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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仰韶文化

第四章仰韶文化一、分布范围及分期1、分布范围仰韶文化因1921年首次发现于河南渑池县仰韶村而得名。

其分布范围大致是:陕西关中地区、河南大部分地区、山西南部、河北南部、远及甘青交界、河套地区、河北北部、湖北西北部等地。

C-14年代约为距今7000——5000年。

通过对山西半坡和河南陕县庙底沟,以及对甘肃秦安大地湾的考古研究,明确了仰韶文化的基本面貌:经营原始农业,以种植粟为主,并饲养家畜(猪、狗等)。

2、仰韶文化诸类型分析①关中、豫西、晋南地区的半坡、庙底沟、西王村类型②洛阳、郑州王湾、大河村文化类型③豫北、冀南地区地区的后岗、大司空类型④甘肃地区的仰韶文化3、仰韶文化分期的标准仰韶文化经历了长达两千年的持续而稳定的发展,其彩陶纹饰也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

为了准确把握这种阶段性的发展变化,学术界通常将仰韶文化划分为三个大的发展阶段,即早、中、晚期。

这种分期的标准主要依据于尖底瓶的变化。

尖底瓶是仰韶文化中自始至终使用的一种盛贮水的器物,在各个遗址中多有发现,是一种常见器物,或可称为仰韶文化的标志性器物。

它的变化较为敏感,各阶段的形制存在着显著的差异,所以学术界最终选择以不同的尖底瓶划分为不同的文化期(图14)。

①仰韶早期的尖底瓶在甘肃有两类,庆阳宁县董庄与正宁宫家川的尖底瓶形制为杯形口;大地湾、师赵村二期出土的尖底瓶则为葫芦形口,器体较长。

这两类尖底瓶中腹部或偏下部均有一对环形耳.前者的形制更接近于陕西关中一带,后者独具特色。

我们将出土杯形口、葫芦形口尖底瓶的遗存定为早期;②中期尖底瓶均为双唇口,一般不见腹耳,我们将出土这类尖底瓶的遗存确定为中期;③晚期尖底瓶主要形制为平唇口(或称平沿口),腹部无耳(彩图8),但在偏晚阶段出现了喇叭形口、腹部有一对桥形耳的小型尖底瓶,甚至在陇西还采集到一件全身饰彩的尖底瓶,我们将这类遗存统称为仰韶晚期。

二、仰韶文化早期(距今约7000——6000年)陶质:陶器以细泥、夹砂红陶为主,器型以圜底、平底为多,少量尖底。

典型器物:圜底钵、叠唇或卷唇盆、杯形口尖底瓶、葫芦形口尖底瓶、葫芦瓶、细颈壶、侈口鼓腹罐、弦纹浅腹罐、敛口瓮、尖底缸等,制陶方法:沿用大地湾一期的模具敷泥法,同时大量使用泥条盘筑法,慢轮已开始使用。

装饰特征:纹饰以绳纹居多,还有线纹、弦纹等;仰韶文化彩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仰韶早期的彩陶告别了幼稚的童年期,开始逐步走向成熟,先民艺术创造力较之大地湾文化有了长足的进步,不仅构思出了种类繁多的图案,而且在数量和质量上均有较大幅度的提高。

在大地湾二期的陶片统计中,彩陶比例约占18.6%;西山坪二期的彩陶比例约占13.3%,并有从早期到晚期彩陶比例逐渐增加的趋势。

以黑彩为主。

由于烧陶技术所限,仰韶陶器以红陶居多,施以醒目的黑彩,两者搭配产生的视觉效果更为强烈。

所以多数纹饰以黑彩绘成,少量的陶器使用红彩,白彩极为少见。

彩绘主要用于盆、钵、碗、盂、瓶、壶等类器物,有的器盖、器座、尖底缸、罐形器上亦偶见彩纹,盆形器施彩最多,其次为钵形器。

绘彩部位主要集中在外壁中上腹部以及盆钵的口沿部,瓶、壶大多使用在口部和腹部。

常见花纹为几何形纹饰。

纹饰以几何形花纹为大宗,绘制构图元素有圆点、直线和少量的弧线。

线条简洁明快,图案规整有序,是早期彩陶的艺术风格。

不过,历经数百年的发展,艺术风格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到了偏晚阶段,弧形线条使用增多,图案渐显活泼,一些略显呆板的图案日益减少。

几何形纹饰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是三角纹和圆点纹,。

从早期到晚期,主体图案大多以圆点、直线、弧线、圆圈、三角纹构成,其中三角纹的使用贯穿始终,早期多直边,中期多弧边,晚期变化多样,每一时期都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动物形纹饰主要在早期使用,如系列鱼纹成为早期的标志性纹饰。

