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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医生知道张羽江苏人民出版社星期日执行编辑王娜悦读从柏拉图到怀孕社会学□文/大智若每一种书写,都个饱含着个人的境遇,任何文本都有需要唤醒的沉默声音。

作为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读写给女人的书,除了本能的窥探之俗心外,多少是想挖点与众不同的性爱史、文化史。

怀孕只是医生的事情吗《只有医生知道》是协和医院妇产科副主任医师、妇科肿瘤学博士张羽博士写给女性关于妇科普及读物。

关于精子、子宫、宫外孕、子宫肌瘤等等妇科的术语,是妇科医生解释给女性的术语,我读着读着,读到了朦胧的怀孕社会学,发现了子宫里隐蔽的文化史。

尽管是那么朦胧,尽管是无意识,我还是把《只有医生知道》当作拓荒者的著作。

精子和子宫绝对不是个体行为,怀孕不是个体事件,医生的手术也不仅仅是职业行为。

女人怀孕,关乎性,关乎健康,关乎未来,每一个时代的女人怀孕都不仅仅是女人的故事,都有4深刻的社会背景,女人的怀孕史,其实是一部女性身体受难史。

在中国,关于性和怀孕的著作,主要有三类,一是医生写给医生的,资料罗列,专业术语堆砌;二是教授写给学生的,大量的考试知识点,无法普及;三是一些所谓情感专家的写手,整天写黄色文章,人们读这个是来消遣的,不是来接受科普的。

性教育永远赶不上性早熟,我泱泱大国,有一部让我们耳熟能详的性科普著作吗?没有!中国人民基本靠自学成才,完成性和怀孕的过程,制造了13亿人口大国。

大约在1995年前,我在办公室里读弗洛伊德的著作,被人举报,说我在机关读黄色书。

当然,这个笑话不会终结的,2007年,我读福柯的书,也被同事嬉笑,说我读黄色书。

如果汉语著作中这样的黄色书多了,倒也是好事,遗憾的是,这样的著作凤毛麟角。

可喜的是,性教育不像以前那么遮遮掩掩了,尤其网络读物,起到了无比大的普及作用,如果说性科普有了很大进步,那么怀孕的大众读物并没有发生突破性的改观。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我手头有一部1984年出版的吴阶平《性医学》,虽然这部著作不是建国后首部涉性的著作,但是最权威的,其中一章是谈及怀孕的,共有计划生育中的性问题、避孕和性、性与不孕、妊娠与性四节。

到了2002年,彭晓辉主编的《性科学概论》,基本沿袭了吴阶平《性医学》逻辑,甚至连节标题都没有更改,分别是避孕和性、性与不孕、妊娠与性三节。

令人吃惊的是,《性科学概论》列出的“20世纪中国性学大事件年表”中,从1903一直到2000年,共记录了58起事件,居然没有一起是关于怀孕的。

难道怀孕的问题只是医生的事情吗?《只有医生知道》从头到尾,并没有一个贯穿始终的故事,也没有按小说的写法结构全篇,作者的重心不是刻画人物的复杂性,也不是在叙述自己坎坷的经历,尤其是人物之间的对话,基本是都是关于子宫、流产、子宫肌瘤等等医学常识的,尤其关于真假临产的临床表现。

对话全是关于妇科科普的,不是讲故事的。

这是一部关于医学哲学的书?这部书有不少内容涉及比较敏感的医学伦理。

书中出现的一个主要人物萧峰出场的时候,谈话的内容主要有两大块,一个是关于妇科科普的,一个是关于医学伦理的,比如医生收红包的问题,他表示一个独当一面的外科医生要是从来没人给你送过红包,那说明你是个废物大笨蛋。

谈及红包不收三个原则,术前不收,穷人不收,不是熟人介绍或者看不上的人不收。

比如谈及医院科研怪相,和大学差不多,一个在SC I狂发文章的科研人才,连尿管都不会插。

也有关于医患关系的。

这是一部披露妇科医生原生态的书?最少我从书中读到妇科医生鲜为人知的一面,比如医生术前必须吃早饭,比如值班医生一晚上接生了6位产妇,剖腹产2位,有一位产妇是双胞胎,一晚上弄出了9条人命,这种工作强度和工作特点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作为一位女性,张羽在叙述女性怀孕的时候,情绪平稳,尤其是在叙述抢救宫外孕女生时候,那位1米9高大男生居然逃避责任,拒绝手术签字。

《只有医生知道》是没有强烈的女权意识,换句话说,在表现女性被匿名伤害的时候,没有那么激烈。

也就是说,女权意识也不是《只有医生知道》需要强调的。

那么,《只有医生知道》到底是什么样一本书?到底表达了什么?模糊的,不是最精准的,但却是最合适的,无意识的写作,却成为一位拓荒者。

从柏拉图到张羽的怀孕社会学我相信,张羽的《只有医生知道》是中国怀孕社会学的拓荒之作。

怀孕社会学不但在国内,在国外,也是最新的领域。

这个领域,我所知甚少,只读过两部国外的专著,分别是克莱尔·汉森的《怀孕文化史:怀孕、医学和文化》和德国罗伯特·优特《避孕:性自由和孕自由的千年挣扎》,前者是英国大学英语系教授,后者是德国一医药史研究所所长。

我说过了,汉语关于怀孕著作,除了专业术语过多的科普读物,还有就是写手编造的黄色文章,没有对怀孕社会学的探讨,没有对怀孕文化史展开追查。

汉密尔顿1781年出版的《助产术专论》中提及,女性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和子宫相感应。

