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躬【简介:通过回顾历史,意图初步了解中国文化中的时间观,尤其需要在今天的新语境中,重提一些被遗忘的中国时间符号,彰显历史上的中国从来是文化大国的本色。
并对当前物理学遇到的瓶颈现象提出一些看法,抛砖引玉。
比如,怎样认知近代牛顿数学时间的问题,西方书人自己还不大懂,这只有在中国历史文化中能给出正面的解释。
】目录第一章牛顿:数学时间1.有点搞怪的牛顿现象2.再读牛顿3.认知量度意义中的数学时间第二章远古,神话时间1.神话中讲的时间源头2.神话时间和历史3.神话时间的相对性第三章虚构:文学时间1.文学,与物学,与人2.文学时间,一种优化的排列3.三种文学时间第四章宗教,神学时间1.三种神学时间2.不同历史时期的宗教3.神学时间,异化为神主服务的工具第五章思辨:哲学时间1.时间中的哲学问题2.中国哲学的逝者时间3.哲学与历史文化时间第六章文明社会中的设定时间1.是文明,让时间成了文化2.文化时间,与美好愿望和智慧3.文化时间,与物学第七章奉天时,中国太阳钟1.从天时到人时2,中国太阳钟,时钟文化3,认知阳光时间第八章阳光时间,与生物视点1.万物生长靠太阳2.地球生物仆从阳光的本性3.生物时感,与文化时间第九章文明人的第一使用时间:历法1.最早的历法2.世界历法史的主线在中国3.北纬30°文明区,与历法的公约卷三真实的时间第十章大自然的时间和运动1.时光,与物质运动2.运动,时限第十一章大自然的时间和空间1.六合的空间2.时、空同构一切物质,都离不开时间。
时间这种概念,令人着迷。
有趣的是,时间的存在看似很简单,但人类从古至今,一直都没能把它说说清楚。
有关时间问题,是让古代各个时期的哲学家一老争论,也让当今各个方面的物学家感到头痛。
时间,它到底该叫作什么?可谓是学界的一个顶级问题,高不可攀。
如在公元四世纪,有一位罗马人奥古斯丁说:“时间是什么?没人问我,我很清楚;一旦问起,我便茫然【《忏悔录》奥古斯丁(354—430)】。
”众所周知,这种对于时间全无知的忏悔,非常著名,讲出了人类思想史上总也迈不过的一道坎。
时间的存在,通常会让人感觉很亲切,但它只顾自己一往无前,从不理会人类有什么感受。
作为万物之灵的人,只要是一旦离开时间,那他已不再是人了;也就是说,人在短短的百八十年之后,不是入土化泥就是成烟升天,所谓人生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如是杀猪刀般的时间不光对于人是这样,对于这世上的一切也是如此,最终使其都走向消亡。
时间是这样的绝情残酷,因此引起的各种社会观念,明显是具有文明进程中的航标意义,也是自然学、社会学、哲学这三大学问一直艰辛探讨的主题,却总觉得很茫然,可见这块骨头很难啃。
对于时间这个千古困惑,当然需要从其本质考究它的存在原因,这或许是个有利的捷径。
因为在如今,从物学角度看,为解惑时间问题,毕竟是进入了一种较为单纯的术有专攻阶段;或者说,在学识经验中,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接近时间的真相。
这同观察其他复杂的事物一样,需要有一个从少形到老成的提高过程,现在可以通过回顾历史,从远古、古代和近代中,分别了解前人在使用时间的认知层次上,是达到了怎样的水平。
本书试着先来讨论史上五大棘手的时间问题,意图从中去初步了解智慧的中国人,对于时间的一般看法。
第一章牛顿:数学时间1.有点搞怪的牛顿现象像教材上的时间说法。
在当前的中学课本中可看到,把时间表述为“是一条有起点、有指向、有单位、无始无终的直线”。
请注意,这作为一种公示概念,并非是指大自然中的那个真实时间。
它只能算作教育界自家为应试规范的一种讲法,或可说,其实也属于学界得过且过的无奈。
