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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子建作品中的悲伤与温暖

迟子建作品中的悲伤与温暖摘要:迟子建善于叙写大自然带给人们的祥和生活以及人在日常生活中流露出的浓浓温情,她以极具诗意的笔调和悲悯的情怀紧密关注着平民百姓的生活。

她的作品虽然充斥着淡淡的忧伤,但字字读入心间却如一股暖流步步温暖着读者的内心。

在沉重的生命印记下,她以一颗豁达的心看待生命,并以内心坚定的人生信念带给人们坚强与勇气,为生活在困境中的人们寻找一个光明的出口,她企图用自身温暖而柔和的烛光将每一个悲伤的故事转化成温情的所在。

关键词:悲悯;温情;生命;豁达Chi Zijian works sadness and warmthAbstract:Chi Zijian is good at write Narrations peaceful nature of life and bring people in everyday life reveals the deep warmth, her highly poetic style and Feelings closely watching the lives of civilians. Although her work is filled with a touch of sadness, but every word was read into the heart, such as warmth between the reader step by step warm heart. Under the heavy imprint of life, she lives a cheerful heart look, and a firm belief in life heart to bring people strong and courage for people living in the troubled looking for a bright exit, she attempted to use her warm the soft candlelight bring every sad story into the warmth of lies.Key words:Compassion;warmth; life; open-minded目录一、诗意的和谐世界 (1)(一)自然赋予的祥和生活 (1)(二)诗意的美学体现 (2)二、悲悯关怀下的暖意世界 (3)(一)日常生活中的温情体验 (3)(二)用悲悯的情怀关注生命 (5)三、从困境中寻求出路 (6)(一)以豁达之心看待生命 (7)(二)以坚强之心面对困境 (7)参考文献 (9)丰富的生活经历带给作家迟子建独特的创作灵感,形成了她独有的温情而又忧郁的写作风格。

在她的作品中不乏有自然山川之物,她笔下的人物形象细腻且充满暖意。

她的文字带领读者从现实困苦的境遇中走向温情世界,从死亡的阴影中脱离出来,追求新的更美好的人生。

一、诗意的和谐世界迟子建的写作多以大自然为背景,在这个大背景下,用她独具特色的笔调为读者构建一个祥和安定的世界。

在她看来,大自然是生命本真的回归,在她的笔下,大自然是至关重要的角色,她将人生体验以及感悟都融于自然之中,并且以细腻而具有诗意的文字展现给读者一个完美的和谐世界。

(一)自然赋予的祥和生活迟子建的很多作品背景都来源于自然,作品中的描写除了人心和社会之外,更多的是对自然之物的描写。

她曾说:“我觉得自然对人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我一直认为, 大自然是这世界上真正不朽的东西。

它有呼吸, 有灵性, 往往会使你与它产生共鸣。

”1一个崇尚自然的人,内心无疑是恬静而平和的,所以不管生活中遇到再多困境,在沉痛之后都会慢慢被化解。

大自然赋予迟子建一个平和而安稳的内心世界,而她又将这种平和的心态灌注到作品中,她以温润的文字描写作品中人物身上体现出来的最柔情、最深刻的本性感染来还予都市读者一片净土。

像其他作品一样,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也花了不少笔墨描写自然,有乌鸦的叫声,河岸边上的蜻蜓,身上带着黑色斑点的狗鱼,映着烧红夕阳的雪域原野。

在小说中,鄂温克人信奉神和自然的一切,他们怀抱着一颗虔诚的心生活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

大自然成为鄂温克人人生当中不可缺少的重要朋友,在他们眼中,人并不高于自然,两者是在同一等级中生存的,所以在外出狩猎后带回的动物,在杀死这些动物之前,他们都会进行一个简单而隆重的仪式对其灵魂进行安抚。

他们就地取材进行树葬,在吃熊肉的时候讲求很多禁忌,比如不管切熊肉的刀多么锋利都要叫它“刻尔根基”,意味着“钝刀”的意思。

在大自然的万千变化中,他们的生活跟随日出日落不紧不慢的进行着,他们放养驯鹿、打猎、捕鱼,住在能看到满天繁星的“希楞柱”里诗意的生活着,他们从不为大自然添麻烦,他们悉心保护着这个赖以生存的环境。

在小说的主人公眼中,大自然是存在生命和情感的,她会像对亲近的朋友那般将自己的心事说给雪或随处可见的花草听,自然的祥和赋予生活在那片土地的人活力与勇气。

大自然这颗种子恰如作品中的那股生生不息的民族1迟子建、方守金:《自然化育文学精灵----迟子建访谈录》,《文艺评论》,2001年第3期。

精神,在它的繁荣生长之下,长出了虔诚、博爱、坚强的枝桠,这些枝桠缠绕在每个人物的心中。

死亡在作品中如影随形,比如尼都萨满的爱情,妮浩肩负起萨满的重任后,为救别人而牺牲自己孩子的性命,但是在大自然的温暖呵护下,他们都变得平静而祥和,在面对死亡和悲剧的时候丝毫不畏惧。

妮浩萨满不止一次为救别人的性命而牺牲自己的孩子,然而,大自然的包容与祥和宁静的气氛带给她坚强,孕育了她宽以待人的性格,她深爱自己的孩子,但没有因孩子的离去而失去理智。

