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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记

《黄雀记》中的蝉摘要:对《黄雀记》中三个主要人物形象性格的分析,体现出时代特征关键词:柳生小仙女保润形象时代变化苏童的《黄雀记》故事情节并不复杂,用作者自己的话说:“这部小说在风格上是‘香椿树街系列’的一个延续,所谓街区生活。

讲述了上世纪80年代发生的一个错综复杂的青少年强奸案,通过案子三个不同的当事人的视角,组成三段体的结构,背后是这个时代的变迁,或者说是这三个受侮辱与损害的人的命运,写他们后来的成长和不停的碰撞”。

而香椿树的地名从上世纪80年代的作品《桑园留念》开始一直出现在苏童的小说里,被反复使用,那些在香椿树街上呼啸而过的一个个少年,成为苏童作品里独特的标志和难以释怀的成长情结。

书中的三个主要人物:保润、小仙女、柳生刻画的十分生动形象,他们的性格特点代表了那个时代的形象。

柳生-暴发户的忏悔在90年代,柳生无疑是成功的,事业风生水起,爱情如意,可是他无时无刻不受着煎熬,因为在10年前,他强暴了一位姑娘,并且让另一个人蒙冤做了10年牢。

他只是在忏悔,却从未想过说出事实,给仙女一个交代,给保润一个清白,他类似哈姆雷特,to be or not to be,也是这份延宕,最后也失去生命。

白小姐-被迫堕落与自甘堕落仙女。

作为一个老花匠的养孙女,她的身体与社会地位的变化实际上决定了这部小说的情节脉络甚至所有人物的命运。

从她因幼时漂亮而被人关注,到十五岁时被柳生强奸,再到改名换姓、沦落欢场成为“精神病富豪”郑老板的情人“白小姐”,以及沦为被台商抛弃的二奶,最终在荡漾油污的河沟里涤荡自己已经怀孕的躯体——其实这也反映了人类因罪而“受洗”的潜意识。

仙女虽然看似身世不幸且言行乖戾,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她被柳生强暴之后,她非但没有怪罪柳生,还接受的柳生的贿赂,致使保润平白无故的坐了10牢。

后为了金钱又做了别提人的情人,仙女固然可怜,命运无法改变,可是她一生不幸也是自己种下的恶果。

保润-倒霉鬼投胎保润的一生是不幸的,家庭成天鸡飞狗跳,神经质的爷爷,暴力蛮不讲理的母亲,懦弱无能的父亲,给了保润不幸的童年。

这时出现了一个姑娘-小仙女。

憨厚少年保润,在照相馆里错拿了相片,记住了一位面带愤怒的少女。

从小被抱养的“仙女”,是被街上的居民视作扫帚星的妖精。

放荡浪子柳生,撮合了保润与仙女的第一次约会。

约会不欢而散,然而却在三人再次相约的舞会上,发生了一件事,仙女被强暴的,间接凶手是保润,但直接凶手是柳生,保润祖父-最神经病的正常人为了保持遗照的“新鲜”,祖父年年都要拍遗照。

某天,少年保润替祖父取遗照,从相馆拿错了照片,他看到了一张愤怒的少女的脸。

他不知道是谁,却记住了这样一张脸。

有个年年拍遗照、活腻透了的老头儿,是谁家有个嫌贫贱的儿媳都不愿意看到的。

祖父的魂丢了,据说是最后一次拍照时化作青烟飞走了。

丢魂而疯癫的祖父没事儿就去挖别家的树根,要找藏有祖先遗骨的手电筒。

儿媳嫌弃,儿子不争,祖父只好交给医院关照。

祖父不屈不挠,开始“破坏”医院的树木。

周围的人都被祖父气疯了,照看祖父这件事自然落在了保润身上。

为了驯服不安分的祖父,保润发明出了自己独特的绝招——娴熟的“捆人”技术以及五花八门的绳结。

祖父变得服服帖帖。

青春的残酷、爱与恨的交织——这样熟悉的苏童式文笔风格可以说是他写作的延续和回归,可又不仅仅是。

和其他同样作为先锋作家笔下的文学世界贴近当下现实、关注社会热点不同,苏童更善于用他拿手的小人物、小地方的叙事风格和节奏,直面惨淡人生和正视淋漓的鲜血。

而这部借用人人熟知的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透过人物看似荒诞的生命历程,揭露出现实的残酷,并对人生产生的悲剧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小说推翻了青春的纯真印象,揭示了人性之恶,哪怕是少年美好的皮囊下,依然会裹着散发腐烂气息的脓水。

,悄然发生了一宗强奸案。

保润蒙冤十年牢狱,仙女深藏伤痛离开故里,柳生心怀内疚洗心革面。

十年后保润出狱,柳生已是事业有成,两人不计前嫌结成兄弟,不久,仙女因意外怀孕被迫回乡生养,三人竟宿命般地重逢在香椿树街上……我们看到保润、祖父、柳生和后来成为白小姐的仙女等在这条发霉的香椿街道上四散奔逃,可没有一个人能拒绝成长中的疼痛和逃脱生活中所有的严酷。

小说用一个其实不太复杂的故事情节,甚至在主线的发展中,并没有设置太强烈的悬念,用文中一直贯穿隐喻束缚的绳结绑住了三个人的命运,用中国人最喜欢说的宿命,刻画出一种周而复始的轮回,用作茧自缚衬托出这部小说的荒诞和悲凉。

