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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民歌的多重功能

论民歌的多重功能
——以“花儿”为例民歌是人民在社会实践中为表情达意而口头创作的一种歌曲形式,它的题材广泛,反映内容深刻,涉及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传统民歌通过口传心授在群众世代相传中得到不断加工提炼。

它与人们的社会生活紧密相连,并与其他音乐种类一样,具有一定的倾向性功能,这种功能主要表现在对各种社会活动产生的影响上。

一、民歌及花儿简介
民歌起源于人类维持生存的物质活动,特别是生产劳动。

它是人类社会最早出现的口头创作形式。

初期民歌创作往往与音乐密不可分。

有的还与舞蹈﹑音乐三位一体。

后来的民歌,仍然与音乐有密切关系,如歌词的重叠﹑衬字等,都是因为歌唱的关系而形成的特点。

起源于或流传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老百姓中间并成为他们独特文化一部分的歌曲,民间文学的一种。

劳动人民的诗歌创作,一般是口头创作,口头流传,并在流传过程中不断经过集体的加工。

民歌的特点是表达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意志、要求和愿望,具有强烈的现实性,是各民族文艺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西北民歌是指流行在陕西、甘肃、宁夏、青海等省区的民歌。

其中以“花儿”和“信天游”最具代表性。

“花儿”是流行在青海、甘肃、宁夏的一种山歌。

以歌唱爱情为主,主要产生于甘肃的洮岷、临夏和青海的东部农业区,是当地汉、回、土、撒拉、东乡、保安等民族以及部分裕固族、藏族群众用汉语歌唱的一种口头文学艺术形式。

其旋律有两种类型:一种是节奏自由,旋律高亢辽阔、起伏较大;另一种是节奏工整、结构严谨、旋律平稳、表达感情较为细腻。

按传统说法,男歌手将女情人称为“花儿”,女歌手将男情人称为“少年”,故“花儿”又叫“少年”。

歌唱方式为独唱或对唱,演唱时即兴编词,声调高亢舒长。

“花儿”的演唱不论是哪个民族,都用汉语演唱,唱法有尖音(假声)和苍音(真声)之别,也有真假声并用者,一般男声多用假声,女声多用真声,男女齐唱对唱时,唱同等音高。

“花儿”的词有着独特的格律,这种格律是区别“花儿”与其它民歌的显著标志。

“花儿”文学艺术价值较高,被人们称为西北之魂。

“花儿会”因演唱“花儿歌”为主要内容而得名。

会期五天。

相传已有两三
百年的历史。

各地会期不一,六月初六莲花山(甘肃)及五峰山(青海)的花儿规模最大。

会场上搭有歌台,歌手登台比赛,优胜歌手被披上红绸带作为奖赏。

“花儿会”期间,远近的百姓都登山会歌,多时人数常可上万。

届时人们撑着伞,摇着扇,或拦路相对,或席地而坐,歌词多为即兴创作,极具生活气息。

主要活动内容包括拦歌、对歌、游山、敬酒、告别等。

“花儿会”也是青年男女选择对象的极妙场合,他们以歌为媒,向对方表白心迹。

此外还有物资交流等活动。

二、民歌“花儿”的功能
任何一种艺术,任何一种文化,它的存在总是有其一定的文化功能,如果缺失了这种功能,它的存在就是毫无意义的,甚至就根本不可能存在下去。

“花儿”作为西北民歌的一种,其所承载的西北文化内涵是不容小觑的。

其主要的社会文化功能体现在信仰祭祀,信息传播以及交际功能上。

(一)信仰祭祀性
“花儿”所反映的社会生活内容十分广泛,表现民间信仰习俗的祭祀性花儿(俗称“神花儿”),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在洮河流域广袤的山水之间,农民们每年都要自发而定期地举行数百个规模大小不等的山歌竞唱会—“花儿会”。

在洮岷一带,所有的花儿会,几乎都在风景秀丽的名山、庙宇附近举行,这与花儿会大都起源于民间的迎神赛会等农业祭祀活动有着密切的关系。

《岷州志》卷七《秋祀》所附《民间赛会》中记载:“诸湫神庙每岁五月十七日众里民各举其湫神之像大会于二郎山,各备祭羊一,请官主祭。

”如今洮岷两地的庙会,赛神、祭祀、祈禳、还愿、唱神花儿和情歌的现象仍在继续。

康乐县莲麓乡与临潭县冶力关乡交界处的莲花山,海拔3578米,森林密布,风景秀丽,既有佛寺,又有道观,现已不举行迎神赛会,在宗教信仰方面似乎比较正规,但周围乡民们以农业祭祀为主的传统习俗仍占较大比重,并不时地显露出来。

