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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笔下的女性形象

简论沈从文笔下的女性形象摘要: 中国的文学史中国的文明史一样漫长而光辉。

从古到今连绵一幅美妙的画卷,塑造了形形色色的鲜明人物形象,这里面自然也不乏女性主角的出现。

不同作家塑造了不同的人物,也塑造了不同的女性。

沈从文作为一个现代作家,而且是一个乡土味很浓的现代作家,受社会发展及自身思想趋向的影响写出独一格的女性人物。

她们多是不喑世事的乡间少女,美的质朴自然,天性温柔善良,如清水般晶莹剔透.她们幻想爱情而又不敢大胆去爱,处于一种朦胧的情感状态,也正因此而命运坎坷。

关键字:女性形象自然美朦胧京派湘西中国文学发展到30年代,呈现出了一个新的繁荣期,各种派别、各种创作潮流共生共存,相互竞争,构成了此时文学的丰富内容。

在这些纷繁复杂的大场面中有一个派别格外引人注目,它不同于那些声势浩大者,而是以含蓄、淳朴,同时带有浓厚的文化气息的特征,以一种沉稳、儒雅的面貌与其他派别鼎立,这就是京派,代表人物是沈从文。

沈从文以特有的乡村气息,诚实宽厚的审美情感来创作作品,成为“京派小说的领衔者”。

他的作品主要取材于湘西,那里是一个给人特殊感的地带,或许这也是由于沈从文的影响吧?不过那确实是一个有原始风味的与文明隔绝的区域,所以它保留了乡村的淳朴、自然,也有落后。

湘西是沈从文的故乡,这一点他终生难忘,所以他终生都在书写。

他写那里的景物,如大山、大河、吊角楼,也写那里的人物,如农民、士兵、水手,在这一系列形象中,对女性或者是年轻女性的书写格外引人注意。

我们就来看一下这些湘西少女的形象特色。

一、柔美如水,自然质朴沈从文所描写的较为鲜明的女性形象主要体现在《边城》、《长河》、《萧萧》、《三三》等作品中。

当然,在其他一些作品中也有出现,不过以这几部最为突出。

当我们读完《边城》以后,眼前都会浮现出一个农村女孩的形象,而且感到她是温柔的、可爱的,她就是翠翠。

其实,除了翠翠以外,三三、夭夭,甚至那个最不懂事的萧萧都是如此的。

沈从文所塑造的这些女子,全是来自农村的底层社会,她们所生活的环境往往是闭塞的,与外界的交流甚少。

外面的新的思想方式,生活方式几乎全被关在外面。

这就使的这些少女性格的质朴,使她们保留了更多的自然的东西。

我们从具体角度来看一下:语言。

语言是一个人性格的体现因素之一。

从人们的说话的语气、内容是可以断定一个人的性格的。

同样,沈从文笔下的姑娘们也她们朴实的语言表达了她们淳朴的性情。

《边城》里的翠翠,语言描写不是太多,其他作品也是如此。

但寥寥几句却都有鲜明的个性。

作品中所出现的翠翠所说的第一句话是:“狗,狗,你做什么!不许这样子!”这是在写端午节时划龙舟敲大鼓的声音传的很远,大黄狗听到后,一幅躁动的样子。

显然,翠翠在训狗,但又不同于一般人的训法,一般的训狗往往是人对狗的训斥,把狗当作一个动物,一个低于人的动物来训的。

而翠翠显然不是这种心态,她的讲话方式好象是在面对一个与自己地位平等的人,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那样,这表明翠翠是爱这只狗的,她是有爱心的。

