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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文艺思想

浅析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文艺思想

古希腊是欧洲文明的摇篮。

众城邦中雅典处于最重要地位,梭伦改革为雅典民主奠定基础,后经克利斯梯尼和伯里克利的改革,逐步形成了希腊的民主政治。

浓郁的民主气氛,追求自由的精神既体现在生活环境中,也体现在文学作品中。

人们的文化观念中更是体现着民主和自由的精神。

古希腊经济以农业为主,同时商品货币经济也较发达,商业资本和高利贷资本都已出现。

古希腊经济既有维护奴隶主自然经济,又有对商品货币经济的探索。

发达的交通,手工业和商业的繁荣,世界各地文化的交融,使希腊文化获得了发展。

希腊人的哲学观念脱胎于宗教观念,而对文学艺术的自觉意识又受着哲学思想的影响。

古希腊哲学思想的演变历程,正反映了文论的演变历程,它们各自在后来的不同历史时期都得到了继承和发展。


古希腊的文艺理论,有着丰富的遗产。

早在柏拉图前,希腊的思想家、文艺家们就曾对文艺提出过自己的见解,而这些许多都是柏拉图以来思想的源头。

荷马在他的史诗“序曲”中曾祈求诗神缪斯给他灵感,并在史诗中多次论及诗要给人以快感。

色诺芬尼责备荷马把神写成与人一样有道德败坏的行径。

这一点,被柏拉图所继承和发扬。

哥奇亚斯认为悲剧通过神话传说和情感描写使观众坠入迷魂阵中,所以能迷人的悲剧比不能迷人的画更高明,而被迷的观众比不被迷的更聪明。

哥奇亚斯从观众心理的角度探索文学艺术的效果,对亚里士多德有一定的影响。

德谟克利特对文艺的看法,主要包括灵感说和摹仿说。

他从经验论的角度总结出文艺和人的其他活动是起源于摹仿的。

关于灵感,德谟克利特继承传统的看法,承认灵感在文学创作中的作用,并把灵感的来源归结为神。

苏格拉底也继承了当时流行的摹仿说。

主张艺术不但是对对象形象的忠实描绘,而且还是对人物心灵和性格的表现。

苏格拉底还强调天才和灵感,认为诗人处于灵感状态,自己不知其所以然。

他的文艺思想得到了弟子柏拉图和徒孙亚里士多德的发扬。


柏拉图(公元前427--前347年)出身于雅典的贵族家庭,早年受到过很好的教育,并就学于苏格拉底八年,直到苏格拉底逝世。

后游历四方,到前387年返回雅典创立了自己的学校并执教40余年。

他留下的著作有36篇,内容涉及各种学科。

其中比较集中地讨论文艺问题的有:伊安篇理想国斐德若篇和法律篇。

亚里士多德(前384年至前322年),出身于古希腊吉塔拉地区贵族家庭。

师从柏拉图,在雅典的柏拉图学园学习20余年,直到柏拉图逝世。

后回国成为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

亚里士多德一生著作丰富,其中诗学是西方第一部从理论内容到理论形态都比较完整的美
学、文论专著,深刻体现了亚里士多德的方法论。


“模仿”是希腊语mimesis的译文。

Mimesis有时也被译为“再现”(representation)(因此这种理论也被称为“艺术的再现说”)。

在浪漫主义兴起之前“模仿说”一直在艺术理论中占主导地位。

如果把希腊的文艺概貌比作群峰竞秀的景观那么柏拉图和亚里土多德无
疑代表着突兀的双峰。

从苏格拉底到柏拉图和亚里土多德“模仿说”已趋于全面和完整。

亚里土多德的“模仿说”是在继承和发展老师柏拉图观点基础上形成的,但他们关于“模仿说”的观点是有区别的。

首先他们的哲学基础不同:柏拉图的文艺本质论以其哲学思想中的“理式论”为基础。

他认为有两个世界:感觉世界和理式世界,感觉世界是理式世界的摹本或影子,理式世界是感觉世界的原型或理想。

柏拉图代表奴隶主阶级,为了维护本阶级的统治,他从客观唯心主义的哲学思想出发,宣称理式是神造的,其实,理式论实际上是披着哲学外衣的神学理论。

柏拉图认为理念世界是唯一真实的存在,是本源,是第一性的,而感觉世界是模仿的对象,它和艺术世界都是理念世界的派生物,艺术世界离真实最远,是影子的影子,摹本的摹本。

文艺模仿自然,只能模仿事物的“外形”和“影像”,而不能表现事物的“本质”。

模仿只是对现实世界的简单模拟,是不真实的。

从模仿的心理基础看,文艺模仿只是为了迎合人性中低劣的部分。

《理想国》里把理智和意志看作是人性中高尚的部分,情欲属于低劣部分。

所以作为模仿的艺术品,只不
过是低等品罢了。

柏拉图的贵族身份注定他会站在贵族阶级立场上,希望文艺能为贵族统治阶级服务,反对现实主义,否定文艺的真实性,因此,他的“模仿说”带有一定的政治色彩。

