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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民的不服从权利 梭罗

《论公民的不服从权利》〖美〗亨利.戴维.梭罗著,18492005年10月,『福子书屋』整理亨利·戴维·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1817年7月12日— 1862年5月6日),美国著名作家、哲学家,著名散文集《瓦尔登湖》和论文《论公民的不服从权利(Civil Disobedience)》(又译为《消极抵抗》、《论公民的不服从》)的作者。

梭罗出生于马萨诸赛州的康科德城,1837年毕业于哈佛大学。

梭罗除了被一些人尊称为第一个环境保护主义者外,还是一位关注人类生存状况的有影响的哲学家,他的著名论文《论公民的不服从权利》影响了托尔斯泰和圣雄甘地。

1845年7月4日梭罗开始了一项为期两年的试验,他移居到离家乡康科德城(Concord)不远,优美的瓦尔登湖畔的次生林里,尝试过一种简单的隐居生活。

他于1847年9月6日离开瓦尔登湖,重新和住在康科德城的他的朋友兼导师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一家生活在一起。

出版于1854年的散文集《瓦尔登湖》详细记载了他在瓦尔登湖畔两年又两个月的生涯。

梭罗是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的学生和朋友,受爱默生的影响,梭罗也是一位先验主义者。

梭罗因患肺病死于他的家乡康科德城,并被葬于马萨诸赛州康科德城的斯利培山谷公墓(Sleepy Hollow Cemetery)。

《论公民的不服从》(Civil Disobedience)〖美〗亨利.戴维.梭罗著“在一个监禁正义之士的政府统治之下,正义之士的真正栖身之地也就是监狱。

”亨利.戴维.梭罗(1817-1862)是位杂文家、诗人、自然主义者、改革家和哲学家。

他出生在马萨诸塞州的康科德,毕业于哈佛大学。

在担任了数年小学校长之后,梭罗决定以作诗和论述自然作 他终生的事业。

他是拉尔夫.沃尔多.埃默森的信徒,是先验主义运动的一位领袖。

与浪漫主义和改革结合在一起的先验主义推崇感觉和直觉胜过理智,宣扬个人主义和内在的心声──完整和自然的声音。

梭罗零打碎敲的以文谋生的努力几乎从未给他带来什么稿酬。

他发表的作品销路不佳,便不时在家中的小铅笔厂里工作。

1845年,时年二十八岁的他,下决心撇开金钱的羁绊,在征得埃默森的同意后,在埃默森拥有的离康科德二英里的沃顿塘上建了一座小屋。

1846年7月,梭罗居住在沃顿塘时,当地的警官找他,叫他支付投票税,尽管他已经数年未行使这个权利了。

梭罗拒绝支付税款。

当夜,警官把他关在康科德的监狱里。

第二天,一位未透露身份的人士──可能是梭罗的姨母支付了税款,他便获释了。

不过,他表明了他的观点:他不能向一个容许奴隶制并且对墨西哥发动帝国主义战争的政府交税。

他准备了一份解释自己行动的演说稿,并于1849年发表了这篇演说稿。

当时,这篇文章没有引起什麽反响。

但是到了十九世纪末,这篇文章却成了经典之作,在国际上出现了一批追随者。

列夫.托尔斯泰在1900年读到这篇文章,对它崇拜不已。

圣雄.甘地在南非当律师时,宣读这篇文章 触犯了种族歧视法规的印度人辩护。

甘地深受梭罗的影响,成了一位终生非暴力反抗和消极抵制非正义权势的典范。

通过甘地,梭罗的主张变成了政治活动的工具。

后来在二十世纪,年轻的小马丁.路德.金也深受甘地的影响,梭罗的主张便在美国民权运动的思想基础中得到了新生。

论公民的不服从(Civil Disobedience)我由衷地同意这个警句──“最好的政府是管得最少的政府”。

我希望看到这个警句迅速而且系统地得到实施。

我相信,实施后,其最终结果将是──“最好的政府是根本不进行治理的政府”。

当人们做好准备之后,这样的政府就是他们愿意接受的政府,政府充其量不过是一种权宜之计,而大部分政府,有时所有的政府却都是不得计的。

对设置常备军的反对意见很多、很强烈,而且理应占主导地位,它们最终可能转变成反对常设政府。

常备军队不过是常设政府的一支胳臂。

政府本身也只不过是人民选择来行使他们意志的形式,在人民还来不及通过它来运作之前,它同样也很容易被滥用或误用,看看当前的墨西哥战争,它是少数几个人将常设政府当作工具的结果,因为,从一开始,人民本来就不同意采取这种作法。

