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t2劳拉·英格尔·威尔德写了很多书,讲述她在荒野里的生活。
本文是从中选出的一个真实故事。
1872年,她们全家住在威斯康辛州大森林边儿上的一幢小木屋中。
方圆几里之内没有一户人家,也远离所有的城镇。
一天,她父亲外出,荒野中只剩下她们母女四人。
晚上,来了一只大熊,她们该怎么办呢?她们最后会安然无恙吗?请看下面的故事。
一天, 爸爸说春天来了。
大森林中的雪已经开始融化。
雪块儿从树枝上掉下来,落在下面松软的雪堆上,形成一个个小洞。
午间的时侯,屋檐下所有的大冰柱在阳光下颤动闪烁。
在冰柱尖儿上,一颗颗小水珠摇摇欲坠。
爸爸说,他得去城里一趟,卖掉他一冬捕获的兽皮。
一天晚上, 他扎了很大一捆毛皮。
毛皮太多,爸爸把它们紧紧捆在一起时, 这堆毛皮几乎和他一样高。
清晨, 爸爸把这一大捆毛皮背在肩上, 向城镇出发了。
因为毛皮太多,他没有带枪。
妈妈很担心。
但爸爸说,如果日出前就出发,并且快些走,他可以在天黑前赶回来。
最近的城镇也很远。
劳拉和玛莉从没见过城镇, 也没见过商店。
她们甚至从未见过两幢连在一起的房子。
但是她们知道城里有好多的房屋, 还有一家满是糖果、印花布和其他神奇东西的商店。
在那里可以买到火药、子弹、盐和糖。
她们知道,爸爸会用毛皮从镇上的店主那儿换回漂亮东西的。
整整一天,她们等着爸爸给她们带回礼物。
太阳下沉到树梢上, 冰柱上的水也不再往下滴, 她们开始急切地盼望着爸爸的归来。
太阳已经不见了, 森林也渐渐暗了下来, 爸爸没有回来。
妈妈准备好晚餐, 摆好了桌子, 爸爸还是没有回来。
到了平时干杂活的时间, 他依然没有回来。
妈妈说,劳拉可以和她一起去挤牛奶, 因为劳拉可以帮忙提灯笼。
劳拉穿上了外套, 妈妈帮她系好扣子。
妈妈点燃了灯笼里的蜡烛, 劳拉则戴上了她的红色手套。
两只手套由一根红纱绳连着, 挂在脖子上。
能去帮妈妈挤牛奶,劳拉感到十分自豪。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灯笼。
灯笼壁是用锡皮做的, 上面有一些豁口,以便烛光透出来。
劳拉跟在妈妈身后向牲畜棚走去。
一路上, 灯笼里透出点点烛光,在她身周的雪地上跃。
夜还不是太深, 森林里已经暗下来。
铺满白雪的小路隐隐泛着灰色的光,夜空中悬挂着几颗暗淡的星星。
看上去,这几颗星星还不如灯笼的微光那么温暖明亮。
劳拉看到“棕色奶牛苏凯"的身影立在棚场门口时, 不禁吃了一惊。
妈妈也十分纳闷。
这样的早春时分,还不能放苏凯出去到大森林吃草。
它通常住在牲畜棚里。
不过,天气暖和时, 爸爸也会把棚门敞开, 好让它到棚场里活动活动。
妈妈和劳拉看到它正站在栅栏门后等着她们。
妈妈走到门口, 试图推开门。
但是因为苏凯挡在那儿,门无法完全打开。
妈妈说:“苏凯, 到一边去!”她把手伸过门去, 拍了拍苏凯的肩膀。
这时, 跳动的灯笼光恰好照亮了栅栏间的缝隙。
劳拉看到杂乱的黑色长毛, 还有两只发亮的小眼睛。
劳拉转过身, 朝小屋走去, 妈妈跟在她后面。
当她们走出一段路后, 妈妈一把抓起劳拉和灯笼,拔腿跑了起来。
妈妈带着她一路跑进屋里, 随即关上了门。
劳拉问道:“妈妈, 刚才那只是熊吗?”“是的, 劳拉,”妈妈说,“那是一只熊。
”劳拉开始哭了起来。
她靠着妈妈的身体,哭着问道:“它会吃掉苏凯吗?”妈妈拥抱着她,说:“苏凯在棚里很安全。
劳拉,想想吧,棚子四周的那些圆木又粗大又厚实。
门也是又厚又牢,就是为了挡熊用的。
熊不可能进去吃掉苏凯的。
”劳拉感觉好些了。
“但刚才它本可能伤到我们的,是吗?”她问道。
“可它没有伤到我们呀,”妈妈说:“你真是个乖孩子,劳拉。
妈妈告诉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而且也不问为什么就做得那样快。
”妈妈一直在颤抖,但她还是笑笑说,“想想吧,我还打了那熊一巴掌呢!”接着她给劳拉和玛莉摆好晚餐。
