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 ０ １ ３年 １ １月 第２ ６卷 第 ６期
云南大学学报法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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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ｏ ｖ ｅ ｍｂ ｅ ｒ ， ２ ０１ ３ Ｖ０ Ｉ ． ２ ６ Ｎ０ ． ６
是 由什 么高 于一 切 的 自然法 则统 治 ， 而 由法律 和道德 维 持着 ， 并坚 信人 人享 有平 等 的公 民权 。但 他 又将 神
马在《 伊利亚特》 中展示 了神 、 人汇杂的战争场景 ， 并
基金项 目： 本文是教育部哲学社会科 学研 究重大课题攻 关项 目“ 普通 高 中多样化发展研 究” 的基础研 究成果之 一（ 项 目编号 １ Ｏ Ｊ Ｚ Ｄ ０ ０ ３ ７） ； 国 家社科基金项 目“ 行政法律 责任 的理论 与实践研 究” 的基础研究成果之一（ 项 目编号 １ ２ Ｂ Ｆ Ｘ ４１ ０ ） 。 作者 简介 ： 翟 月玲 ， 聊城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 北京 师范大学博士 （ 北京 ， １ ０ ０ ８ ７ ５ ） 。
西 方 国家对 政府 公 权 力 规 制有 着 悠 久 的历 史 传 统， 追踪 行政 责任 规 制 的 西方 思 想 史 ， 发 现 古 代 自然 法 思 想是 其 主 要思 想 渊 源 。从 公元 前 ８ ０ ０年 到 公元 ４ ７ ６年 是古 希腊 罗马 时期 ， 这一 时期 出现 了各 种 权力
思想 发展 演 变 过 程 中 ， 从 应 然 到 实 然 的过 渡 中 ， “ 至
２ ．无 神 自然 法 思 想 的 萌 芽 。公 元 前 ５世 纪 晚
善” 原则成 为“ 良” 法 的评 价 标 准 ， 政 府 及 其 官 员 依 “ 良” 法管 理 民众 彰 显 了当 时行 政 权力 思 想 的 高贵 价 值， 希 腊化 时代 与 罗马时 期 的斯多 葛学 派继 承 了古 典 自然法 思 想 。罗马 时期 的西 赛 罗 以神 为 自然 法 的制 定者 、 颁布 者和 解释 者 ， 并 走 向神 事 与人 事 二 元 化 ， ⑧ 最 后 以基督 教 的合法 化 和罗 马法律 的形 成为 终结 。
一
期， 希波战争结束 ， 古希腊城邦社会进入繁荣时期 ， 古 希腊 思想也 从 自然 主义 向人文 主义 发生转 变 ， 代表 人 物有普罗泰戈拉 、 安提丰、 德谟克里特 ， 作为 “ 智者 ” 他 们 始终都 能获 得合 法 的参政地 位 。 ⑥
普 罗泰 戈拉 认为 “ 人是 万 物 的尺 度 ” ， 认为“ 常 识
文章编号 ： Ｃ Ｎ ５ ３—１ １ ４ ３ ／ Ｄ（ ２ ０ １ ３ ） ０ ６— ２ ６— ０ ７
法学 论 坛
古 希腊 罗 马 时期 自然 法 思 想 对 良法 之 治 的启示
翟 月玲
摘 要 ： 古希腊 罗马 时期 出现 了各 种权 力 思想 的 萌 芽， 从 古希 腊 早期 神 授 自然 法 思想 的 萌 芽 ， 到 古希 腊城 邦繁 荣 时期 的无神 自然 法 思想 ， 再 到希 腊化 时期 与 古 罗马 时期 斯 多葛派 前 期 的 限权 式 自然 法 思想 、 斯 多葛派 中期 的 实用主 义 自然法 思想 ， 自然 法 思想 对政 府 权 力 的起 源和 目的思 考 ， 为我 们 当 今 社 会 良法之 治提供 了启示 ， 认 为 良法应 以客观 自然正 义为原 则 ， 以追 求 自由、 平 等、 权 利等社 会价 值
萌芽 。
本文 以不 同的 自然 法思 想 为序 ， 以代 表性思 想 家或学 派为基 础 ， 展 示 其 发 展 的 阶 段 性 与 继 承 性 。 绵 延 ２ ０ ０ ０多 年 的 自然 法 思 想 将 自然 作 为 权 力 （ 正 义 和公 正） 的来 源 ， 将 人 的 行 为 当 作 可 以 批 判 和 攻 击 的对 象， （ 星 ） 这一 思维方 式启 迪 了众 多后 世 理 论 。在 自然 法
标准 。赫 拉克 利特认 为 “ 正 义就 是 斗争 ”， “ 战争 是 万 物之 父 ” ， （ ５ ） 既表 现为 神 ， 也 表现 为人 。同 时认 为法 律 高 于一切 ， 人类 法律 源 于 自然 法律 。所有 人类 法律 都 是 由一个 神 圣 法 则 维 系 ， 展示 了 神 授 自然 法 思 想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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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王 乐理主编 ： 《 西方政 治思想史》 （ 第一卷） ， 天津： 天津人 民出版社 ２ ０ ０ ５ 年版 ， 第２ ３页。
性 的共 同标 准 ” 是 一 切 判 断 的依 据 ， 这 里涉 及 的关 于 权 力 的合法 性与 合理 性 问题 和 法律 的合 法 性 与合 理
性 问题 应该是 有 史 以来 最 早 的。他 认 为 政 治 生 活不
、
古 希腊 早期 神授 自然 法思 想的 萌芽
１ ．神 授 自然 法 思 想 的 萌芽 。公 元 前 ８世 纪 ， 荷
思想 的萌芽 ， ④包括各 种 自然法 思 想 ， 这 １ ０ ０ ０多 年是 全世 界 政府行 政权 力思 想发 展史 上 的一个 重要 后 裔 ， 他 们对 神 的推 崇 ， 对
议事会 、 民众大会的管理都赋予了神的力量 。 公元 前 ６世纪 的赫 拉克利 特 、 得诺 克里 特等都 认 为人是 自然的产物， 人是在许多事情上都是动物的学 生， ④他们 在 自然 中寻找 一种 判 断制度 与 法 律 的一 种
为其 主要 内容 ， 将善视 为 良法的 实质标 准 ， 以权利 制衡 权 力作 为 良法 的本 质 定性 ， 古典 自然 法 的合 理
内核 ， 有 力推 动 了社会 历 史进 步 ， 引导人 类 实现 自身 的社会 主体 价值 ， 追 求 自由、 平 等、 权 利和秩 序 。
关键词 ： 古典 自然 法 ； 良法 ； 权力； 权利 ； 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