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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

贯穿《罪与罚》的“一意孤行”摘要:拉斯科尼科夫与斯维里加洛夫作为贯穿《罪与罚》思想的主线人物,相互证明了彼此的一意孤行论,前者为了检验自己是否属于非凡人而杀人,后者醉心于酒色一类无耻的勾当;前者负担沉重的思想,艰难压迫下变成具有超意志的暴君,而后者在纵情狂欢的同一瞬间被痛苦责罚得体无完肤,因此获取相反极性的纯洁愿望。

他们以魔鬼一般的智略影响身边的人,也并不失去一双基督徒的仁慈眼眸,屡屡对受苦难的平凡人施予援手。

性格中的残忍和悲悯矛盾而辩证地昭示给观者。

由心境中日神因素和酒神因素交相搅扰激发的潜能,塑造出区别分明的典型“梦”日神人格与“醉”酒神人格,若两位兄弟结盟会引起更深度的思考:日神说出酒神的语言,而酒神做日神的梦。

关键词:《罪与罚》;“一意孤行”;拉斯科尼科夫;超人;日神;酒神The Will of Being Self-opinionated Throughout Crime and Punishment Abstract:Lascaux Kafelnikov and S, as the main characters of Crime and Punishment, mutually prove that the other is self-opinionated. The former kills people to test himself being an unordinary person or not, while the latter indulges in dissipation and debauchery; the former bears heavy thought and becomes a tyrant with super-consciousness under hardships, while the latter is badly mauled by sorrow when he cheer as much as he likes and thus gains the pure wish which is extremely opposite to that before. They influence people around them with devilish wisdom. They also possess the mercy of Christian and often help the afflicted. The brutality and compassion have been contradictorily and critically revealed to the readers. The potency resulted from factors of Phoebus and Dionysus in mental state creates the typical and distinct characters of “dreaming” Phoebus and “drunken” Dionysus. Deeper thinking will come into being if the two Gods aligned: Phoebus says the language of Dionysus while Dionysus dreams the dream of Phoebus. The redemption road of them is also the way out of chaos predicted by the author.Key Words:Crime and Punishment;The Will of Being Self-opinionated;Lascaux Kafelnikov;Superman; Phoebus;Dionysus目录一、“一意孤行”的基本内涵 (1)二、“一意孤行”的表现 (2)(一)两种类型 (2)(二)两种表现 (3)三、“一意孤行”的出路 (4)四、“一意孤行”形成的原因 (5)(一)环境因素 (5)(二)家庭因素 (6)(三)个人因素 (6)五、结语 (7)参考文献 (8)伯林曾引用希腊的哲学话语——狐狸是多知的,而刺猬却是有一大知的——来比较思想上一元与多元之别。

陀思妥耶夫斯基则在创作手法上又进一步。

其多部著作中都贯穿了一条道路,即“一意孤行”,却铺陈了犯罪、宗教、人性等多重辩论,从多个小知的思想角度辩论“一意孤行”这一大知。

人性的全部奥秘就融化在这“大知”的演变历程中。

六十年代,车尔尼雪夫斯基宣扬新功利主义、理性主义和决定论,把人类尊为高等理性动物,生活在由理性法规主宰道德和自然的世界里。

陀思妥耶夫斯基借卢仁之口说出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观点:科学令我们首先爱自己,经济学坚牢了构成社会基础的私人事业。

但陀思妥耶夫斯基旋即反过来让拉斯科尼科夫与拉祖米欣不客气地打断这种自我陶醉的空想。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看来,纯粹理性主义完全避得开原则,因为一切美好和进步将以空想形式被承诺,结果必定是可以杀人。

这一对矛盾引出了辩证话题“一意孤行”。

一、“一意孤行”的基本内涵“一意孤行”字面上本谓屏绝他人请托,坚持自我主张,后多指不顾客观条件,无视别人的意见,独断专行。

“一意孤行”之人通常一条路走到底,这路上种种障碍都不能让他们回头,除非他们自己认为有必要这样做。

《罪与罚》写于《群魔》之前,是“一意孤行”初成形的时期,尚没有推出提炼的理论。

但借用《群魔》的人物语言也可窥见陀思妥耶夫斯基定义的“一意孤行”。

《群魔》中工程师基里洛夫高度概括了这一理论,表述为“我要拯救苍生,只有这一点才能拯救芸芸众生并使下一代脱胎换骨;因为照我看来,像目前这种肉体凡胎的人,一旦失去了过去的上帝,他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下去的。

三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我的神威的特征,并终于找到了:我的神威的特征就是自己的意志!这就是我可以用来在最主要的问题上表明我的独立不羁和我新的可怕的自由的一切。

因为这种自由是很可怕的,我要以自杀来表明我的独立不羁和我新的可怕的自由。

”1宗教国家一直依靠神来规范道德秩序,但随着科学发展,神的存在渐渐变得虚无,以神的子息自居的人们失去了行善的报偿,陷入道德混乱。

贯穿《罪与罚》中的“一意孤行”否定了上帝的作用,由人来担负为普通人树立新道德观的任务。

这取代神的更理想化的崇拜办法,就是对于人的崇拜——人神偶像。

人神什么都可以放手做。

拉斯科尼科夫的人神尝试在干草市场萌芽,先后接到大学生高谈阔论和丽莎维塔不在家的刺激,经过女房东门前的不安也一直潜移默化地发生作用,推动他终于走出1陀思妥耶夫斯基:《群魔》,臧仲伦译,译林出版社,2002年版,第454页。

