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白华的生命美学观本文从网络收集而来,上传到平台为了帮到更多的人,如果您需要使用本文档,请点击下载按钮下载本文档(有偿下载),另外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万事如意!摘要:宗白华吸收叔本华、柏格森的生命哲学和歌德的泛神论,与中国传统哲学思想加以融合,认为宇宙是无尽的生命,美就在生命。
生命,其本质在精神。
宇宙的精神体现在活力上,故美在活力,活力也就是创造力。
宗白华认为,美不仅在生命,还在秩序。
宇宙具有严整的秩序,圆满的和谐。
活力是美的内容,秩序是美的形式。
艺术作为艺术家的创造,是生命与形式的统一,这个统一,就是“境界”.宗白华认为艺术的境界与人生的境界是相通的。
他主张以艺术的态度对待人生,对人生持一种同情的态度、把玩的态度、美化的态度、超然的态度。
这种态度不是消极的,它内在地具有一种创造的、进取的精神,是创造与审美的统一,因而充满着青春的气概。
关键词:生命秩序艺术人生宗白华与朱光潜是同时代的学者,都是中国现当代的美学大师。
他们有大致相似的经历,大致相近的修养,但是两人的学者气质有很大的不同,在宗白华则多一份诗人气质,而在朱光潜则多一份科学家的气质。
在治学方式上,宗白华多是诗意的颖悟,朱光潜则多是逻辑的论辩。
二人均学贯中西古今,然宗白华主要致力于中国古代美学的研究,创见多多;而朱光潜则主要在西方美学的研究翻译上,广有建树。
他们同受德国古典美学熏陶很深,但美学渊源略有不同。
当代学者林同华先生认为宗白华是从叔本华到康德再到歌德;朱光潜是从尼采到黑格尔再到克罗齐。
这种看法很符合这两位先生的实际。
在美学体系的建构上,朱光潜先生更注重心理学;宗白华先生更注重哲学。
他们都从主客观的统一上来认识美的本质,但这种统一,在朱光潜先生是统一在主观的情趣上;而在宗白华先生则统一在生命上。
宗白华的生命美学是相当完备的,他是中国生命美学的代表。
宗白华的生命美学有两个源头:西方的生命哲学和中国的生命哲学。
他成功地实现了两者的融合。
一、美与生命宗白华认为“宇宙是无尽的生命”.美就在这生命。
他说:什么叫做美?……“自然”是美的,这是事实。
诸君若不相信,只要走出诸君的书室,仰看那檐头金黄色的秋叶在光波中颤动,或是来到池边柳树下看那白云青天在水波中荡漾,包管你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这种感觉就叫做“美”.这种显现在大自然中的美,宗白华突出强调的是动态的美。
为什么要强调“动”呢?宗白华有两条理由:一、物即是动,动即物,不能分离。
这种动象,积微成着,瞬息万变,不可捉摸。
这是自然的真相。
二、动是生命的表示。
生命的本质就在于动。
宗白华这两条理由很能见出他的美学本体论。
第一条实际上是强调美在“真”;第二条是强调美在“生”.这“真”与“生”在这里是统一的,“真”统一于“生”.值得我们作进一步思考的是宗白华的“生命”概念是什么。
宗白华没有专门论述这个问题。
但是我们可以从一些有关的论述来揣摩。
宗白华在谈自然美时说:“你试看那棵绿叶的小树。
他从黑暗冷湿的土地里向着日光,向着空气,作无止境的战斗。
终竟枝叶扶疏,摇荡于青天白云中,表现着不可言说的美。
一切有机生命皆借物质扶摇而入于精神的美。
”这里谈的是小树的美,这小树美在哪里呢?“枝叶扶疏,摇荡于青天白云中”,这是它外形的美,然这外形并不是孤立的,它由内在的精神所决定。
这精神指什么呢?指它“从黑暗冷湿的土地里向着日光,向着空气,作无止境的战斗”.小树的这种战斗精神就是它的生命。
宗白华认为“一切有机生命皆凭借物质扶摇而入于精神的美”.可见,在宗白华看来,生命的本质在于精神。
