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1995年9月13日《临时协议》的适用(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诉希腊)2011年12月5日的判决2011年12月5日,国际法院就1995年9月13日《临时协议》的适用一案(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诉希腊)做出了判决。
法院组成如下:院长小和田恒;副院长通卡;法官科罗马、西马、亚伯拉罕、基思、塞普尔韦达-阿莫尔、本努纳、斯科特尼科夫、坎卡多•特林达德、尤素福、薛捍勤、格林伍德、多诺霍;专案法官鲁库纳斯、武卡斯;书记官长库弗勒。
** *判决的执行部分(第170段)内容如下:“……法院,(1)以14票对2票,裁决其对受理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2008年11月17日提交的申请书拥有管辖权,并且该申请书可受理;赞成:院长小和田恒;副院长通卡;法官科罗马、西马、亚伯拉罕、基思、塞普尔韦达-阿莫尔、本努纳、斯科特尼科夫、坎卡多•特林达德、尤素福、格林伍德、多诺霍;专案法官武卡斯;反对:法官薛捍勤;专案法官鲁库纳斯;(2)以15票对1票,裁决希腊共和国由于反对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加入北约,违反了其根据1995年9月13日《临时协议》第11条第1款承担的义务;赞成:院长小和田恒;副院长通卡;法官科罗马、西马、亚伯拉罕、基思、塞普尔韦达-阿莫尔、本努纳、斯科特尼科夫、坎卡多•特林达德、尤素福、薛捍勤、多诺霍;专案法官武卡斯;反对:专案法官鲁库纳斯。
(3)以15票对1票,驳回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提出的所有其他意见。
赞成:院长小和田恒;副院长通卡;法官科罗马、西马、亚伯拉罕、基思、塞普尔韦达-阿莫尔、本努纳、斯科特尼科夫、坎卡多•特林达德、尤素福、格林伍德、薛捍勤、多诺霍;专案法官鲁库纳斯;反对:专案法官武卡斯。
西马法官在法院判决后附上了个别意见;本努纳法官在法院判决后附上了声明;薛捍勤法官在法院判决后附上了反对意见;鲁库纳斯专案法官在法院判决后附上了反对意见;专案法官武卡斯在法院判决后附上了声明。
** *一. 案件的事实背景(第15-22段)法院回顾,2008年11月17日,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以下简称“申请国”)向法院书记官处提交了一份申请书,就1995年9月13日《临时协议》的解释和实施方面的争端对希腊共和国(以下简称“被告”)提起诉讼。
尤其是,申请国试图证明,由于反对申请国加入北约,被告违反了该协议第11条第1款的规定,该款规定:“本临时协议一旦生效,第一当事国同意不反对第二当事国申请加入第一当事国作为成员的国际、多边和区域组织及机构或成为其成员;不过,第一当事国保留反对第二当事国成为上述成员的权利,条件是在这种组织或机构里对第二当事国的称呼将与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第817(1993)号决议第2段的规定不符。
”在第817号决议第2段,安全理事会建议接纳申请国为联合国会员国,“在该国国名所引起的分歧得到解决之前,为联合国内部的一切目的,暂时称该国为‘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
在《临时协议》通过后时期,申请国被被告已经是成员的若干国际组织授予了成员资格。
应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邀请,申请国在1995年加入了该组织的和平伙伴关系(一项促进北约与伙伴国家合作的方案),在1999年加入了该组织的会籍行动计划(帮助未来的北约成员)。
2008年4月2日和3日在布加勒斯特召开的北约成员国会议(以下简称“布加勒斯特首脑会议”)上审议了申请国的北约候选资格,但申请国未获邀开始就加入该组织进行谈判。
首脑会议结束时发布的公报指出,“一旦就国名问题达成双方认可的解决办法”,就会向申请国发出邀请。
二. 法院的管辖权和《申请书》的受理问题(第23-61段)法院回顾,申请国援引《临时协议》第21条第2款为法院管辖依据,根据该条款,凡是与《临时协议》的“解释或事实”有关的“争议或争端”,都属于法院的管辖范围,《临时协议》第5条第1款所述“分歧”除外,该条款内容如下:“当事国同意根据安全理事会第845(1993)号决议在联合国秘书长的主持下继续进行谈判,以期就该决议和安全理事会第817(1993)号决议中所述的分歧达成协议。
”被告声称,法院对受理本案没有管辖权,并且申请书不可受理,原因如下。
首先,被告认为,争端涉及《临时协议》第5条第1款提到的对于申请国国名的分歧,因此,根据第21条第2款规定的例外情况,这不在法院管辖范围内。
其次,被告声称,争端涉及可归因于北约及其成员国的行为,在本案中不受法院的管辖。
第三,被告声称,法院对本案的判决无法得到有效执行,因为判决无法影响申请国加入北约或其他国际、多边和区域性组织或机构。
第四,被告认为,法院行使管辖权将干扰经安全理事会授权正在进行的关于国名分歧的外交谈判,因此将与法院的司法职能不符。
关于被告提出的第一条反对意见,法院认为,《临时协议》第5条第1款和第21条第2款的案文表明,其中提到的“分歧”是对于申请国确切国名的分歧,而不是关于被告义务的争端,被告的义务就是不反对申请国加入国际组织,除非申请国在相关组织中的称呼不同于第817(1993)号决议中的规定。
