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藏族舞蹈的内涵及它的多元化发展【摘要】本文探讨了藏族舞蹈蕴含的文化内涵及其在多元文化中的生存发展现状它的创新变化。
藏族舞蹈是一种文化表征,它用人类自身的形体动作和思想情感来表现社会活动,体现民族历史,传情达意,抒发情怀。
它是一支具有独特文化和宗教内涵的舞种,对于它在多元文化环境中的发展变迁应引起我们的关注。
此论文主要采用文献研究和以及实地观察得出的结论。
论文从藏族舞蹈的文化文内涵谈起,分析了藏族民间舞蹈的发展概况,对于特点的研究主要着眼于它的宗教色彩进行具体阐述,以及分析了藏族舞蹈在多元文化环境中的将会如何应对考验,怎样才能既不失自己本民族的的特色又适应潮流。
【关键字】藏族,苯教,宗教乐舞,多元化【引言】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在历史的沉淀下各个民族累积了自己的传统文化,其中之一便是舞蹈文化,他们总是喜欢用本民族的民间歌舞来表达自己喜怒哀乐的情感,在劳动之中或劳作小憩之中以及各项节日之时他们都会歌舞一番,可以说歌舞就是他们精神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于我国各民族地区社会结构、经济类型、生产方式等方面的制约,千百年来民间舞蹈是在特定的时空、特定群体中传承的,这些民间舞蹈会受到宗教礼仪、祭祖祁神、年节聚会、生产劳作、婚丧嫁娶等各种民俗现象的影响,所以民间舞蹈具有各自的特点同时也容纳了深远而广泛的文化内涵。
随着生产能力的不断提高,特别是改革开放后,经济迅猛发展以及通讯交通等的大力改善,各民族的物质文化生活都有了空前提高,许多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都被大力开发成为了具有民族特色的旅游业,使他们加深了与外界的联系,开阔了视野,他们还通过电视、电影、广播、报刊等先到媒体方式认识和了解最新的信息。
当然这些色彩纷呈的科学文化知识丰富了少数民族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但同时也在改变着他们的思维方式、生产生活和价值观念等。
例如:西方的迪斯科、现代舞、卡拉OK等娱乐方式迅速传播,尤为青年人亲睐,传统的民间舞蹈不再是少数民族的唯一舞蹈形式。
由此可以看出民间文化在传统文化,现代文化,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等多种文化的影响下呈现出了多元多样复杂的变化趋势。
那么,藏族舞蹈在多元文化环境中将会如何应对考验呢?怎样才能既不失自己本民族的的特色又适应潮流的发展呢?一、简述西藏藏族舞蹈的发展概况长久以来,西藏就以她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壮丽的自然风光和奇特的人文景观著称于世,勤劳智慧的藏族人民在这块神奇富饶的土地上,创造了辉煌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藏族舞蹈就是这一文明智慧的结晶。
藏族先民们在漫长的“沧海变桑田”、“猕猴变猿人”的历史演变中,在征服大自然的斗争和阶级斗争的风云变幻中创造了举世瞩目的古老歌舞艺术,例如:卡尔歌舞、羌姆舞、藏戏舞等。
由于西藏地域辽阔,人口居住分散。
各地区地理环境、生产方式、劳动对象不同,尤其是地理条件的差异和宗教文化的影响形成了各自不同的舞蹈形态和形体动作。
就目前发掘和发现的古代舞蹈以及前藏、后藏各西部地区藏族民间舞分布的现状来看:有顿足为节,连臂踏歌,热烈欢腾的农村“果谐”①;有踏步为节,重脚下节奏点子变化,热情欢快的“堆谐”②;有以歌为主,歌舞结合,悠扬雅曲的“囊玛”③;有踏地为节,“喳”、“顿、踏相结合。
