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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浅谈《诗经》中的弃妇形象复习过程

浅谈《诗经》中的弃妇形象恋爱、婚姻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早在《诗经》里有三分之一的诗歌是歌咏爱情、婚姻的。

而在这个古典诗歌中有一个重要的题材不容忽视,那就是诗经中的弃妇诗。

它塑造了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批弃妇形象,这些形象以其善良、勤劳、温婉、痴情、哀怨的性格特征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她们的不幸婚姻是由于她们对爱的痴情,对男子的迁就,对婚姻的草率以及自身的性格缺陷而造成的。

对女主人公婚姻悲剧的探讨为我们在现实社会条件下怎样对待爱情、婚姻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本文以《诗经》风、雅中的几篇“弃妇诗”为例对《诗经》中的“弃妇”形象各自不同的性格特点进行了分析。

《诗经》中三分之一的篇幅涉及男欢女爱、儿女情长。

少男少女们的恋爱生活,大多浪漫缠绵,躁动着青春的热望,色彩斑斓,富有情趣。

即使有波折也总能让人在“忧心钦钦”(《秦风•晨风》)中看到云开雾散后的喜悦,而当真正步入婚姻殿堂时,她们现实的婚姻生活又如何?《诗经》中表现婚后生活温馨和谐的作品仅有《郑风•女曰鸡鸣》这首诗歌,而抒发妇女被遗弃,走投无路、呼天抢地的、悲痛情感的“弃妇诗”却有八首之多,分别是:《召南•江有汜》、《小雅•我行其野》、《卫风•氓》、《王风•中谷有蓷》、《小雅•谷风》、《郑风•遵大路》、《邶风•谷风》、《邶风•日月》。

本文旨在通过对这些弃妇诗的分析, 揭示出弃妇们在相同的人生背景下不同的形象特征, 并探究弃妇现象产生的多种原因。

第一章《诗经》中弃妇形象的特征《诗经》中这八首弃妇诗塑造了一系列的被弃妇女的形象,这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批弃妇形象,她们性格各异,但在诗歌发展史和人类文化史上却有着重要的价值意义。

下面我们就一一来分析这些妇人,看她们被弃后有什么样的生活态度。

1、自尊自信决绝型这种类型的代表是《召南·江有汜》中的商人妇和《卫风·氓》中的“氓”之妇。

《召南·江有汜》中的女主人公被许多学者认为是“商人妇”。

这首诗可能是商人在客居之地娶了妻, 当他返回家乡时, 却不负责任地把这位妇女给抛弃了, 于是弃妇唱出了这首歌聊以自慰: “江有汜, 之子归, 不我以。

不我以, 其后也悔! 江有渚, 之子归, 不我与。

不我与, 其后也处! 江有沱, 之子归, 不我过。

不我过, 其啸也歌! ”诗中的丈夫是位薄情郎, 他不声不响地走了, 妻子以“不我以” (不带我一道回去)、”不我与“ (行前不与我相聚)、”不我过” (行前不见我一面)来诉说丈夫的薄情。

可贵的是, 这位弃妇是个自尊自信的女子, 她相信自己在丈夫生活中的价值和地位, 因而预言丈夫今日对自己的背弃, 必将在日后受到感情上的惩罚, 这就是各章结句所说的“其后也悔”、“其后也处”、“其啸也歌”。

这位妇女虽身处不幸境遇, 但她对自我价值的肯定令后人激赏。

《卫风·氓》是《诗经》中最著名的弃妇诗。

诗歌以顺叙的形式追忆了女主人公从热恋到结婚再到被抛弃的人生经历。

她和“氓”大概从小相识,“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也可谓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但二人真正的恋情却始于“抱布贸丝”的集市, 属于“来即我谋”的自由恋爱。

她是个痴情的女子,品味过“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 载笑载言”的相思之苦和相会之乐; 她又是个遵守礼法的女子, 面对心上人责备她“愆期”的言辞, 她坚持要有“良媒”才可成婚。

婚后的她是个勤劳能干的家庭主妇, “三岁为妇, 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 靡有朝矣。

”多年操劳, 使她的容颜如桑叶老去, 也使家境逐渐好转, 但曾经相爱的丈夫却对她露出了嫌弃暴虐的面目, “言既遂矣, 至于暴矣”, 最终把她逐回了娘家。

她反复思量这一结局, 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差错, 而是由于丈夫“士贰其行”、”二三其德”。