现在我们又回到“动”,宗白华非常强调艺术要表现“动”,而且认为艺术与照片的区别就在于“艺术能表现`动‘,而照片不能表现`动’.”原来,“`动’是宇宙的真相,惟有`动象‘可以表示生命,表示精神。
”这就很清楚,宗白华对美的本质的看法是:美在生命,而生命在精神,故美在精神。
问题是这“精神”是什么的精神,按理,只有人才有精神,可是宗白华又明明说:“自然始终是一切美的源泉,是一切艺术的范本。
”自然界是“无往而不美”的,那是不是说自然美是精神的呢?按宗白华的哲学,是这样的。
宗白华说:“这大自然的全体不就是一个理性的数学、情绪的音乐、意志的波澜么?一言以蔽之,我感到这宇宙的图画是个大优美精神的表现。
”自然哪来的“理性”,哪来的“情绪”,哪来的“意志”?是移情所致?宗白华不谈移情,他认为,自然本就有生命。
宗白华的自然生命论有多个来源:一是叔本华的“生命意志”说。
叔本华视世界的本质为生命意志,不仅人有意志,整个自然界都有意志,意志“它呈现于一株或千百万株橡树,都是同样彻底的。
”第二,宗白华对歌德的泛神论美学观非常推崇,宗白华的《流云小诗》就体现出这种泛神论的美学观。
比如,他的《深夜倚栏》:“一时间,觉得我的微躯,是一颗小星,萤然万星里,随着星流。
一会儿,又觉着我的心,是一张明镜,宇宙的万星,在里面灿着。
”这种自然生命与人的生命一体的美学观与移情说是完全不同的,移情说认为自然是没有生命的,因人将感情移入,方才有感情。
泛神论则不这样看,泛神论认为自然本就是有感情的,它与人一样。
人的生命与自然的生命是贯通的,宗白华谈到歌德的人生时说:“当他纵身于宇宙生命的大海时,他的小我扩张而为大我,他自己就是自然,就是世界,与万有为一体。
”这种人是小宇宙,自然是大宇宙的观点,来自德国莱布尼兹的宇宙观。
莱布尼兹认为宇宙中活跃着许多精神元子,每个精神元子都是一个独立的宇宙。
宗白华认为美在于生命,这生命的感性表现则是“动”.“动”显示生命的活力。
“大自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活力,推动无生界以入于有机界,从有机界以至于最高的生命、理性、情绪、感觉。
这个活力是一切生命的源泉,也是一切`美’的源泉。
”进一步要问,“活力”又是什么?宗白华认为它是不可思议的,但其本质是“创造”.他说:“我自己自幼的人生观是相信创造的活力是我们生命的根源。
”这种对宇宙创造能力的赞颂又分明来自柏格森的生命哲学。
宗白华明确地说:“柏格森的《创化论》中深含着一种伟大入世的精神,创造进化的意志。
最适宜做我们中国青年的宇宙观。
”二、美与秩序宗白华一方面认为美在“无穷的生命,丰富的动力”,另一方面又认为美在“严整的秩序,圆满的和谐”.宗白华对美的形式十分看重,这在他关于艺术美的论述中尤其明显。
宗白华说:“美是丰富的生命在和谐的形式中。
”这句话可看作宗白华为美下的定义。
“生命”、“形式”、“和谐”三个要素都有了。
形式是宇宙固有的要素,“宇宙(Cosmos)这个名词在希腊就包含着`和谐、数量、秩序‘等意义。
”毕达哥拉斯以数为宇宙的元素,他发现音的高度与弦的长度成整齐的比例,一面是数的永恒定律,一面是美的音乐,于是他认为美即是数,数是宇宙的中心结构,是宇宙的最重要的秘密。
就音乐而言,它一面植根于人的心灵深处,一面又体现出宇宙活动的秩序。
它的旋律、节奏是数的关系的具体显现。
因此,“音乐是形式的和谐,也是心灵的律动,一镜的两面是不能分开的。
心灵必须表现于形式之中,而形式必须是心灵的节奏,就同大宇宙的秩序定律与生命之流动演进不相违背,而同为一体一样。
”艺术是个小宇宙,自然是大宇宙,换句话说,自然也如同艺术,有它的内容与形式,其内容与形式是和谐的,不可分的。
“宇宙间含有创造一切的定律与形式”.这定律是生命活动的定律,这形式是生命创造的形式。
那么人生呢?人生亦是一个宇宙,是大宇宙的一个部分,亦是大宇宙的缩影。