爸爸还是没回来。
劳拉和玛莉脱了衣服,做了祷告之后一起钻到被里。
妈妈坐在灯边,缝补着爸爸的一件衬衣。
爸爸不在,小屋看上去寒冷、安静而奇怪。
劳拉听着大森林里风的声音。
风围着房子吹啊吹,仿佛它在又黑又冷的森林里迷了路。
听上去,风也很害怕。
妈妈补完了衬衣。
劳拉看着妈妈慢慢地、仔细地叠好衬衣并用手把它抚平。
然后,她做了一件她以前从未做过的事。
她走到门边,把栓锁的皮带从门洞中拽了过来。
这样,除非她亲手打开门栓,谁也别想从外面进来。
然后,她走过来,把沉睡着的凯丽从大床上抱了起来。
她看到劳拉和玛莉还醒着,就对她们说:“孩子们,睡吧,一切都很好。
爸爸明天早上就会回来了。
”接着她便走回摇椅,怀里抱着小凯丽,坐在那里轻轻摇着.妈妈很晚还没睡,她仍在等着爸爸。
劳拉和玛莉原也想等爸爸回来再睡,但最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爸爸回来了。
他给劳拉和玛莉带回了糖果,还有两块漂亮的印花棉布,给她们做裙子用。
给玛莉的是中国式的白底印花蓝布,而劳拉的则是点缀着金棕色小点的深红色棉布。
他给妈妈也带回一匹做裙子的印花棉布。
这块棕色的布料上面印满了大块羽毛状的白色花纹。
大家都很高兴,因为爸爸把皮毛卖了这么个好价钱,才能帮她们买到如此漂亮的礼物。
牲畜棚周围都是大熊的脚印,四周墙上还有它的爪子印儿。
但是苏凯和马匹在棚里都很安全。
整整一天,阳光灿烂。
雪融化了。
小水流不停地从冰柱上流下,冰柱越变越小。
那天晚上日落前,大熊的脚印在湿润、松软的雪地上只留下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印痕。
Unit3那是1579年10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就在斯特拉特福镇外一个很大的果园附近,我初次遇见威尔。
我看见苹果树上坐着个男孩,长着一头红发,看起来比我大两岁左右。
“你在那上面干吗?”我喊道。
“那是纳什农场主的苹果,”我说:”要是他看见了,会放狗出来追你的。
”“纳什先生赶集去了,”那个男孩说:“来呀,这苹果很不错的。
”不一会儿,我也爬到树上。
可是威尔错了,纳什农场主并没有去赶集。
几分钟后,我们就看见那边苹果园墙头上露出一张愤怒的、涨得通红的脸。
我和威尔像一阵风似的飞跑而去,一直跑到河边才停下来。
我们坐下来开始啃苹果。
威尔告诉我,他15岁,住在亨利街。
他的父亲叫约翰·莎士比亚。
他有个姐姐叫琼,有两个弟弟:吉尔伯特和理查德。
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还有个姐姐,但已经死了。
到了第二年,他又添了个弟弟——小埃德蒙,他们家的小宝贝。
“我在教堂街詹金斯先生的学校上学,”威尔说:”从上午7点到下午5点,天天上课。
当然,星期天不上课。
”我为他感到难过。
“是不是很枯燥无味?”我问道“。
“有时候是。
平时还可以。
”他躺了下去,用双手垫着后脑勺。
”不过我们得学习那些拉丁作家,读他们的作品。
我想读当代的、尤其是英国作家的作品。
比如杰弗里·乔叟。
你识字吗?”他问道。
“我当然识字,”我说:“我上过学。
”威尔坐起来,开始啃另一只苹果。
·我想当一名作家,”他说:’一名诗人。
这是我最最想干的事儿。
”从那天起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一直到他去世。
我们几乎天天见面,他教给我许多关于书、诗歌和作家的知识。
学业上,他总是非常勤奋。
威尔离开学校后在他父亲那儿做事。
约翰·莎士比亚是个手套制造商,兼做贩羊之类的生意。
不过威尔对此不感兴趣。
”托比,我们能做什么呢?“一天他对我说。
”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做鞋和手套吧!””嗯,我们可以离家出走,到海上去做水手,像弗朗西斯·德雷克那样探索世界。
