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稿日期]２０１８－０５－１０[作者简介]张书涵(１９９５－)ꎬ女ꎬ陕西师范大学国际汉学院ꎬ硕士ꎮ关于柏拉图«会饮篇»的思考张书涵(陕西师范大学国际汉学院ꎬ陕西西安７１００６２)㊀㊀[摘㊀要]柏拉图在«会饮篇»中借六位精英之口谈论了关于 爱若斯 的真正象征意义ꎮ而我们也跟随苏格拉底将爱从简单的对形体㊁道德的追求ꎬ攀登到至善至美的阶梯ꎮ在探讨 爱若斯 形象意义的同时ꎬ获得了对生活㊁对现代爱情观的启示ꎬ也对同性爱恋有了新的认识ꎮ[关键词]柏拉图㊀«会饮篇»㊀ 爱若斯 ㊀启示[中图分类号]Ｂ５０２.２３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３４７３(２０１８)０４－００５６－０４ＤＯＩ:１０.１６１６２/ｊ.ｉｓｓｎ.１６７２－３４７３.２０１８.０４.０１４㊀㊀柏拉图作为希腊三大哲学家之一ꎬ其哲学成就不言而喻ꎮ他的«会饮篇»在其诸多作品中ꎬ被认为写得最优美ꎬ也最生动ꎮ其中所体现出的哲学思想与深刻意蕴ꎬ也绝非只凭表层字义就可获知ꎮ即使逐字推敲ꎬ大概也无人能彻底明了«会饮篇»所要表达的真正哲思与奥秘ꎮ我们需要做的ꎬ是不断探索ꎬ反复领悟ꎬ从而得出一些自己的收获与感悟ꎮ所谓会饮ꎬ即大家聚在一起喝酒谈话ꎮ柏拉图笔下的这次会饮发生在悲剧家阿伽通家中ꎮ阿伽通的第一部悲剧作品获奖ꎬ故而邀请朋友们来家中庆祝ꎮ前来的客人可谓当时希腊各个领域的佼佼者ꎮ按他们发言的顺序分别是修辞学家斐德罗ꎬ智术师鲍塞尼阿斯㊁医生厄律克西马库㊁喜剧家阿里斯托芬㊁阿伽通以及著名的哲学家与政治家苏格拉底ꎮ«会饮篇»主要以对话的形式表明作者的观点ꎬ而整篇对话就是由这六个人对爱神 爱若斯 的颂词组成ꎮ这也是一群雅典男性在酒宴中的谈话ꎬ他们讨论爱神ꎬ讨论美德㊁智慧ꎬ也讨论男人之间崇高的爱ꎮ当然ꎬ随着对话的推进ꎬ对爱与美的诠释也是层层深入ꎬ最终由苏格拉底达到至高表述ꎮ细对每位演说者的话语进行分析ꎬ便形成了自己对作品中 爱若斯 内涵的理解ꎬ同时在现实生活中也会得到一些重要启示ꎮ一㊁ 爱若斯 的几层含义«会饮篇»的要义便是对 爱若斯 的探讨ꎮ当医生厄律克西马库提议颂扬 爱若斯 时ꎬ获得了一致的认同ꎬ就连苏格拉底也一改往日态度ꎬ积极赞同ꎬ并耐心听完了前面所有人的看法ꎮ可见讲清 爱若斯 形象的重要性与必要性ꎮ 爱若斯 所代表的爱与爱欲对于当时的希腊人来说并不陌生ꎮ当时人们对 爱若斯 总赋予其消极意义ꎬ带有一些类似香艳㊁肉欲等贬低感ꎮ但这一爱神形象却被苏格拉底等精英们拿到了如此重要的场合进行讨论ꎬ也能看出柏拉图对探索这一形象的真正象征意义的重视ꎬ其中所深藏的奥秘也值得我们反复推敲ꎮ苏格拉底在文中指出ꎬ大写 爱若斯(Ｅｒｏｓ) 最早源自«神谱»中的爱若斯神ꎬ而小写 