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档之家› 宋词简介

宋词简介

宋词简介“词”这种文体,起源于盛唐时期,在中晚唐及五代十国时期有所发展,最终于宋朝达到全盛。

正因为在两宋时期,全盛的“词”文体几乎占据了当时中国文坛、乐坛,故而说起“词”来,大多与“宋”字相连。

但是在宋朝之前,也的确出现了大量的词作品。

如南唐中主李璟的《山花子》(菡萏香消翠叶残),冯延巳的《谒金门》(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等,都是一些非常优秀的词作品。

既然我们在这里讨论“宋”词,很可惜这些优秀作品就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之内了。

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读一读。

现在让我们进入我们的主体吧,我们可爱的“宋”词。

说道“词”,我们首先得说说它的格式。

与“诗”这种文体相比,“词”最明显的优点就是“挂牌”了。

词牌名可以说是一首词的骨骼。

词牌名规定了一首词有多少阕,每一阕词又多少句话,每一句话有多少个字。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已经感觉这个“词牌名”的规定是有一点点的变态。

但是变态的在后面,词牌名还规定到每个字读什么音,哪一句句末带韵,哪两句需要对仗,甚至还包括了全词的感情基调。

而这些条条框框就是词的“格律”。

虽然说写词是“自由发挥”,但是这个格律搞得历朝历代的词人真的是在“带着铐镣跳舞”。

所以我感觉能把词写好的人都是很了不起的。

大家看像不像老妈在说,你随便找个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长得要漂亮,要会做家务,要懂得体贴云云的女朋友就好了。

但是就是因为这些条条框框的约束,使得“词”也非常“好写”。

只要词人遵守了格律的约束,那么写出来的词一定不会太差。

至少比现在那伙师从回车键的“诗人”捣鼓出来的玩意儿好得多。

同样的,你听妈妈的话,带回去那么一个女朋友,相信这个妹子也会是个很不错的妹子。

言归正传,这里我要为大家按照两送的时间轴介绍宋朝有名的词人。

大家熟悉的我会讲得简略一点,不熟悉的我就讲得详细一点。

有宋一朝,词的开山祖师非南唐后主李煜莫属了。

他不但是个无能的皇帝,还是个不负责任的丈夫,是我最不喜欢的诗人之一。

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他的句子。

当今无论任何一个评词文章,貌似都离不开王国维他老人家的《人间词话》。

而王老的“字字血书”,正是对后主文墨最好的形容了。

别人的词大抵用墨写成,而李后主的文章,则是拿笔蘸着用泪稀释了的血液写成的。

两首《相见欢》,“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两首《虞美人》,“满鬓青霜残雪思难任”,“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多么凄美,惨淡。

正是他,让词从晚唐五代《花间词》那一种专门谈情写爱的,香艳淫靡的小调调化身成了诉悔言恨,抒情申意的文体。

身为一代亡国之君,却为下一个王朝文坛的开国之君。

可能是历史的一个玩笑吧。

后主之后,把词文学发扬光大的是一位“白衣卿相”。

不知道大家的高考作文里出现过多少次他只因一曲《鹤冲天》,落得个“奉旨填词”的光辉事迹。

高中时候,大家都背过柳郎的“三秋桂子”和“晓风残月”。

也许这两首长调因为“并背诵全文”几个字变得格外恶心,但不得不说,《雨霖铃》把一番雨后的离别渲染的那么的美,而《望海潮》更是通过寥寥几句,把北宋的“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从尘封的历史中拉出来,像《清明上河图》似的铺在了读者眼前。

而柳永的词,的确是“三变”的。

同样是秋雨,既有着“晚秋天。

一霎微雨洒庭轩”(《戚氏》),也有着“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八声甘州》)。

而撇开封建贵族的生活,以市井勾栏之事入词,也是之前那些正襟危坐庙堂之上的士大夫所不能想,不敢为的。

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这是周杰伦也达不到的成就啊。

另外,柳永一首《蝶恋花》中“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更是被王国维老先生钦点为“人生三境界”之一。