”德雷克经过三年的环球远航,于1581年返回普利茅斯港。
可我1门还呆在斯特拉特福。
我们有过很多打算,但都一无所成。
威尔仍在大量阅读,而且已经开始自己写诗。
有时他把写好的诗拿给我看,我就说诗写得非常好。
事实上,我那时对诗一窍不通,不过他是我的朋友嘛。
威尔对他的作品并不满意。
“托比,我要学的东西还太多、太多,”他说。
关于女人,咸尔也还要多多学习呢。
1582年10月的一天,他满脸忧郁地来到我家。
“我再也不能离开斯特拉特福了,”他说“再过几周我就要结婚,她叫安妮·哈撒薇。
11月,威尔和安妮·哈撒薇结婚,她搬到亨利街来住。
成家立业了,每月开销会很大。
那一段时间,约翰·莎士比亚在钱方面可谓麻烦不断。
在亨利街的那段日子可真不好过。
次年5月,苏珊娜出生了。
威尔非常喜欢她。
“瞧,托比,她的眼睛像我呢,”他兴奋地说,她会长得像埃及的皇后一样漂亮,像所罗门国王一样聪明。
”我没怎么见过威尔的妻子。
她来自一个非常严肃的清教家庭。
常去教堂,从不唱歌,也不跳舞。
很快又一个婴儿要出生了。
1585年2月的一个傍晚,我急匆匆地赶到亨利街去探望。
威尔的姐姐琼开了门,接着威尔从“两个!”他说:“双胞胎,一男一女。
真是太棒了!”威尔有一对好朋友——哈姆尼特和朱迪丝·赛得拉——他就以他们来为这对孪生子命名。
约翰·莎士比亚非常高兴自己有了孙子,人人都很高兴。
不过好景不长。
我和威尔有空时仍一块转转。
他仍在读书,也在写。
不久,我就看出他有了变化。
他现在23岁,对他的生活很不满意。
“托比,斯特拉特福太小,”他说,”节奏太慢,太安静,太单调。
我得离开这儿。
”“是呀,可是怎么走呢?”我问道,·别忘了你有一个家,家里还有三个小孩子呢。
”他没有回答。
每年夏天的那几个月里,经常有剧团到小镇上来。
1587年间,就有5个不同的剧团来过。
我和咸尔经常去看演出。
威尔喜欢和演员交谈,听他们讲有关伦敦的种种故事。
6月,女王剧团来到了斯特拉特福。
我们去看演出。
威尔说那个剧本非常拙劣,没有一点儿诗意。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来到莎士比亚的厨房。
安妮在那儿,满脸通红,恼怒万分。
她尖声喊着:“你怎么能这样待我?孩子们怎么办”她看见了我,就不再说话。
威尔坐在桌旁。
看见我,他很高兴。
“我告诉安妮,”他平静地说,“我要到伦敦去生活。
我想当一名演员。
要是可能的话,我还想写剧本。
”他转向安妮,说道,“听着,有空的时候我会回来。
不过我必须去伦敦。
在斯特拉特福我什么也做不成。
”他从屋子那边望着我,问道,“托比,你要和我一块儿去吗?”“什么时候动身?”我问他。
乘坐马车去伦敦要花两天时间。
我坐着马车进入伦敦,开始感到害怕。
这是一座其大无比的城市,而我们不过是两个从小镇上来的微不足道的年轻人。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喧闹声,那气味儿,那拥挤的人流。
伦敦有20万人,我以前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人。
第二天,我们开始找工作。
开头那几年可真不错。
当然,我们没有多少钱,得拼命地做事。
新演员每周只能拿到六先令,而且又不是每周都有活儿干。
我决定不做演员了。
“为什么不?”威尔说,“演员的生活多好。
”当时我们在肖瑞迪斯一个名叫“帷幕”的剧场里为女王剧团当差。
威尔在两个不同的剧里扮演了四个小角色。
他在一个剧里扮演士兵和谋杀犯,在另一个剧里扮演一个小偷,和一个爱上了“夜之女王”的意大利贵族。
他喜欢演戏。
.“我没你聪明,”我说,“我去管服装和道具吧。
”威尔擅长表演。
说不上最好,但也相当不错。
一名演员必须多才多艺。
他当然得记住台词——有时,要同时背六个剧本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