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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真、善、美思想

老子的真、善、美思想‚这是他的伟大之处:他站在整幅人生之画的前面,以求说明它的全部画意;而那些头脑聪明的人却误以为只要烦琐地考证这幅画使用的颜色和材料,便明白画意了……伟大的哲学作为整体始终只说:这是人生之画的全景,从中寻求你的生命的意义吧。

以及反过来:仅仅体会你的生命,从中理解一般生命之谜。

‛(《作为教育家的叔本华》〃尼采)用尼采1874年评价叔本华的话,来评价老子及其著作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老子,以一篇《道德经》传名后世,在短短的五千字中,其深邃的洞察力和玄妙的思维方式所形成的博大精深的思想,窥破了宇宙的大智慧,为古往今来许多人指点了迷津。

关于老子的生平及《道德经》产生的年代,历代先贤多有探究,我不想去考证了;其章句注析,古今亦有许多名篇,我也无意多言其它。

仅想根据自己的理解,以老子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阐述一下真、善、美的思想。

一、关于真马克思主义认为,是一种客观存在,是客观事物发展、变化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规律性、客观必然性,它决定着客观事物的本质、属性和诸多特性,具有不以主体意志为转移的特点。

老子将其称为‚道‛。

《道德经》中讲:‚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字之是曰道。

‛(25章)老子认识到,有这样一种东西,它浑然存在,无形无体无声,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

然而,却又是真实存在着的。

它不生不灭,独立长存,周行万物,贯穿时空,从不停息;它无所不在,世间万物因它而生生不息。

这个东西,就叫‚道‛。

那么,具体地说,‚道‛究竟是什么呢?《道德经》又讲:‚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从甫。

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21章)道,真是很难说清,无法确切地给其下定义。

若是勉强来说,它是恍恍惚惚,看不清,拿不出,说不明的。

但是,恍惚之中又确有个极精微的东西存在着。

它可以说是‚无象之象‛、‚无物之物‛,讲起来、听起来都有些漂渺,可实际又是非常真确、信实的。

从古及今,它永远存在,万物依它而产生,同时,又因其存在,才使我们认识到宇宙万物。

由此可以看出,老子认识到客观事物发展、变化过程中,存在着一种贯穿始终的东西。

它是化生万物的总原理。

它可以叫做‚道‛,也可以叫做‚真‛;真既是道,道既是真。

同时,它还可以叫做‚规律‛、‚真理‛,或者是‚理念‛、‚太一‛、‚物自体‛、‚绝对精神‛,甚至是神、佛、上帝、真主等等。

此类种种,只不过是‚同出而异名‛。

那么,老子又是如何认识真(道)的呢?(一)道可道,非常道真,首先是一种客观存在,是可以为人们所认识的。

但是,它却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是人们不能完全认识的。

它用语言是无法完全表述的,‚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

单纯地讲,它本身看不到、听不着,是不能以‚实用性‛来描述的,‚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

可以理解为非物质的东西。

然而,它却决定着客观事物的本质、属性及诸多基本特性,‚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并普遍存在于客观事物之中,是客观事物之所以产生、发展的原因、条件、动力。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

‛(39章)天地万物、人类社会,有所以生成的一种总原理,它就是老子在《道德经》中讲的‚道‛,我们现在所说的‚真‛。

它是绝对的,唯一的,是物质与精神的有机统一;天地万物都是因为有其存在,才成为天地万物的。

(二)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老子在肯定真的客观存在的前提下,充分阐述了真的作用。

真,做为决定着事物本质、属性和诸多基本特性的客观存在,人们必须依它而行事,不能凭主观臆断、违背它。

‚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

‛世人往往喜欢凭自己的‚智慧‛,去测度前世、今世和未来,认为可以驾驭、驱使真,这是靠不住的。

尤如圣〃奥古斯丁所讲:‚有一点已经非常明显,即:将来和过去并不存在。

说时间分过去,现在和将来三类是不准确恰当的。

或许说:时间分过去的现在、现在的现在和将来的现在三类,比较恰当。

这三类存在在我们心中,别处找不到;过去事物的现在便是记忆,现在事物的现在便是直接感觉,将来事物的现在便是期望。

如果可以这样说,那么我是看到三类时间,我也承认时间分三类。

人们依旧可以这样说:时间分过去、现在、将来三类;既然习惯以讹传讹,就这样说吧。

这我不管,也不反对,不排斥,只要认识到所说的将来尚未存在,所说的过去也不存在。

‛(《忏悔录》卷十一第二十)我们应该明白,对于真的认识,实际上是无法穷尽的。

只要人类社会存在,就必然不断产生新的认识。

从单个人来看,即使其有再高的‚智慧‛,由于生命本身的局限性,对于真的认识,也只能达到某个阶段。

而后来的继承者,因个人所存在的差异性,必然产生不完全同于前者的认识。

这样对真的认识,又怎么说进步或退步呢?又何必执着于以各种行动探究真的‚前世、今世和未来‛呢?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而认为老子的思想是消极保守、阻碍发展的。

老子以辩证的方法看待问题,在肯定真的客观存在的前提下,充分总结了真的特点,《道德经》讲:‚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弹然而善谋。