由于性别差异,我无法体验这句话,但是我能悟出,如同孕妇的肚皮,会辐射到社会的方方面面。

女人怀孕不仅仅是私人事件。

怀孕社会学是交叉性极强的全新领域,涉及了医学、性学、人类学、文化学、法学、经济学、女性学、政治学等等领域,国内至今没有谁声称,他研究怀孕社会学。

在我们语境中,计划生育带来的是是非非,难以言尽,其实,也算是国产化的怀孕社会学,是一部丰富的怀孕文化史。

在我涉猎著作中,柏拉图是最早倡导计划生育政策的,他在《理想国》中提出,最好不要受孕,如果不幸怀孕,那么马上终止,因为你无法将孩子抚养大。

亚里士多德也建议,如果同房并怀孕了,孩子的数量已经达到了限制,他们必须将胎儿放弃。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是从控制人口角度倡导避孕和堕胎的,他们也是从政治角度来讨论怀孕的。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从经济学角度探讨怀孕现象,大致意思是,吃不饱的贫困地区妇女能生20多个孩子,而有吃有喝的贵妇人一般生二三个孩子就不行了,他认为,穷人孩子成活率低,富人成活率高,这种阶级结构保持稳定。

关于性教育,在全世界都是一个难题,但不同的是,西方有完整详实的妇科古文献资料和数据,古汉语关于这方面的数据少之又少。

古代妇科被称之为“带下医”,典故来自扁鹊“过邯郸,闻贵妇人,即为带下医”,古代妇女腰部带子以下部位的疾病,当然是生殖器疾病了。

也有华佗摘除死胎的记载。

有一个奇怪的共同现象,关于妇科记载,最早都是从宗教开始的,中国真正成为妇科医书流传后世的,不是扁鹊和华佗这样的名医,而是吃斋念佛的和尚,比如从晋朝开始的竹林寺女科,流传至今,范文澜在《唐代佛教》一书中调侃道:“释月田著《宁坤宝笈》,竹林寺僧著《妇科秘方》,二书如果真有什么好处,那只能说妇科学上添了些新治疗法,与佛学毫无关系。

和尚研究妇女病,佛经里有根据吗?”西方有关妇科的记载非常早,流传后世的著作汗牛充栋,大约公元前1850年,古埃及就有《卡夫妇产科草纸》一书,大量的篇幅是介绍妇科病的,并有关于避孕的记载,用鳄鱼的粪便,在煮熟的植物汁里捣碎。

那时,中国正处于有文字记载的第一个王朝夏朝。

稍晚一点的,公元前1550年,古埃及《爱柏氏纸草纪事》是最详实的医学文集,也有关于避孕的原始方法,比如用小麦的种子熏子宫,喝药物,即用蔬菜、植物和酒混合而成的汁液。

除了鳄鱼粪避孕外,大象粪也可以用来避孕。

古希腊医生希波克拉底研制的100种药方里,大多数是关于堕胎的。

古希腊的医生苏拉努斯堪《妇科学》记载,同房时候闭眼,屏住呼吸,完事后,剧烈打喷嚏,就能避孕。

实际上,闭眼和屏住呼吸的原始方法,一直到2001年,国外还有不少妇女相信。

古罗马医生沙浪诺著有《女性疾病四书》。

很多宗教法对避孕惩罚是很严厉的,避孕等同于杀人,甚至和行刺罪差不多。

1896年,医学界著名的《柳叶刀》刊文说,避孕是违反生理学的罪恶。

直到1966年,经过女权主义者桑格不断抗争,美国华盛顿才判定,婚姻中的避孕行为是合法的。

怀孕和避孕,是女性身体受难史,横跨了几千年来,才有自由避孕的今天。

子宫连接女性身体每一个部位,女性怀孕辐射到社会的方方面面。

几千年的怀孕社会学,是女性子宫里隐藏着的文化史。

张羽的《只有医生知道》第二章里讲述的那个宫外孕的女生悲催故事,反复说明的是,没有绝对安全的安全期。

而为什么到来了九十年代,中国大学生对安全期避孕深信不疑,因为社会上没有类似于《只有医生知道》这种怀孕社会学的大众读物。

在这个意义上说,张羽是怀孕社会学的拓荒者,尽管她是无意识的,尽管她没有朝这个方向努力的明确目标,但她基本在揭示子宫里隐蔽的文化史,因为怀孕并非个体事件。

正因为这部著作是无意识的、模糊的怀孕社会学著作,所以,很多方面浅尝辄止,比如在谈论妇科病现象时候,没有延伸,没有谈及这个时代的性问题;叙述宫外孕、子宫瘤等等疾病时,没有触及这个社会敏感的神经给女性带来无所不在的伤害;在探讨流产时,没有放大男人和女人人性的挣扎;在谈论医学伦理时,没有触及时代脆弱的体制。

但张羽的《只有医生知道》揭示了子宫里隐蔽的文化史,她是怀孕社会学拓荒者,这一点弥足珍贵。

怀孕社会学需要医学、性学、人类学、文化学、法学、经济学、女性学、政治等领域,尤其是医学的广泛参与,我不知道,《只有医生知道》算不算一个怀孕社会学开端,后面是不是有一系列的大众读物陆续出炉。

翘首以盼,不仅仅给女人读,更要给男人读。

杨柳岸杨柳岸没有晓风却是残月撩开漫天的离愁别绪淡墨的月色全然泼向依依的小船齐铁偕诗书画齐铁偕中国书画出版社[齐铁偕诗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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