对于自己这桩失败的婚姻, 她总结出了沉痛的教训并告诫天下女子: “于嗟鸠兮, 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 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 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 不可说也。

”对于那位薄情丈夫, 她表现出了一刀两断的决绝态度: “反是不思, 亦已焉哉。

”“氓”之妇是位颇具个性魅力的女子, 恋爱中单纯痴情, 家庭里勤劳能干, 被弃后坚强果决。

2、无可奈何哀怨型这种类型的弃妇数量最多, 表现在《诗经》的五首弃妇诗中。

《邶风·谷风》和《小雅·谷风》是同题诗歌, 虽收录在不同类别中, 但其主题和风格是一致的, 抒发的都是女子遭遇丈夫富贵易妻的打击后发出的无奈怨叹。

《小雅·谷风》中的女子无限凄婉地叙述自己当年与丈夫一起担惊受怕, 饱经风雨, 而今生活安逸舒适, 丈夫却抛弃了自己的事实: “将恐将惧, 维予与女。

将安将乐, 女转弃予。

”责备丈夫“忘我大德, 思我小怨”。

《邶风·谷风》中的女子却是满腹幽怨,娓娓倾诉自己对爱情的忠贞、为家庭的付出和所受到的不公待遇。

她认为婚姻双方应当“黾勉同心,不宜有怒”、”德音莫违, 及尔同死”, 她悉心操持着家事, 与邻里和睦相处,“何有何无, 黾勉求之。

凡民有丧, 匍匐救之”, 她与丈夫共度患难, “昔育恐育鞫, 及尔颠覆”, 没想到生活改善了, 丈夫却另觅新欢, 对她恣意虐待, “燕尔新昏, 以我御穷。

有有溃, 既诒我肄”。

《邶风·谷风》中的女子贤淑能干却性格懦弱, 对丈夫的薄情一再隐忍, 却终不免被赶出家门的命运。

整首诗萦绕着一种对往昔恋恋不舍、对现状无可奈何的情绪, 表现出温柔敦厚、”怨而不怒”的基调[1]。

《小雅·我行其野》和《小雅·白华》中的丈夫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没有什么变化, 而是因为见新弃旧、见异思迁的卑劣本性, 便抛弃了妻子。

《小雅·我行其野》中的女子孤独地行走在原野上, 她的丈夫“不思旧姻, 求尔新特。

成不以富, 亦祗以异”, 她只有“尔不我畜, 复我邦家”、“尔不我畜, 言归斯复”, 强自宽解的话语难掩心中的酸楚。

《小雅·白华》的女主人公据说是被周幽王废弃的申后, 她将满腔怨愤指向丈夫“之子”和丈夫的新宠“硕人”。

“天步艰难, 之子不犹”、“之子无良, 二三其德”, 斥责的是无德的幽王; “啸歌伤怀, 念彼硕人”、“维彼硕人, 实劳我心”, 让她劳心的是幽王新宠褒姒。

诗的结尾, 她无奈地怨叹:“之子之远, 俾我兮。

”丈夫的远离, 带给她无尽的心病。

无论是民妇还是贵妇, 这类弃妇的情怀可以拿《王风·中谷有蓷》中的女子形象做代表。

那个女子自哀自悼地唱道: “有女仳离, 嘅其叹矣”、“有女仳离, 啜其泣矣”, 泪水长流中她悲凉的叹息是“遇人之艰难矣! ”、“遇人之不淑矣! ”[2]。

3、爱恨交织矛盾型这种类型的弃妇表现在《邶风·日月》和《邶风·终风》中。

《邶风·日月》中的女子一方面清醒地认识到丈夫“德音无良”、”报我不述”, 痛恨他“宁不我顾”, “宁不我报”, 品行不善, 抛弃了自己; 一方面又对丈夫充满幻想, 希望他“胡能有定”, 回心转意, 能够顾念自己, 搭理自己。

