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风险社会》读后感一.读完风险社会后的总体感受《风险社会》这本书终于是看完了,说实在的话这本书读得让人感到很是纠结。
作者乌尔里希贝克以他独特的视角阐述了随着现代文明发展起来的全球化给人类带来的危害。
但是他的风社会理论,绝不是消极的悲观主义,相反的是这是他对现代社会的一种反思,他称之为第二次现代化反思性现代化(第一次现代化指的的是现代工业文明下的社会)。
风险社会理论主张全面提升人类整体的风险意识,它并不否认人类实践,但强调要重视人类实践的负面后果;它并不否认发展科学技术,但强调要重视社会发展的副产品;它也不否认发展科学技术,但强调要重视科学技术的副作用,归根结底,就是要强调重视社会发展的风险。
什么是风险?风险是伴随着工业社会的产生而产生,它充斥着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有可能早在人类社会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有了。
风险不同于危险以及灾难,它是一种对未来的反思,是还没有发生的灾难,但是一旦它发生那造成的危害那将是毁灭的东西。
从另一方面来说,风险是一种对未来的反思。
只有人们通过文化来理解,这也是贝克把风险称为文明的风险的主要原因。
要了解风险我们必须从它产生的根源来了解它。
风险的根源是很难弄清楚的一件事情。
到底是人类科学技术发展导致的还是人类社会政治体系导致的,这一直是一件困扰我的事情,看完风险社会之后,我还是没有弄清楚。
但当我看了贝克先生写的相关论文之后我也产生了一些想法。
归根结底,我认为风险产生的最终根源就是恐慌政治。
随着工业文明的进程,风险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和隐蔽,工业社会的统治阶级和利益集团用以维持工业文明的合法性已经逐渐消失,他们迫切需要一种方法来维持他们统治的合法性,即学者们所说的恐慌政治,虽然贝克先生没有说,他的观点差不多也就是这个。
随着科学技术的蓬勃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好,福利国家的兴起,使阶级也在逐渐消失。
人们对笼罩在科技理性上的神圣光环,深信不疑,他们抛弃了对宗教的热诚。
认为任何风险都可以通过科技的发展来加以规避,只要技术得当一切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技术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正在逐渐形成。
但由于技术天生就带着风险的基因,用技术来规避风险只能使得风险变得更加严重,使风险变得更加不为人类所察觉,当然了也使整个社会对风险的恐慌越来越深。
科学技术一方面提高了人们感知风险的能力,另一方面又创造了更多类型的风险,而这二者之间又是相互促进、相互强化的。
如何缓解人类在工业文明中的害怕,如何解决工业文明的合法性受到的质疑?风险可以被认为构造出来,其目的是按照社会各种阶级或利益集团的价值偏好或利益诉求,有意识的掀起社会的恐慌。
这样人们就会对工业文明的合法性降低问题不予理睬(和威胁人类生存的风险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统治阶级运用恐慌政治策略的机构或群体往往以真理的代言人面貌出现,站在社会统治秩序一方讲话,通过制造风险和煽动恐慌来凝聚全民义愤,以便顺理成章地使用铁腕手段打击所谓行为偏差的团体。
随之而来往往是一些社会性措施或立法措施,使社会大众感到放心,因为有强硬的政府和强有力的领导在管理国家和世界。
我们越是想要通过“风险部门”的帮助来开拓未来,它就会越发脱离我们的控制,在世界风险,已经不再可能使风险具体化,这也是风险问题如此“政治化”的原因。