因此,法院裁决不支持该反对意见。
关于第二条反对意见,法院认为构成申请书标的的行为是据称被告反对申请国加入北约,法院只需根据案情确定该行为是否证明被告未遵守其根据《临时协议》承担的义务,不论北约就申请国要求加入的申请最终做何决定。
因此,法院裁决不支持该反对意见。
关于第三条反对意见,法院注意到,申请国没有请求法院推翻北约在布加勒斯特首脑会议上的决定,而是确定由于其行为被告是否违反了其根据《临时协议》承担的义务。
法院得出结论,其判决书是可以得到有效执行的,因为它将影响当事双方在《临时协议》下的现有权利和义务。
因此,法院裁决不支持该反对意见。
关于第四条反对意见,法院指出,当事双方在一项协议中包含了一个条款,赋予法院管辖权(第21条),同时要求双方就关于申请国国名的争端继续进行谈判(第5条第1款)。
法院认为,如果当事双方认为法院未来的裁定将干扰安全理事会授权进行的外交谈判,它们是不会同意将关于《临时协议》的解释或执行方面的争端提交法院审理的。
因此,法院裁决不支持该反对意见。
综上所述,法院的结论是,它对该争端拥有管辖权,并且申请书可以受理。
三. 被告是否未履行根据《临时协议》第11条第1款承担的义务(第62-113段)法院随后审议了在《临时协议》第11条第1款的意义上被告是否反对申请国加入北约。
它首先审议了该条款的含义,在这方面,它发现被告有义务不反对申请国“申请加入”北约或成为北约成员。
它注意到,当事双方同意,“不反对”义务不要求被告积极支持申请国加入国际组织,该义务是行为而不是结果。
法院还注意到,该条款案文中并没有什么对被告的义务加以限制,该义务就是不反对各组织使用表决程序来决定接纳新成员。
它认为没有迹象表明当事双方打算将遵循不要求表决程序的北约等组织排除在第11条第1款范围之外。
此外,法院指出,提交其裁决的问题,不是北约在布加勒斯特首脑会议上做出的与申请国候选资格有关的决定是否完全、主要或多少是由于被告反对导致的,而是被告由于自身的行为没有履行《临时协议》第11条第1款中所载的不反对义务。
法院还注意到,被告并不认为其在布加勒斯特首脑会议上的反对是基于与国名分歧无关的理由。
因此,法院认为没有必要裁决被告是否拥有基于其他此类理由反对申请国加入国际组织的权利。
法院随后审议了被告是否“反对”申请国加入北约。
为此,它转向当事双方向其提交的证据,以裁决记录是否支持申请国的主张,即被告反对申请国成为北约成员。
法院注意到,为了支持自己的立场,申请国提到了被告在布加勒斯特首脑会议之前和之后的外交信函以及被告高级官员在此期间的声明。
法院注意到被告没有对这些声明的真实性表示怀疑,鉴于被告根据《临时协议》第11条第1款承担的义务,法院审查了这些声明,作为被告在布加勒斯特首脑会议上的行为的证据。
法院认为,向其提交的证据证明,通过正式的外交信函以及通过其高级官员的声明,被告在布加勒斯特首脑会议之前、期间和之后都清楚地表明,解决国名分歧是被告接受申请国加入北约的“决定性标准”。
法院注意到,被告在布加勒斯特首脑会议上对申请国加入北约表示了反对,指出关于申请国国名的分歧仍未得到解决。
法院得出结论,在《临时协议》第11条第1款第1句的意义上,被告反对申请国加入北约。
法院随后审议的问题是,被告在布加勒斯特首脑会议上反对申请国加入北约是否属于《临时协议》第11条第1款第2句规定的例外情况。
法院认为,在该条款中,当事双方同意被告“保留反对申请国成为被告作为成员的任何国际、双边或区域组织或机构的成员的权利,条件是在这种组织或机构里对申请国的称呼与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第817(1993)号决议第2段的规定不符”。
法院回顾,第817号决议第2段建议接纳申请国为联合国会员国,“在该国国名所引起的分歧得到解决前,为联合国内部的一切目的,暂时称该国为“前南斯拉夫的马其顿共和国”。
法院注意到当事双方一致认为一旦被接纳,申请国打算在北约内部使用其宪法规定的国名来称呼自己,而不是第817号决议中规定的暂定国名。
因此,它审议了第11条第1款第2句是否允许被告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反对。
按照《维也纳条约法公约》第31和32条解释该条款,法院得出结论,被告无权以申请国预计将在某一组织中以宪法规定的国名称呼自己为由反对申请国加入该组织。
事实上,它认为,申请国打算在一个国际组织中以宪法规定的国名称呼自己并不意味着它在该组织中将用不同于第817号决议第2段中的称呼提及。
最后,法院审议了被告的立场:即便法院将断定被告反对申请国加入北约违反了第11条第1款的规定,由于《临时协议》第22条的效力,这样的反对也不违反《临时协议》。
《临时协议》第22条规定:“本临时协议不针对任何其他国家或实体,不妨碍当事双方与其他国家或国际组织缔结的已经生效的双边或多边协定所导致的权利和义务。
”法院注意到被告最初对第22条的解释将使该义务无效,该解释就是其根据一项之前的协定享有的“权利”(以及“义务”)优先于其不反对申请国根据第11条第1款加入某一组织的义务,因为根据先前与第三国的协定,被告预计一般都拥有对接纳成员的决定表达意见的“权利”。
法院认为当事双方没有打算用第22条使第11条第1款第1句变得无意义,因此无法接受被告做出的这一解释。
法院随后指出,被告在口头诉讼中对第22条做出的更为狭隘的解释,即根据一项先前条约承担的“义务”将优先于《临时协议》中的义务,使得它不得不裁定被告是否证实了《北大西洋公约》将反对申请国加入北约的义务强加给了被告。
然而,据法院称,被告没有提供确凿的论据表明《北大西洋公约》中有任何条款要求它反对申请国成为北约成员。
法院得出结论,被告想依据第22条的企图是不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