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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梦的语言艺术与人物形象

论《红楼梦》的语言艺术魅力与人物形象内容摘要:《红楼梦》是我国古典长篇小说中最优秀的作品,《红楼梦》中口语、俗语的灵活应用,达到了一个炉火纯青的地步,使一个个个性鲜活的人物跃然纸上,如见其人一般。

曹雪芹的《红楼梦》为后人开创了一个文学语言的新纪元。

正如鲁迅说:“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

”《红楼梦》是一部具有深广的文化内涵和高度的思想内容的奇书,是中华民族五千年传统文化思想的最高综合和体现。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在艺术上,它达到了中国小说不可企及的高度。

是我国古典长篇小说中最优秀的作品,是悠久灿烂中华文化的杰出代表,是我国文学艺术的典范,汉语言艺术的宝藏。

曹雪芹以无可比拟的传神之笔,给后人留下一幅封建社会末期极其生动的历史画卷。

《红楼梦》语言维肖传神,精练准确,给人以诗情画意的特殊韵味和美感,经典场景和细节描写连村妇野叟也能娓娓道来。

其描写人物生动传神,活灵活现,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模拟人物言语诗词栩栩如生,以个性化,口语化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从而使读者由说话看出人来;遣词造句精彩准确,富有神韵,“一字不可增减,入情入神之至”,细微处见真功夫;比喻、夸张运用贴切人物形象,表现出清新工丽,富含雄伟神奇的哲理思想,让人过目难忘,叹为观止。

关键词:红楼梦;语言艺术;人物形象;个性化、口语化语言;引言:通过人物语言来塑造人物个性形象,文学语言的重要任务是塑造典型形象,“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

”《红楼梦》的语言出色地完成了这个任务,它用生动明快的、独具个性的语言,塑造了一系列丰满的、深刻的典型:有阴险狠毒、嘴甜心苦的地主阶级的典型王熙凤;有欺世盗名的封建假道学家的典型贾政;有钻营无耻的官僚政客的典型贾雨村;有封建阶级叛逆者的典型贾宝玉;有“意识到自己奴隶地位而与之作斗争的奴隶”的典型晴雯;也有“津津乐道地赞赏美妙的奴隶生活并对和善的好心的主人感激不尽”的奴才的典型袭人……这些典型是“一定的阶级和倾向的代表,因而也是时代的一定思想的代表。

”从他们身上深刻地表现了封建社会的阶级关系和“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展示了封建社会的广阔画卷和本质。

而这一切,不能不归功于作者的匠心和卓越的文学语言。

一、以个性化、口语化的语言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

“语言,实际上是它的词汇,是处在几乎不断变化的状态中。

”“词汇越丰富、越多方面,语言也就越丰富、越发达。

”因为书面语往往落后于人民群众的口语,口语化即:口头语言化。

一般我们日常生活中脱口而出的语言,不拘泥于文字句子的结构,不会像写作文那么正式的语言,我们通常就说口语化。

实际上用浅显通俗的语言讲清深奥抽象的道理。

这就要求作家不断吸取人民群众新鲜活泼的口语,用来表现时代的生活。

但是这种“吸取”不是自然主义的,一成不变地照搬,而是进行认真地提炼,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经过一番改造制作,加工成为文学语言。

描写一个人物,最重要的环节是出场,是“第一印象”。

人物的出场,在文学作品中表现得多种多样,而《红楼梦》描写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神来之笔,无疑是我国古今小说中人物出场的一个顶级经典,不用说读过《红楼梦》的人,就是一字不识的村妇野叟,都说上并能理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词。

书中第三回通过贾母淡淡地介绍,邢夫人、王夫人、李纨、三位小姐等逐一在林黛玉面前亮相,都是简要描述外貌,曹雪芹很懂得这个道理,他通过作品中的人物明确提出:“把市俗粗话,撮其要,删其繁,再加润色,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