然而王老很不甩柳郎,居然把这首词的著作权归到了欧阳修名下,不知二人若泉下相见会有什么好戏上演。

与柳永同时代的词人中,有一位标准的“士大夫”,那就是晏殊。

与“白衣卿相”柳永不同的是,晏大夫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宰相。

晏殊十四岁便被举为“神童”当上了官。

虽然为官五十余载,官拜宰相,但是政治上却鲜有建树。

然而但公忠谋国、知人善任,对推动庆历新政的发生是有贡献的。

本人又清正廉洁,无愧一代君子。

而晏殊的词作,承南唐之风,却在媚中求雅,洗去了南唐词作中浓浓的脂粉味。

大家应该都熟悉他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浣溪沙》)和“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

笑从双脸生”(《破阵子》),从字里行间不难看出晏先生洗练中透着清新的文风。

另外,王国维老先生把晏殊的一阕《蝶恋花》钦点为人生的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撇去透人生哲理不谈,这句词的意境本身便已经到了清丽凄美而妙不可言的地步。

在历代佳人口中传唱不休。

在此我们再来介绍一下晏殊的儿子,晏几道。

父子二人叱咤词坛的时长约有半个世纪。

二人合称“二晏”,大的叫“大晏”,小的叫“小晏”。

小晏作为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加“官二代”,又是满满一身才情。

故而受到了历朝历代才女的欢迎。

而他的词风与其父相似,但造诣又胜过其父。

词作工于言情,其小令语言清丽,感情深挚,尤负盛名。

大家可能会熟悉他的两篇《临江仙》:“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和“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他的词作情意真挚,写尽了男女之间这样那样的细腻感情,大家如果想用宋词把妹子,那就去好好读读晏几道的词吧。

而柳永晏殊之后,便是宋词文化的集大成者,苏轼苏东坡。

如果合适的话,我想把他誉为中国的贝多芬。

苏轼真可谓是“集婉约之大成,开豪放之先河”。

从他之后,宋词开始有了“婉约”和“豪放”两大词派的分异。

而苏轼的《大江东去》和《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最能代表他在两种文风上的造诣。

正是这个“铁板铜琶高唱大江东去”的苏东坡,把宋词带到了一个前所未有高度。

因为大家对苏东坡实在是太熟悉了,在此就不赘述了。

苏轼之后,不得不提一提他的两位得意门生,一位是秦观,另一位是贺铸。

首先我们来说秦观。

秦观写词是标准的婉约派,词作经过了很明显的雕饰,就拿他的《水龙吟》来说,头两句“小楼连苑横空,下窥绣毂雕鞍骤”就让他的导师苏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老板说:“看这一十三个字,就说得一人骑马楼下过。

”的确,这堆字真的一个比一个难念。

辞藻雕饰的痕迹太明显。

秦观的词固然缺少苏东坡婉约词中那股浑然天成的神韵与深情,但是,他的词中并不缺乏传世的佳作。

相信大家不会有人不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句被吟唱了千年的情话就出自秦少游笔下。

另外秦观的《江城子》中“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与李后主《虞美人》句异曲同工,妙传千古。

《减字木兰花》里“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亦为后世所称道。

还有一个故事,说的是秦观的女婿范温,一次做客时,那家的歌女唱起了秦观的《满庭芳》,首句为“山抹微云”。

当时因他人微言轻,没人搭理他,只好一个人在一边听闷歌喝闷酒。

唱完歌后,终于有人看到了这个小伙子。

于是便问他是哪个。

哥们一站起来,叉手作个揖,只一句“某乃山抹微云女婿也”,便成了宴会上的焦点人物。

由此可见,老泰山秦观功力深厚到什么程度了。

然后是贺铸贺方回。

此人自称为贺知章——“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作者——之后,因贺知章晚年居庆湖,故自号庆湖遗老。

这个人大家可能不是很熟悉。

但是他有一句词,我敢说大家都听说过,那就是“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他也是个情深如许的男人。

为亡妻吟出的那一句“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成为了与苏轼“十年生死两茫茫”齐名的“悼亡双璧”,几千年来不知让多少读者为之酸鼻泪下。

