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今世界的总反思(提出问题)刚入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是我在认识周围整个半社会的阶段,对身边的一切感到极其陌生,但又什么都想试试看,因为我并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
不在我意料之内的是,我极快地适应了这个环境,并开始深究它。
参加学生会、校级协会及班委会给我提供了一个难得地深入接触最具中国典型性的大学的机会,其过程中不免引起些我的不满(毕竟我以前也算是半个愤青吧),包括对大学生的普遍行为、学校的行政能力、还有就是所在城市的某些问题等等。
再加上上学所在地的天气与往年相比变得异常(世界其他地方也是如此),我的自我矛盾越积越深,就仿佛出生前的霎时间的痛苦,但凡事若想发生,则必须存在一个直接原因。
而这个直接原因就是寒假回家时在一个好朋友家看到一本书,书名为《西方世界的衰落》。
虽说第一眼看上去感到十分荒唐,但由于好奇心所驱使,我还是把书借来认真读了一遍,但这一读,就读到了“我”的诞生之时。
当再次联系到当今的所有情况,“我”再一次诞生了。
首先,要明确一点,我是为了人类而活,同时也可称为一段追求真理的过程。
看看电视新闻、报纸、网络等等媒介上,到处都是2010年的自然灾害,正好刚刚看完一段名为《正负2摄氏度》的环保纪录片,看到年初的广西、云南持续半年之久的旱灾、广大西南地区的洪涝之灾、北京及其他世界各大城市的春秋之际逐渐消失等等,想想世界全年平均温度地逐渐升高(09年为0/.6摄氏度),只要超过两度的话,地球的气温自我调节系统将彻底破坏,直升到6摄氏度之时,就是人类灭顶之时。
还需要等一百年吗?完全不需要;还是自然要把我们毁灭吗?完全是自杀。
如此情形,大家难道就不想从根本上了解这看起来在人类发展的一开始似乎就早已埋下了注定的结果的来龙去脉呢?所以,下面我将要为大家大概解释一下这所谓的来龙去脉了,其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来自我看过的这本书——《西方世界的衰落》。
引用西方作为范例来论证全世界的主要矛盾是因为我们生活的世界总的来说是可以用资本主义发展规律来总结其共性的,而资本主义最初主要就是从西方发展而来。
我们就从西方的文艺复兴说起吧,14、15世纪,欧洲的资产阶级开始从意大利的各个自治商业城市慢慢抬头,尽管此时欧洲大部分的商品贸易仍掌握在地主、贵族与教皇的手中。
经济学最初来源于神学,并且是与伦理学相生相伴的。
封建时代的商人或统治者们由于商品贸易的不发达无法找寻出一种比较理性、科学的制度来规范经济的发展,所以必须以道德伦理辅助之。
但连续的几次重大革命(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及启蒙运动)使资产阶级将商业贸易的权利从统治者的手中抢了过来,进一步地发展了自身,并最终逐步夺取了各封建王朝的政权。
顺理成章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快速发展,与之同时的经济学理论也在不断发展与完善中。
然而,世事往往喜欢延伸出许多蜿蜒曲折的剧情。
正如资本主义的发展是需要不断地提高自身的生产力的水平的,这就要求作为其基础的自然科学的发展必须加快进程,到了17、18世纪,自然科学的进步让人感到兴奋,三大学说的基本建立使人们不再相信自己只是大自然膝下卑微的仆人,他们甚至幻想着如何推翻这个看似不再神秘的主人。
试想象一下,身为大一学生的我,当接触高等数学的时候,发现一切不规则的物体都能用公式计算出来,对于当时本来就不具备多少知识的人类来说,半桶水摇起来晃荡,便更觉得自然科学是如此神奇了,从而认为世上的一切仿佛都可以用公式来计算了。
的确,这无疑是一种理性,但更准确的来说,这是一种理性的异化。
理性可分为价值理性(即是精神、思想、信仰等主观意识)和工具理性(即自然科学等客观物质),二者是相辅相成,不可分离的。
理性的异化就意味着工具理性占据了主要位置,慢慢将价值理性排挤出去。
工具理性不但拓展出了自己的领域,最重要的是取代了价值理性的位置。
这种异化渗透到了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包括经济、政治、历史、自然科学等等。
而在这些领域的基础——经济之中,受到的影响想必不小。
在这个巨大的环境背景之下,经济学家们开始用一种脱离历史辩证主义的观点分析问题,并试图摆脱伦理学,寻求建立一种纯理论型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制度。
但首先要明确一点的就是,要建立一种完美的适用于历史任何时期的经济制度以保证资本主义的发展,必须要以市场的完全竞争为前提。
何为完全竞争?完全竞争就是在商业贸易的双方信息完全对称,也就是说双方必须百分之百了解双方的情况。
显然,这是一种永远无法达到的境界。
所以说,必要条件不成立,原命题也不可能成为现实。
也就是说,不可能找到一个完美的经济制度来规范资本主义的经济的发展,所以,必须结合历史辩证主义,并与伦理学相挂钩,找寻回人性的一面,以自由看待发展(来自于阿马提亚·森的《以自由看待发展》)。
资本阶级声称的理性人以追寻自己的最大利益为动机,并幻想以此来达到全人类的最大利益,但历史再次敲了一下我们的脑壳儿。
理性人解脱了中世纪黑暗宗教的禁欲的束缚,开始追逐自身的最大利益,结果谁想到社会的大蛋糕就只有那么大,你分得多了,必然有人就要分得少些,结果分得越多的人分得的越多,分得越少的人分得的就越少,贫富差距逐渐拉大,个人的合理最终却造成了社会总的不合理,结果便陷入了无穷的矛盾之中。
资本主义的发展特点是再生产,就是投资—产出—再投资,规模不断变大。
