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邻国关系的转变与思考外语系11级9班罗文婕学号:11680913中国与邻国在漫长的历史时期中建立了悠久而密切的联系。
只是到了近代,由于西方列强对亚洲国家实行殖民统治,中国也沦为半殖民地,许多历史的联系被削弱或者扭曲了。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中国开始与邻国发展新的关系,但是,由于复杂的国际关系和形势,中国与邻国的关系经历了许多反复和曲折。
与邻国的关系在中国对外关系中居于特殊的和首要的地位,处理好周边关系是改善中国国际环境的基础。
改革开放后,尤其是冷战结束后,中国与邻国的关系发生了巨大变化,如今,周边环境得到根本性的改观,周边邻国成为中国创建长期和平发展环境,构建和谐世界和地区的首要之地。
中国有2万多公里长的陆地边界线,与14个国家接壤,还有近2万公里长的大陆海岸线,与6个国家的领海相接或相重叠,此外,还有几个非接壤,但有着密切关系的近邻国家,因此,世界上像中国这样的有着如此多邻国的国家实属少见。
新中国成立后的首要任务是保卫国家安全,由于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在相当一个时期里,中国与邻国的关系都是被置于捍卫国家安全的被动应对型架构。
比如,为了国家安全,中国被迫卷入朝鲜战争,全力支持越南抗法抗美,中苏分裂后,又不得不实行国家动员进行备战,甚至不惜以武力惩罚越南。
与邻国的关系的发展都逃不脱这些大事件的阴影。
20世纪50年代,中国周边地区的总体关系结构是受两极格局和意识形态制约的,几乎在所有地区都形成阵营分野,造成阵线分明的对峙或对抗局面。
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中国不得不实行“一边倒”的外交战略,即与苏联结盟,即抵御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的压力与遏制。
由于“一边倒”,除了极少数例外,中国与邻国的关系也被划分为对立的两个阵营。
中国与从属于西方阵营的邻国的关系处于隔离或对峙状态,而与那些从属于东方阵营的国家之间的关系得到迅速发展。
朝鲜战争爆发后,这种分隔就变得更为突出。
20世纪60年代初,中苏关系开始恶化,到60年代末,两国发生严重对抗,甚至爆发了边界武装冲突,苏联从中国的盟友,变成了最危险的敌人。
由于中苏关系恶化,中国与邻国关系的结构也发生了一些重要变化,比如,与越南、印度和蒙古的关系逐渐恶化,甚至转向敌对。
20世纪70年代初,为了化解来自苏联的安全威胁,中国开始采取与西方和解的战略,积极推动与美国关系的正常化,并且建立反苏合作阵线。
中美关系的发展也改变了中国与邻国关系的结构,使得中国与属于西方阵营的邻国,如日本、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等的关系逐步实现了正常化。
然而,尽管中国与邻国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被动应对的局面没有得到改变。
从总的来看,在相当长一个时期,中国总是被动的处理与邻国的关系,因此,这使得中国与邻国的关系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不时把中国卷入对抗甚至战争的旋涡之中,像朝鲜战争,由于中国直接大规模卷入,对中国的周边环境与邻国关系产生极大地影响。
在被动应对的架构下,中国无法建立起一个符合自己发展利益的,且能够发挥主导性影响的周边环境。
这里有国际大格局的影响因素,其中主要是冷战大格局的影响;也有自己本身的因素,比如经济不发达,实力弱所产生的对外部安全威胁的畏惧;意识形态之上,不切实际的“世界革命”外交(尤其是在文化革命中)所导致的认为树敌等。
在相当一个时期,中国的内政取向多有变化,国家战略重心的定位也不时发生大的转变,尤其是对国家安全的认定有时也发生偏差,这些都对中国与邻国的关系产生影响。
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对外关系,其中包括与邻国的关系发生重大转变。
由于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对外政策也进行大幅度的调整,中国的周边外交也逐渐打破了意识形态的控制,把重点放在改善和发展与各国的稳定、和平与合作的轨道上来。
在新的思想与战略的指导下,中国在处理与邻国关系上的有许多新的举措,作出了新的努力,取得了显著的成果。
中苏于1979年10月开始举行关于双边关系的谈判,中国的主要目标是解除苏联对中国的实际威胁,提出了《关于改善中苏两国关系的建议》,其中包括消除安全障碍,发展经贸关系,开展边界谈判。
1984年,两国签订了关于经济合作和科技合作的协定,1987年,重新开始进行边界谈判,直到1989年5月戈尔巴乔夫访华,中苏实现关系正常化。
中国作出新的努力改善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
1978年,邓小平访问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
中国明确表示,支持东盟国家维护独立与主权,支持东盟加强东盟自身的团结,此举推动了中国与这些国家的关系的改善。
不过,由于柬埔寨局势恶化,中越之间的矛盾分歧加大,1979年2月,中越边境战争爆发,整个80 年代,中越之间的对峙长期存在,两国虽未断绝外交关系,但各方面的正常联系基本中断。
中国与日本的关系也取得了突破性发展,1978年间,中日不仅实现恢复邦交,而且还签订了《中日和平友好条约》,奠定了政治与经济关系发展的新基础,尤其是经贸关系,得到迅速发展。
