天是否吉祥! ——《亚丽安德妮咏》波提切利是皮革商人的儿子,排行第七。
早期受他的老师们的艺术影响,画面上还充满着人生的乐趣,而且带有明显的民主气质。
自从得宠进入美第奇宫廷后,由于社会政治形势的多变,加上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在急剧的城市贫民与工人革命的斗争声中,美第奇被逐,宗教改革家萨伏纳罗拉被焚,德国皇帝入侵和城市共和政体瓦解……,这一切,使他感到恐惧与彷徨。
而画家的内心忧郁,似乎都交织在他以后的绘画创作之中了。
《春》的构图不拘常规,人物被安排在一片柑橘林中,中间是爱神维纳斯,她的上方是其蒙着双眼的儿子小爱神丘比特,右边画的则是西风之神强暴了森林女神克罗莉斯,克罗莉斯因此化身为花神芙萝拉的古希腊传说。
在维纳斯的左面是美惠三女神,画的最左面则站着信差使者莫丘里。
面对这样一幅画作,人们不禁要问,波提切利为何要作这幅画。
这幅画的金主是当时佛罗伦萨的当权者,梅第奇家族的罗伦佐。
富可敌国的他为了拓展家族的政治地位,安排了他的侄子罗伦佐狄皮尔法兰奇斯柯与敌对家族的女儿瑟末拉德的婚姻。
《春》正是他为这场婚姻而请波提切利作的委托画。
因而,《春》的主题理所当然的选择了爱恋。
然而,从我们今天的角度来看,这样一幅将被挂于婚房的新婚委托画中竟然会有强暴这样的内容,这在今天是不可思议的。
这种想法给我们在感受《春》的内涵过程中造成了很多不解。
因此,我们就有必要稍微再了解一下当时社会的风尚。
波提切利在画《春》的同时作了另一组新婚委托画,据说从中可以看出《春》的影子。
这组画中的一幅画了一个被猎狗撕裂的女性,而这组画的最后一幅则描绘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如果联系薄伽丘的《十日谈》我们便可理解这两幅画之间的联系。
在《十日谈》中有这样一则故事,有一位青年仰慕上一位贵妇,但这位贵妇却对他异常冷淡。
一天傍晚,这位青年在城外树林散步时见到一个女子被一个骑着马的执剑男子追逐,青年上前阻止,男子却告诉他,他们都是鬼魂,男子也曾爱慕那个被追的女子,但那女子却作践他的感情并设计害死了他,他因而转爱为恨。
女子也因害人受到惩罚而早逝,并且其灵魂也不得安宁,每天傍晚,她就会被那个男子追逐并被砍下头颅、挖出心脏,以此来赎回她的罪。
青年听后有所启发,决定带那位贵妇来看看这一幕。
第二天,青年邀请了众多朋友以及那位贵妇来到这片树林,大家看到女鬼被砍首掏心,都受到了震撼,贵妇也终于醒悟,嫁给了青年。
想必15世纪的波提切利读过或耳闻过这则故事,才有了这组新婚委托画,寓意人们要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