小姑娘的善良由此可见一斑。

作品中还有一段对话,是翠翠与二老的。

当时二人还未相识,二老问:“是谁人?”翠翠答:“我是翠翠。

”接着又问:“翠翠有是谁?”又答:“是碧溪撑渡船的孙女。

”在此处,无论是问者还是答者,都是那么坦然,那么直接没有任何弯子,也没有任何防范。

当别人问起时,直接回答:“我是翠翠。

”而不是像外面人那样用狐疑的神态反问一句:“你管的着吗?”着又进一步描画出翠翠的心无城府,单纯、自然。

而且那句“我是翠翠”就象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的答语一样简单。

如果是我们也许回自己想到,谁知道你是哪个翠翠?但翠翠不这样想,因为她单纯。

除了这一类之外,还有骂人的话。

作品中有一处说翠翠误会了二老,便骂到:“你个悖时砍脑壳的!”此处是小姑娘误认为别人侮辱她,急了眼冒出如此一句狠话。

可见,小姑娘的语言是随心情而出口,可谓“随心所欲”,毫无心计。

出了这些内容上的特点之外,细读《边城》,我们回发现作者在描写翠翠的语言时,几乎都是单句的,没有很长的语言。

这一点实际上显示出翠翠是一个少言寡语的少女,平时应是很文静的。

另外,无论是《长河》里的夭夭、,《三三》里的三三,还是《萧萧》中的萧萧,语言都具有这种特色。

外貌。

除了语言上的特色之外,在任务的外貌方面也可以看出她们的淳朴。

其实每个人的形象和她的外貌之间都是有一定内在关系的。

就象是大家闺秀往往身着高贵,文雅秀气;而交际场上的女子多赶潮流,个性张扬.这是一群山村姑娘,她们的样子则又在显示出她们的性格。

《长河》中夭夭姐妹出场时,有一段简单描写:“河边又来两个女子,一个年纪较小的,下巴子尖尖的,穿了见葱绿布衣,月蓝布围腰,围腰上还扣朵小花,用手指粗银链子约束在背后,链子尽头还系了两个小小银鱼坠子,一条辫子盘在头上,背个小小细篾竹笼,放了些干粉条同印花布。

一个年纪较大的,眼睛大,圆枣子形脸,穿蓝布衣印花布裤。

”我们先看这一段中的衣着描写:葱绿布衣,月蓝布围腰,蓝布衣印花布裤。

色彩是淳朴的蓝色,淡雅、幽静。

与乡下农村那种蓝天绿地的大环境是融合一致的。

这不是自然又是什么呢?这与纸醉金迷的城市中那些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是绝对不同的。

再看她们的长相:下巴子尖尖的,一条辫子盘在头上,眼睛大,圆枣子形脸。

大眼睛,粗辫子,厚实的圆枣子形脸,不同于城里姑娘的柳眉细眼,处处彰显着自然所赐予的原始状态,给人一种健康的感觉,更有活力,更有生命力。

虽然作者没有直接写她们的肤色,相信她们肯定不同于那些“肤如凝脂”的城里人,皮肤应是黑色的。

但是这些却不影响她们的美,她们是美的,只不过不同于那些装扮者,她们的美是本色的,是由内而外的。

在这里应该加以说明的是沈从文在作品中很少直接描写这些少女的外貌。

《长河》中这种描写不过一两处,而其他,如《边城》、《三三》,甚至《萧萧》当中几乎没有。

作者把大量笔墨全花在环境与心理的描写上,从一个侧面想我们展示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农家少女,这是作者的技巧,但也更显出了这些女子的含蓄之美。

勤劳。

除去语言和外貌,这些姑娘的勤劳也说明了她们淳厚的本色。

《边城》里的翠翠,终日与爷爷共同摆渡,风雨无阻;萧萧作为一个童养媳,由开始十二岁的绩麻、看护丈夫,到十五岁绩麻、纺车、洗衣、看护丈夫,还要打猪草、浆纱、织布,几乎成了一个劳动力。

夭夭姐妹也不是养尊处优之辈。

劳动是农村姑娘不可避免的一面,它使她们的皮肤变黑,也不能穿华丽的衣服。

但同时,它也塑造了她们,使她们有一种健康、淳朴的美,还有一颗单纯的心。

这些姑娘们是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她们单纯,朴实,自然,所有这些又给了她们另一个特征,那就是——温柔。

当然她们的温柔并非同那些“文明”女性那样多半是人为的,她们的温柔是内在的,与生命共存的,象水一样淡雅却很真实。

二、爱情朦胧,命运可悲沈从文笔下的这些农村姑娘全都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对感情已经有了一些知觉,但由于她们毕竟生活在闭塞的农村,封建落后的思想使她们羞羞答答,不敢做甚至不敢过多地去想。