与柏拉图相比,亚里士多德的“模仿说”更全面、更准确,符合现实主义的特点。

亚里士多德抛弃了柏拉图虚幻的“理式”概念,强调现实世界是真实的,模仿现实世界的艺术必然也是真实的,这与柏拉图的观点正好相反。

而且,他认为艺术比现实更真实,艺术所模仿的决不是柏拉图所说的现实世界的表象,而是现实世界的必然性和普遍性,即反映内在的本质和规律。

他的‘模仿说’是创造性的模仿说,即模仿不是抄袭事物的外形,而是一种创造性的活动。


柏拉图的文艺创作观和他对文艺本质的看法相联系,他认为艺术创作的动力过程是灵感发挥作用的过程。

灵感是诗神凭附后的神力驱遣,在灵感状态,诗人是神的代言人。

柏拉图认为灵感是一种迷狂,于无知无觉、精神恍惚时代神说话,写出美妙的诗歌;灵感能形成链锁效应,诗神将灵感传递给某个人,然后在传递给旁人,形成一条锁链。

柏拉图把创作成败的关键归于诗人有无灵感,神灵是否凭附其身,这就把文艺创作的动力和过程神秘化,其主导倾向是非理性主义。


拉图在《斐德若篇》提出作家应该尽量按照艺术来写作,即认清文章与心灵之间的对应关系,用特定类型的文章去适应特定的心灵需要,打动特定类型的读者。

亚里士多德提出艺术必须惊奇。

惊奇首先表现在用字方面。

文学语言由文字组成,文字的奇最有助于文学语言风格的惊奇。

其次,惊奇表现在造句方面。

奇特的句子可以造成奇特的呼吸节奏,形成奇特的情感背景,打动读者产生奇特的情感。

第三,惊奇在艺术中表现为一种奇情。

奇情即一桩桩意外发生而又有因果关系的事件,可以给人快感。

亚里士多德的悲剧论也是其文艺思想的重要组成内容。

《诗学》的论述重点在剧方面,它颇为深入的探讨了悲剧问题,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悲剧理论。

他将悲剧的性质定义为摹仿,认为悲剧的摹仿媒介是语言,方式是借助人物的动作,而不是叙述。

而悲剧的功用是“激起哀怜和恐惧,从而导致这些情绪的陶冶”。


柏拉图的文艺功用观是从他的政治理想出发,一切为了营造其“理想国”,一切都服务于其“理想国”。

柏拉图的人性思想具有强烈的政治性和浓厚的伦理性。

他认为人性体现为公民的等级性,其次人性体现为重灵魂而轻肉体。

由此他阐发了文艺对培养理想国保卫者的巨大作用:一是陶冶人的性情,美化人的心灵;二是培养审美趣味,提高审美鉴赏力。

柏拉图的政治立场使他过于重视文艺为政治服务,而忽视了文艺自身的特点与规律,取消了文艺的相对独立性,使文艺
完全变为奴隶主阶级政治的附庸,是种落后、反动的艺术观。

亚里士多德则认为,理想的人格是全面和谐发展的人格。

本能、情感、欲望之类的心理功能是人性中固有的,有被满足的权利。

适当的满足它们,能使性格朝着健康方向发展。

他在《诗学》中从文艺的心理基础方面论证文艺的社会功用。

艺术本身既出自于人的天性,又用来满足人天性的需要,所以让人感到快乐。

艺术节能满足人的求知欲;文艺能给人带来欢乐;艺术家的快乐来源于创作文艺的模仿活动,使模仿主体的模仿天性得到充分的发挥和展现。

这种理性化的快感作用于柏拉图情欲化的快感观是有极大差别的。


亚里士多德有句名言: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不管他对柏拉图的学说修正得到底如何,他这种求真的勇气却值得钦佩。

他对柏拉图学说的修正是很明显的,往往是反其道而行之,柏拉图就曾抱怨说:“亚里士多德象小马驹生下来对它母亲那样踢我。


两人在文艺的本质问题,在文艺和现实世界的关系,文艺的功用问题上都存在着认识的分歧。

我以为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文艺理论的根本不同,在于人格理想的不同。

按柏拉图的哲学,理想的人格是哲学家的人格,理智处于绝对统治地位,而亚里士多德是现实的,认可人性中最根本的欲望的。

柏拉图探讨诗的出发点与亚里士多德是根本不同的:亚里士多德以科学的态度把诗分立为一门学问,第一次将之称为“诗学”;而柏拉图在其《理想国》中是站在一个理想城邦所应有的社会秩序的角度,来讨论对诗的审查与限制的。

总的说来,两人的文艺思想都是从各自的政治、哲学等观点出发得出的。

今日的我们,对于他们文艺理论的学习,更重要的是用一种真正的历史的观点去理解他们,而不是简单地判断谁是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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