”在这方面,《红楼梦》也为我们树立了典范。

不妨在这里举几个例子:首先说说机智善行、阴险狠毒、嘴甜心苦的地主阶级的典型王熙凤;红楼梦中的语言艺术还在于人物语言的个性话,那就是该谁的话就得谁说,一听口气就知是谁的话。

《红楼梦》在运用个性化的文学语言是特别成功的。

从第三回林黛玉进贾府,先让我们看看对王熙凤的描写——一语未了,只听后院中有笑语声,说:“我来迟了,没得迎接远客!”黛玉思忖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如此,这来者是谁,这样放诞无礼?”心下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环拥着一个丽人,从后房进来…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量一回,便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人儿!我今日才算看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嫡亲的孙女儿似的,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嘴里心里放不下。

——只可怜我这妹妹这么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呢?”说着便用帕拭泪。

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又来招我。

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别再提了。

”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又是欢喜,又是伤心,竟忘了老祖宗了,该打,该打!”又忙拉着黛玉的手问道:“妹妹几岁了?可曾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别想家,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也只管告诉我。

”黛玉一一答应。

一面熙凤又问人:“林姑娘的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屋子叫他们歇歇儿去。

”……你看,人人都敛声屏气,独她放诞不拘。

脸上的笑纹刚消失,马上又用帕拭泪;贾母风向一变,又忙转悲为喜。

话像蜜酿的一样,句句讨贾母和黛玉的欢心。

一面不断叫黛玉“只管告诉我”,一面又向奴仆问话派差。

这口气和派头,不用介绍,读者就会知道她在贾府的地位和权势。

短短一段人物语言描写,把她的倚势、虚伪、逢迎、乖巧、逞能、揽权等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写凤姐弄权铁槛寺,杀伐决断,何等厉害—— (凤姐)便发了兴头,说道:“你是素日知道我的,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

你叫他拿三千两银子来!” 这大有“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的气概,生动地表现了她凶残,狠毒,贪婪的本性。

熙凤为了这三千两银子,终于断送了一对年轻情侣的生命。

曹雪芹在塑造王熙凤这一光彩夺目的形象时,表现出了炉火纯青的个性化语言艺术。

概括“王熙凤式”的语言,可分为三大类型,即“甜语”、“辣语”、“毒语”。

探讨“王熙凤式”语言的背景根源,可以使我们对其形象的独特的文化内涵有进一步的理解。

王熙凤是一个聪明俊俏、才干独特、伶牙俐齿的巧媳妇,同时又是一个狡猾泼辣、独断专行、口蜜腹剑的管家婆,她贪权好利,争强逞能,深通权术,娴于机变,她个性突出,形象鲜明,简直可以让人听到她的声息,看到她的神态,感到她的心跳,而呼之欲出,她的语言更是随机而出,自然天成,她的性格之所以如此鲜明突出,一多半得力于对她性格化语言的创造,她的语言中,独有的那种俗语、俚语、歇后语,这些口语的精华,形成了她独特的语言艺术及特色。

锤炼语言不仅仅在于简洁、精炼,而且还在于突出语言的个性化、地方化,在于塑造出语言富有个性风采的特征。

引用《红楼梦》第三十九回刘姥姥进大观园和贾母的对话之后评论说:“这里是两个老太太的对话。

以语言的地方性而言,二人说的都是道地北京话。

她们的话没有雕琢,没有棱角,但在表面平易之中,却语语针锋相对,两人的思想、性格、阶级都鲜明地表现出来了。

贾母的话是假谦虚,倚老卖老;刘姥姥的话则是表面奉承,内藏讽刺。

……作者没有把贾母和刘姥姥的话写得一雅一俗,说的是同样的语言,却表现了尖锐的阶级对立。

这是高度的语言技巧。

”老舍的分析很具体,《红楼梦》语言的地方性和个性化相当的精彩,《红楼梦》使用的“道地北京话”,富有个性化的表现力。

再说说尤三姐与兴儿的对话:兴儿在向尤氏母女介绍王熙凤的时候,就应用了一连窜的民间口头语言,如‘咀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笑着,脚底下就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等, 不仅形象、生动、鲜活、通俗浅切、流畅自然、幽默诙谐,而且生动地刻画出了王熙凤阴险毒辣的“五辣”形象。