这就造成了她们对爱情的朦胧感,动了心,却不能大胆地去行动,最终酿成悲剧。

《边城》所述的是一个掌水码头团总的两个儿子同时爱上一个翠翠的故事。

团总的两个儿子分别叫天保和傩送,又按长幼分别被称为大老、二老。

这是两个十分出色的年轻人,“都结实如小公牛,能驾船,能泅水,能走长路。

凡从小乡城里出身的年轻人所能够的事,他们无一不作,作去无一不精。

”尤其是二老,除了“全能”人才之外,还有一副好长相,“美丽的很”,人称“岳云”。

翠翠是先与二老相识的,而且爱的也是二老。

那次见面很有戏剧性:爷爷把翠翠一个人留在了河边,天很晚了还不回来。

这时候河里游来两个人,一个就是二老。

他们在简单的对话之后,二老出于好意想让翠翠到自己家里去,没想到却让翠翠误会,被骂“悖时砍脑壳的”。

但后来翠翠知道了那个人就是名扬整个茶峒的“岳云”,她心里“又吃惊又害羞”。

也就是在这一刻翠翠暗暗地爱上了二老。

但她不能说,以为她是一个生长于农村的女孩子。

在两年之后她认识了大老,大老对她一见钟情,爷爷也有意此事,便说:“翠翠,假若大老要你做媳妇,请人来做媒,你答应不答应?”翠翠的答语是这样的:“爷爷,你疯了!再说我就生你的气!”表面看来这是小姑娘害羞,而且这也确是一个事实,但实际上这是与翠翠的内心相背的,因为在她心里深爱着二老。

但是她却不敢说。

一直再到后来听到传闻二老要与有碾坊的姑娘定亲,内心很不是滋味,却只有默默苦恼,不敢将心事吐出。

这样翠翠剩下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二老来找她。

但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吧,二老按规矩给翠翠唱歌被爷爷当成了大老,待事实明白之后,二老却不再来了,因为大老死了。

二老误认为大老的死与翠翠有关,从此不再接近翠翠,一直到最后的悲剧结局。

其实在这整个事件里面,要想解决这一系列问题并不难,只要翠翠说句明白话,她到底喜欢谁,按照天保的为人,他绝不会再纠缠而主动退出,二老也回更自信地来追求翠翠,那样就会是个喜剧,而不象现在这么悲哀。

可以说这个悲剧,翠翠是应该负一部分责任的。

因为她的爱太含蓄,太朦胧,也太被动,结果误人误己,遗恨终生。

《萧萧》里的童养媳萧萧,对于爱的感觉比起翠翠来更加模糊,着是因为她年纪太小,给人做西服时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女童。

她白天里象其他孩子一样贪玩,晚上有着儿童那种特好的睡眠,而且爱做梦。

到了后来,工人花狗诱惑她的时候,她虽然有了一些知觉,装出一副“我全明白”的样子,但实际上她仍处于一种朦胧状态。

花狗调戏她说“我全身无处不大”,她却“不大懂的这个话的意思,只觉的憨而好笑”。

正是由于这种模模糊糊、一知半解,她才被花狗所欺骗。

实质上即使到了后来,她生了儿子,做了婆婆,也没能最终明白什么是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悲剧,这一切全在她哄三岁的小儿子毛毛时的一句话可看出:“哪,毛毛,看,花轿来了。

……我们讨个女学生做媳妇!”这些女子的爱情悲剧原因应是多方面的,有社会的因素,也有人的因素。

从社会方面看,那种落后的传统心理、传统习俗是罪魁祸首。

沈从文所取材的地域是他的家乡湘西,着是一块处于川、湘、鄂、黔四省交界的地区,是一个被文明所遗忘的角落,外面的社会已发生了诸多变化,但这块土地却毫无知觉。

它仍在按照几千年来的传统方式运作,保留了过多的旧俗。

这对于文明社会的文明人来说的确很美,满足了他们的猎奇心理,但是对于生长于这块土地的人民来说却是悲惨的。

尤其是这些少女,心中有爱却不敢大胆表达,一切听天由命,媒人来介绍谁,就和谁有缘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不敢说,因为这是传统,是规矩。

就像《月下小景》中的男女主人公,为了反抗女人只同第一个男人恋爱而与第二个男人结婚的习俗,二人发生性关系,但为现实所不容,双双服毒。

在此处,习俗所充当的就是一把杀人的刀。

除了社会方面,人为的原因也不可避免。

在《边城》里面,几个人物其实都是悲剧原因的提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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