而他的造诣呢,就拿上面两首诗来说吧,只因“梅子黄时雨”一篇有一句“凌波不过横塘路”,原先那个名为《青玉案》的词牌又多了一个名字叫《横塘路》;而“挑灯夜补衣一篇”,因有一句“梧桐半死清霜后”,词牌由《鹧鸪天》活活改成了《半死桐》。

如果还不明白的话,这样吧,因为有了苏轼的词,《念奴娇》的词牌有了一个新名字叫《大江东去》。

上面两首词词风清丽婉约,但是可别觉得贺铸只是个婉约派词人。

这个人年少的时候怀有戍边卫国、建立军功以“金印锦衣耀闾里”(《子规行》)的雄心壮志,也是个好弓马,性任侠的狠角色。

虽然自号庆湖遗老,但因为脸上一块青胎记,被人唤作----“青面兽”?----不是,是贺鬼头。

他亦是豪放派的开山鼻祖之一,就拿他的《六州歌头》为例,中有那么几句“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

肝胆洞,毛发耸。

立谈中,死生同。

一诺千金重”,“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

不请长婴,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

”ps.我就拿这句诗做Q名做了好几年啊。

故而这也是个全面发展的诗人。

但很可惜,王国维老人家还是看不上他。

评曰“北宋名家,以方回为最次”,但在老王嘴里,贺铸还是落了一个“名家”的好评,若贺老鬼看到王老对南宋诸公的评价,我想他也会知足了吧。

在秦观贺铸之后,宋词发展史上又迎来一位婉约派的集大成者。

不,不是李清照。

此人名为周邦彦,字美成,号清真居士。

大家应该背诵过他的“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如同大多数优秀的词人一样,他不但是一位文学家,更是一位音乐家。

之前那位“集大成者”苏轼已经是非常非常的厉害了,想要超越苏东坡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周邦彦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

词的内容既被苏轼翻新到极致,他必然要在形式上出奇制胜。

他本人精音乐,又搞过“专业创作”,因此能精雕细琢,研音炼字,在审订词调方面做了不少精密的整理工作,扩展了音乐领域,在填词技巧上有不少新创举。

周邦彦创出整饬字句的格律派之风,使婉约词在艺术上走向高峰。

被后世“格律派”词人视为开山掌门。

他更能自己度曲,创造了《六丑》等新词牌。

周邦彦虽然年轻时一度穷困潦倒,但是仕途却几乎是一马平川,最后官拜知府,成为宋徽宗设立的大晟府的“音乐官员”,上宠下捧,过着舒适的“专业创作”生活。

而他本人又泡到了东京名妓李师师,虽身在北宋末世,但是靖康之变又发生在他身死之后,生活可谓“清圆”的可以。

而王国维对这个人的评价是“深远之致”,又说他“唯言情体物,穷极工巧,故不失为第一流之作者”。

虽然是第一流作者,但是王国维还是要骂他。

王老笔锋一转,在下一句便写道,“但惟创调之才多,创意之才少耳”。

诚如老王所言,虽然周邦彦的词格高调远,穷尽了诗词和音乐的妙处,但是缺乏意境上的创新。

读来读去,无非是古意新调而已。

说来说去,这些词人都不被王老看上眼,那除了苏轼,还有哪位大家能入王老的法眼呢?直到北宋末年,“靖康之变”打乱了那个时代的格局,玉宇琼楼都变成了昨夜的梦幻。

号角和马蹄声代替了当年轻柔温润的丝竹之音,战歌一刹那便取代了“清圆”的吟咏,词坛也自然迎来了另一个时代。

在山东,这个专门孕育顶天立地的汉子的地方,诞生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辛弃疾如果说柳永的词是十七八女郎的嘤嘤小调,而苏东坡的词是关西大汉的一曲秦腔;那么辛稼轩的词就是刀枪剑戟相击时鏦鏦铮铮的碰鸣。

苏东坡如果是豪放派的开山鼻祖,那辛稼轩则是豪放派的带头大哥。

相关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