这是因为,从学术角度看,所谓时间的存在,人们时时处处都在和它打交道,没有谁能离得开,但又不知其所以然,这样的一种尴尬,自古以来都无法抹去。
故而对于时间的真假,在学界从来就有仁者智者这种打嘴仗的热闹场景,所以一直都没有个准谱。
在学术上,至今对于时间茫然无解,已并非什么秘密。
这一点,教育界本该有义务告知未成年的学子,是期待他们继续去探索。
实际上,稍事过细一点,就可看出上面那条公示中,存在前言不搭后语的毛病,经不得推敲。
比如说时间是‘无始无终的直线’。
这未必!因为像昨天和今天这种叫法,就是指的昨天终了,才有的今天开始,这样的一始一终,方可称得上时间的流逝。
可现在,全球性的应试教育却并不讲这个理。
时间并没有被定义出来,这是不争的事实。
连那些身居物学理论高层的精英,他们都不能一口说准什么叫作时间。
可见时间这玩意,从来都很磨人。
有关它的真实存在,或许是吝啬的历史老人,不肯轻易会给谁机会,这让从前各路的贤能一直在疲于奔命。
重点在于步入到近现代后,人们就越不情愿像动物那样的浑浑噩噩。
所谓朝闻道夕可死矣之志更为突出,力争在认知方生方死中,要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
在近代,因为牛顿(1643-1727英国)的诞生,这种状况算是有了一定的改观。
比如,由他引起著名的“物学时间”热,已成了今天三大学问的重要谈资。
谁都知道,在论及近现代的新学问中,牛顿大名总是被排在首位,他毕竟是近代物学的开拓者。
为何不让牛顿说时间是绝对的?如今,学界有种很自负的观点,他们认为时间的存在,不能说成是“绝对的”。
牛顿在其《自然原理》中,说过这类的话,由此不招待见,在他身后的短短三百多年中,是经历了从高捧到重摔的两重天。
这作为一种颇具戏剧性的牛顿现象,显得很蹊跷,但孰是孰非?到时候历史自会给出答案。
问题是牛顿力学方程式如此的正确,可用在其中的时间,却要被看成是有严重的错误。
这在思辨中明显的不成逻辑。
因而今天有书人把牛顿的物学时间,似乎纠缠成了一种选向站边的哲学问题,在搞一种无谓的观念之争。
这种为力学方程式中的时间打嘴仗,其中的智者仁者,也无非是干用牙巴劲罢了。
因为如在上文所述,人类对于到底什么是时间的问题,一直都茫然无知。
既然大家都不懂,那么为何又能“看出”别人的“错误”呢?这就是蹊跷的所在。
现在有必要强调,是牛顿第一个把时间引入到物学的研究中,这可看作是开创近现代文化新学问的一把钥匙。
重点是在这个问题上,对于能读懂牛顿很重要。
请注意,现在看来只有在中国文化中,才能为牛顿所说“绝对的时间”,给予哲学意义的正面解说。
或者说,中西文化的差异,在时间问题上非常明显。
人类在文明光辉的指引下,战天斗地,奋力向前,通常都有很自信的思维能力,可偏偏在时间面前,却常有乱了方寸的表现。
在这个世界上,人们通过自己的双眼,最初都是凭直觉,去观察现存的时间和空间,不过,对于所能观察到的结果,会因人而异,或因事而为,出现很大的差异。
这样也就有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打嘴仗。
要知道,在中国历史文化中,因为有较为扎实的古代天文学基础,对于什么是天时、什么是人时?像这类在日常中的使用时间问题,很早已有成体系的学识经验。
这为今天读懂牛顿,是颇有益处。
哥牛时代。
在牛顿生年,恰逢欧洲大陆如火如荼的文艺复兴运动晚期。
那时的西方人,历经三四百年的摸索后,面对自家历史上旧哲学的地心论和宗教的神创论,人文主义的斗争也进入一个关键时期,在这种情况下,需要有一种比从前绘画和文学创作更具物学理论意义的基础性力量。
历史,总是在十分渴望的时候,会让人类自己行动起来,去纠正以往的过失。
首先,在波兰有哥白尼(1473-1543)诞生,他独自通过一生艰苦卓绝的努力,到暮年完成了《试论天体运行的假说》著作。