一句话,风险是由于工业文明科学技术水平的发展,随着科技理性的发展而产生的,而科学理性正是恐慌政治在工业社会中的力量源泉。
什么是风险社会?贝克曾说过:“风险社会从本质上表明自己是个自我批评的社会,不仅是针对个别情况进行批评,而且还在原则上进行自我批评的社会。
”从方面讲风险社会是一个反思性的社会,是对现代工业文明的副作用的一种反思,更加是一种对未来的反思。
介绍完了什么是风险社会以及什么是风险,下面我将粗略的介绍一下贝克先生的代表著《风险社会》。
我也只能使粗略的介绍一下,风险社会理论是伴随着全球化给人类带来的诸多困惑所产生的,是一个刚刚产生不久的新理论。
二.《风险社会》相关理解在序言中,贝克就详细地说明了他的论点:“我们正在见证的不是现代性的终结,而是现代性的开端——这是一种超越了古典工业设计的现代性。
”现代性为现代化提供了社会、文化、思想基础和内在的精神动力,而现代化不仅意味着经济机构、经济运作方式和生产方式的现代化,而且涵盖了政治、社会、文化领域的现代转型,这种转型一直延伸到人的思维、生活方式以及人际交往层面。
今天,现代化已经成为世界所有国家和民族发展的目标,成为一股席卷全球的巨大潮流。
然而,现代化进程虽然改变了世界,开创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但与此同时,它自身从一开始便隐含着严重的矛盾和缺陷。
“现代性的全球性影响与它的工业社会规划的局限和僵化形成了对立”,“我们无法想象另一种正在到来的现代性,因为就我们的范畴所及,不存在这样一种现代性”也即对现代社会的反思现代性。
反思现代性,是一种“针对古典工业架构的道路和范畴而被激进化了的现代性”是对前工业社会的一种自我批判,是对工业社会弊病的反思,对一种超越此类弊病的另一种现代化的探讨。
全书一共分成三大部分,贝克对风险社会中的方方面面的风险都做了详细的叙述,被分成的三大部分是对风险的一种分类,是全书的一条线索所在更是反思性社会中风险线索的根源。
从风险的直接产生原因,到风险对社会的影响,再到风险为什么会始终存在,详细地阐述了为什么我们要反思现代工业文明。
全书第一部分讲的是文化风险、第二部分讲的是信任风险和经济风险、第三部分将的是政治风险。
三个部分讲述的风险不同,但是从本质上来是相同的,都是一种人类对未来的恐惧心态。
在我粗略描述本书的过程中,我将把三个部分糅合在一起来说,因为每个部分都有部分内容是相关的,这样将减小我描述的难度。
随着科学技术的逐渐发展,困扰了人类多年的饥饿、贫穷、疾病等问题被一一解决。
但是另一方面又产生了更加恐怖的威胁,基因食品、核威胁等等。
福利社会的产生,导致了一定程度上的阶级的消失,阶级之间的压迫剥削不再那么严重,上层阶级会拿出一些利益来补偿被剥削的阶级,不平等的阶级地位好像正在消失,但是风险社会产生了新的国际不平等。
首先是第三世界的和工业化国家的不平等:其次是工业化国家间的不平等。
工业文明发达的国家把具有很高风险的产业转移到不太发达的国家,风险的不可见性已经它很难被普通人所感知的特性造成了现代社会中风险的随处可见性。
随着全球化的到来,风险也具有了全球性。
发达国家把高风险产业转移到别的国家,但其所产生的污染又从另外的渠道返回到发达国家。
大气污染、水资源污染、放射性污染、污染充斥着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
不论是对哪个阶级,都会同等几率的感受到风险的威胁。
风险在它的扩散中展示了一种社会性的“飞去来器效应”,即使是富裕和又权势的人也不会逃脱它们。
飞去来器效应精确地打击那些富裕的国家,它们曾经希望通过将危险转移到国外来根除它们,却因此不得不进口廉价的食物。
杀虫剂通过水果、可可和茶叶回到了它们高度工业化的家乡。
风险不论对哪个阶级都有威胁,似乎从这方面来看风险社会已经消除了阶级。
但是恰恰相反,在工业社会中,财富生产的逻辑统治着风险生产的逻辑。
而在风险社会中这种关系就颠倒了过来,风险生产和分配的逻辑代替了财富生产和分配的逻辑作为社会分层和政治分化的标志。
“财富在上层聚集,风险在下层聚集”,风险不是消除了阶级而是巩固了阶级。