人生的要义无疑是创造,这正是宗白华所肯定的。
创造不是空的,抽象的,它必然会显示在一种形式之中。
如果生命的创造能够体现在和谐的形式之中,它就是美的。
宗白华说:“浮士德人生的问题,就是如何从生活的无尽流动中获得谐和的形式,但又不要让僵固的形式,阻碍前进的发展。
”就人生来说,生命与形式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异于自然中生命与形式的关系。
这是因为在自然,生命与形式的和谐是非自觉的,是天然的,它不存在寻找与选择的问题。
而在人生,由于主体是有思想情感的人,他对于自己的生活,无论其内容、形式都要进行寻找与选择。
这种选择并不是自由的,它要受许多条件的限制。
这样,主体与客体的种种矛盾、冲突必然发生。
人生的喜怒哀乐究其根本原因就在这里。
“人生飘堕在滚滚流转的生命海中,大力推移,欲罢不能,欲留不许。
这是一个何等的重负,何等的悲哀、烦恼。
”宗白华认为歌德所塑造的浮士德的形象其意义就在于与命运做顽强的抗争。
“浮士德情愿拿他的灵魂的毁灭与魔鬼打赌,他只希望能有一个瞬间的真正的满足,俾他可以对那瞬间说:`请你暂停,你是何等的美啊!’”浮士德形象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歌德的夫子自道。
生命的存在与发展,是以获得与之适应的形式为前提的。
宗白华认为:“生命与形式,流动与定律,向外扩张与向内收缩,这是人生的两极,这是一切生活的原理。
”这就牵涉两个问题:一是生命与形式的关系问题;二是小我与大我的关系问题。
关于生命与形式的关系,宗白华认为二者是密不可分的,离开一定的形式,生命不会存在,而形式如果是生命的形式当然不能离开生命。
生命的发扬、前进,必定体现为生命形式的变化。
“一部生命的历史,就是生活形式的创造与破坏。
”然生命与形式不可分,并不等于生命能自然地找到与它谐和的形式。
正因为如此,“歌德的人生问题,就是如何从生活的无尽流动中获得谐和的形式”.关于小我与大我的关系,实质是人与自然的关系。
所谓“向外扩张”就是小我扩大为大我;“所谓向内收缩”就是大我收缩为小我。
宗白华谈歌德时说:“当他纵身于宇宙生命的大海时,他的小我扩张而为大我,他自己就是自然,就是世界,与万有为一体。
他或者是柔软地象少年维特,一花一草一树一石都与他的心灵合而为一。
”宗白华这种小我与大我合一的哲学来自歌德的泛神论。
生命,不管是小我的生命,还是大我的生命,都以和谐为美。
宇宙是和谐的,它既有无尽的生命,又有严整的秩序。
人“当以宇宙为模范,求生活中的秩序与和谐,和谐与秩序是宇宙的美,也是人生美的基础。
”那么,怎样实现这种和谐呢?宗白华提出“执中”.这“执中”并非来自中国古代的中庸之道,而是亚里士多德的思想。
宗白华说:“达到这种美的道路,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是`执中‘、`中庸’.但是中庸之道并不是庸俗一流,并不是依违两可、苟且折中。
乃是一种不偏不倚的毅力、综合的意志,力求取法乎上,圆满地实现个性中的一切而得和谐。
所以中庸是`善的极峰’,而不是善与恶的中间物。
”这就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中庸有所区别。
这种“中庸”是以充分展示生命的力度为前提的,它不是简单地将两个对立物调和,而取其中。
比如,大勇是怯弱与狂暴的执中,但它不愿向怯弱靠拢,而是宁愿近于狂暴。
人的一生,青年时血气方刚,偏于粗暴;老年时过分考虑,偏于退缩。
唯中年时刚健而又温雅,方是中庸。
宗白华非常推崇中年的美。
他认为中年,“它以前是生命的前奏,它的以后是生命的尾声,此时才是生命丰满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