爱若斯(ｅｒｏｓ) 被赋予了种种不同的含义ꎮ我们下面所要讨论的是小写的 爱若斯 ꎮ(一)与身体有关的肉欲追求在«会饮篇»中ꎬ首先不难看出 爱若斯 所代表的基本含义ꎬ即与身体有关的世俗追求ꎮ鲍塞尼阿斯一开始就将爱理解为两种ꎬ一种属天ꎬ一种属地ꎬ其中ꎬ属地的爱便是世俗的爱㊁邪恶的爱ꎮ他对属地的爱明显是贬低的ꎮ这是属于下等人的爱ꎬ 这类６５人在爱的时候不是爱女人就是爱男孩ꎬ而且ꎬ爱的更多的是他们的身体而非灵魂 [１]Ｐ２９ꎮ属地的爱只表现出对身体的爱欲ꎬ与灵魂无关ꎮ庸俗的人因为一些世俗的原因如金钱㊁权利等而结合在一起ꎬ他们缺乏智慧ꎬ也往往会轻易分开ꎮ在鲍塞尼阿斯所说基础上ꎬ医生厄律克西马库又将 爱若斯 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ꎮ他已不仅仅是对天上的爱的赞扬ꎬ同时也肯定了属地的爱的合理性ꎮ考虑到生殖和繁衍ꎬ对性的要求也是必要的ꎮ阿里斯托芬的爱欲说也反映出了 爱若斯 与身体有关ꎮ阿里斯托芬赞同 球形人 原理ꎮ在人类原始阶段ꎬ是存在三种人的ꎬ男人㊁女人与阴阳人ꎮ男人属于太阳ꎬ女人属于大地ꎬ而阴阳人却是属于月亮的ꎬ因而他具有太阳与大地的共同属性ꎮ当阴阳人被宙斯劈成两半后ꎬ他们自然要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以求结合完整ꎬ这样才可以治疗他们曾经的创伤ꎬ使他们恢复到自然状态ꎮ这就是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会产生爱欲ꎮ从这可以看出ꎬ身体也是阿里斯托芬之爱的对象ꎮ对另一半身体的渴望是自然欲望的缘由ꎮ柏拉图在后来也表达了这样一种观念ꎬ即人们倾向于追求美的身体ꎬ是因为他们欲求生育ꎮ只有凭借生育ꎬ人们的生命才能得到不朽ꎬ这是实现长生不死的绝妙途径ꎮ由此我们可以看出ꎬ 爱若斯 的含义之一便是爱欲ꎬ这与身体有关ꎬ是对肉欲的追求ꎮ对身体的爱欲使人执着于形相ꎬ自然也会产生盲目的爱ꎮ无论柏拉图和谈话者们对于 爱若斯 具有这样的内涵秉持怎样的态度ꎬ或者世人坚持柏拉图对于灵魂与精神的肯定与追求ꎬ但 爱若斯 首先所具有世俗爱欲却是不能忽视的ꎮ(二)对 美好 的追求爱若斯 所具有的美好品质使得在座的精英们对她赞赏有加ꎮ他们从道德的角度出发来欣赏 爱若斯 ꎮ斐德罗认为爱是最古老㊁最值得敬重的神ꎬ他是人类幸福的赐予者ꎮ在讲辞中说ꎬ 爱若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最美好的事物的起因ꎮ [１]Ｐ２１ 对丑恶的事情有羞恶感ꎬ对美好的东西有追逐热情 ꎬ 爱若斯总会激发有情人身上的好品德ꎬ使他能将自己天性中的最好的品质发挥出来 ꎮ[１]Ｐ２２意思是说ꎬ 爱若斯 