每年农历六月初一至初六,举行盛大庙会。

初一、初二为朝山进香、祈福禳灾之日;初三、初四则在山下大唱花儿;初五,花儿会移到景古乡的王家沟门;初六移至临洮县境内的紫松山(因山间有摸子洞和子孙娘娘殿,故乡民亦称该山为“子孙山”)。

这个顺序,恰恰证明了先礼神佛,后唱花儿的传统习俗至今仍在保持着。

初一、初二参拜神佛时,乡民们跪在神佛前焚香膜拜之后,唱求子歌、还愿歌和其他“苦心曲儿”(向神佛哭诉自己的不幸遭遇以求佑助的歌)的现象仍
然不少。

有如:“玉皇大帝蓬头王,你把神力张一张,下一场透雨安十方,叫百姓遭孽障。

”就是一首祭祀性的“神花儿”。

唱“神花儿”是洮河流域广大农村里一种覆盖面很广、很有地方特色的信仰习俗,就连农民家庭“接家神”的仪式上,也要专门请“花儿把式”来唱“神花儿”。

当地汉、藏农民的家神,不是一般人所猜想的祖先神,而是家庭保护神,其来源多种多样:有的把玉皇大帝、雷公、关老爷(关羽)奉为家神;有的将地方龙神中的雷万春、宗泽、常遇春等奉为家神;有的把藏传佛教中的护法神奉为家神;也有的将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奉为家神。

临潭、卓尼一带,凡绘制新的家神像首次悬挂,或迁居新屋迎敬家神,或丰收、发财、病愈、得子时谢家神等等,一律称为“接家神”或“还家愿”。

届时,往往要请当地著名歌手前来助兴,唱唱“神花儿”,具有既祀神,又娱人的双重目的。

唱词虽以祝福求吉为主,但却比较欢乐有趣,不像迎神赛会上所唱的“神花儿”那样庄重、严肃。

“接家神”有一整套仪式,包括焚香、点灯、开财门、抬斗、滚灯等。

“花儿”中的祭祀性歌谣,是古代先民的信仰习俗向现代社会的延伸,其中蕴藏着许多远古文化的重要信息,祭祀性歌谣,与祭祀性音乐和舞蹈一样,是古代“人神沟通”的一种重要方式。

(二)信息传播功能
“花儿”的信息传播主要从反映时政世态的、反映爱情婚姻的两类来探讨。

反映时政世态的民歌主要内容是人民群众对某些政治事件,政治人物的认识和态度。

例如有一首倾诉苦情的花儿:“流血流汗整一年,不够交官家的粮款。

叫三声‘胡达’(上帝)哭老天,苦日子哪一天才算完?”这首歌中蕴含着穷苦人民经年受苦受累仍不够交官家的粮款的愤怒情绪。

就像我国其他地区的民歌一样,花儿的演唱内容也以情歌为主。

由于这类歌曲主要描述男女之事,当地人诙谐地称之为“骚花儿”。

“骚”在这里不是贬义词,而是天性幽默的百姓对它的调侃和揶揄。

他们唱爱情:“红嘴绿毛的尕鹦哥,要吃个红颗子米哩;尕妹是牡丹谁不爱,阿哥要采一个你来。

”生长在黄土地上的人质朴爽快,一任感情宣泄,毫不遮遮掩掩。

他们惯于用直截了当、鲜活灵动的性话语,抒发直白而诚挚的情和爱。

“花儿”借助传统的人际传播方式,不断的被传承与发扬。

并且大众传播
的介入,也使“花儿”焕发出青春的艺术色彩。

“花儿”风格质朴、曲调优美、感情强烈、语言明快,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

“花儿”是歌手的心声,他们会一代一代的传承“花儿”的演唱。

(三)交际功能
民歌作为异性交往的媒介,是我国许多民族中民歌的一项十分重要的功用。

民歌的交际功能包括恋爱、交流、送往迎来及对歌斗智等。

“花儿会”就是与此相关的歌唱节日。

在节日的那一天,成百上千名青年男女聚集到专设的户外歌场交游、嬉戏和对歌。

在传统的民歌歌唱节日和走村串寨的对歌活动中,对歌除了具有择偶的实际功用外,还有比赛智慧和口才的作用。

结语
不论何种民歌,其所承载的社会文化功能都与当地的风土人情,自然条件,社会因素等是分不开的。

任何社会文化现象总是以发展着的结构心态存在着,它既是现实的又是历史的。

“花儿”之所以能世代流传,它所具有的社会功能远非如此,而是一个复杂的系统。

可以说它从文化、社会、经济、宗教、民俗、地理及人类的本性等多方面,时时处处地体现出强大的文化底蕴和社会功能。

“花儿”在我国民歌的百花园中,显得尤为鲜艳夺目,别具一格。

它的社会文化功能也可以代表我国一大部分的民歌所承载的功能。

“花儿”以个性张扬共性,又在共性中渗入个性,大众化地吸纳养分,吸取精华,唱响着人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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