保润、仙女、柳生被人世间各种孽债冲突着、牵制着,写尽了三人成长后的无望生活对他们不同程度的精神上的剥夺和摧毁,作者用最擅长的描写日常生活的现场感和烟火气,将笔墨倾注于这三个“小人物“的孤独状态。

作为故事惟一的女主角仙女也是这部小说象征意义下的蝉,当从小就漂亮得引人注目的她踏进香椿树街的第一步,就迈进了更为污浊的现状:幼时被领养,15岁时被柳生强暴,最后带着已经怀孕的躯体溺亡于充满堕落气息的河流。

在她看似身世不幸且又言行乖戾的外表下,一开始就顺理成章地构成悲剧的起点。

从保润对仙女最初的朦胧爱意,到仙女对他后来的种种不屑,以至于在这样少年的情感下,两个人开始截然不同的生命轨迹,如同上帝给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作者用身体、用逃离、用时间的流逝,做了华丽和暴烈的书写。

这是一场互相追逐、互相伤害的所谓爱的暴力狂欢。

正因为无法直面成长带来的孤独和生命无法承受之轻,在看似旖旎的爱情中逐渐沉沦和消亡。

米兰·昆德拉就曾说过:“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

”因此在白小姐的夏天,她是看不到美好的,从小这位小仙女的眼里只剩下的是热闹。

而“热闹是否好,要看她的心情。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厌恶四周的噪音,厌恶空气的油烟,心情好了,又乐于享受这种集市般的嘈杂”。

虽然小说就是以罪与罚表达了它的脉络和精神取向,可是在小说里面,正因为小仙女从来就不懂得原罪会带来的惩罚,或者说国人常提及的因果报应,所以小说中她后来的身体与社会地位的变化,逐渐让她不断沦落欢场及性格扭曲。

而苏童用他一贯的“对祖宗的诅咒和发泄”和“对生命原始魄力的挖掘”,借用小仙女奶奶的絮叨,预示了她命运的未来。

奶奶不止一次地说:“仙女啊,你的魂丢在外面了,女孩子的魂丢不得,今天丢了魂,明天就丢脸了。

”直到小仙女成为白小姐后,当她开始慢慢了解,即使不懂人性的罪恶,但命运却不因为不懂得而对你格外开恩,该来的一切都会来,所以直到小说的后半部分,白小姐“从心底承认,奶奶世俗的目光能够洞悉她的未来,奶奶讨厌的絮叨,对她具有某种神性”。

小说里这根伴随她一生的绳子,至今一直捆绑她身体的绳子,因她犟不过命运,她的命运只能由绳索控制,那绳套在一个个男人手中传递,最后交到柳生的手中——交到原罪的起点,如同绳索对她说:“你丢了魂,一切听我的。

”在这样逆来顺受的命运的安排下,白小姐粗暴地显示出肉体和灵魂的不可调和性,米兰·昆德拉说这个就是人类的根本体验。

正因为如此,作者用一种惨烈而深入的叙述方式,用奇妙的想象力、深刻内省的主题去探讨中国人几十年来关于生存中的灵魂问题。

我们生活在一个虚情假意的时代,我们很容易流入梦境般的浮世。

我们爱夸大痛苦和欢乐,我们会不由自主地去渲染这些险恶的处境,从少年时期开始,我们就失去面对生活给予我们苦难的勇气。

此后在成长中,在后来成人的世界里,那些流光溢彩、声色犬马的生活含了太多的水分、太多的奢侈、太多的不真实,长久的陷入,使我们失去了做人原本应有的灵魂。

渐渐地我们越来越不会用真实、健康的心理来表述自己与世界的关系,只会用以推动所有与之相关的“自由人”追求“美好生活”为借口,躲避孤独,躲避生活的残酷,直至整个世界都陷入没有灵魂的悲剧中。

尽管作者一再写出人性的恶,一再写出故事的颓废,可是我觉着作者正希望这样一种腐烂消亡的气息,其实是向另一个世界努力伸展。

我想这才是作者创作的目的。

少年所带来的孤独和一代人灵魂的死亡,正是指向另一种新生。

在他笔下虚构的香椿树街这个小小的世界,青春并不是人们想象中那样单纯的世界,在少年的世界,无法解释的和可怕的事情都可以发生。

在这个巨大、强力的世界中,宿命和轮回从来都不是围绕任何人运转。

那些对于少年来说,复杂难懂的人生难题,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世界一定会向人们展示它的全部真相——可怕的真相和美好的真相。

失去灵魂的人、丢了魂魄的人在自我救赎中,一定会一点一滴再把自己拼凑起来。

在那个成为无主灵魂的碎片中,每个人一定还有一片是遗留在别处的,当你发现人心其实都是镜子的反照,你曾经的冷漠、自私、贪欲和残暴,其实都是你自己。

在那一片片拾回自己灵魂的途中,即使每一片的拾回都是煎熬,可是这部小说也教会了你如何学会安然。

于是小说的最后,孤独的白小姐,有着寓意的蝉,“看见了自己一缕一缕的魂,它们在一根粗铁丝上微微颤动。

她的魂曾经散落各处,现在被保润收集起来,一缕一缕地挂在水塔里,陈列,或者示众。

这座水塔是她的纪念碑,它也许一直在等着她,等她来瞻仰自己的魂,等她来祭典自己的魂”。

而作为小说的写作者,他希望他能用这些文字堵住一条通往罪恶的路,把一个秘密交给菩萨,从此以后,仁慈的菩萨会镇守所有黑暗的秘密,回到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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