顿挫有力的“达谐”④;有注重情绪表现,舞姿优美豪放的农牧区“果卓”⑤;有圆润舒展,长袖翩翩,铃声震荡,粗犷激扬,重技巧动作,表现狂热情绪的“热巴”铃鼓舞;有羽锤翻飞,气吞山河的“色玛卓”⑥和“卓谐”⑦;有配合剧情表演、自成一体的藏戏性格舞蹈;有伴合劳动,激发劳动热情的“勒谐”哑剧性系列舞“羌姆”⑧,以及稀世罕见,古色古香,具有西域风味的宫廷乐舞“噶尔”⑨等等。
从规律上看,既有“舞靴”,又有“舞袖”;从韵律上讲,既有“圆滑风”,又有“顿挫风”,既有“点”的强烈音响,又有“线”的圆曲流动,呈现出同一民族不同形态的多风格特征。
因此,西藏被称为“歌舞的海洋”并非溢美之词,而是藏民族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的真实写照。
藏族民间自娱性舞蹈可分为“谐”和“卓”两大类。
“谐”主要是流传在藏族民间的集体歌舞形式,其中又分为四种:《果谐》、《果卓》(即《锅庄》)、《堆谐》和《谐》⑩。
(1)《果卓》流行地域广阔,不同地区的称谓不同。
萨迦地区称之为“索”,工布地区称之为“波”或“波强”,藏北牧区称为“卓”或“锅庄”。
《果卓》是①圆圈歌舞。
②俗称踢踏舞。
③内庭歌舞。
④林区圈舞。
⑤旧称锅庄舞。
⑥后藏的大鼓舞。
⑦前藏腰鼓舞。
⑧俗称“跳神”。
⑨供云乐舞。
⑩阿旺克村《西藏舞蹈通史》湖南文艺出版社1995年9月第一版。
古代人们围篝火、锅台而舞的圆圈形式的自娱性歌舞,其中包括“拟兽”、表示爱情等舞蹈语汇。
农、牧区舞蹈风格不同且各有特色。
(2)《果谐》的突出特点是融入了羌族原始舞蹈动作。
舞时男女分站、拉手或搭肩,舞者轮流伴唱共舞,不时加入呼号,动作以身前摆手、转胯、蹲步和转身等为主,活泼而热烈。
(3)《堆谐》最早流传于雅鲁藏布江流域,地势高耸的日喀则以西至阿里整个地区的圆圈舞,后来逐渐盛行于拉萨。
这是最早出现的由六弦琴乐器伴奏的舞蹈。
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在小型乐队伴奏下的、以踢踏步为特色的男子表演舞蹈《踢踏舞》。
而传统的《堆谐》,则在舞时以男女体前或体后交叉拉手区别于其他圆圈舞形式。
这与羌族的《洒朗》和古格王朝宫堡遗址壁画中的舞蹈形式相同。
可见公元10世纪时已有《堆谐》舞蹈存在。
(5)《谐》也称为《弦子》,因由男舞者边领舞边以弦乐二胡或牛腿琴伴奏而得名。
藏语称之为“叶”或“康谐”,流行于西藏自治区的昌都及青海、甘肃等地,尤以四川省巴塘地区的《弦子》最为著名。
各藏族地区的《弦子》形式相同,动作缓慢舒展,细腻流畅。
《卓谐》和《热巴卓》是藏族舞蹈《卓》的两种具有代表性的舞蹈。
《卓》以表演各类圆圈“鼓舞”为主,其中也有以原始“拟兽舞”为素材,加工整理后所形成的表演舞蹈。
在《卓》的整个舞蹈中以歌时不舞,舞时不歌为特点,技巧性表演占舞蹈的主要地位。
除民间自娱性舞蹈外,从公元15世纪噶丹颇章王朝起,藏族开始有了专门在王宫表演的专业性歌舞。
供藏族宫廷和上层贵族欣赏的《囊玛》,在18世纪末,八世达赖时,融入了内地乐曲和江南舞姿。
舞蹈由慢速到快速两部分组成。
随着时代的前进,《囊玛》经过增添和改编,现已成为表演舞蹈呈现在舞台上。
此外,《噶尔》是由被称为“噶尔巴”的男性儿童表演的“乐舞”。
多用于驱邪迎祥、歌颂政教等方面。
从这种舞蹈的伴奏乐曲、乐器和舞姿、服饰上看,《噶尔》明显地受到过中原和西域“乐舞”的影响。
除以上介绍的民间舞蹈外,历史悠久的“藏戏”中的舞蹈也值得一提。
藏戏曲调高亢,舞蹈性强,节日剧目《朗萨姑娘》、《顿月顿珠》、《苏吉尼玛》、《卓瓦桑姆》等,深受民众喜爱。
在拉萨唐代所建大昭寺大经堂的“寺庙落成庆典图”壁画上,就绘有一位头戴白色面具、手持法器的戏人,正在边作舞边全神贯注地逗引着两头由人披兽皮装扮的“牦牛”,一旁还有击鼓作乐的伴奏者,其神态个个栩栩如生。
