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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特丹规则的适用范围研究

《鹿特丹规则》适用范围一、鹿特丹规则产生的背景《鹿特丹规则》是继《海牙规则》、《维斯比规则》、《汉堡规则》后第四个国际海运公约。

它是在世界经济全球化和国际贸易、航运多元化的格局下,为谋求国际贸易运输法律的统一而进行的探索,也是在《汉堡规则》的基础上,延续统一运输法律的理念和目标,力图反映、融合国际贸易和航运、物流业的新发展、新趋势而取得的阶段性成果。

早期的国际海上货物运输由航运大国所垄断,货主往往处于劣势地位。

在当时“契约自由”原则下,船东或承运人在海上货物运输中免责事项泛滥成灾。

这种状况,使收货人或提单受让人的权益无从保障,严重妨碍了提单的流通作用,并进而破坏了国际航运和贸易的正常发展。

为了规范承运人滥用“契约自由”原则的状况,1924年在比利时召开的有26国代表出席的外交会议上,通过了《海牙规则》。

随着国际经济贸易和航运的发展,以及国际政治力量对比的变化,海牙规则部分规定显得有些过时,突出的表现在对货主的利益保护不力以及适用范围过窄等方面。

为了更好地平衡承运人和货主利益,国际社会于1968年又对《海牙规则》进行了修正,签订了《维斯比议定书》,该议定书不能单独适用,而是与《海牙规则》合用,并与规则合称为《海牙一维斯比规则》。

但是由于《海牙规则》在国际航运界占据主导地位,且过于偏袒船方的利益,引起发达国家中代表货主利益的国家和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不满。

1978年3月,联合国在德国汉堡召开了有78个国家全权代表参加的外交会议,会上通过了《汉堡规则》。

随着航运市场的逐步完善和发展,集装箱运输方式带来的“门到门”的运输方式的出现,以及在现有公约适用范围以外的一单证类型,如海运单、电子提单等单证类型大量采用,航运实践的发展对海上货物运输法适用范围产生强烈冲击。

特别是航运实践中承运人与托运人地位的变化,出现了大量能够代表双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的运输合同类型,为统一现存的调整海上货物运输的公约,并应对海上货物运输领域出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国际海事委员会于1999年受联合国贸法会的委托拟定了《鹿特丹规则》。

二、影响海上货物运输法适用范围的因素(一)对海上货物运输合同自由的限制不论从海上货物运输合同历史发展的角度考察,还是从当今航运发展的实际情势出发,都需要对该领域的合同自由进行限制。

最初这种制度的产生就是为了消除了防止承运人借合同绝对自由而损害货方的利益。

(二)对海上货物运输合同第三人利益的考虑运输合同与第三人的利益密切相关,第三人因运输单证的流转而与参与到运输合同关系中却是不争的事实。

在国际海上货物运输合同的履行过程中,由于托运人与收货人多数是位于不同的国家当事人,再加上提单具有流通功能,因此最后凭提单向承运人提取货物的人往往不是运输合同的托运人,此时就涉及到了第三人的利益保护问题了。

运输一单证作为运输合同或其证明,对于善意的收货人、提一单持有人来一说,提单条款就是他所知道的运输合同的全部,他只能依赖提单内容行事,而不可能得知未被提单记载的运输合同的其他内容。

在海上货物运输合同的适用范围问题上,必须考虑对海上货物运输合同中的第三人提供有效保护,比如强化运输法对第三人持有的运输单证的绝对适用等。

(三)船货双方实力对比的变化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使传统的天文航海迅速转向了无线电和电子航海,再加上造船技术、通讯技术以及气象预测技术的迅速发展,使的船速大大提高,营运成本下降,另一方面海上风险也相对的大大降低。

由此直接影响到船货双方的责任分配问题,如责任分摊比例、责任限制的数额、船东的免责等,变革的呼声日益提高。

世界经济的恢复和国际贸易的发展成为推动国际航运发展的巨大动力,使世界商船船队的吨位迅速增长,运力大大增加,这使航运市场的供求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为航运市场向货方市场的转变提供了基础。