在孩子果格力死后,她将孩子装入白布口袋后扔在向阳的山坡上时,她用带着哭腔而又温柔的声音为果格力唱了最后的歌谣,希望果格力能够跟随歌谣进入另外一个美好的世界。

世代生活在那里的鄂温克人并没有给自然带来负担,而是与自然相互依存着,大自然的哺育留给他们一片心灵的净土,使得他们拥有一颗平和的心。

(二)、诗意的美学体现迟子建用最细腻的文字表现在困境中挣扎而屹立不倒的人,她的文字如诗一般流淌在作品中人物的每一个细节动作中,在她诗意的描写下,现实的残酷不再有一如既往的阴沉面孔,这些都恰如其分的体现在《伪满洲国》中。

在作品中,迟子建将叙述重点放在深受压迫的各阶层人的不堪和屈辱的经历体验上,她将历史事件融入到平民百姓的命运中,又使这些平民百姓的生活相互之间存在微妙的交集。

杨路作为积极抗日者,王小二作为跑堂和收粮等跑腿工作者,胡二一身流氓气却也能在山野之中隐居生儿育女,王亭业是知识分子因被陷害而入狱,其后精神日渐不正常,吉来是突然来到王恩浩身边的常年不见的儿子,这对父子代表了百姓中经济较为富裕的一类,但生活也并不是一直安定。

这些人的经历代表了普通百姓在日本入侵时期颠沛流离的生活,而羽田和中村正保等人代表了深爱故土的有情有义的日本人,当他们初到中国时,眼前丰饶而肥沃的土地、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空飞过的鸟禽,这些美景让他们对未来产生了无限美好的憧憬。

而在宫廷生活方面,祥贵人为讨好溥仪而不得,溥仪因受日本政府压制而将内心的不满发泄在侍从身上。

这些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又将小说中的其他人层层带出,而这些看似有天壤之别的人,在小说中有相同的境遇并且存在微妙的交集。

在这段残酷的历史中,迟子建将在这个背景下生活的人物生存现状用冷峻的笔调展现出来,并企图用人性本身的温暖去抹平磨难带给人们的痛楚。

这样的叙述方式使得迟子建的作品犹如一栋体现美学意义的大楼,这座大楼与她的想象力是紧密关联的,大楼的灯光就是“美”的意义,而这些“美”表现在小说对历史场景的真实再现和风气习俗的细致描绘。

吉来生活的城镇,屋顶是青色的,瓦楞上有麻雀蹦蹦跳跳,街上有应接不暇的铺子;杨浩给小猪采野菜的路边有盛开金色黄花的蒲公英;羽田喜欢的赫哲族的渔村前,有湛蓝的乌苏里江,渔民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刘秋兰和女儿宛云因家中唯一的男人王亭业入狱而失去经济来源,但在除夕夜也为屋子增添节日气氛而剪出笨拙而富含温情的窗花。

这些“美”都是希望之所在,她用文字将大楼的灯光一盏盏点亮,她自己也曾说:“意象是苍凉的,情调是忧伤的,在这种苍凉和忧伤中,温情应该是寒夜尽头的几缕晨曦。

”2作品中,不论是上层封建统治者还是下层平民百姓都深受外来侵略者的折磨和压迫,但是迟子建仍旧凭借着坚定而不屈服的信念为那些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的人们寻找出路。

尽管现实的残酷时刻无情地拍打着我们的脸,并企图让噩梦占据我们生活的全部,但是迟子建并没有因此感到绝望,她用如诗般的笔调抹平苦难带来的伤痛以及历史残留的悲痛记忆,企图在排除喧嚣世界的干扰后,让人们亲近自然从而获得一颗恬静的心。

二、悲悯关怀下的暖意世界迟子建将生活的经历以及对生命的认知体验融入到她的作品中,她致力于对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进行细腻的描写,她以悲悯的情怀密切关注这些人,并将这些人身上充满人性温暖的一面展现在读者眼前。

(一)、日常生活中的温情体验迟子建是一个外表温文尔雅但拥有坚定信念立场的作家,她善于描写生活琐事中流露出的淡淡温情,她也始终坚定地相信温情本身存在的价值,这些价值又都充分体现在她的作品中。

她关注作品中人物在面对他人困苦时体现出的暖暖温情,在她的笔下,作品人物在经过帮或不帮的内心挣扎之后,对处理此类难题而做出的选择,很多时候是违背自己心中所想却又合乎社会道德的。

迟子建试图从这些人物身上体现出在面对难题时一个人纠结而宽容的善意温情,而这些温情都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萨满妮浩身上得以体现。

作品中,三个陌生汉族男人由于闹饥荒而闯进鄂温克族人的生活居地,并且偷了他们的驯鹿,准备运去山外的时候,其中一个较小的十六岁的孩子往大树身上撒尿,触怒了山神。

这件事发生以后,那三个汉族人内心追悔不已,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他们找到了妮浩萨满,请求妮浩为他们的伙伴取得神灵的宽恕并救回那个孩子一命,但是他们不知道一旦妮浩为他们跳神,她自己的孩子便会代替那个孩子死去,最终,妮浩萨满选择救人而放弃自己的孩子。

在整部作品中,萨满妮浩是一个承受着命运喘2迟子建、方守金:《自然化育文学精灵----迟子建访谈录》,《文学评论》,2001年第3期。

息的人,从她迫不得已成为萨满的那一刻,她的一生便与死亡相伴,她面对自己孩子的离去,眼见生命的流逝却无能为力,有时她不得不耗尽自己全身的气力以保护族人的安全。

迟子建在处理这个人物的时候,并没有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人物内心的悲伤表现,没有让这个人物在痛苦和挫败中一蹶不振,而是让她继续原本的生活,这并不表示这个角色无爱无恨,恰恰相反的是,正是因为这个人物有超出常人的仁厚和爱,所以她才能为了去世的孩子勇敢地活下去,为了族人的安全而继续微笑着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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