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研究综述04中文系汉师2班孟超杰 040811225摘要:波德莱尔对法国乃至整个世界诗坛的影响是巨大的,无论是他的诗歌还是美学思想方面,都有着卓越的成就,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早在1919年,波德莱尔的名字就首次见诸于中国的杂志上,随后对他的研究就进入了一个在迂回发展的时期。
而90年代以后,又有不少的评论者将关注的目光投向了波德莱尔,对波德莱尔的研究又进入到一个繁荣时期。
本文通过对大量的资料文献的梳理,从他的早期总体研究,诗歌研究,美学思想研究,比较文学研究等方面来对波德莱尔展开论述,进一步对波德莱尔进行了解。
关键词:早期总体研究诗歌研究美学思想研究比较文学研究应和论在法国,有这样一位诗人,他在地狱中堕落,与群鬼共舞,却向往天堂的光明;他在诗歌中描写腐臭的兽尸,被称为“兽尸之王”,却从腐恶污秽中培植出艺术之花;他饱受诋毁辱骂,却又被韩波尔尊为“诗人中的王者,真正的神”,被艾略特奉为“现在所有国家中诗人的最高楷模”。
这个人就是波德莱尔。
波德莱尔对法国乃至整个世界诗坛的影响都是巨大的,无论是他的诗歌还是美学思想方面都有着卓越的成就,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本文就试着从诗歌研究,美学思想研究,比较文学研究等方面来展开对波德莱尔的论述。
一早期总体研究早在1919年,周作人在《新青年》第6卷第2期上就第一次提到了波德莱尔的名字。
从此之后,许多杂志报纸就纷纷开始介绍和评论波德莱尔以及他的作品,其中波德莱尔的散文诗更早地被译入,并被大家接受,这时期的评论者基本上都对波德莱尔持肯定态度。
相关文章有李璜的《法兰西诗之格律及其解放》,详细地介绍了波德莱尔的生平,诗歌创作和风格。
还有一篇对波德莱尔进行全面评介的文章是田汉的《恶魔诗人波陀雷尔的百年祭》,该文从文学与美学的角度出发来研究,分五个部分对诗人进行论述:神与恶魔,波陀雷尔的生涯,波陀雷尔的特色,波陀雷尔的主义,艺术家的宗教,此外还明确了波德莱尔在文学界的地位和影响。
到了60,70年代,由于政治原因,对波德莱尔的研究和译介工作比较迟缓,甚至停顿的状态。
而在80年代末,介绍波德莱尔的作品又多了起来。
主要译作有1979 年金志平在《外国名作家传》中介绍了波德莱尔,《外国文学作品选》(三) 里收有陈敬容的6 首译诗。
《西方文论选》(下) 中的波德莱尔的《随笔·艺术和自然》、《1845 年的沙龙》、《1859 年的沙龙》三篇文章,1980年程抱一的《论波德莱尔》(外国文学研究) 中发表了7 首译诗等。
二诗歌研究《恶之花》是波德莱尔的唯一一部诗集,也是一部开一代诗风的作品,保尔-瓦雷里说:“这不足三百页的小书《恶之花》,在文人的评价中,是与那些最著名,最广博的作品等量齐观的。
”波德莱尔要在这部诗集中用真实的笔触,蘸血的笔触来写自己的爱,欲,生,死:来写灵魂,人生,自然,乃至神秘不可测的事物的各个侧面。
对于他的诗歌研究,国内学者一般从诗歌的内容和艺术形式两方面进行研究。
(1)内容方面:长久以来, 杰出的诗人已瓜分了诗歌领域中最为灿烂的题材, 之前的浪漫主义大都歌颂美好的大自然, 纯洁的孩童时代以及神圣的爱情,而波德莱尔独树一帜, 开辟了另一条道路。
他以恶为主题,描绘巴黎是一座充满矛盾的“病城”,既是罪恶的深渊,又是数百年人类活动的产物,集中了文学艺术的精华。
他通过剖析都市生活和社会人性,来发泄对资产阶级的仇恨,来表达对下层人民的深切同情。
哈尔滨师范大学周丽明发表了一篇《暗夜中的天籁——波德莱尔《恶之花·腐尸》的反讽手法简析》的文章,诗人通过横向空间和纵向时间两个维度,对腐尸与爱人两个意象作骇人的对照,形成了覆盖全篇的反讽态势,从而传达了蔑视肉体之爱,尊崇精神之爱、蔑视短暂的自然美。