作为合同一方当事人的货方的实力不断增强,对国际海运立法的影响日益扩大,已经由初期的完全被动的地位向现今的主动地位转变。

(四)各国间的妥协一部国际公约的制定,往往都是不同利益集团相互斗争和妥协的结果,并更多体现了强势集团的意志和利益。

海上货物运输法作为一个国际范围内适用的公约,其制定的过程也同样不可避免地有妥协和分歧。

在草案的修改磋商过程中,这一点就表现的非常明显。

各成员国对于运输法的适用范围有着各自的看法,一些代表团并对运输法文书草案的修改提出了具体的意见。

三、《鹿特丹规则》的适用范围概述我们从适用范围的内容的角度,可以将法的适用范围分为四个方面,即法律的空间效力范围、时间效力范围、对象效力范围和对人的效力范围。

而海上货物运输法的适用范围一般特指海上货物运输的调整对象,即运输法适用的合同类型和排除适用的范围。

从适用范围的种类的角度,不同的学者对适用范围的概念也有自己的界定。

台湾学者罗传贤从种类的角度出发,把法的适用范围理解为“适用规定,为立法时避免重复规定,而明定某种事项运行适用同样事项已有之规定,或标示出性质属于普通法或特别法之事项者,在法条中极为常见”。

他把适用范围分为“规范适用范围者”、“表示特别法之性质者”和“表示普通法之性质者”。

1我国大陆学者孙潮从内容的角度介绍法的适用范围,他认为:“我国法律总则对法律适用范围的规定中,一般包含了法律效力范围中的对人的效力和空间效力等内容。

”2“法律适用范围一般涉及特定人、特定地域、特定行为、特定客体等方面,立法者只有抓住法律适用范围中的关键要素加以规定,界定才能明确有效。

”《鹿特丹规则》下的适用范围的概念界定包括运输公约约束和调整的运输事项、运输的内容及其范围,这些事项的范围界定直接关系到运输公约生效后的实际适用的范围。

研究《鹿特丹规则》的适用,首先要明确《鹿特丹规则》的适用范围。

不同的运输合同对适用范围的标准采用了不同的形式,根据几个主要的国际货物运输合同公约的规定来看,对适用范围的界定主要有以下几种标准:(一)运输单证标准运输单证标准是指按照国际货物运输合同公约规定的适用范围之内的,在运输中签发的单证的类型来确定是否为公约的适用范围。

即依据国际货物运输中签发的有公约中明确规定的运输单证的类型的货物运输,则在该国际货物运输合同公约的适用范围之内,由该国际货物运输合同公约来调整。

《海牙规则》、《海牙—维斯比规则》和《鹿特丹规则》均采用了运输单证标准。

《海牙规则》第一条(b)款中载明:“‘运输合同’仅适用于以提单或任何类似的物权证件进行有关海上货物运输的合同;在租船合同下或根据租船合同所签发的提单或任何物权证1罗传贤:立法法程序与技术.五南图书出版公司1997年7月初版,第234页2孙潮:立法技术学,浙江人民出版社1993年11月第一版,第121页件,在它们成为制约承运人与凭证持有人之间的关系准则时,也包括在内。

”从《海牙规则》中我们可以看出,这里的运输单证的签发要求是“提单或任何物权证件”,如果运输单证签发的是不具有物权凭证或者类似物权凭证的单证,则会排除在运输公约的适用范围之内。

普遍认为《海牙规则》和《海牙—维斯比规则》中对单证的规定范围过于狭窄,且对于单证要求是具有物权凭证或者类似物权凭证的单证,不同国家对物权凭证的单证的概念界定和范围不一致,运输单证在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理解,这也往往导致了一些承运人故意签发不符合当地定义的提单来达到规避公约适用的目的,不能满足现代航运事业的需要,不能适应现代航运事业的发展。