了“一意孤行”阶段性的一步。

事后他才想起,在那个时刻,他连同自己也杀掉了。

其后,拉斯科尼科夫与拉祖米欣、波尔费利、杜尼亚等等角色进行了心灵交锋,围绕“一意孤行”话题和拉斯科尼科夫发表在杂志上的文章各抒己见。

但仍可以说,没有人体会得了拉斯科尼科夫骄傲中的悲苦,即便是索尼娅。

“一意孤行”令拉斯科尼科夫流放西伯利亚,在低劣的环境里反复折磨他,他却束手无策。

《罪与罚》要诠释的“一意孤行”,是这种绝情的强力,和实施强力时不免遭受的道德惩罚。

后者对有良心的人来说远比苦役更悲惨。

亚里士多德曾经推断,“人是政治的动物,人必然组成社会,建立一种社会秩序,而那使自己隔离于城邦社会之外者,就或者是被社会鄙弃者,或者是鄙弃社会者,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一位野兽,那就是一位神,或者超人。

”2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这些人神同时承担修罗手段与美好愿望,企图建立一个善与恶各得其所的乌托邦,因此与一般道德准则冲突时显得底气十足。

拉斯科尼科夫的超人计划没有作案细节的整理,相反,他思考的是怎样神圣地施展自己的权威,怎样合理地处决一个虱子。

他清楚这种判决意味着背负罪名,但他没有避开这个考验。

任何磨难都不能使“一意孤行”人放弃独立,他生而为表达自己的追求。

为了证明对自我的占有合乎情理,他们绝不逃避、甚至主动寻求考验自己的机会,进而确立对全人类发号施令的权力。

“一意孤行”发展到人神程度,是世事洞悉的拉斯科尼科夫,是桀骜不驯的斯维里加洛夫,他们不管世俗眼光,自树为道德的尺度。

当索尼娅听拉斯科尼科夫推翻上帝,想到自己罔顾尊严地付出却得不到回报,圣女也不禁怀疑上帝,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拉斯科尼科夫问她能否确立新的尺度,她痛苦地避而不答——这是基督徒面对无神的反应。

但大胆的拉斯科尼科夫,无所畏惧的“一意孤行”者,却要勇敢地迎上去,他觉得这种气魄才使他有资格成为新一代偶像。

他自己的意志已然占据神威,成为压倒一切的了,他以无神的自由确立出自己的“人神”地位。

《罪与罚》以拉斯科尼科夫探寻人神道路为线索,形象地展现了社会和人多个角度的实况,一气呵成。

“一意孤行”是一种信仰,它需要信徒来传达。

拉斯科尼科夫和斯维里加洛夫就肩负这个使命,他们的表现就好像速写里必不可少的阴影,侧面而真实地彰显出“一意孤行”这个主旨。

二、“一意孤行”的表现2亚里士多德:《政治学》,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7页。

(一)两种类型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一意孤行”人可粗分为两类:一类是提供思想和确凿论据,但心中尚不道德泯灭、还有良知控制的冷血人,如伊万和诱导拉斯科尼科夫犯罪、在酒馆里高谈阔论的大学生,他们不敢实践“一意孤行”,只是名誉成员;另一类则能够落实于行动上,是真正的“一意孤行”分子,如拉斯科尼科夫与斯梅尔加科夫。

即便心存挣扎,在某个时间他们确曾跨过障碍,动手杀人。

他们中的最高者如基里洛夫、斯维里加洛夫,更加要求征服自我,以自杀达到终极占有。

这里讨论《罪与罚》中真正的“一意孤行”者,即拉斯科尼科夫和斯维里加洛夫。

此二人代表了“一意孤行”的两种类型,支撑起全文的架构。

拉斯科尼科夫为了实现抱负杀死放高利贷的老婆子,为了掩盖罪行杀死死者的妹妹,为了做超人任凭无辜之人顶罪。

他把自己归入人神那一刻起,就同时赋予自己无上的权力,以便顺利摆脱罪责。

因为死亡的罪责、血的罪责、侵害牺牲之人生命意义的罪责,对“一意孤行”人来说是仅次于道德的障碍。

“一意孤行”旨在牺牲小众成全大众,只有当小众趋于零、大众无限大时,行为才被描绘得伟大。

拉斯科尼科夫为了做到这点,反复向自己申述:牺牲的只是贱民,受惠的却是善良的天使。

基于这种立场,拉斯科尼科夫表现出好恶分明的特点。

对卢仁之流,他嬉笑怒骂;对索尼娅等人则宽容爱护。

天秤的另一头必须是超重的,拉斯科尼科夫需要它是超重的,否则“一意孤行”没有意义。

“一意孤行”的斯维里加洛夫也十分独特。

陀思妥耶夫斯基既给他染上道德痼疾,又傅彩了一些迷人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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