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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朋友

浅论《漂亮朋友》中的男女异化专业:汉语言学号:1017416068 姓名:瞿晓泉[摘要]:莫泊桑的长篇小说《漂亮朋友》讲述男主人公杜洛瓦利用自己俊美的外表以及灵活的交际手腕,以女人为踏板,步入上流社会,达到自己人生和事业的高峰的故事。

莫泊桑在塑造此形象上,通过对众多女性角色命运的安排,融入了大量的主观色彩,使杜洛瓦成为一名具有复杂心理状态的典型形象。

[关键词]:莫泊桑;男色;女性主义;反女性主义《漂亮朋友》,是法国著名短篇小说家居伊·德·莫泊桑第二部长篇小说,写于1885年。

《漂亮朋友》在张大题材视野以及开掘资产阶级野心家罪恶灵魂方面获得了空前成功,即如有论者所言:“在莫泊桑的全部创作中,它的社会画面最广阔,暴露最深刻,批判最有力。

”①靠女人不断上位的杜洛瓦是—个欲壑难填并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投机分子。

人们通常看到这部小说在批判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政治、经济以及社会现状等方面的深刻性,进行深入的研究也通常是先从男主人公的性格以及社会经历人手。

书中那些被欺骗、被凌辱、被抛弃的女性角色们对杜洛瓦有着直接影响。

这里浅论女性与杜洛瓦的异化与相互作用。

一、“男色”与“女性主义”的泛滥为首要原因小说的题目事先给了我们一些线索。

杜洛瓦一开始依靠的正是他那俊美的外表。

杜洛瓦的“男色”对书中几位女性角色的诱惑力如此之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时法国社会兴起的女性主义运动,促使了女性对“男色”的消费。

这也正是杜洛瓦能在几位女性间左右逢源并飞黄腾达的主要原因之一。

莫泊桑在这一部小说中汇集了所有的女性类型,有代表着平民妇女的杜洛瓦的母亲,有代表着妓女阶层的棕发女郎拉谢尔,还有就是这部小说中代表着贵族妇女的三个不同性格类型的女性角色。

当然,贵族妇女是这部小说女性角色的重点,其他的女性角色只是匆匆的一笔带过。

在小说的一开始,作者就把杜洛瓦的外貌进行了一番描述。

在好友弗雷斯蒂埃家的那一次聚会,他一下子就结识了玛德莱娜、马雷尔夫人以及瓦尔特夫人。

毫无疑问,杜洛瓦的俊美外表也引起了在场的女性的注意。

暂不说以上这三位,就连马雷尔夫人的女儿洛丽娜也被他所吸引,连“漂亮朋友”这个绰号也出自这个平时傲慢不随便与人亲近的小女孩之口,足以见杜洛瓦那副好皮囊的魅力所在。

对于与杜洛瓦一直纠缠在一起的马雷尔夫人来说,杜洛瓦能带给她的是那种背叛婚姻带来的刺激感觉。

虽然杜洛瓦并不是她的第一个情人,但是当她与情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是真正付出感情的,所以在发现杜洛瓦背叛自己的时候她变得暴躁并且伤心欲绝。

感情来得快也去得很快,随后她又可以毫无芥蒂与杜洛瓦继续做情人。

在这一点上,可以说她和杜洛瓦的性格是非常相配的。

莫泊桑在小说结局处也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作为伏笔留在了读者的猜想中。

这样的一位女性,显然是深受女性主义思想的影响,将自己当作是与男人平等的,男人可以找多位情人,她也可以找很多情人。

尤其是像杜洛瓦这样的漂亮男人,更是让她欲罢不能。

①朱维之、赵澧主编:《外国文学史:欧美卷》(修订版),南开大学出版社,1994,400.被杜洛瓦所谓的“爱情”欺骗的最为悲惨的女性角色是瓦尔特夫人。

从瓦尔特夫人陷入杜洛瓦编织的骗局的过程中不难看出,在经历了心理的煎熬以及在教堂里的崩溃之后,她才下定决心跨出那一步,可是没有想到她一脚踏进的是无底深渊。

杜洛瓦在得到了瓦尔特夫人之后,对她表现出的厌恶非常明显,甚至“所有的这些话从这张嘴说出来,全都叫乔治恼火。

她低声说‘爱情是多么美妙’,那副样子活像话剧里一个天真少女在演戏。

”②可是她还在使尽全力的想尽办法,企图挽回杜洛瓦的心,甚至还出卖了自己丈夫的情报,却仍无法逃脱被抛弃的命运。

瓦尔特夫人从一位对婚姻绝对忠诚的上流社会贵妇沦为了被情人利用之后无情抛弃的可怜女人。

尤其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后,她只能忍气吞声的拖着经历了精神已被重创的身体去参加自己深爱的男人的婚礼,眼睁睁地看着他娶了自己的女儿。