是美好的ꎬ他同时可以激起有情人彼此身上最好的品质ꎬ使人变得善良ꎬ拥有力量ꎬ甚至在这种美德的激励下ꎬ可以为爱牺牲ꎮ这就将爱引向了道德㊁智慧的层面ꎮ鲍塞尼阿斯在分析属天的爱时ꎬ便认为这是一种高尚的爱ꎬ这种爱受到道德伦理的约束ꎮ 无论在有情人还是情伴身上ꎬ这爱欲都激起砥砺品德的热情 ꎮ[１]Ｐ３６这种爱使人积极向上ꎮ斐德罗肯定了 爱若斯 有如此美好的一面ꎮ同时ꎬ 爱若斯 的 美好 还包括他的理性与节制ꎮ厄律克西马库补充了鲍塞尼阿斯ꎬ 应该恋上品德端正的人ꎬ以及虽还谈不上品行端正但正在成为品行端正的人ꎮ接受这样的人的情爱ꎬ爱欲才是美好的㊁属天的 ꎮ[１]Ｐ４４他认为天上的爱之所以崇高ꎬ还因为这样的爱是节制的ꎮ爱影响着各种事物ꎬ只有以善为目的ꎬ有节制的爱才是最伟大的ꎮ同时ꎬ爱神也可以统治自然界的两相对立的种种事物ꎬ使之和谐统一ꎮ厄律克西马库开始将话题提升到了哲学的高度ꎮ至此ꎬ我们体会到了 爱若斯 所具有的另一层含义 对美好品德的追求ꎮ 爱若斯 使有情人竭力变得善良ꎬ拥有高尚的品德同时学会理性节制地去爱ꎮ故而 爱若斯 值得被颂扬ꎬ被提倡ꎮ纵观六篇讲辞ꎬ如果说前三篇讲辞是对爱表层含义的理解与追求ꎬ那么从阿里斯托芬开始ꎬ 爱若斯 的内涵开始进入另一个层面ꎬ直到苏格拉底借女巫第俄提玛之口说出了真正的爱的境界ꎮ(三)对真善美的追求从后面几个人的讲辞中ꎬ我们会逐渐发现 爱若斯 还可以是对智慧㊁对真善美的热爱和追求ꎮ悲剧家阿伽通试图探寻爱的本质ꎬ他认为年轻的爱神具有让人赞同的节制与勇敢ꎬ一切生物的产生和生长都要靠爱神ꎬ靠爱的能力ꎮ到了苏格拉底ꎬ他的发言到了会饮的高潮ꎬ同时也将 爱若斯 的含义进行了至高升华ꎮ苏格拉底借第俄提玛之口说ꎬ 智慧算最美的东西之一ꎮ爱若斯就是对美的爱欲ꎬ所以ꎬ爱若斯必定是爱智慧的人 [１]Ｐ７８ 欲求在美中孕育和生产ꎮ [１]Ｐ８３第俄提玛将爱神视为介于神灵与凡人之间的大精灵ꎬ这一大精灵也介于美丑之间㊁智慧与无知之间ꎮ爱神缺乏智慧ꎬ所以他渴望智慧ꎮ事实上ꎬ希腊文 哲学 这个词的原意就是追求智慧ꎬ这也与 爱若斯 的含义相呼应ꎮ苏格拉底所说的追求智慧ꎬ同样也是追求美好㊁善良和真实ꎮ７５爱若斯涉及到美的东西ꎮ [１]Ｐ７９第俄提玛对于爱的理念是ꎬ人们需要一步步攀登爱的阶梯ꎬ从爱美的身体到爱美的德行ꎬ再攀登到爱美的知识也就是永恒的美ꎬ这种美是灵魂的美ꎬ超越了世俗ꎬ这样的美是永恒不朽的ꎬ也只有这样才能追寻到永远的善ꎬ过上幸福的生活ꎬ达到人生至臻的境界ꎮ正如她在文中的表述: 其他一切美的东西都不过以某种方式分沾其美ꎬ美的东西生生灭灭ꎬ美本身却始终如是ꎬ丝毫不会因之有所损益ꎮ [１]Ｐ７９在这些讲辞的背后也看到了柏拉图对灵魂之爱的肯定ꎬ灵魂之美也就是对美德的追求ꎬ远远比对身体美的追求更让人沉迷与热爱ꎮ追求美的智慧ꎬ达到真善美的结合ꎬ才是真正通往幸福之路的途径ꎮ但这种美的智慧却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ꎬ唯有哲学家才能触及ꎬ这又在另一个角度告诉我们ꎬ追求爱与美ꎬ必定需要哲学的沉思ꎮ当然ꎬ 