目前这个美国政府──它不过是一种传统,尽管其历史还不久,但却竭力使自己原封不动地届届相传,可是每届却都丧失掉一些自身的诚实和正直。

它的活力和气力还顶不上一个活人,因为一个人就能随心所欲地摆布它。

对于人民来说,政府是支木头枪。

倘若人们真要使用它互相厮杀,它就注定要开裂。

不过,尽管如此,它却仍然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人们需要某种复杂机器之类的玩意儿,需要听它发出的噪音,藉此满足他们对于政府之理念的要求。

于是,政府的存在表明了,为了人民的利益,可以如何成功地利用、欺骗人民,甚至可以使人民利用、欺骗自己。

我们大家都必须承认,这真了不起。

不过,这种政府从未主动地促进过任何事业,它只是欣然地超脱其外。

它未捍卫国家的自由。

它未解决西部问题。

它未从事教育。

迄今,所有的成就全都是由美国人民的传统性格完成的,而且,假如政府不曾从中作梗的话,本来还会取得更大的成就。

因为政府是一种权宜之计,通过它人们可以欣然彼此不来往;而且,如上所述,最便利的政府也就是最不搭理被治理的人民的政府,商业贸易假如不是用印度橡胶制成的话,绝无可能跃过议员们没完没了地设置下的路障;倘若完全以议员们行动的效果,而不是以他们行动的意图来评价的话,那么他们就理所当然地应当被视作如同在铁路上设路障捣蛋的人,并受到相应的惩罚。

但是,现实地以一个公民的身份来说,我不像那些自称是无政府主义的人,我要求的不是立即取消政府,而是立即要有个好一些的政府。

让每一个人都表明能赢得他尊敬的是什么样的政府,这样,也就为赢得这种政府迈出了一步。

到头来,当权力掌握在人民手中的时候,多数派将有权统治,而且继续长期统治,其实际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极可能是正义的,也不是因为这在少数派看来是最公正的,而是因为他们在物质上是最强大的。

但是,一个由多数派作出所有决定的政府,是不可能建立在正义之上的,即使在人们对其所了解的意义上都办不到。

在一个政府中,如果对公正与谬误真正作出决定的不是多数派而是良知,如果多数派仅仅针对那些可以运用便利法则解决的问题做出决定,难道是不可能的吗?公民必须,哪怕是暂时地或最低限度地把自己的良知托付给议员吗?那么,为什么每个人还都有良知呢?我认为,我们首先必须做人,其后才是臣民。

培养人们像尊重正义一样尊重法律是不可取的。

我有权承担的唯一义务是不论何时都从事我认为是正义的事。

……那么一个人应当怎样对待当今的美国政府呢?我的回答是,与其交往有辱人格。

我绝对不能承认作为奴隶制政府的一个政治机构是我的政府。

人人都承认革命的权利,即当政府是暴政或政府过于无能令人无法忍受的时候,有权拒绝为其效忠,并抵制它的权利。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说,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

他们认为,1775年的情况才是如此。

如果有人对我说,这个政府很糟糕,它对运抵口岸的某些外国货课税。

我极有可能会无动于衷,因为没有这些外国货,我照样能过日子。

所有的机器都免不了产生摩擦,但是这也许却具有抵消弊端的好处。

不管怎么说,为此兴师动众是大错特错的。

可是,如果摩擦控制了整个机器,并进行有组织的欺压与掠夺,那么,就让我们扔掉这部机器吧。

换句话说,如果在一个被认为是自由的庇护所的国家里,人口的六分之一是奴隶,如果整个国家任由一个外国军队蹂躏、征服,并被置于军管之下,那么,我认为,诚实的人都应立刻奋起反抗、革命。