因为是这本开山之作,启动了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哥白尼的伟大意义,在于他把古希腊哲学中的地心论,是直接送入了历史博物馆。
虽说他的一些追随者,如布鲁诺(1548--1600意大利人)和伽利略(1564-1642意大利人)等人,是相继受到过罗马教会机构的迫害;可见当年在西方社会做物学研究,是要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但好在那时除了罗马城之外,欧洲其他地方的人文主义已成了气候,毕竟是经历过长期文艺复兴运动的洗涤,陆续涌现出不少献身物学的仁人志士。
他们肯定并坚信哥白尼的地动日心说,同时,从基础的理论方面去做积极探讨,在起初之时,显然是会从一般运动的问题着手。
当哥白尼谢世刚到一个世纪之际,在英国诞生了牛顿。
这位学术天才,不拘泥于同期长辈已有的学术成就,他运用在现今看来并不复杂但很严谨的数学原理【如他拿手的微积分技巧】,以一种简约的方程式,十分巧妙地解释了在表面上看似复杂的力学定律:物质的存在,是由运动、时间和空间三大要素构成。
有了牛顿这样卓越的贡献,他也为持续一百多年的哥牛时代,是画上了醒目的句号。
如果说,在两千多年前,人类历史上有个由远古转向古代社会的轴心时代,那么到了三百多年前,也算是有个从古代进入近代社会的哥牛时代。
中国人喊‘赛先生’时,牛顿却开始被虐。
当年,牛顿之所以自称是哥牛时代中巨人肩上的巨人,这可看作谦辞,也属于自信。
因为像他当年能看明白的问题,今天的书人却还在懵懵懂懂,一无所知。
从大的方面讲,牛顿从学术理论上,扩展了人们探知世界的视野,其重点是引领近代的学界,开始自觉地去崇尚自然理性【在中国两千多年前业已形成的哲学主张】;可以说,西方社会在神控意识中,明显是缺乏这种精气神。
其实,西方人也明白,因为在17世纪牛顿的诞生,为他们近代在世界文明史中能后来居上,是给予了一次弹跳的机会。
在历史上,任何一次伟大变革的时代,都来之不易,可遇不可求。
今人对于哥白尼和牛顿的卓越贡献,怎样去高歌颂德都不为过。
因为他们为近代物学殿堂的独立崛起,是打下了牢固的基础,由此影响到在物学领域中,不用再眼巴巴地看上帝的喜怒哀乐,放开了自由的手脚,去探知物质世界在一层又一层包裹下的真相。
像这样不受神控的积极感召,在人类历史上也是头一次让物学的进步,成了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第一要务。
西方社会为此是占有了不少先机。
因而到20世纪之初,在中国有一句羡慕的呐喊:这个世界需要‘赛先生’(Science)。
有趣的是,同样在上个世纪初,一向被崇拜的牛顿,突然遭遇到极大的怀疑。
他的西方后人,几乎在一夜之间大变样,不为别的,就是对于他公然讲了时间是‘绝对的’发难,或有要把他打入冷宫之势。
这在中国人看来,算是一个很搞怪的牛顿现象。
同所有伟人一样,牛顿也有其自身的历史局限性,但他发现和使用的物学时间,一点毛病都没有。
因为牛顿只是在专心研究和设计力学方程式,让他去定义大自然中那个真实的时间,这明显不是他的‘分内工作’。
可今天的书人,却指责他在当年拓荒之时,没能把时间是什么的问题‘说对’。
牛顿自身的牛顿现象。
牛顿经典物理学,作为哥牛时代中的聚光点,也是三百多年前人类认知大自然的最新见解;与此同时,它又免不了会包裹有那段历史局限性的缺憾。
这种来自现实的痛苦,很多伟人都无法回避。
比如,牛顿当年就没有想到在后来发现原子层面运动中的化学和电学。
尽管他本人在炼金术上,还曾经折腾过很长时间,但这却成了后世经常调侃他无知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