爱若斯 的含义绝不仅仅如此ꎮ«会饮篇»中还体现出了 兼爱 ㊁宇宙之爱等思想ꎬ需要我们去进一步探究ꎮ而多义的 爱若斯 也给了我们莫大的启示ꎮ二㊁多义的 爱若斯 对现代生活的启示(一)追寻生活中的真善美六位会饮者虽然在评判 爱若斯 时所持有的角度不同ꎬ所谈内容也不同ꎬ但却本着同一个大前提ꎬ即从美与善出发谈爱ꎮ斐德罗认为ꎬ爱是对善的尽力模仿ꎬ并轻视一切邪恶ꎻ鲍塞尼阿斯说ꎬ 有情人要殷勤善待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情伴ꎬ情伴应该尽量对使自己在智识和品德方面有长进的有情人服服帖帖 ꎮ[１]Ｐ３５这也是提倡只有相互使对方变得有智慧ꎬ有美好的品德ꎬ才算好的情伴ꎮ厄律克西马库提出ꎬ爱神是创建世界的大原则ꎬ世界万物是在爱的统治下协调共生的ꎮ 只有当爱神以其明智和公正扶助好的事物ꎬ才在我们和神中间显现出最大的力量ꎮ [１]Ｐ４５阿伽通说爱神是所有品德的推动力ꎻ到了苏格拉底ꎬ更是带着众人攀登爱的阶梯ꎬ追问爱的本质ꎬ转向美本身ꎬ并获得善ꎮ这是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ꎬ人们总说要追求幸福ꎬ却又往往歪曲幸福的真正含义ꎮ 物质享受 利益最大化 等代名词开始充斥着我们的生活ꎮ很多人被物质蒙蔽ꎬ甚至违背自己的良心ꎮ他们找不到生活的方向ꎬ浑浑噩噩ꎬ得过且过ꎮ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多的冷漠㊁猜忌㊁斗争ꎬ归根到底是利益至上ꎬ或是持有一种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的高傲姿态ꎮ生活中方方面面的压力ꎬ太多的无奈与束缚ꎬ使得人们开始病态地生活ꎮ传承至今的儒家仁爱 思想ꎬ已然变成了书面的高谈ꎮ柏拉图对爱的解说ꎬ对善与美的追求好像为我们指明了方向:无论是在爱欲中ꎬ还是在生活中ꎬ想要达到向往的幸福生活ꎬ即使不能像哲学家们般追求至臻品质ꎬ也应该尽力完善自己ꎬ寻求生活中至真㊁至善㊁至美的东西ꎮ不仅要爱自己ꎬ更要爱他人㊁爱社会㊁爱自然ꎬ爱一切事物ꎮ当然ꎬ在追求种种美好的同时ꎬ还要不断完善自己ꎬ通过爱的阶梯ꎬ找到本我ꎬ在追求智慧㊁追求生活中的真善美的路上ꎬ拥有幸福ꎮ(二)爱情观阿里斯托芬与苏格拉底在对待 爱什么 