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报告:《庄子.内七篇》人生哲学的现代意义解读“与道为一,逍遥而游”——《庄子.内七篇》人生哲学的现代意义解读摘要:在经济越发繁荣的当代,我们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人生哲学的重建。
而传统人生哲学无疑是我们重建人生哲学的智慧源泉。
继承和弘扬传统人生哲学的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通过认真反思,区分良莠,将精华部分与时代精神相结合,赋予其时代意义,使人们自觉认同这种具有了时代意义的传统文化。
本文在正是站在现代社会的角度去解读《庄子.内七篇》人生哲学的现代性意义。
以求在完善个体人格、优化民族性格和促进社会发展等方面其可以发挥积极作用。
试图以庄子之“齐万物,与道为一”之自然思想引导人们摆脱外物、超越悦生恶死的情感束缚,有利于培养人在顺应自然规律的前提下改造自然和利用自然的观念,树立尊重自然、宽容仁爱、平等互助的新和谐理念,对和谐社会的构建有着其积极的意义。
关键词:庄子人生哲学,现代意义,读书体会《庄子.内七篇》中的生命哲学生命与自由之源——“道”《庄子》论及“道”之处多达320余次,可以说,“道”是庄子寻求的形而上的本体依据。
庄子的人生哲学就是从“道”出发而构建起来的,庄子把“道”看到是生命与自由之源,从而推导出包括人性自然论、理想人格论以及人生价值论等一系列在逻辑上相互承接的人生哲学体系。
《庄子》中关于“道”的最明显莫过于《大宗师》一篇所云的:夫道有情有义,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爱,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于天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
[1]这里我们看到庄子关于“道”的几点特性:真实不妄(有情有义)、无为无形、自为本根不依赖于外物、生于天地之先而为万物之源。
所以,庄子的“道”乃是一种宇宙本体,它派生天地万物而不为外物而束缚,“自本自根”,无始无终而永存,天地万物皆依之生生不息。
所谓“生于天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正是言“道”之存在的普遍性,应之于《知北游》一篇中的“(道)无所不在”所言。
由此可见,庄子“道”的思想是对老子的思想的一个继承,庄子的“道兼于天”(《天地》)乃取老子的“道法自然”之义也。
“道”既为万物生长之原理,自然也就表现在万物之中,是故万物之自生自灭,自成自毁。
唯其如此,故曰:“(道)无为而无不为”。
无为,也就无分别,所谓“道未始有封”,无“封”(界线),所以混沌无别。
故曰“大道不称,大辩无言”。
正如老子所云:“道可道,非常道。
”在老庄看来,“道”乃是无形无象、不可言说的一种超感觉的存在。
所谓“道未始有封”,因此作为庄子哲学的最高本体的“道”是处于“自然无为”的境界。
在庄子看来,“自然无为”不仅是整个宇宙的本质和普遍规律,也是人类社会生活的最高法则和根本依据。
人类只有遵循这个原则才会实现一个和谐有序、自然安定的社会。
否则,人类必定要为自己的恣意妄为付出代价。
自然无为是庄子的最高理想人格,它不但实现了理想的人生价值——自然道德价值,同时也实现一种完美的人性——自然人性。
同时,庄子认为,要实现这种人格理想的途径就是通过“心斋”、“坐忘”,使自己无知无欲、混同万物为一,顺任自然,与自然融为一体,一旦达到这种境界,庄子认为就是已经达到“道”了。
可以说,“自然无为”是贯穿庄子哲学体系的主线,也是庄子试图解决人生问题的原则。
因此,在人生哲学上,庄子主张按照人的自然本性生活,摒弃儒家的仁义道德和名利欲望,“故君子不得已而临莅天下,莫若无为。
无为也,而后安其性命之情。
”(《庄子.在宥》)在庄子看来,无论是追求仁义也好,追求物欲也好,都是违背人的自然天性的,是“以物累形”,是必须要鄙弃的。
人生自由——逍遥游在庄子看来,人生的真正自由是“无待”、“无己”的“逍遥游”。
庄子希望能够按照人的自然本性生活,从仁义礼智的束缚下解脱出来,以求得精神上的绝对自由。
庄子之所以追求纯精神上的“逍遥游”,其实和他当时的生活环境是分不开的。
庄子生活的战国时代是中国历史上风云变幻、动荡变革的时代。
氏族制度的逐步瓦解、早期奴隶社会的趋于崩溃,并没有给社会带来人们期望中的安定、幸福。
相反,随着历史车轮的无情推进,随着社会财富的急剧增长,各种社会矛盾和危机更加尖锐。
“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
”(《孟子·离娄上》)“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孟子·梁惠王上》到处是战争和烽烟、眼泪和鲜血、敲诈掠夺、阴谋和杀戮、强权和镇压、虚伪和残暴。
“今世殊死者相枕也,桁杨者相推也,刑戮者相望也。
”(《庄子·在宥》)“方今之时,仅免刑焉”(《人间世》)。
乱世人生,使庄子对传统的价值和信念,产生苦闷,怀疑、动摇以至幻灭。
苟活于乱世,偷生于刀丛,使他对人的地位、人生的价值,深深地思索、苦苦地探求。
现实和理想的反差,使得庄子对现实极为不满,于是,生活现实中苦闷的他,只好寻求精神的解脱,去追求自己的精神王国里的“逍遥游”。
庄子认为,人之所以会不自由、之所以会痛苦,就是因为生活在物质世界的是非、贵贱、贫富的桎梏下。
只要人还受到各种物质条件的束缚,人们就必须要有所依赖,有所期待,有所追求。
在庄子看来,这叫“有待”。
“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
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大船在江中行驶必须依靠水。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大鹏要展翅高飞,直冲云霄九万里,但是不能离开风。