瓦尔特夫人在书中显得智商和情商都为零,让人觉得既可怜又可厌。

《漂亮朋友》中最能体现女性主义思想的女性形象是玛德莱娜。

她是—位非常有才华的女子。

玛德莱娜在自己与杜洛瓦的这段关系中也总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虽然她有过一些情绪的波动,可是她还是能在这段男女关系中掌握主动。

这是女性主义强调的男女关系中的一种平等,男女处在同等的地位,而不是女性完全依附男性而存在。

不管是结婚时的分产协议,还是婚后玛德莱娜对杜洛瓦未来的一系列规划,甚至在杜洛瓦无耻的占有了伏德雷克一半遗产的时候,她的漠不关心都在表现着她的理性与智慧,她没有因为自己与心爱的人结婚而冲昏了头脑。

对于杜洛瓦的出轨,玛德莱娜的态度也是不置一词。

“他心想,其实他的妻子才是唯一从不烦扰他的人。

她过她自己的日子,在既定好的谈情说爱的时间里显得也很爱他。

因为她不允许别人打乱她日常生活中不变的秩序。

”但也是由于她操纵一切的手法如此的相同,导致了杜洛瓦对这段婚姻的反感,他感觉自己活在了福雷斯蒂埃的阴云下。

在这种情况之下,玛德莱娜身上所代表的女性主义凌驾于杜洛瓦的所代表的男性主义之上了,当他感觉到传统的男权受到挑战的时候,他变得不能像福雷斯蒂埃那样忍受。

于是,即使玛德莱娜在杜洛瓦看来类似于女神一样的存在,也在美男子杜洛瓦那里吃了亏。

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也在杜洛瓦的一手策划的捉奸好戏之下结束了。

马雷尔夫人是情欲的象征,瓦尔特夫人能给杜洛瓦带来利益,而玛德莱娜是独立女性的代表,但很显然这与杜洛瓦(甚至可以说是莫泊桑)所坚持的男性主义相抵,所以杜洛瓦在这三个女人身上做出的无赖之事也就很好理解。

二、莫泊桑“反女”心态的影响《漂亮朋友》是一部并未摆脱西方厌女文化规训的经典名著。

在小说的叙述模式中,作品呈现出鲜明的厌女崇男倾向。

这种妇女美学上的反动与虚假主要体现为:一是女性形象的刻板化,即作家偏于从性欲和物质的角度评价女性,对其缺乏同情和理解;二是多面化资产阶级野心家的人格维度,即不同于小说中被一笔抹杀的荡妇群像,杜洛瓦甚至是“英雄恶棍”。

自身的崇男使得反女,在小说中这种厌女思想对女性的扁平化主要表现在:一,女人=性。

杜洛瓦猎获的三个上层贵妇无一不淫乱风骚。

她们共同的道德罪状都是寡廉鲜耻,以有夫之身与人私通。

其次,女人=物。

当男女性欲无法转变为两性爱欲时,性关系的纯洁性就不可避免地要遭到践踏和凌辱。

在这方面,《漂亮朋友》的反思力度是令人瞩目,其独有的叙人模式至今仍被奉为写实文学的圭臬。

然而,借助女权主义批评的烛照,这种批判主题中敛藏着作家的男性敌意及其对女性的物化倾向。

这在作品中主要体现为彼此纠结的两个层面。

其一,杜洛②[法]莫泊桑:漂亮朋友,李玉民译. 华夏出版社, 2007,244,123.瓦对女性的物化评价,折射了作家对巴黎上流女性的绝望透视。

作家在小说中塑造了一个贪婪追逐女性物质价值的主人公杜洛瓦,为了七万法郎的许诺可以向自己早已厌弃的瓦尔特夫人妥协让步,更会为了数千万法郎的金婚而毅然抛弃50万法郎的银婚。