的问题上产生了一定的分歧ꎮ阿里斯托芬倾向于人类始终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身体ꎮ人类原始的状态是个球体ꎬ当宇宙把这个球体劈开后ꎬ人们为了寻求完整ꎬ为了变得强大ꎬ开始寻找另一半ꎮ而在寻找的过程中发现ꎬ只有爱可以疗愈他们的身体ꎮ也就是说ꎬ阿里斯托芬实际主张爱自己ꎬ因为你所爱的另一半ꎬ在最原始的时候ꎬ就是你自己的一部分ꎮ他肯定拥抱ꎬ也指出生殖只有在交媾后才可发生ꎮ由此看出阿里斯托芬看到了身体的重要性ꎮ苏格拉底在追求真善美时ꎬ也认为美首先是从身体开始ꎬ爱的阶梯的起点就是从身体开始的形式美ꎬ进而才上升为灵魂美ꎬ最终达到理念意义的永恒美ꎮ当然ꎬ苏格拉底虽然承认所谓爱欲㊁所谓爱身体是追求爱的阶梯的起点ꎬ但这都不是他最终要追求的东西ꎮ所以当攀登到美的精神家园后ꎬ 形式 美是可以舍弃的ꎮ人最终爱的是美好ꎬ是大善ꎬ而不是另一半ꎮ阿里斯托芬主张爱身体ꎬ但苏格拉底爱的是灵魂ꎮ如果让我们在身体与灵魂中选择其一ꎬ怕是很难抉择的ꎮ但将两种看似矛盾的对象结合也不无可能ꎮ一个人的身体与灵魂实际是相互依存的ꎮ如果只存在身体ꎬ那么他仿佛无生命的空壳ꎬ他不需要对爱欲渴望ꎬ爱不会在其中产生ꎮ但灵魂又是依赖于身体的ꎬ以身体为载体ꎬ只有存在于身体中的灵魂才能克服形体美ꎬ达到真正的至美境界ꎮ苏格拉底借８５第俄提斯之口提出ꎬ 爱若斯 生性欠缺ꎬ他是丰盈和缺乏之子ꎬ所以他对美与善的东西渴望ꎮ同样ꎬ阿里斯托芬也提出了爱的渴望ꎬ被分开的一半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以求完善ꎮ 渴望和追求那完整ꎬ就是所谓爱欲ꎮ [１]Ｐ５２故而人们所需的爱便从身体和灵魂中共同寻找ꎮ现代社会很多人都在主张寻找自己的 灵魂伴侣 ꎬ总是误认为所谓 柏拉图式爱情 只是单纯的精神恋爱ꎮ其实不然ꎬ爱情的意义应该是在身体与灵魂都彼此相配中找到最真实的自我ꎮ柏拉图对 爱若斯 的解读也激励人追求完美的另一半ꎮ我们希望爱情是身体与灵魂的结合ꎬ同时ꎬ也应该不断完善自身品格ꎬ并找到同样具有良好品德的另一半ꎮ 爱若斯 的含义之一便是对道德之美的追求ꎬ优秀的品格会让爱情更加稳固ꎬ也更加长久ꎮ只追求形体美ꎬ而没有与之相配的灵魂美ꎬ那么这样的爱情也难以长久维持ꎮ(三)关于同性爱情六篇讲辞在对 爱若斯 进行颂扬时ꎬ又主要是对同性之爱的赞美ꎮ古希腊人尤其肯定成年男子与少年的爱恋ꎬ将年长的称 情人 ꎬ相对年幼的称 爱人 ꎮ斐德罗描述阿喀琉斯和他的有情人帕特洛克罗斯ꎬ认为有情人以品德来维系爱恋ꎬ情人引领爱人在品德方面更进一步ꎬ而爱人也需以此来报答情人ꎮ鲍塞尼阿斯将爱神分为天上的神和地下的神ꎮ属天的爱神是高尚的ꎬ是与属地的爱神大不相同的ꎬ 因为这性感神的血缘里没有女性ꎬ只有男性ꎬ所以ꎬ这情爱只是对少男的情爱 ꎮ[１]Ｐ２９只有这种爱才侧重于灵魂之爱ꎮ阿里斯托芬也在讲辞中指出ꎬ原始的男人㊁女人和阴阳人在被宙斯劈开后ꎬ由原男人劈开而成的男人是 最优秀的ꎬ因为他们最具男人气 ꎮ[１]Ｐ５１苏格拉底无疑也是肯定同性爱恋的ꎬ而在他的周围也不乏爱恋他的少男ꎮ«会饮篇»中阿尔喀比亚德的颂词与 