上面描写尤三姐的一段也是《红楼梦》中描写人物最为成功的几个片段之一。

其中也应用了许多北方方言,如“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

”“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儿——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

”“偷来的锣鼓儿打不得。

” 活脱脱的描绘出了尤三姐那种刚烈的性格。

她那种以个性解放来冲破封建思想的束缚,以个性解放争取婚姻的自由,以个性解放与封建礼教顽强斗争的精神,是当时社会上涌现出的新生力量,代表了受封建思想窒息的青年男女要求平等、自由、个性解放的社会历史潮流。

第二十三回《西厢记妙词通戏语,牡丹亭艳曲警芳心》写宝玉生气后道:“若有心欺负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叫个铼头鼋吃了去,变个大忘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驼一辈子碑去。

” “铼头鼋”、“大忘八”这两个本来用骂人的口语却被宝玉用在自己身上,足可以看出宝玉的“顽皮”和对于黛玉的一片痴情,显得特别的活泼生动。

贾宝玉他是一个平等待人,尊重个性,主张各人按照各人的意志自由生活,从而在他的眼里,人只有真假、善恶、美丑的划分。

从没有等级尊卑一说。

他憎恶和蔑视世俗男性,亲近和尊重处于被压迫地位的女性。

他说过“男子是泥做的骨肉,女儿是水做的骨肉。

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

与此相连,他憎恶自己出身的家庭,爱慕和亲近那些与他品性相近、气味相投的出身寒素和地位微贱的人物。

这实质上就是对于自己出生的贵族阶级的否定。

所以才有像这样新鲜活泼的口语化,《红楼梦》中比比皆是,以个性化、口语化的语言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它们都来源于人民群众的口语,经过作者删繁,润色,汇入了文学语言的泾流,使这部作品的语言更加浩瀚缤纷,斑斓瑰丽,作品深刻的内容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二、以及其准确的字句,活灵活现人物的精神心态。

从我能接触到的有关材料来看,中国古代文学大多都有写关于潜意识精神现象与精神心态的的描写,说道论其准确的字句引用法国的著名作家莫泊桑说:“不论人家所要说的事情是什么,只有一个字可以表现它,一个动词可以使它生动,一个形容词可以限定它的性质。

因此我们得寻求着,直到发现了这字,这动词和形容词才止,决不要安于‘大致可以’……” 《红楼梦》在谴词造句上,真正达到了“一字不可更改,一字不可增减,入情入神之至”的境界!先举个:意识到自己奴隶地位而与之作斗争的奴隶的典型晴雯的例子:晴雯来了,一看那阵势,就知道自己被暗算了。

晴雯来了以后,王夫人就说:“你干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然后她就问宝玉今日可好些?再看,晴雯真是聪明绝顶,她说:“我不大到宝玉房里去,又不常和宝玉在一处,好歹我不能知道,只问袭人、麝月两个。

”王夫人就信以为真了。

接着王夫人说:“这就该打,你难道是死人啊?要你们做什么?你不是在宝玉屋里的吗?宝玉今天好点,你都不知道!”结果晴雯回答得真妙。

她说:“我原是跟老太太的,因老太太说,园里空大人少,宝玉害怕,所以拨了我去外间屋里上夜,不过看屋子。

晴雯和贾府中的所有丫鬟一样有着自己的悲苦的身世,但是她和谄媚主子的袭人,钻营攀附的小红迥然不同,她宁愿冒着杀身危险触怒主子,也不肯低声下气承认自己是可以任人糟践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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