资产阶级认为自身的发展就是基于资本的不断地扩大,规模缩小甚至停滞也称为没有发展。
于是乎,投资、收取回报、再更多地投资、再收取更多的回报以图进一步地投资生产,人们似乎忘却了自己投资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赚取更多的资本?还是更多的自由与自由?想必大家都会选择后者,但这个度去哪了?赚钱是为了提高生活水平,是进一步解放自己,赚钱是手段、获得自由与幸福是目的,但若是把这两者的位置放错位的话,我们就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物质的奴隶,我们好不容易从看得见的宗教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却又陷进了更深的金钱与物质的深渊。
好好想想,我们到底为何如此?走得远了,是否也得是不是回头看看,我们是否走偏了?到了18、19世纪,虽然有马克思、恩格斯、斯宾格勒等人的客观反思,却难以引起大多数人的重视,毕竟当时还处于资本主义发展的上升阶段。
我们以19世纪末、20世纪初为分水岭,之前的资本主义由于生产力水平还不高,资本规模分散,不成规模,供不应求,一般商品往往一生产出来就能立即销售出去,所以称之为以生产主义为基础的资本主义(亦可称为自由资本主义);而之后的资本主义世界由于两项重大发明(福特的流水生产线和泰罗制)而使生产力翻数十倍地增长,供不应求的现象一下子就转变成为供过于求了。
生产者的厂房里堆满了卖不出的商品,于是市场营销学就这样从商家的脑子里被逼出来了。
卖家想尽一切办法去推销自己的商品,可消费者的需求就这么多,如何是好?经过长时间的实践证明的创造需求是有效的办法。
换句话说就是刺激消费者的消费,为他们创造出新的需求,让他们去消费自己的商品,从而得以发展。
这样,以生产主义为基础渐渐过渡到了以消费主义为基础的资本主义(亦可称为垄断资本主义)。
资本主义经济又得到进一步发展,然而,好景不长,因为人类的主人大自然与仆人之间矛盾已大大加深。
地球上自然资源是有限的,但为了维持资本主义的扩张式发展,必须不断消耗资源、用于生产,创造出消费者原先不必要的需求。
要资本主义的发展,还是要人类的生存,讽刺的说,资本主义的发展原本只是为了让人类更好的生活下去,却最终威胁到人类的生存与发展。
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寻找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1958年,在意大利的罗马,一个由8位来自世界各领域的权威相聚一堂,成立了罗马俱乐部——一个以研究人类未来的发展趋势的非政治、党派或国家的学术组织。
经过数十年的理论实践论证,随从八竿子打不着的不同方面出发,结果却都得出了一直的结论:人类的有可能在未来的一百年内由于资源不足,素质过低而最终灭亡(可参见奥雷利奥·佩西的《人类的素质》及《未来一百页》)。
这是一条惊人的论断,自从20世纪初斯宾格勒写了一本名为《西方的没落》的著作(从哲学、文化等思想方面论述西方文化的没落的必然性)后,人们似乎早已淡忘某些威胁,却沉浸在自身发展的满足中,如今却又被这一结论吓慌了。
一时间,批评、讥讽、嘲笑扑面而来。
他们主要面对的敌人便是乐观主义派,那帮人将希望寄托于科学技术的发展,没错,的确实发展了,但要看为了什么。
有些东西如果到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其实早已晚了,就如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一样,若是非要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很多东西已不可挽回。
如果科学技术的发展只是为了资本主义的继续发展的话,那很遗憾,没人能救得了我们因为上面已经说了,此时的资本主要发展威胁到了人类。
只有认清资本主义的局限性及其缺陷,以世界及历史的眼光全面地对当下的主要矛盾做出分析与判断,同时以科学技术相辅助才有可能解决这一矛盾。
另外,罗马俱乐部还提出了“绿色GDP”概念,原本的GDP只是纯粹地计算出投资回报所得,这样的话,即使是破坏环境、牺牲教育以及剥夺人权GDP都是做出巨大贡献的,然而这种GDP是为了衡量什么,生产力水平?还是人类的综合的生活水平?每年年初都看着政府公布的去年老高的GDP数值的增长兴奋不已,却发现周围的人们道德素养越来越低,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生态环境受到越来越严重的威胁,这是多么讽刺啊!然而,绿色GDP则是通过对经济增长,环境、教育以及公民的综合素质的提高做出综合判定,才得出最终结果。
这样才能让人类发现自己生活中的真正的社会,才能更为清楚地认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才能为之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努力,在真正需要的地方为人类的未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直到20世纪80年代,联合国才把“以人为本”以及“以人类长远发展为目标”纳入人类长期发展规划。
中国在21世纪后才将此写入十一五规划中。
一切仍都在继续中,但不知道,是否真会像资本主义一开始便埋下的矛盾的种子所注定着没落的一天那样,人类葬身于资本主义之中,不管怎么说,这太讽刺了,留给后人的是,噢不,已经不会再有后人了,当代的人类背负罪大恶极之名开启了潘多拉之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