此外还有榆林高等专科学校的师华发表了《波德莱尔—众人的良心》,通过比较波德莱尔和雪莱的创作精神,得出波德莱尔颓废放浪行为下浓郁的人道主义情怀。
四川大学的张宏辉发表《波德莱尔“厌倦”的隐秘》,通过论“诗人”与“大众”及“城市”的关系,来探索他作品内容的深层含义。
内蒙古师大的李亚白发表了《波德莱尔:新时代的先觉者》,文章人波德莱尔的生平创作及《恶之花》内容思想作了具体的研究和探讨。
(2)艺术形式方面有论者说:象征主义就在浪漫主义的核心中。
然而处在浪漫主义核心中的象征主义毕竟还只是潜在的,为了重获象征的诗, 波德莱尔不满足于原始的抒发和倾泻,而是将情绪升华为精神的活动,在浪漫主义和象征主义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直通浪漫主义不曾挖掘的深处。
总的来说波德莱尔诗歌的艺术形式主要有两个特点:第一以象征性意境建构艺术的朦胧多义。
第二采用通感暗示等方法。
四川外语学院法语系的文雅在《论波德莱尔诗歌的独特性》的文章中就指出了他对象征主义的贡献。
武汉教育学院吴忠诚发表了《波德莱尔与中国“象征派”诗艺》,文章通过比较法国与中国象征主义的异同,来进一步分析波德莱尔诗歌的表现技巧。
还有陕西榆林学院师华在他的《试说波德莱尔诗歌的艺术表现力》中说道波德莱尔是一个有独特艺术追求的人,其诗的艺术特征主要表现为象征性、隐喻性、暗示性,文章对构成波诗丰富意蕴、含蓄多义的美学手法进行了探索。
三美学思想研究波德莱尔将他的一生都凝聚在《恶之花》中,因此这是一部血泪之书。
从这部书的名字,我们就看到了对立与冲突。
对立与冲突也是贯穿这本书始终的:现实与理想,黑暗与光明,疾病与健康,沉沦与向上,魔鬼的地狱与上帝的天堂,假与真,善与恶,丑与美。
波德莱尔在个人情感的大胆袒露上对传统美学进行过有力地冲击,以自己独特的恶魔式美学使现代诗美学一下子升华开来,形成了自己全新的艺术的美学思想体系。
综观90年代对波德莱尔波德莱尔美学思想的研究主要分为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善恶二元论恶的问题是一个古老的问题,波德莱尔显然不是最早谈论恶的人,但他是最早打破古典美学的为诗歌设置的禁区,并打破“真善美”相统一的理论原则,提出与之完全背道而驰的新的原则:从恶中发现出美的人。
虽然在波德莱尔的作品中他常常描绘恶的行为,但他要算是比较克制拘谨的一位了,因为他关心善的问题。
他在善恶的观念上建立起了他的恶之花园。
湘潭大学的郭晶晶发表了一篇《波德莱尔唯美主义文艺观的独特性》,中指出波德莱尔宣称诗的目的就是把善跟美区别开来,发掘恶中之美,波德莱尔打破了古典美学关于“真善美”一体的理论原则,为唯美主义运动注入了新鲜血液。
同样,浙江大学人文学院的王洪琛也发表了《波德莱尔与唯美主义艺术精神》,文章描绘详细他分析了波德莱尔唯美主义艺术精神唯美主义艺术精神和与传统艺术决裂的巨大勇气。
此外,武汉大学的黄芳《恶中之美》的文章通过比较《恶之花》与戴望舒《雨巷》,来进一步阐明戴望舒对波德莱尔这种恶中有善的美学思想的继承。
第二化丑为美美的问题,是波德莱尔纠缠了一生的问题。
习惯上, 人们把波德莱尔说成是一个“审丑”的诗人,因为在他的笔下描绘了太多的丑陋的的东西:腐尸,毒蛇,蛆虫,吸血鬼等等。
但是波德莱尔波德莱尔有力地证明了, 描写社会中丑的事物的作品不仅可以是激动人心的, 而且在艺术上可以是美的, 也就是说, 丑中之美是值得发掘的,他对美有着独特的定义。
陈文一篇名为《试论波德莱尔美学思想的现代性》的文章中对于波德莱尔美的现代性的见解以及美与丑的问题作了详细的论述,同时还还概述了对于法国唯美主义思潮的几点看法。
浙江师范大学的周红发表了《波德莱尔对主流的消解及重构》一文,文章通过分析诗人对主流文学歌咏的圣母型女性形象的反叛,肯定了波德莱尔对古典诗的理想化的审美准则进行消解,从而重构了新的价值体系和美学观念。
新加坡的张松建的名为《“恶之花”的转生与变异》中,通过介绍汪铭竹、陈敬容、王道乾对波德莱尔诗的研究,来说明诗人在腐恶污秽中培植出艺术之花的独特本领。