富裕的、有权力的人可以同通过选择居住地来规避相当大的风险,而底层阶级只能在巨大风险中生活,他们的工作是在直接接触风险中度过的。
而对风险的界定以及测量的话语权仍然掌握在技术精英以及统治阶级的手中(风险被社会大众感知只能通过二手的非经验,只能通过专家的告知来通晓),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说明风险发生的不可能性或者风险的危害是多么多么的小。
“危险的一次证实就将意味着无可挽回的自我毁灭,而这就是积极地将预期中的威胁转化为具体的威胁的理由”(风险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只有在发生的时候才会被大众所传播。
我们必须把预期中的威胁,提前传播出来,使大众充分意识到这种威胁的可怕)而他们所具体的风险威胁不是原来的风险,而是统治阶级经过加工之后被缩小了的风险。
这是一种可以被控制的风险,一种可以被科技理性解决的风险。
风险的测量话语权掌握在所谓的科学精英手中,他们通过鼓吹风险的危害以及只有他们才可以解决风险所带来的危害,不断的收敛权力来达到他们跻身政治精英的目的。
他们同各种利益集团集合在一起,不断的通过发展科技来巩固他们的既得利益。
虽然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的确是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们把风险危险的不可见变得可见起来。
风险的潜在性被科技的发展终结了,不知道这对工业文明是好事还是坏事,是不是风险的危害变小,所以它由不可见变得可见了。
很显然不是,风险的潜在性的终结一方面是由于风险自身的原因————风险在生态环境中的表现越来越明显,风险的危害越来越大而不是越来越小,请注意是越来越大。
森林的破坏、建筑被酸雨所腐蚀、一系列中毒事件等等都是风险变得明显的标志事件。
另一方面的原因是由于公众对风险的感知,不知道这是不是科技发展的矛盾悖论之处,科技的发展使所谓的科学精英用以统治的工具性加强但同时也使普通大众对风险的感知也越变越敏感,大众也在学习科学技术。
风险的潜在性的丧失使得以前科学精英隐瞒风险的手段变得越来越不可取,他们迫切需要另外一种手段来解释他们的合法性。
这个时候一种名为“可接受值”的说法适时的提出来了,它们成为精英统治的又一个工具。
任何有可能发生的风险威胁,不管它可能的危害有多大,通过社会的界定都可以是“无害的”或处于“可接受值”范围之内的,“可接受值”的出现使一种集体标准化的毒害的永恒定量成为可能。
也许某种污染的确是可接受的,但是各种各样的污染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你是否还敢说污染是可接受的?更或许某个工厂排放某种污染物的浓度是可接受的,但是同类相类似的工厂排放相同污染物混合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浓度是否已经超过可接受范围呢?可接受水平只是精英阶层的又一个更大的骗局(相对于没有风险或风险很小来说),这是一个神圣的光环,一个从专业化的角度编织的一个至善至美,无懈可击的安全光环,从心理上驱散了社会公众的担心与恐惧。
(在面临人们能够想象的最糟糕事故时,唯一仅存的保证工业社会之社会结构和政治体制不被摧毁的可能性,就是面对社会公众的担心和恐惧却极力否认所存在的风险)可接受水平毕竟是一个骗局,它不能从根本上改变风险社会。
一方面,“可接受水平”欺骗了广大人民群众,使释放污染物质合法化,成为工业进程中,政治家为风险披上安全光环的工具。
另一方面,如果去除“可接受水平”会使风险的责任主体变得更多,责任主体所承受的责任反而越小。
换言之,立法机构将环境污染标准定制越严格,环境风险和灾难的主体所承受的责任就越小,导致真正的责任主体缺位和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