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73章)从辩证发展的角度来看,个人、集团、社会以至整个人类历史,只不过是地球、星系、宇宙……发展中的片段,是有其产生、发展、灭亡的过程的,而以真命名的道却是在涅磐中永生不灭的。

因此,老子认为‚知,不知,上;不知,知,病。

‛对于真,从认识论角度讲,已经是知道了,自己反以为不知道的人,是最高明的;对于真并不认识,自己反以为是知道的人,就得了谬妄的病证了。

老子为避免人类由认识的谬妄走向狂妄自大,才主张‚知其雄,守其雌‛,倡导‚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老子在肯定真是可以认识的前提下,主张对真的认识可以由物质、精神及物质与精神的有机统一,三个方面获得。

《道德经》讲:‚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大道。

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多,不为而成。

‛(47章)只要认识了事物的总原理,即真(道),就可以举众理而应万事、万物。

对于真的认识,只要能够真正领悟,完全不必拘泥于形式,‚不出户‛同样可以‚知天下‛。

相反,那些形式上‚勤勤恳恳‛追求真的,实质上却并不一定能真正懂得;而真正领悟到真的,便会努力不懈地依它而行事。

尤如《道德经》所讲:‚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中士闻道,若存若亡。

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41章)总之,若是以我们今天的表述方式来解释‚道‛,它就是一种既存在于物质中,又存在于精神中,并通过物质、精神及二者的有机结合体所表现出来的客观存在。

它既是构成物质和精神的精髓,又是物质和精神产生、发展的本原、动力。

同时,它也必须籍二者才得以显现。

它可以称为‚总原理‛、‚真‛等,但又不完全等同于它们。

它与它们不是局部与整体、共性与个性关系,而是内容与形式的关系。

从狭义角度讲,道即是真,真就是道;从广义角度讲,道还包含着真以外的范畴。

二、关于善善,以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观来解释,它是人的意志目的和功利要求,是人的实践的现实性。

列宁讲:‚‘善’是‘对外部现实性的要求’,这就是说‘善’被理解为人的实践=要求(1)和外部现实性(2)‛(《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

善,一方面是实践主体的要求,另一方面则是主体要求的实现。

它属于人类社会实践的范畴,是主观对客观的能动改造,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结果,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产物。

老子将其划入‚世俗‛,即社会的范畴。

《道德经》讲:‚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18章)随着人类由原始共产主义进入阶级社会,生产力不断发展与进步,对生产资料拥有权的争夺,在人与人之间产生了尖锐的对抗和冲突,带来了许多虚伪,残暴和罪恶的现象。

人类不仅要与自然界做斗争,同时还要与自身做斗争。

为了平衡各种矛盾,才产生出了善的观念和要求。

善的存在,标识着恶的存在。

没有恶,就无所谓善,两者相对待而言、相比较而存在。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20章)两者之间没有截然的对立,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善可以转化为恶;恶同样可以变为善。

人们所追求的善,实际上是道(真)在相应的时间、空间上的体现,是道的‚影子‛、‚摹本‛。

因此,它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

现实中,善的东西往往有恶的因素存在,恶的东西也有善的成份。

善是道(真),恶亦是道(真)。

老子讲:‚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58章)就是告诫人们,不要执迷于单纯地分辨善恶、扬善弃恶。

要认识到善恶是相对的。

它们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断发展、变化的,一如道的形式。

当人们普遍认识到善,并追求它的时候,正说明‚不善‛(恶)的普遍存在,‚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

(2章)善与恶是不断相互转化的。

今天的善,也许就是明天的恶;今天的恶,同样可以变为明天的善。

当我们站在‚道‛的高峰上,俯瞰善恶,它们宛如微尘一般渺小。

那么,是否因此就否定善与恶呢?老子讲:‚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20章)宇宙的道理广漠无际,我们是不可以特立独行的;人家要遵守的,我们也要遵守。

人们追求善,摈弃恶,是社会的一种客观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现实性、合理性。

因此,我们也不可以无视善与恶,也要解决善与恶的问题,做到‚和光同尘‛。

同时,不能随波逐流,要保持自己的存心与众不同。

这也正是道的体现与要求。

《道德经》讲:‚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青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未孩。

‛(20章)当众人执迷地追求善的时候,自己应当保持冷静与清醒,要充分认识到它只不过是‚影子‛、‚摹本‛,是属于‚世俗‛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

‚宠辱者惊,大患者身‛。

(13章)‚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46章)人们执迷于善恶的观念中,就必然在患得患失中忍受惊恐,经历欲望的煎熬。

善与恶的问题,是由人的自身的欲念产生的,是主体目的要求与外部现实性的是否统一。

对于主体而言,目的要求与现实性的统一,即合目的性,便是善;反之,就是恶。

因此解决善恶问题的关键在于人自身。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38章)‚和大怨,必有馀怨,安可以为善?‛(79章)‚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之孰病?是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44章)真正懂得善恶道理的人,在解决善恶问题时,并不以有善自居,简单地扬善弃恶,而是本着无善、无恶的平常心,按着道的精神来处理。

那些以有善自居,自视‚明辨‛善恶、惩恶扬善的人,才是最不讲究善的。

真正理解善恶关系的人,知道对善的追求,只可以解决一时问题,并不是长久之计。

人们对各种功利目的(善)的希冀与追求,必然使自身受到外物的奴役,逐渐失去生命本身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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