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九十寿家母杨冬香作者周群1931年家母出生在仙人居住的地方,仙居横溪后山根村杨家,取名杨冬香,是冬天的精灵。
横溪是台州西大门重镇,是台州温州丽水金华四地的交界点。
是永安溪流过村西故名横溪。
四地的山水精华滋润出一些风流人物,出了一些国家级的科学家,外交家,不信去查百度就知。
后山根村就在横溪西郊台金公路旁,北靠后山故叫后山根,南临溪水,与大林村相望。
后山有三只天然石猴又名猴山根。
后山进去有大峡谷,山青水秀,风景优美,已开发为响石山风景名胜区。
我妈的出生地真美,我妈就是从后山根这块风水宝地飞出来的精灵。
飞出来的精灵造就了周杨家族书香门第,女儿是浙大毕业,大儿子是博士后博导世界级地下工程专家,小儿子我也有硕士学位,外孙是博士杭州某大学硕导,大孙女两硕士抵博士移民美国,小孙女厦大研究生年收入上百万,家母为地球村做了一个母亲最大的贡献。
老母是伟大的母亲,伟大的外婆,伟大的奶奶。
家母有一姐一妹二个哥哥,一姐一妹都是百岁老人,两哥早走。
大姐活到96岁,大姐夫是原仙居县副县长,是四明山老八路,听说年青时在山里烧炭。
大姐无子,领养小妹二儿子,长得一表人才。
小妹是横溪医院医务工作者,定居在横溪,86岁还在街上摆摊,四男一女都定居仙居城里,个个有房有车。
妹夫是横溪中学后勤工作者,也有长寿的dna。
我大舅家大表哥也很牛,比我大15岁,他文革前大学毕业,他说我养舅同他是同学就考不上大学。
大表哥家有房有车,后辈都很好,大表哥在表嫂走后娶了二表嫂。
大表哥是看重血亲的人。
在我读初中时大表哥来临海寻亲二次,遗憾我没见到,只知他叫杨树春。
听我妈说我还没出生时,我父母带礼物去小姨妈家拜访,小姨妈可能内向招待客人不大热情,我妈就断了与亲生家族的联系,因亲外婆来我家二次我还没出生。
我居然不认识亲外婆家族一人。
我小时候看过小说根,是美国黑人到非洲寻根。
13年我爸走后要几天后出殡,我就去仙居寻亲。
家里有大表哥电话号码,我带了小蜜蜂一起去的。
到大表哥家后他开始说自己有事没空陪我去横溪,我出去买个水果篮给他,说来去车费我出他就答应一起去。
到小姨家后感觉有点不大热情,没给水喝没留吃饭,只上街买麦饼给我吃,横溪不愧为面食之乡,麦饼是天下第一。
但我回大表哥家时,小姨叫她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同我见面,五十年都没见过面的血亲呵不该含泪一一握手吗。
后来小姨两次打电话给我说对我不住。
后来去了后山根,先去小舅女儿家,就在村口,正在造4层新房。
见到了表妹,她送了一些水果给我,我带了一件牛奶给她。
后去祖屋,一半倒塌,我父母住过的房间还在,是一个小四合院二层楼。
最后去了亲外公外婆的坟墓,这是我半条dna 的根呵,不该顶礼慕拜吗。
这里坟墓有特色,就用石板包起来,毛草二人高密密麻麻,没办法靠近。
老话说一代管一代,儿子走了香火就断了。
我爸出殡时我母族血亲都来了,吓我老妈一跳,因我是秘密寻根。
老妈说她能见到50年没见的娘家人感恩我,但麻烦亲戚来临海不对,她拿出2万元把我送到疗养院一个月。
家母出生时,外公外婆把家母放到稻草朵上不想要,是隔壁叔婆可怜家母把家母抱起。
故后来外婆来我家玩家母对她不是很好。
为好生养,家母与大林朱家交换带孩子,因大林孩子夭折,家母就成了朱冬香。
但家母还一直与亲娘家走动。