爱若斯 关系不大ꎬ却对苏格拉底大加赞赏ꎬ他对苏格拉底的崇拜与爱意也是显而易见的ꎮ苏格拉底便是让他变得更优秀的原因ꎮ他们把同性爱恋认为是对 男子气概 的追求ꎮ只有男性与男性之间才会产生美德与高尚ꎮ以上种种已表明了柏拉图对同性爱恋的肯定与赞扬ꎬ诚然ꎬ这与当时希腊完全的男权统治下的社会影响有关ꎬ但在现今社会中ꎬ同性恋也真实地存在于这个社会ꎬ人们对他们更多的却是偏见与歧视ꎮ随着时代的发展ꎬ同性恋已不是什么禁忌话题ꎮ那我们应该以怎么样的态度看待这一人群呢?以阿里斯托芬的观点ꎬ无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ꎬ都是自然状态ꎬ他们的区别只是原始状态是阴阳人还是男人和女人ꎬ除此之外他们同样会追求爱ꎬ追求真㊁善㊁美ꎮ我们相信ꎬ有部分人的同性倾向是天生的ꎬ他们无法选择也无法改变ꎬ那我们又为什么觉得只有异性恋才是正确与合理的呢?有人认为从人类的繁衍和发展来看ꎬ同性恋不能提倡ꎬ但谁又能说爱情只是为了繁衍呢?我们无法做到如哲学家般去追求精神上的恋爱ꎬ作为社会中的普通人ꎬ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生活方式ꎬ这些都理应得到尊重和理解ꎮ只要不违背社会和谐ꎬ我们都应该以宽容的态度对待ꎮ大美与大善是人类的希望ꎬ幸福生活是每个人的追求ꎬ同性恋者也不过是在追求他们认为对的㊁自由的爱ꎮ柏拉图的 爱若斯 启示我们有节制地去爱ꎬ去追求生活中的至善至美ꎬ同时也要不断完善自己ꎬ寻找自己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另一半ꎬ生活不被物质所牵绊ꎬ不被精神所困扰ꎬ在爱的阶梯中寻找自我ꎬ寻找人生的意义ꎮ[参考文献][１]柏拉图.柏拉图的«会饮»(刘小枫译)[Ｍ].北京:华夏出版社ꎬ２００３.[２]柏拉图.柏拉图对话集(王太庆译)[Ｍ].北京:商务印书馆ꎬ２００４.[３]王一然.随智者攀登爱的阶梯[Ｊ].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ꎬ２０１３ꎬ(７).[４]吴华眉ꎬ杨立蛟.爱的对象与渴望[Ｊ].山东科技大学学报ꎬ２００７ꎬ(３).[５]许㊀至.通向善的爱的阶梯 柏拉图«会饮篇»伦理学初探[Ｊ].大江周刊(论坛)ꎬ２０１２ꎬ(６).[６]朱绪飞.论柏拉图的爱欲伦理观及其当代价值[Ｊ].鸭绿江ꎬ２０１４ꎬ(９).[７]张睿靖. 爱若斯 与美的阶梯[Ｊ].外国美学ꎬ２０１４ꎬ(１). [８]张亚利.柏拉图«会饮篇»中爱的思想探析[Ｊ].内蒙古电大学刊ꎬ２０１６ꎬ(３).[责任编辑:刘㊀洁]９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