诗中爱与恨的情绪紧相依随, 反映出这位女子矛盾复杂的内心世界。

《邶风·终风》中女子的身份可能不是被丈夫遗弃的妻子, 而是遭始乱终弃的情人。

诗歌开头写男女相处的情景, 男子“顾我则笑, 谑浪笑敖”, 纵情享受着欢聚的幸福; 女子却“中心是悼”, 忐忑不安于未来的结局。

事情的发展似乎印证了女子心中不祥的预感, 女子“惠然肯来”的期盼, 得到的是男子“莫往莫来”的冷落。

女子的心中痛苦万分, 如狂风疾吹, 阴云笼罩, 但痴心的她不愿斩断“悠悠我思”, 在难耐的“寤言不寐”中, 希望恋人能想着自己( “愿言则怀” ), 甚至有心灵感应打个喷嚏( “愿言则嚏” ) [3]。

这种既恨又恋, 无望又难舍的心理挥之不去地煎熬着她。

4、哀哀泣告无能型这种类型的弃妇典型体现在小诗《郑风·遵大路》中。

诗歌无首无尾, 只是撷取了男子绝情而去, 女子顺着大路紧追不舍, 拽着男子衣袖, 拉紧他的手, 苦苦哀求他留下的小镜头。

那女子哀哀泣告: “无我恶兮, 不寁故也! ”(莫要厌恶我啊, 不念旧情轻分手! )、“无我兮, 不寁好也! ” (莫要嫌我丑啊, 抛却恩爱不肯留! )这位弃妇痛苦无助的遭际固然令人同情, 但懦弱无能的情态实在让人悲哀, 不禁使人产生“哀其不幸, 怒其不争”之感[4]。

第二章弃妇现象产生的原因1、妇女缺乏独立的经济地位人类学家研究认为,原始社会早期是以女权为核心的母系氏族社会, “由于妇女处于氏族中的祖先地位, 婚姻家庭中的主体地位, 生产劳动中的主导地位, 生育中的神秘威望, 决定了妇女不仅与男子处于平等地位, 而且还在平等的人际关系中受到特别的尊重, 享有高度的尊敬和崇高的礼遇” [5]。

到了原始社会后期, 随着生产工具的进步, 农牧业的发展, 男性在体能上的优势愈发明显, 他们在谋取生活资料上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最终导致了男女两性在生产、生活领域地位的逆转, 母系氏族让位于父系氏族。

从此之后, 妇女被局限在家庭, 她们在家庭中的劳动不被社会看重, 因此, 妇女在社会生活中处于从属地位,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近代文明社会才略有好转。

《诗经》时代是中国社会由奴隶制向封建制过渡的时代, 妇女已经丧失了经济和人格上的独立地位, 必须依附于男子而生活。

因此, 婚姻中的女子如果“遇人不淑”, 就会遭到虐待甚或休弃, 而且, 被休回娘家的女子因为要依附于兄弟生活, 容易被兄弟当成包袱而厌弃。

这就是“氓”之妇所感受到的“兄弟不知, 咥其笑矣”的孤立处境, 这也是诗中那么多弃妇面对薄情丈夫还如怨如慕、恋恋不舍甚至哀哀泣告的原因。

男尊女卑的时代, 妇女普遍缺乏“奋飞的翅膀”, 即独立的经济地位, 因此, 她们常常生活在无奈之中。

2、妇女受到礼法的重重束缚《诗经》时代的中国已经进入形制完备的以男权为中心的宗法社会, 妇女在社会中的角色、地位、价值已经被限定在家庭中。

“男不言内, 女不言外”的传统习俗要求女子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

《小雅·斯干》唱出了公众对养育子女不同的期许, 男孩是“朱芾斯皇, 室家君王”, 女孩是“无非无仪, 唯酒食是议, 无父母诒罹。

”《大雅·瞻卬》责备褒姒养尊处优, “妇无公事, 休其蚕织”; 《尚书·牧誓》反对妇人干政: “牝鸡司晨, 唯家之索”。

《春秋谷梁传·隐公二年》中说: “妇女在家制于父; 既嫁制于夫; 夫死, 从长子, 妇人不专行, 必有从也。

”规定了女子一辈子要听命于他人的社会地位。

可怕的“七出”条文虽然没有被明确下来, 但生育子嗣却是为人妇最大的价值。

上文提到的弃妇中, 除了《小雅·白华》的女主人公申后育有先被封为太子后被废弃的儿子外, 其余女子的生育价值在诗中未见体现, 这恐怕也是她们被弃的一条重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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