纹饰多饰在陶器腹部外壁一周。

最初仅限于上腹部,逐渐扩大到中腹部,通体饰彩的较少。

到了晚期,出现少量的内彩,器物口沿彩绘也渐趋增多。

随着时代的发展.图案在陶器上的覆盖面越来越大,装饰功能越来越突出。

绝大多数的图案为连续图案。

因为陶器多为圆形,因而,几组连续的图案艺术效果更佳。

单独纹样极为少见。

纹饰母题一脉相承,不断分化。

由少变多,由简单发展为多样化,艺术表现力越来越强。

早期仅有10余种,晚期则演化到数十种之多。

动物形纹饰中以极具特点的鱼纹最为常见,早期鱼纹的使用范围跨甘、陕、内蒙三省区,中期回旋勾连纹的影响遍及长江以北,晚期纹饰的许多文化因素被马家窑文化吸收和继承,在一定程度上仰韶彩陶造就了甘肃彩陶的繁荣。

鱼纹仰韶文化阶段,彩陶艺术逐步走向繁荣,于是,诞生了古朴而精美的各类图案。

其中时代最早、频繁使用的图案就是鱼纹。

我们在中学历史教科书及有关中华文明史的电视专题片中,经常可以欣赏到西安半坡遗址出土的鱼纹彩陶盆:在红色陶盆的内壁或腹外,黑色线条勾勒出的形态各异的鱼儿栩栩如生。

最为称奇的是,神秘的人面纹与鱼纹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图67)。

有学者认为,这反映了仰先民对鱼的崇拜,鱼是他们的图腾;另有学者以为,鱼的繁殖较快,鱼纹寄托着先民们繁衍后代的希望;则认为,图案中鱼的人面是史前巫师的形象。

无论如何,仰韶文化的鱼纹不仅具有令人折服的艺术魅力,而且蕴含着深邃的研究价值。

鱼纹彩陶盆既是仰韶文化的代表性陶器,又是中国灿烂的史前文化的象征和标志物之一。

鱼纹是仰韶文化早期最为常见的彩陶图案,一直延续使用到仰韶中期,时间长达千年之久。

在仰韶中期之后的各支彩陶文化中,鱼纹就只是零星或偶尔出现了,不再作为主题图案。

它大多绘制在盆形器外的中上腹部,个别使用在圜底钵、瓶形器及器盖上。

盆形器上的鱼纹图案均规整有序,颇为固定。

器物一周一般绘有两条鱼,头尾相接,头右尾左,有时两条鱼纹之间的空白处填充一条小鱼或其他花纹(图68—3、5),既弥补了绘制过程产生的缺陷,又使整体图案显得更加匀称而生动。

其他器物上如王家阴洼的瓶形头的器盖上偶见的鱼纹,虽然数量很少,却极富魅力,显露出了史前画工的卓越技艺(详见五章三节)。

渭河流域的仰韶文化遗址出土了大量的鱼纹彩陶,其中以秦安大地湾最为丰富,该遗址出土完整和可复原的鱼纹盆达30余件,还有千片以上的鱼纹残片。

不仅如此,这些鱼纹数据构成了完整的从早期到晚期的发展序列。

根据它们所处的地层以及上下叠压的关系,我们大体掌握了鱼纹发展变化的规律,这一甚至可以成为考古学研究中分期断代的标尺。

大地湾鱼纹均为鱼的侧视图,惟独胸鳍的画法例外,胸鳍本在身体两侧,从侧面只能观察到一侧的胸鳍,大地湾先民却改为上下对称的一对胸鳍;无论鱼纹如何变化,尾鳍的画法始终不弯。