在主人公眼中的女人形同财富。

其二,作家对女性的物化书写。

如果说杜洛瓦对巴黎贵妇的情欲批评带有厌女色彩,那么作家对无邪少女的色欲化与物化就进一步指证了自身艺术非人化策略。

例如故事中小女孩罗丽娜对杜洛华的迷恋,就被作家诠释为她对帅哥的一种幼稚的情人关系。

而杜洛瓦向瓦尔特夫人的女儿苏珊娜求婚,不过是将后者视为他实现野心、攫取大宗财富的工具和诱饵,而作者对无辜少女无丝毫怜悯和体恤,并充满揶揄地评价:“他轻而易举地摘取了她那布娃娃似的浮荡的心。

”可见其对女性的憎恶和冷漠,不是斥为欲女,就是将其污为非人。

杜洛瓦变态式的为人处事的方式,就像是作者特意地对当时巴黎上层女性在文笔上的报复,杜洛瓦的性格在某种角度折射出莫泊桑的是非观念。

三、近代异化理论对杜洛瓦形象创作的影响小说中杜洛瓦的所作所为, 简直是顺乎天理, 理所当然。

将其与《红与黑》、《高老头》中的于连、拉斯蒂涅做一比较,我们看不到于连的善良、自尊, 也无拉斯蒂涅的犹豫、徘徊, 他更多地表现出了“动物”的特征,寡廉鲜耻地索取,不择手段的掠夺。

杜洛瓦的任务是“征服女人”,人生观是“胜利属于大胆的人,一切的一切无非自私自利,自私自利地追求功名,追求财富。

”他的人生追求蜕变为“谁敢挡在我前进的路途当中,就得小心些,我是从来不知道宽恕的。

”认定“在人类的道貌岸然之下,不过是永恒的男盗女娼。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人的异化表现为劳动异化。

杜洛瓦便是一个异化的典型。

一开篇莫泊桑就指出杜洛瓦身上的钱连吃饭都不够,要么只吃晚饭而不吃午饭,要么只吃午饭而不吃晚饭。

于是他一出场就不是一个具有人的全部本质的完整的人,只是一个被生活所迫的要生存的人。

人类生活变成维持人的肉体生存的手段,所以杜洛瓦挤进报社后不择手段向上爬和弄钱显然是一种异化劳动的形式。

他写文章没有其他目的,只有利益。

维护自己的地位,捞到钱。

这显然不是杜洛瓦的个人特点。

他周围的人无一例外全是这样,像瓦尔特、拉舍罗·马蒂厄等都是比杜洛瓦有过之而无不及之辈。

异化劳动带来人与人间的异化,人在周围人眼中已非人化,要么是利用的台阶,要么是挡路的石头,对杜洛瓦来说正是如此。

弗雷斯蒂埃开始是帮他进入报社的好友,但不久却成了他娶玛德莱娜的障碍。

幸亏他病死了,不然肯定不会好过。

玛德莱娜、拉舍罗·马蒂厄、瓦尔特夫人的下场就是证明。

三人均曾帮过他,但后来都惨遭他算计,成了他的垫脚石。

《漂亮朋友》中融入了大量作者的价值判断标准,杜洛瓦是成功上位的,在他心中找不见任何表达出忏悔的痕迹。

之所以说作家坚执男性立场,是相对于他对女性的刻板化而言的,即不同于小说中被一笔抹杀的荡妇群像,作家从社会、伦理及人性等视角对杜洛瓦这个青年野心家给予了多重还原,呈示人物形象的二重性及其灵魂的粗鄙化过程,即相对于历史正义而言,他是不折不扣的恶棍,但相对于社会异化而言,他又是锐不可当的英雄。

参考文献:[1] 王先霈、胡亚敏:文学批评导引, 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5,198.[2] 李银河:女性权力的崛起[M], 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 2003.[3] 朱维之:外国文学史(欧美部分)[M], 南开大学出版社,1985.[4] 柳鸣九:二十世纪现实主义[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7.[5] 艾珉:法国文学的理性批判精神[M],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1.[6] 弗洛姆:健全的社会[M], 欧阳谦译, 中国文联出版社, 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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