大林朱家开始无子,先养子养女,后生一女一男,养子与女儿结婚,养子当兵后转业三明,大儿子列东中学化学老师,小儿子通讯营长转业,三明安全局副局长,女儿的士老板。
我小舅高中毕业做民办教师,有一男5女,儿子在杭州武林门开宾馆。
大女儿在仙居某银行工作,她儿子在北京国家共青团工作。
她小时侯来过几次我家,后来她每年都有来看我妈,她是朱家顶梁柱,我妈走时她带朱家团队参加葬礼。
大女儿参加过地方越剧团,声带很美。
退休后去义乌电影城与明星合影。
她去巴黎島旅游广发朋友圈。
小舅伤偶,退休后眼视力0.1,雇一保姆后同保姆结婚。
小舅是民间诗人,有诗在报纸上发表,眼失明还去参加诗社。
小舅高中学费都是我妈负担的。
朱家外公对我妈特好,种花生供我妈读横溪中学。
语文老师对我妈很有缘,把我妈改名朱景文。
横溪中学当时是台州名校。
是台州旅杭同乡会在杭州办的私立学校因抗战迁至横溪。
横溪中学的师资水平一直都是很有名气的,以前仙居城里干部子弟都来横溪中学学习。
但当好生优先被一中先收,慢慢横溪中学就老化退出一线竞争。
横溪中学出了很多国家级人物,有兴趣百度可查。
过去是打赤脚,我外公都是背着我妈过发热的河边石子滩。
我妈结婚,外公卖了大水牛给我妈打了一套古色古香的家俱。
小时候外公来我家都会带一些土特产,印象最深的是馒头干,都会吃好久。
妈妈对外公也挺好。
妈妈小时侯也会调皮,爱吃甜,家有养蜂,橱柜里常有蜂蜜,妈妈不时的会去拿点吃但大人是不知道的。
妈妈有一个亲戚在邻村寺庙做道姑主持,人很漂亮,更有学问,同我妈合得来,有空我妈就去找她玩,她是我妈小时候的精神支柱。
妈妈也有委屈,亲大姐往往不了解情况就会严肃批评我妈,且是多次,我妈心理委屈就同大姐不会亲,长大后也失联。
外婆嘴巴也动不动就骂,妈妈没少挨骂,长大后妈妈对外公会更好。
中学毕业后,妈妈去邻村杨岸小学做老师,那时的中学就是现在的本科,妈妈也算是知识分子。
当时教育局局长的公子也是学校老师。
妈妈做姑娘时皮肤是出了名的白,脸上红润像桃花,人称小皮球。
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相爱了,在横溪街上双进双出很是恩爱。
婚后生一女夭折。
他家有点田地成了地主,公公和他弟弟都因是地主而被杀。
家境的特变妈妈无法面对设法逃离。
当年台州军分区在横溪招兵,口号是打台湾。
勇敢的妈妈瞒报2岁参了军,他一直追到仙居城里来挽留妈妈。
有情人终被棒打,委屈的妈妈。
抗战是国难但凭空飞来了横溪中学,我妈才有机会读中学成为知识分子,填定了我周杨家族书香门第。
杀地主是解放当然好,但我妈心灵受到巨大创伤。
当时她该有多少个不眠之夜,该有多大的勇敢走出仙居,导致中年后还是严重失眠。
命运到底是对还是错,也许命运从来没有对错,看您如何去把握。
参军一年在临海上草巷,后转业大田某学校,后调城关工人子弟学校,最后调花园学校到退休。
当年妈妈是学校团书记,人还是算漂亮,关键还是太白的皮肤吸人眼球。
当时妈妈还没离婚。
我爸谈了四年的恋爱没了,经教办黄阿姨牵线,二人相识,妈妈去办了离婚手术。
在大姑当信使的帮助下,相爱而结婚。
爸爸当时是副区长25岁。
我哥姐相差10个月,因葡萄胎,4年后才有我。
妈妈有去柴坦乡学校做一年校长,别看小校长是小官,一个人有没有做过第一把手生活感悟是不一样的,也是一种高层次的享受。
我爸说做代理书记晚上就要考虑下面人的工作安排,做副手老大说什么就做什么,没心理压力。
毕竟老爸是领导老妈大树底下好乘凉,校领导老师对老妈很尊重,多次树老妈为教学标兵。