这幅“寺庙落成庆典图”上的“戏兽舞”形象,不但说明早在千余年前的西藏已有“戏兽”表演,而且经历各个时期延续至今的“白面藏戏”和它的唯一传统剧目《西容仲孜①》在唐代已是十分成熟的节目。
二、藏族舞蹈蕴含的宗教文化内涵从上面的内容中可以看出藏族舞蹈不仅是远古文化的遗存,而且汇聚和融合了多元宗教文化,从而衍变和形成藏民族的文化习俗和民族心理,孕育出藏民族文化中独特的舞蹈艺术。
那么他究竟蕴含了怎样的宗教文化内涵呢?从原始苯教时期、佛教前宏期、佛教后宏期及当代的几个历史时期便可获知②。
(一)原始苯教时期的藏族舞蹈①藏语意为:西容县斗牦牛。
②周翔飞《神秘的藏族宗教仪式舞蹈“羌姆”》早在蒙昧时期,世居青藏高原的藏族先民就有了图腾崇拜和一些较为简单的祭祀行为,后来,在此基础上产生了藏族原始的多元巫教——苯教①。
在漫长的岁月里,原始巫教创造了形形色色、无以数计的神灵鬼怪,巫师通过主持祭祀仪式,根据人们的想象和臆测,制作出多种图腾面具,并配以动作和音乐,这大概是藏族原始舞蹈形成的滥觞。
祭祀作为一种远古文化的遗存和原始乐舞的起源,方式有多种,主要有煨桑、血祭和跳神等。
在先民祭祀仪式中,血祭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关于苯教杀生血祭,不仅在历史文献多有记载,而且还从原始时期有关天、地、山、川等形成的一组问答歌《斯巴宰牛歌》中亦不难得到印证。
藏文化里把祭祀中的乐舞表演称为“羌姆”,而羌姆的原意是指“舞”或“跳舞”,并非专指宗教舞,后来由于约定俗成,便成为专指寺庙及民俗中的宗教祭祀乐舞。
早期藏语中把羌姆称为“喇巴”,即降神或神舞。
“喇巴”一词源于苯教。
苯教师在降神时,口念颂词,击鼓狂舞,至高潮时还能骑鼓飞跃②。
到了公元8世纪,“喇巴”的颂唱在民间衍变出“谐钦”,即赞颂吉祥的大型歌舞。
“喇巴”是苯教女巫乐舞,用以祭祀神灵,驱邪送崇。
“且索”反映苯教的十三位天神的勇猛,在鼓钹的伴奏下,十三位头戴战盔、身穿皮甲的武士挥刀狂舞。
后来,由于受佛教的限制,这些苯教乐舞只能在远离佛教寺院的山寨里表演。
除祭祀外,苯教巫师善于占卜。
占卜时常配以跳神、巫术等。
如鼓卜时,巫师身着白色皮袄,身佩符咒物,左手持一把木剑,右手拿单面鼓③。
巫师首先要祈请苯教祖师辛饶弥沃且及妻子、母亲和七十五位贡保神、五体神、十三位斯巴等的护佑,并随着鼓点起舞。
此外,线卜、箭卜、鸟卜、骰卜、经珠卜等与此相似,每一种卜都显现出一种原始的乐舞。
在原始苯教时期,大凡祭祀仪式都有数名祭师参加,气氛庄重、神秘,鼓钹敲击的节奏和动作相互配合,使羌姆舞蹈的表演逐渐群体化、统一化和规范化。
(二)佛教前宏期的藏族宗教乐舞公元7世纪松赞干布统一了吐蕃,并从印度、尼泊尔、中原等地开始引进佛教,藏王松赞干布先后从唐朝和尼泊尔迎娶两位公主为妃,两位公主进藏时各带一尊释迦牟尼像④和各种经典、工具、生产技术等,随行人中有不少艺术家。
两位公主的进藏推动了西藏文化艺术的发展。
到公元8世纪赤松德赞亲政后,继续实行开放政策,选派吐蕃优秀青年到中原、印度去学习,组织人员翻译中原、印度的史书、经典,这时中原的各种乐器、乐谱、印度的音乐理论等传入西藏。
为了削弱苯教日益扩大的特权,巩固王权,赤松德赞开始发展佛教,迎请了印度著名僧人寂护。
寂护到西藏后受到苯教和拥护苯教的大臣们的反对,被迫返回。
不久,赤松德赞在清除了当时反对佛教的大臣之后,再次请来莲花生和寂护入藏传教。
莲花生是印度佛教密宗大师,他进藏时吸取寂护的教训,倡导佛教西藏化,宣讲密宗时采用更接近苯教的某些说法,例如采取“凡与众生有益者,即多在而未毁”。
据说,在他来西藏的路上受到了苯教的干扰。
苯教的一种厉鬼将各种锋利的杵像雪花似的投向师身,大师化积雪为湖,厉鬼纷纷坠入其中,被沸滚的湖水煮烂,最后莲花生收其为佛教神灵,成为指点迷津、引入善道的精灵,守护墓地或天葬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