在南亚地区,中国与巴基斯坦一直保持密切的关系,但与印度的关系由于60年代的边界冲突,长期处于不正常局面。
为了改善与印度的关系,1981 年6 月,黄华副总理访问印度,双方关系开始解冻,并就边界问题开展谈判。
尽管中印关系此后的发展并不顺利,但是,还是朝好的方向发展。
1988 年12 月,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访华,这使中印进入了比较正常发展的轨道。
此外,中国在保持与朝鲜关系平稳发展的同时,改变了对韩国不接触的政策,从发展经贸关系入手,逐步扩大联系,为两国关系实现正常化奠定基础。
从总的来看,经过调整,中国与邻国关系总体得到很大改观,尤其是经贸关系得到迅速发展,这样,以改善双边关系为基础,实现了中国周边安全环境的综合改善。
进入九十年代,国际格局发生重大变化,苏联解体、冷战结束。
冷战结束带来的一个重要变化是大国关系结构的调整。
由于两大阵营的对立不复存在,大国关系中出现了一种新的趋势,即通过对话、协商与合作的方式寻求建立伙伴关系。
这为近邻国家处理其与中国和其他大国的关系、参与地区事务开辟了更大的空间。
在国际局势缓和的大背景下,谋发展成为主流,这为中国与邻国发展关系提供了新的基础。
改革开放使中国的经济实力显著上升。
中国实力的上升也为中国在周边地区发挥影响力提供了一定的条件,从而推动了中国主动营造有利的周边环境的意识和政策。
在新的格局和环境下,主动构建一个长期和平发展的国际环境,成为中国对外战略的主体内容。
而在构建长期和平发展环境中,周边环境被置与突出的位置,因此,与邻国的关系也就被放在首要的地位。
为了构建一个长期发展的和平环境,中国积极推动国家间的伙伴关系。
构建伙伴关系是中国的一大创造。
“伙伴关系首先是一种非对抗性关系,同时也是一种合作的关系”。
这种关系的一大特点是,不直接挑战现有的国际秩序,不结盟对抗第三国,而是积极推动新的协商合作,创建新的利益基础和架构。
伙伴关系的建立使中国的外交空间大大拓展。
中国把努力改善与周边国家的关系,营造一个良好周边环境放在对外关系的首位。
到90年代初,中国与所有周边国家实现了关系的正常化,包括同印度尼西亚复交,同新加坡、文莱、韩国,还有从前苏联新独立出来的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建立外交关系,同蒙古、越南实现关系正常化,并且与各国逐步发展起了全面合作伙伴或战略合作关系。
到21世纪初,中国的新睦邻外交取得了积极的成效。
目前,尽管中国与邻国之间还有一些没有解决的问题,但是,已经没有敌对关系。
这是新中国建立以来的第一次。
中国的快速崛起引人关注。
我们主动提出来要和平崛起,走和平发展的道路。
如前所述,像中国这样一个大国强大起来了,它要做什么,大家都关注,因为涉及到人家的切身利益。
我们提出始终不渝地坚持走和平发展的道路,走一条不同于传统大国崛起(特别是近代)的道路。
我们坚持和平发展,开始很多人可能不信,如果我们坚持下去,让时间考验,慢慢大家会把它作为国际关系中新的准则,至于将来能不能成为主导的关系,好要要看我们本身的发展。
从总体上来说,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有真正意义上的周边外交的历史并不长,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新生事物不断涌现,出现了许多新问题和新挑战,同时,也提出了很多解决问题的新思路。
如何与邻国长期友好相处,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重大历史课题,这也是一个学习和探索的过程。
我们需要不断总结其中的经验教训,使中国与周边邻国的关系长期稳定、和平、合作与发展。
[1] 张蕴岭,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国际研究学部主任,研究员。
本文参考了本人与周方银博士合著的“中国与邻国的关系”一文的内容(载王逸舟主编:中国对外关系转型30年,社科文献出版社,2009年)。
[2] 参见安德鲁•内森,罗伯特•罗斯:《长城与空城计——中国对安全的寻求》,新华出版社,1997年,第14页。
党锐锋、曾辰:《中国的外交战略格局———周边是首要》,《东南亚纵横》2007年第8期,第69页。
[3] 江泽民:《同周边国家发展睦邻友好关系》(2001年8月),《江泽民文选》(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313页。
[4]张蕴岭:《构建中国与周边国家之间的新型关系》,载张蕴岭主编:《中国与周边关系:构建新型伙伴关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第1-2页。
[5]参见章百家:《改变自己影响世界——20世纪中国外交基本线索刍议》,载牛军主编:《中国学者看世界中国外交卷》,新世界出版社,2007年,第16页;唐希中等:《中国与周边国家关系(1949-2002)》,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第55页。
颜声毅:《当代中国外交》,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
[6]叶自成:《新中国外交思想:从毛泽东到邓小平》,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151页。
[7] 安全亦取决于对安全判断的主观能力。
见张蕴岭主编:《未来10-15年中国在亚太地区面临的国际环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第6页。
[8]唐家璇:《新中国外交的光辉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