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一、引言 (1)二、英美法系与大陆法系国家非法证据排除规则之比较 (1)(一)英美法系代表国家美国的法律规定 (1)1、非法取得的言词证据排除规则 (1)2、违法取得的实物证据排除规则 (2)3、“毒树之果”的排除 (2)(二)大陆法系代表国家德国的法律规定 (2)1、非法言词证据的排除 (2)2、非法实物证据的排除 (2)3、对“毒树之果”的排除规则 (2)(三)两大法系国家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异同点评析 (3)三、我国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立法现状 (3)四、我国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司法实践 (4)(一)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具体运用 (4)1、非法证据排除规则适用的目的 (4)2、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效力 (4)3、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举证责任 (4)(二)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在实践中出现的若干问题 (5)1、公检法机关运用时出现的问题 (5)2、引发的社会问题 (5)五、完善我国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思考 (5)(一)完善非法证据排除的审查程序 (5)(二)完善司法体制,践行审判独立 (6)(三)完善法官职业准入制度,提高法官办案水平 (6)(四)提高律师诉讼地位,防止冤假错案 (7)六、结束语 (7)参考文献: (8)浅谈非法证据排除规则摘要:非法证据排除规则一直是我国理论界与实务界颇有争议的话题之一,不同的国家基于不同的社会治安状况和法治理念,对之采取不同的价值选择。
英美法系国家与大陆法系国家对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排除内容、排除程序、排除方法等都有明显的不同之处。
英美法系与大陆法系对于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存在的不同规定,也在影响着我国对非法证据排除规则该如何确立。
本文从两大法系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比较、我国非法证据排除的立法现状、司法实践以及完善我国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思考四个方面进行讨论,以期我国的非法证据排除规则能更好的为我国司法实践服务,维护司法公正,协调好实体公正与程序公正的关系。
关键字: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立法现状司法实践程序公正实体公正一、引言非法证据排除规则是现代法治国际普遍采纳的一项证据规则,“非法证据是指在刑事诉讼过程中,法律规定享有调查权的主体违反法律规定的权限或程序,以不正当的方法取得证据材料。
”这是狭义的非法证据,即“非法取得的证据”。
广义上的非法证据,具体而言,表现在证据内容、证据形式、收集和提供证据的主体、取证程序这四个方面存在违法之处。
“非法证据排除规则是指违反法定程序、以非法方法获得的证据不具有证据能力,不能为法庭所采纳”。
非法证据排除规则是维护程序公正的一张必不可少的“盾牌”,旨在保护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权益不受非法侵犯,从而保障人权的一项证据排除规则。
对于这一“盾牌”的具体内容和使用方法两大法系国家各有不同。
然而,众所周知,事物皆有两面性,这一规则在保护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合法权益的同时,可能造成司法效率低下、被害人权益的不到应有保护的问题。
如何在维护程序公正的同时做到兼顾各方利益的实体公正,还需进一步探索、研究。
二、英美法系与大陆法系国家非法证据排除规则之比较(一)英美法系代表国家美国的法律规定美国是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发源地,其产生与发展对世界范围内的这一规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美国崇尚个人权利至上、限制国家权力,这一观念是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在美国产生的思想基础。
自20世纪初期开始,美国的非法证据排除规则是通过大量司法判例逐步得到完善并丰富起来,政治、经济状况等各种因素的发展也对非法证据排除规则产生了影响,使之不断加以调整。
这一规则在地域上经历了由联邦到各州的发展过程,排除范围上则由非法搜查、扣押的实物证据到非法言词证据乃至非法证据的衍生证据(即“毒树之果”),而适用原则上经历了由一律强制排除到原则性排除加例外的发展过程。
1、非法取得的言词证据排除规则在美国,非法取得的言词证据,主要指违反美国联邦宪法第五修正案的规定“任何人在任何刑事案件中不被强迫自证其罪”而取得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有罪供述,包括使用身体、精神强迫和引诱取得的所取得的供述。
身体、精神强迫主要包括不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吃喝、利用其对家属的关心等手段。
用此种方法取得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都应该被排除。
20世纪40年代以后,对非法言词证据的排除由排除“非任意性自白”向排除“程序性违法”供述转变。
美国联邦宪法规定任何人“不被强迫自证其罪”,是为了排除虚假的、违心的供述、自白,防止冤假错案以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人权。
到了40年代以后,对于“自白”的定义不仅仅是是否有“任意性”了,还包括是否有“程序性违法现象”,这一标准表明所有通过侵害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合法权益得到的证据均应当被排除。
由此,1966年联邦最高法院通过米兰达诉亚利桑那州案确立的“米兰达规则”,该规则要求警察在讯问犯罪嫌疑人时告知其有沉默权、律师帮助权、讯问时律师在场权以保障犯罪嫌疑人合法权益。
