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上例词中，有几种情况，第（1）组词都是说明妇女特有的生理特点的，
故阿拉伯人认为没有必要加阴性标记，如果加阴性标记，如 ，则表示男女都
可为的行为，如
和
，意为“负重者，搬运工人”。第（2）组词是对
妇女在婚姻、生活、夫妻关系、生儿育女等方面的指称，阿拉伯语中这类词还有
不少，但这方面关于男性的词却很少。看来阿拉伯人对妇女在家庭中的角色十
）博士指
出“：语法、词法中性范畴的丰富或许已经实现，因为他们（阿拉伯语法学者）深
信区分阳性、阴性是表现语句的一致性，进而使之结构严谨、清楚的语法分类途
径之一。”② 也就是说，阿拉伯语性范畴反映着阿拉伯人的推理式思维，遵循着
概念、判断和推理的基础模式。但除此之外，阿拉伯人对事物性别的划分还反映
出他们思维拟人化，善于联想等方面的特点。阿拉伯语中被划分成不同性别的
① 例词均选自穆罕默德·艾哈迈德·高希姆：《阿拉伯语中的阳性与阴性词典》，贝鲁特百万民众知识 出版社，1989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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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 阿拉伯研究 第 3辑
（3）颈长身材好的女人 臂、胯、大腿肉少的女人 肥胖肮脏的女人 乳房大的女人 衰老的女人 约 45 岁的女人，半老徐娘
（4）稳重、重操守的女人 守贞节的妇女 厚颜无耻的女人 愚蠢的女人 荡妇,淫妇 坏女人，道德败坏的女人
在阿拉伯语中，绝大多数名词（包括原生名词和派生名词）、代名词（包括人
称代词、指示代词和关系代词）、数词等都被划分成不同的性，全部动词（包括过
去时、现在时、命令式，以及被动动词等）全部因主语或代主语性的不同而被划
分为不同的性。在组词构句时，相关部分的性都要求一致，这也是阿拉伯人划分
性、数、格、指等语法范畴的主要目的。伊萨·巴尔胡迈（
·语 言 文 学 篇·
从阿拉伯语语法性范畴 解析阿拉伯人的传统观念与思维模式
国少华
阿拉伯语中存在性范畴。“性”在阿拉伯语中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它不 仅存在于指称有性别的人和动物名词，以及与之相关的代词中，而且存在于无 性别的事物乃至数词中。这反映出阿拉伯人对事物的主观认识与人为分类。 “英国哲学家洛克在《人类理解论》中指出，物种的本质、事物的分类，都只是理 解的产品。因为理解在事物中概括出相似性，形成抽象概念，立下名称，从而成 为事物的模型或形式。”① 也就是说，语言的分类和事物实际的本质并不是一 回事，它是根据人们自己的看法所作的分类。语言中的性、数、格等语法范畴都 是人根据自己的理解规定的范畴，因此在这些范畴中，必定反映着规定它的民 族、社会群体的认识和理解。阿拉伯语语法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性范畴，实际上是阿拉伯民族对 他们所理解的现实事物的划分。我们对其进行探讨和研究则可能认知他们在 性别方面的文化传统观念以及处理性别问题的思维方式。
一、阿拉伯语语法性范畴复杂性中的人为因素
阿拉伯语中的“性”一直是语法学家们注重研究的一个问题。从阿拉伯语语法 学的鼻祖赫利勒·本·艾哈迈德和西伯威起，直至当代语法学家，没有一位不关注 性范畴，也没有一本全面的语法书不曾涉及性范畴，但是人们在语言实践中遇到
① 转引自申小龙：《汉语与中国文化》，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 年，第 3 页。
记，如
；还有大量阴性名词无阴性标
记，如
。有的词因义项
不同而性别不同，如
意为“ ”（时代）时，为阳性；作
（晡
礼）解时，则为阴性。因为其正次是阴性，受其影响，在
被省略后，其意义
和性别一起转移到
。
即使同一词的同一义项也存在阴、阳两性的情况。如
，希贾兹地区
人认为它是阴性，而纳吉德地区的人则认为它是阳性。
以上几例说明阿拉伯语性范畴中的混乱状况，这种混乱状况造成了阿拉伯
① 穆罕默德·艾哈迈德·高希姆：《阿拉伯语阴阳性词典》，贝鲁特百万民众知识出版社，1989 年，第 9 页。 ② 伊萨·巴尔胡迈：《语言与性别—— —阳性与阴性的语言遗迹》，约旦东方出版社，2002 年，第 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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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性范畴的复杂性。而这种混乱状况及其所造成的复杂性，又完全是阿拉伯人 主观行为导致的，或是由于区域分割，或是由于部落分散，或是由于学者意见不 一致，从而使阿拉伯语名词的性存在许多不合规约的例外，酿成了阿拉伯语性 范畴的混乱与性问题的复杂性。所幸我们不是语法学家，不准备全面深入地从 语法方面探讨阿拉伯语的性范畴，也不想判定孰是孰非。我们所关注的是从阿 拉伯民族主观划分语言性别的事实，探讨阿拉伯文化的性别观及其阿拉伯人处 理性别问题的思维方式。因此，我们选择最能表现主观意志的无标记阴性名词 （其中包括无标记的真正阴性名词和隐喻性阴性名词） 以及相关的隐喻性阳性 名词作为研究的重点。
名词中，只有部分是客观存在性别区分的人或动物，大量的是客观不存在性别
区分的事物，其性别完全是由阿拉伯人强加于它们的，这其中绝大多数阳性名
词是无标记的，或称之为“零标记”，绝大多数阴性名词是有标记的。
如果阿拉伯语性范畴仅止于此，还不算复杂，因为其规约清楚，有章可循。
但是困难出在有相当一部分名词的性范畴无章可循：少数阳性名词有阴性标
分重视，尤其重视她们的生育能力及其与丈夫的关系。第（3）组词是与妇女身
材、年龄等外在生理特征相关的，这方面的词还有许多。第（4）组词是关于妇女
品行与操守的，这类词还有很多，其中褒义词不多，贬义词多。科威特著名女诗
人苏阿德·萨巴赫（
，1942~至今）说“：在漫长的各个历史阶段里，
二、无标记阴性名词和隐喻性阴性名词的文化探源
先看下列各组例词。① 1. 与妇女有关的词。
（1）怀孕妇女 产妇 来月经的妇女 月经干净的妇女 哺乳的妇女
（2）被丈夫休了的妇女 不戴面纱的妇女 不生育的妇女 因丈夫亡故回娘家的妇女 丈夫或儿子去世的女人 已婚女人 令丈夫喜欢的女人 惹丈夫生气并折磨丈夫的女人 老生女孩的女人 老生男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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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问题仍然很多，并且时常不知所措，甚至犯错误。一位研究阿拉伯语的东方学
者曾经说过“：（阿拉伯语的）阴阳性问题是语法门类中最模糊不清的问题之一，其
问题之多，东方学者们尽管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但还是没有成功解决它。”① 性范
畴对学者们尚且如此，对普通百姓而言则更是令人头痛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