从鱼鳍的画法析,表现的鱼类属于淡水鱼。

显而易见,地处内陆地区的仰韶先民只能描绘他们日常熟悉的鱼类形象。

根据器形和纹饰的不同特点,我们将大地湾仰韶文化鱼纹划分为五个发展阶段。

第一阶段:具有浓厚写实风格的鱼纹,此时的陶盆形制均为圜底侈口,因口沿部系用泥片重叠加厚,可称之为叠唇盆。

鱼纹形象生动,尤其是椭圆形的眼睛以及位于眼眶偏上部的眼珠,将鱼表现得活灵活现。

鱼鳍不全,无背、腹鳍。

但口、眼、鳃、身、尾俱全,鱼的形象一目了然。

H232:1和H310:1两件器物均出土于灰坑中(图68—1、2);第二阶段:器形仍为叠唇盆。

鱼头部分开始变长且图案化,复杂多变的画法使得鱼头细部令人费解。

大多以直边和弧边构成的近三角纹填充头部。

鱼身则变得更为完美,大多数鱼纹的胸、腹、背、尾鳍样样俱全。

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以及鱼头各类线条所体现的具体含义.学术界尚无一致意见。

但可以肯定的是,抽象化的画法自此开始引叭鱼纹之中。

编号为F310:l的鱼纹盆出土于一座属于族长的中型房址(图68—3);第三阶段:鱼纹仍然仅在叠唇盆上使用,但盆的口径逐渐增大,腹也变浅了。

这一阶段最为显著的变化和特点是,鱼头部分变得极为简单而抽象,仅由上下相对的两条弧形纹组成,既扁且长。

鱼鳍的画法则由斜三角纹变为直三角纹,画法更为规整。

编号为M206:2的盆出土于墓葬之中,作为葬具倒扣在盛装儿童尸骨的大瓮之上(图68—4);第四阶段:使用鱼纹的器形由叠唇盆改变为卷沿盆,这类盆仍然为圜底,但口沿外卷,因此称为卷沿盆。

它们是当时日常生活中大量使用的陶器之一,经常出土于房址和窖穴中。

这时的鱼纹整体简化为一种十分稳定的图案。

胸、腹、臀鳍三者合一,与拉长的背鳍上下相对,尾鳍前部出现隔断线。

鱼的上下两部分完全对称,线条变得流畅柔美。

在编号为F1的房址中,出土了两件口径超过50厘米的鱼纹大盆,曾多次作为彩陶精品送到境外展览(图68—7);第五阶段:仍使用在卷沿盆上,此时的盆口部由侈口改为直口,卷沿愈甚。

该阶段已跨人仰韶文化中期。

大地湾虽未发现此段的完整器物,但根据大地湾出土的残器可以推测复原后的器形和纹饰。

参考属于同一时期甘肃合水、陕西岐山王家嘴遗址出土的同类器,我们的推测与复原是符合器形、纹饰发展规律的。

鱼纹更为简化,头部以一圆点表示,鱼身简化为四条弧线,上下鱼鳍皆略去不画,仅保留较为夸张、舒展的尾鳍(图68—6)。

自仰韶中期以后,鱼纹逐渐消失。

不过,有的学者将马家窑文化中出现的由圆点引出弧线的图案视为鸟纹或鱼纹,这些图案与仰韶鱼纹相比过于抽象,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

其实,马家窑文化的圆点弧线鸟纹更像水中游动的蝌蚪。

上述大地湾仰韶文化鱼纹盆的五个发展阶段确立了鱼纹的演变序列,从中我们得以掌握其演变规律。

首先,要重视的是器形的变化,鱼纹最初是描绘在叠唇盆上的,然后将其弃之不用,又转为卷沿盆;越迟的卷沿盆,口沿越卷,器体愈大,腹部越浅。

当我们遇到鱼纹盆口沿残片时,尽管图案残缺不全,但根据以上规律,依据口沿特征,大体可确知鱼纹盆的早晚。

在收藏和鉴赏彩陶时,不能仅关注纹样而忽略了器形,两者的统一是至关重要的。

仰韶彩陶因时代早,出土物较少,完整器更是难得,所以某些利欲熏心的造假者为了骗取金钱,也在仿造仰韶鱼纹盆。

他们往往使用马家窑文化的素面盆,作为鱼纹或人面鱼纹的载体,有时竟然迷惑了某些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和收藏者。

第二,鱼纹的发展变化总体趋势是不断地简化,自然形态的鱼纹经概括和取舍逐渐凝练为固定化的图案.写意的表现手法逐渐取代了写实的风格。

最早的鱼纹颇富个性,每件作品都有其独特的表现和创意,展现出了自然状态下鱼的万种风情。

其后,从头部开始,继而鱼身、鱼鳍,不断地简化,最终成为几乎一成不变的固定图案。

搞清纹饰的演变规律,对于目前乃至今后的考古研究工作大有裨益。

在考古发掘中,考古工作者在面对大量残碎的彩陶片时,仅凭借鱼纹残片的局部纹样,便可判断出比较准确的时代,其奥妙就在于掌握了纹饰的特征和变化规律。

人头形雕塑器口瓶这是大地湾仰韶彩陶的代表作,也是我国史前艺术中集彩陶、雕塑、造型艺术于一身的杰出作品之一。

细泥红陶,通高31.8厘米、口径4.5厘米、底径6.8厘米,圆鼓腹、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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