老妈工作也努力,每天放学带7,8个学生回家补习,补了30年。
老妈也受人欺负,有个彭姓的,同我妈聊天,说小溪文革怎样怎样,我爸在小溪做领导,我妈说,你对小溪真关心,他真生气了。
我妈退休前几年,我爸因文革问题被冲军黄坦。
彭姓动手报复了,他一做教务主任就对校长说我妈仙居人口音不准不能做老师,我妈去教幼儿班,后彭姓还要提出调我妈去八年,我爸只好出面让我妈管图书。
退休后也许彭姓自觉有亏二次电话我家,我妈不接。
在我妈走前一年,我问我妈会原谅彭姓否,答案是不原谅。
我出生那年,我妈在临师进修一年,还学过俄语,会说汗兰所,我后读师专我同老妈是校友。
我妈有同事爱人在做老师,有几个老乡都在做老师,在那读书有在家的感觉。
因那时单位没有房子分,我一家五口只有祖屋一间,经过18年的准备,76年造了二间三层楼,戏称美国大使馆。
为节约钱造房子老妈在学校吃白米饭不买菜配。
在家吃红薯丝烂了还吃导致胃下垂。
为造房子老妈十年没买衣服,穿的都是我姐退给她的。
我妈也做善事,有哈龙岙村民产妇路过我家要生孩子,按风俗房子让她人生小孩不利,但我妈还是让她生在我家,后有送猪肉给我家致谢。
后又经常来借钱,有一次找理由没借就不来往。
小时候经常看到有人来借钱,跟在我妈后面不走,以前钱还没还又来说要借。
那时候是割资本主义尾巴,没有自留地,门口一棵树也是资本主义要砍了,农民没一分钱收入,买盐都难。
老妈看理由充分的就借。
不过就没见过还的。
有些学生家里真穷,鞋子衣服破了,我兄姐三人退下来的都给了他们。
文革风云我爸多次被打成走资派下台,我妈多次躺在地上大哭。
我妈对我特别宠爱,从没给过我一个眼色,经常同我聊天,家里分菜吃她碗里的要给我一点,睡觉前被子帮我放好。
妈妈爱聊天,且讲话风趣幽默,有一次她在小溪汽车站碰到教办主任,妈妈说他是否去买来卖,就是去上面开会是上批发部批发,去下面传达是去零售。
主任去香年看学校,每到一学校都说吃过饭了,饿了一天。
妈妈有对付野生动物的技巧,因父母住地相差6公里,妈妈要走夜路去看老爸,那时有不明动物,妈妈的方法是带二个铁片,敲一下,声音会吓跑动物。
妈妈经常去家访,有二次被狗咬,原因是母狗生小狗,她不知道,一般人听到狗叫就不去了,但妈妈就一定会去。
我家家务都是我妈全包,小时侯没有自来水,要去水井打水挑水,妈妈5点就起床,叮叮咚咚挑水声就是半条街的晨曲。
我爸50多岁生癌,70多岁生癌,早我妈3年走,这对我妈是多大的打击。
退休后,父母不想在老家乡下住,经大姑介绍先租了一间房间。
后在上海我哥家住了半年,因我嫂嫂说我妈上厕所后马桶没擦干净,孙女上厕所怎么办,就为这父母回到临海买老房子在卖糖巷43号养老,后要涨大水到二楼,我哥买了水利局集资房给父母养老。
我妈从不运动也不去活动活动,她是做家务就是健身,因运动不足跌倒股骨打了钢钉,火化时看到钢钉又粗又大。
妈妈喜欢与人聊天,经常有亲戚朋友来家聊天,其实聊天是很好的养生。
妈妈也看养老书,讲究每天早上吃早餐要吃虾,每天都喝牛奶,坚持买最便宜的袋装牛奶。
后来妈妈买菜拿不动了也不请保姆,买个拖车拖。
最后楼上楼下菜也提不上去,还是自己去买菜,到楼下叫邻居帮忙。
最后三年,妈妈是在医院渡过,但她没大病,只是什么老人病都有。
她不会走路了,就手扶墙慢慢走。
她不会翻身了,拼命地翻,二次保姆不在翻到床下。
妈妈是肺不能呼吸而走,终年8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