此外,南京大学中文系的付立峰发表了《审美现代性之-新奇观的蜕变》的文章指出波德莱尔是将传统审美价值转变过来的先者。
四川大学的梁洁的一篇《越轨的美》也引入波德莱尔“美是惊讶”的理论,,将丑转化为美。
第三应和论应和的理论并不是波德莱尔首创,这种理论古已有之,最早可追述到古希腊的柏拉图,中世纪的神学家,近世则在浪漫派作家拉马丁,雨果,巴尔扎克等人的创作中留下痕迹。
我们从波德莱尔的言论中可以看出,他是融合了神秘主义,霍夫曼的相似论,运用丰富的想象,将其写如十四行诗中,从而开始了一种新的创作方法,为象征派提供了立论和创作的依据。
国防科大政治学院, 广东韶关学院的尹小玲,赵彩花发表了一篇《试析波德莱尔的应和论》一文从自然与人之间的应和,自然与超自然之间的应和,人的各种感官之间的应和,各种艺术形式之间的应和四个方面详细论述了波德莱尔的应和论。
四川外语学院的刘波的一篇《波德莱尔“应和”思想的来源》通过分析波德莱尔创作的《应和》一诗,说明波德莱尔的应和论是分纵向和横向两方面的,从这一基础来论述应和论。
四比较文学研究随着比较文学领域的逐渐成熟,许多研究者开始跨出了国界,跨出学科开始从比较的眼光来研究波德莱尔。
综观研究资料,主要是从影响研究和平行研究的角度来看的。
郑州工业高等专科学校李翠娟, 李姝娟, 郑逢操发表了《从波德莱尔到李金发》文章,通过比较从波德莱尔和李金发诗歌的意象的不同来研究中西方诗歌的异同。
南京林业大学人文学院的杨安翔发表了《鲁迅与波德莱尔的话语共鸣》一文,通过分析《野草》和《巴黎的忧郁》来体味两为大家的话语共鸣。
同时,波德莱尔从雨果那里受到的某些影响和启发,四川外语学院的刘波的《波德莱尔:雨果的模仿者》就论述了波德莱尔在吸取了雨果喜欢在抒情诗中表现平凡琐碎事物,并且对社会边缘人物的命运加以关注和思考的特点,从创造了优秀的作品。
榆林学院中文系师华的《波德莱尔诗中的幽默》一文中将波德莱尔诗的幽默与美国20世纪的“黑色幽默”进行比较,从而分析了波德莱尔幽默艺术形式下所潜藏的愤世思想和绝望情趣。
五结语波德莱尔曾经被看作是一个颓废的诗人,他的作品也被看作是对丑恶的美化,迷恋和崇拜。
然而当我们真正了解了他之后,就会发现不能说他是一个颓废的诗人,我们只能说他是一个颓废时代的诗人,一个对这个时代充满了愤怒,鄙夷,反抗的诗人,一个洋溢着对光明和美好向往的诗人。
波德莱尔真正的朋友是时间。
虽然,我国对波德莱尔的研究经历了一个曲折的过程,但是我们也要看到的是,他在经历了一百多年的风雨评说之后仍然未朽,他这朵“恶之花”依然盛开在法兰西乃至世界的原野上。
时至今日,人们,关于波德莱尔说过的话几乎可以和人们关于拿破仑说过的话一样多,这说明伊甸园中的这枚禁果正在向越来越多的人显示出它的鲜艳的颜色,散发出浓郁的芬芳,传送出神秘的暗示,诱惑着各个时代,各个国度,各个年龄的读者。
参考文献:1 波德莱尔《恶之花》,郭宏安译,北京燕山出版社,2005年6月2 让-保尔-萨特《波德莱尔》,施康强译,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年11月3 葛雷,梁栋《现代法国诗歌美学描述》,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4月4 乔治-巴塔耶《文学与恶》,董澄波译,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年11月5 郭绍华《1919-2000波德莱尔在中国》,绥化师专学报,第22卷第1期,2002年3月6 文雅《论波德莱尔诗歌的独特性》,史教资料,2005年第27期7 辛中华《波德莱尔的美学思想探微》,《语文学刊》,1999 年第6期8 师华《试说波德莱尔诗歌的艺术表现力》,陕西教育学院学报,2003年8月19卷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