即便是“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但是“犹有所待”,都不能算是真正的自由。
真正的“逍遥游”是“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要达到没有痛苦,实现真正的自由,就必须“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无己,即从精神上超脱一切自然和社会的限制,泯灭一切是非、祸福、善恶的辨别,消除物、我之间的对立,忘却社会和自我。
庄子认为,束缚人的自由的不是物质世界的存在,而是人的自身思想束缚了自己。
所以,要摆脱对物质条件的依赖,要“无待”,就必须要“无己”。
那么,要怎样才能达到“”的境界呢?庄子认为,要达到人生的真正自由,前提就是“齐物”。
具体途径是“齐物我”、“齐是非”、“齐生死”、“齐荣辱”乃至“齐万物”。
人只有把物我、是非、生死、荣辱、得失等一切都视同为一,才能超越这些外在之物的限制和束缚,全面解放出来。
人们费力劳神争夺的功名利禄只会加重心灵负压和精神上的痛苦煎熬,只有永恒存在“道”才是真正的本体,所有的得失荣辱都只是过眼云烟而已,它们对于精神存在的“道”而言,本质都是一样无差的。
“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我需要的其实不多,太多的荣耀、名誉于我又有何关?既然与我无关,荣辱、得失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毫无意义的。
“齐物”使得人的心灵从荣辱、得失的束缚下解放出来,精神由此超越了外物的限制,达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境界,从而从“有待”的物质世界推进到“无待”的精神的绝对自由,即“逍遥游”。
《庄子.内七篇》的现代意义在一个混乱的社会里,庄子为人们设计了自处之道。
在他所建构的价值世界中,没有任何的牵累,可以悠然自处,怡然自适。
太平盛世时,儒学思想往往大行其道,因为儒家确实提供了一套适于当时人际关系的伦理基础。
于是,治者们也乐于将整个社会结构纳入伦理关系中,以维系社会秩序,使其井然。
然而,历代毕竟乱多于治,每当政情动荡,社会大乱时,儒学思想便失去效用,而道家思想则应时而兴。
因为道家并不抱持着冠冕堂皇的道德原则,而能深入人性,切中时弊,彻察动乱的根由;道家的思想更能正视人类不幸的际遇,又能体味人心不安的感受,对于饱经创伤的心灵,尤能给予莫大的慰藉。
因而,中国历代变动纷扰之时,就是道家代替儒家起社会调节功能之际。
今天,在这史无前例的转型社会中,我们每个人都无可避免地卷入变革的洪流。
物质经济的越发发展,映衬着精神世界的沉沦,庄子思想对于现代的人们,或许更有一种特殊的感受与意义!请想想我们今日所生活的世界:现代高度机械化的结果,早已使得优游的生活成为过去。
每个人只是急躁而盲目地旋转于“高速”的漩涡中,像是被恶魔赶着,匆匆忙忙地承受随波逐流。
都市文明的生活,使人已不再和泥土或自然有任何接触,田园生活那种优美而富有情调的方式亦已被毁坏。
集体主义的猖獗,使人民奋励的情绪被官僚化的教条压抑净尽,生动的精神被僵化的形式扼杀殆尽……这种种感受,使你接触庄子里,更能增加你对他的体味。
只要开始接触庄子,你便会不自主地神往于他所开辟的思想园地。
在那里,没有“撄人之心”的陈规,没有疲惫的奔波,也没有恐怖的空虚,更没有压迫的痛苦。
凡是纠缠于现代人心中那些引起不安情绪的因素,全都在庄子的价值系统中烟消云散。
他扬弃世人的拖累,强调生活的朴质。
蔑视人身的偶像,夸示个性的张扬,否定神鬼的权威……总之,接近他时便会感到释然,在他年开创的世界中,心情永远是那么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追求精神上的绝对自由(逍遥游)是庄子自由观的灵魂,也是其人生哲学的最高境界。
而庄子对逍遥游的追求大胆而热烈、执着而又飘逸,在物欲横流、人为物役的现实世界之外为人们寻找到了一个宁静的心灵港湾,这无疑为当今社会那些“熙熙皆为利来,攘攘都为利往”,“争名于朝,争利于市”的人们,开辟了一个比现实世界美好得多的精神世界,也给人们以物质之外的心灵满足,为人们从现实社会的种种压迫与物欲的种种束缚中解放出来指明了方向;另外,庄子对世俗观念的大胆批判,不仅有助于人们开阔胸怀,拓宽视野,从而打破精神枷锁,从传统观念和世俗困扰中超脱出来,而且还为人们提供了一条消融苦闷,在逆境中求得心理平衡,从而形成逆境中的稳定心态的途径。
庄子所追求的是自由无碍、自然无待的人生境界。
“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齐物论》),这种烦恼人生,庄子最不能接受。
“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这种不能自主的被动人生,也为庄子所厌弃。
他把因不能自由生活所引起的种种人生困境,给定一个名称,叫做“天刑”。
他的正面主张,是“乘物以游心”(《人间世》),即顺应自然律,保持心灵的自由。
这种境界的最高表现,是“无己”、“无功”、“无名”。
庄子的人生观的意义体现在:1、“无用之大用”与“有用之无用”:庄子超功利的人生价值观《逍遥游》篇中曾记载说,惠施以大瓤“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
剖之以为瓤、则靓落无所容。
非不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捂之。
”庄子认为惠施之举“固拙于用大矣”,并批评道:“今子有五石之瓤,何不虑以为大蹲而浮于江湖,而忧其瓤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另一则故事说,惠施以大梅树喻庄子,以“其大本掩常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喻庄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