如果警察没有遵守米兰达规则得到的任何陈述将从证据中予以排除。
2、违法取得的实物证据排除规则美国违法取得的实物证据排除规则的确立过程可谓一波三折。
此项规则在经历了确立—废除—确立—废除等一系列判例之后,在著名的迈普诉俄亥俄州案中,最高法院确认了宪法第四修正案要求各州法院排除非法搜查或扣押所获取的书籍、报纸等证据。
时至今日,这一规则所排除的实物证据范围也已经扩大到监听或使用秘密摄像机取得的音像资料,但同时又对特定的情形例如涉及国家安全的监听或窃听赋予了合法性。
3、“毒树之果”的排除“毒树之果”即非法证据的衍生证据,指以非法获取的证据为线索取得的证据。
联邦最高法院在1920年朗博诉美国案中的“禁止以某种方式取得证据的实质,并非仅指该证据不得为本院所采用,而是在根本上就不得加以利用”的理论,确立了对“毒树之果”原则上予以排除,在法庭审判审判时不得采用的原则,但对以非法搜查、扣押、逮捕获得的口供为依据获得的实物证据这一类“毒果”的态度稍显谨慎,是否“食用”要根据案情判断“毒性”大小决定。
(二)大陆法系代表国家德国的法律规定德国是大陆法系的代表国家,其刑事诉讼的主要目的是惩罚犯罪,注重实体公正,而对于程序公正以保障人权则为次要目标。
德国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确立是根据原西德最高法院依照基本法第一条“人之尊严不可侵犯”、第二条“人人均有谋求自由发展及其人格之权利”的规定。
1、非法言词证据的排除德国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对于被告人决定和表达自己意志的自由,不能用非法折磨、疲劳战术、妨害身体、服用药品、拷问、欺诈或催眠等方法,予以侵犯。
不需用威胁的方法,并严禁许诺给予法律上没有规定的利益。
对于损害被告人的记忆力和理解力的方法,也禁止使用。
违反这些规定所得到的陈述,即使被告人同意,也不得作为判决依据。
基于此,德国以法律条文的形式确立了非法获取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予以绝对排除的规则。
此外,对于讯问前没有告知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或享有聘请律师或与律师协商权利的情形,德国最高法院认为由此取得的言词证据也应当排除。
而对于违法其他法定程序取得的言词证据,则主张由法官根据个案的具体情形自由裁量。
2、非法实物证据的排除德国对于非法取得的实物证据,采取利益权衡原则,由法官根据具体情况自由裁量,不能因为在取证过程中产生错误就自动排除该证据。
而对于涉及侵犯人格尊严和自由所得的证据应排除,但是如果该证据用于指控重大犯罪时,则应该承认该证据的证明能力。
3、对“毒树之果”的排除规则德国立法上至今没有对“毒树之果”的效力作出规定,但对于特定违法手段如非法监听获得的证据及其衍生证据,只能用于指控被告人反对和平、危害外部安全等涉及国家安全的重大犯罪。
在理论界和实务界,普遍存在一种称之为“波及效”的理论,认为由非法证据衍生出的证据只要有证明力,就可以作为定罪量刑的根据。
(三)两大法系国家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异同点评析英美法系主要是判例法国家,其非法证据排除规则也是在这些判例的基础上形成的,大陆法系国家关于非法证据排除规则起步较晚,仍然存在重实体、轻程序的现象,法官的自由裁量在这一规则中发挥很大作用。
但随着国际上普遍对保障人权的关注,大陆法系国家的诉讼价值也逐渐向程序正当倾斜,并逐步完善非法证据排除规则。
总而言之,两大法系对于这一规则存在相同与相异之处。
两大法系均对非法言词证据持绝对排除态度。
英美法系国家称之为“非任意自白排除规则”,大陆法系国家为了追求实体公正,并未设置证据规则,虽立法上也排除了非法言词证据,但是排除范围比英美法系国家狭窄。
对于非法实物证据,除美国、俄罗斯、意大利外,大多数国家并不自动排除。
例如英国,德国,日本,虽然所述法系不同,但对于非法实物证据,均使用以裁量派出为主的混合模式,赋予法官自由裁量权。
但这些国家在利益权衡的标准方面存在不同。
德国重在衡量取证手段是否侵犯人的尊严与自由,而日本重在衡量取证手段是否“重大违法”。
三、我国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立法现状对于非法取证的行为,尤其是对刑讯逼供的反对,可以追溯至我国古代立法中。
但真正禁止刑讯逼供,应当始于清末沈家本的法律改革。
由于历史原因,改革未能成功。
孙中山、毛泽东都在一定程度上否定刑讯逼供,但是都未将其入法。
我国立法对这一规则的最早反映是1979年《刑事诉讼法》,第三十二条规定:“严禁刑讯逼供和以威胁、引诱、欺骗以及其他非法的方法收集证据。
”虽然有所反映,但这项条文未明确规定法律后果,其司法实践效果可想而知。
1996年3月17日,《刑事诉讼法》修改,但对于刑讯逼供的规定仍然沿用1979年《刑事诉讼法》条文,没有丝毫改动,以至于造成了赵作海没有杀人却被判死刑并入狱服刑长达8年之久的重大冤假错案。
1994年3月21日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关于审理刑事案件程序的具体规定》第四十五条规定:“严禁以非法的方法收集证据。
凡经查证确实属于采用刑讯逼供或者威胁、引诱、欺骗等非法方法取得的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被告人供述,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这是我国第一次对非法收集证据的后果加以规定。
1998年6月29日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刑事诉讼法解释》第六十一条再次确认凡经查证确实属于采用刑讯逼供或者威胁、引诱、欺骗等非法方法取得的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被告人供述,不能作为证据使用的规定。
1999年1月18日最高人民检察院颁布的《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第二百六十五条第一款规定:“严禁以非法的方法收集证据。
以刑讯逼供或者威胁、引诱、欺骗等非法方法收集的犯罪嫌疑人供述、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不能作为指控犯罪的根据。
”1998年5月14日公安部颁布的《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第五十一条规定:“公安机关必须依照法定程序,收集能够证实犯罪嫌疑人有罪或无罪、犯罪情节轻重的各种证据。
严禁以刑讯逼供和以威胁、引诱、欺骗或者其他非法的方法收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