使这个责任变得更加迫切的是,这个被如此蹂躏的国家不是我国,恰恰相反,我们的军队却正是入侵的军队……事实上,反对马萨诸塞州改革的人不是南方的万把政客,而是这儿的千千万万商人和农场主,他们更感兴趣的是他们的商业和农业,而不是他们属于人类这个事实。

不论花费什么代价,他们都不打算公平对待奴隶和墨西哥。

我要与之争论的敌人,不是远在天涯,而是那些就在我们周围的敌人。

他们与远方的敌人合作,按照他们的旨意办事。

要不是这些人的话,远方的敌人不会为害。

我们习惯于说,群众还未做好准备。

可是情况的改善是缓慢的,因为这些少数人实质上并不比多数人高明多少或好多少。

在某处树立某种绝对的善,比起让许多人都像你这么好更重要。

因为绝对的善将像酵母一样影响整体。

在成千上万人具有反对奴隶制、反对战争的观点,但实际上却未做任何事情来结束奴隶制和战争。

他们自以为是华盛顿和富兰克林的子孙,却是两手插在裤兜里,坐在那儿,借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无所事事,他们甚至优先考虑自由贸易问题,而不是事关自由的问题。

饭后,他们安然地同时间读时价表和来自墨西哥的消息,也许,读者读着便睡着了……美国人已经蜕变成奇怪的家伙──以爱交际的器官发达而着称,同时又显示出智力低下的沾沾自喜。

在世界上,他最最关心的是确保救济院情况良好;他还未披上合法的外衣,便四下募捐以扶助孤寡,尽管这些孤寡眼下还不是孤寡。

总之,他冒险光靠互助保险公司的资助过日子,而该公司已经答应为他体面地安葬……不公正的法律仍然存在:我们必须心甘情愿地服从这些法律,还是努力去修正它们、服从它们直至我们取得成功,或是立刻粉碎它们呢?在当前这种政府统治下,人们普遍认为应等待,直到说服大多数人去改变它们。

人们认为,如果他们抵制的话,这样修正的结果将比原来的谬误更糟。

不过,如果修正的结果真比原来的谬误更糟的话;那是政府的过错,是政府使其变得更糟的。

为什麽政府不善于预见改革并为其提供机会呢?为什麽政府不珍惜少数派的智慧呢?为什麽政府不见棺材不落泪呢?为什麽政府不鼓励老百姓提高警惕,为政府指出错误而避免犯错误呢?为什麽政府总是把基督钉在十字架上,把哥白尼和路德逐出教会,并指责华盛顿和富兰克林是叛乱分子呢?……如果不公正是政府机器必然产生的磨擦的一部分,那么就让它去吧,让它去吧:也许它会磨合好的。

──不过,毫无疑义,机器终将被彻底磨损掉的。

如果不公正的那部分有其独自的弹簧滑轮、绳索,或者曲柄,那么你可能会考虑修正的结果会不会比原来的谬误更糟;但是,如果不公正的那部分的本质要求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时,那我说就别管这法规了。

以你的生命作为反磨擦的机制来制止这部机器吧。

我不得不做的是,无论如何都要确保我不为我所唾弃的谬误效劳。

至于采纳州政府业已提出的修正谬误的方法,我听都没听过。

那些方法太费时日,不等它们奏效,已经命赴黄泉了。

我还有别的事要干。

我到这世上来主要不是为了把这世界变成个过日子的好地方。

而是到这世上来过日子,不管它是好日子还是坏日子。

一个人办不了每一件事,但是可以做些事。

正因为他不必样样事情都要做,所以他也不一定非做出什么错事来。

州长和议员们用不着向我请愿,我也犯不着向他们请愿。

如果他们不听从我的请愿,那么我该怎么办呢?如果事到如此,州政府也就自绝其路了:其宪法本身也就是谬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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