新的《鹿特丹规则》在运输单证的标准方面在上述公约的基础上有了较大的发展和创新。

《鹿特丹规则》第六条第2款规定,“本公约不适用于非班轮运输中的运输合同,但下列情形除外:(a) 当事人之间不存在使用船舶或者其中任何舱位的租船合同或者其他合同;并且(b) 签发了运输单证或者电子运输记录。

”从这条规定中我们明显看到《鹿特丹规则》不仅规定了运输单证的适用范围而且确立了电子运输记录的效力。

公约的第三章单独明确的规定了电子运输记录的相关事项,包括第八条,电子运输记录的使用和效力,“在不违反本公约所述要求的情况下:(a) 凡根据本公约应在运输单证上载明的内容,均可在电子运输记录中加以记载,但电子运输记录的签发和随后的使用须得到承运人和托运人的同意;并且(b) 电子运输记录的签发、排他性控制或者转让,与运输单证的签发、占有或者转让具有同等效力”、第9 条“可转让电子运输记录的使用程序:1. 使用可转让电子运输记录,应当遵守包含以下内容的程序:(a) 向预期持有人签发和转让可转让电子运输记录的方法;(b) 可转让电子运输记录保持完整性的保证;(c) 持有人能够证明其持有人身份的方式;和(d) 已向持有人交付货物的确认方式,或者根据第10 条第2 款或者第47 条第 1 款第(a) 项第(ii) 目和第(c) 项,可转让电子运输记录已失去效力的确认方式。

2. 本条第1 款中的程序应当在合同事项中载明且易于查明”和第10 条,“可转让运输单证或者可转让电子运输记录的替换:1. 已签发可转让运输单证,且承运人与持有人约定以可转让电子运输记录替换该运输单证的:(a) 持有人应当向承运人提交该运输单证,签发一份以上单证的,应当提交所有单证;(b) 承运人应当向持有人签发一份可转让电子运输纪录,其中应包括一项替换该运输单证的声明;并且(c) 该运输单证随即失去效力。

2. 已签发可转让电子运输记录,且承运人与持有人约定以可转让运输单证替换该电子运输记录的:(a) 承运人应当向持有人签发一份替换该电子运输记录的可转让运输单证,其中应包括一项替换该电子运输记录的声明;并且(b) 该电子运输记录随即失去效力。

”这些关于电子运输单证的规定适应了新型货物运输的需要,便捷、高速、安全,并且具有很多人工单证没有的优势,为将来电子单证EDI的发展留下了很大的空间,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鹿特丹规则》的时效性和前瞻性。

“但是, 不言而喻, 电子运输记录的具体应用和实施, 光靠这些原则性的规定还远远不够, 还需要大量的细节设计、配套法律和相关技术的支持。

”3所以说有关电子运输记录仅仅有这些原则性的规定是不够的,在未来的实践中还需要大量的有关实施方面的相关法律、法规的出台。

(二)运输合同标准运输合同标准是指依据明确规定的运输法适用的合同类型来确定适用的范围,即国际货物运输合同公约规定适用的合同类型即为公约的适用范围。

运输合同标准也是国际货物运输合同公约应用较多的实际适用范围的判断标准。

《汉堡规则》采用的就是运输合同标准,如《汉堡规则》第二条适用范围第1款“本公约的各项规定适用于两个不同国家间的所有海上运输合同”。

在《鹿特丹规则》中也有这样的规定,第五条一般适用范围的第1款规定:“本公约适用于收货地3张永坚:如何评价《鹿特丹规则》中国海商法年刊, 2010, 21 (1) : 15225和交货地位于不同国家,且海上运输装货港和同一海上运输卸货港位于不同国家的运输合同,条件是运输合同约定以下地点之一位于一缔约国:(a) 收货地;(b) 装货港;(c) 交货地;或者(d) 卸货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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