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夕。语言学巧年第期一页北京’的言语行为理论与心智哲学
顾日国北京外国语大学引言
言语行为理论的基本前提很简单那就是人们在说话时不仅仅在说出话语同时也在做
事即以言行事例如一位国家领导人在某运动会上说“……第届全国运动会开幕”他
不光说出这句话同时也在做“宣布”这件事用术语说他在说这句话时做了“宣布”这个施
事行为他的话具有“宣布”语力①
以言行事听起来好象并不算什么新发现而且人们每时每刻都在做然而事情越是简单
平常越是不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人们往往把言与行对立起来中西方都一样例如“他
是言语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他光会动嘴皮子什么也不会做等等言语行为理论就是要
告诉人们,言与行并不总是对立的言中有行
言中有行在哲学语言学等领域具有深刻的意义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我们知道在西方哲学史上命题的真假值问题困扰哲学家已经两千多年本世纪初以来,对命题的研究由抽
象的命题本身逐渐转向用来表达命题的句子陈述句逻辑实证主义者认为凡不能证明其真
假的陈述都是伪陈述”是“毫无意义的”英国哲学家反对无真假值就等于无
意义这个实证观点他指出有不少句子如施事句见下文节无真假值但是确实有意
义—人们在以言行事
在语言学方面句子的语义问题一直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传统的观点是这样的语义学
是研究不随语境的改变而变化的相对稳定的句子意义这种句义就是句子所表述的事态关
于事态见下文节当所表述的事态与实际相符句子为真反之为假例如“老王是王卫国的父亲这句话的句义就是“老王”与“主卫国”之间存在父与子的关系如果这两人实
际上真是这样那么该句为真在面对面交流时倘若说者或听者因为说出或听到这句话而感
到骄傲自豪扩假设王卫国是战斗英雄那么这种意义已超出约定俗成的句义是临时的随挽
而迁的是句子的语用意义属于语用学
仔细分析起来传统观点有弊病“老王是王卫国的父亲”离开语境并不能表述一个特定的
事态因为老王”和“王卫国指谁是随说者的改变而变化的自然语言里代词如“我”“你”
指示代词这“那”即所谓的标引词”都是随语境的改变而改变其所指的
因此语义学与语用学是分不开的为解决这个问题一和
等一方面坚持句子的语义就是句子所表述的事态这个基本观点另一方面把句子的意义定义
为固定沂,说出该句时所表述的事态这一来句子的意义就不同于句子的语义前者是动
态的后者是固定”好后处于静态的他们把研究句子的意义说成是语用学语义学这个术
①我原来用言语行为力量来翻译英文的“已见顾日国《奥斯汀的言语行为理论让释与批判》载于外语教学与研究》年第期一页年我应邀参加中国社科院哲学所蔡曙山博士论文答辩见到了周礼全先生和典曙山博士的译文觉得语力译得好特此采用
年第期
语则用来指对不含标引词的语言的语义研究恐怕只有人工语言才能做到无标引词照
和。的做法语用学的研究对象只能是一些有真假值的陈述话语我们知道
陈述话语在自然语言话语里仅占很小一部分的言语行为理论仅就话语句类而论就包括自然语言的全部句型这不能不说是为语用学开辟了一个崭新的天地
现在人们谈起来把言语行为理论首先归功于其次便是本文要评述的了
这是无可非议的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近年来。等人追溯言
语行为理论的历史发现现象学派哲学家如对
言中有行现象早有论述其中关于语言作为“社会行为”的论述精湛深刻至今仍有
指导意义
盯的言语行为理论概略
以上我们简单介绍了言语行为理论最基本的观点及其意义这是有关理论的一些
背景木文的任务是介绍的言语行为理论和心智哲学至于西方学者对他的理论的评
价以及笔者自己的看法将在本文的续篇《的言语行为理论借鉴与评判》里
论述的理论框架是这样的他认为西方哲学史上的脑体二元说二对立于是
错误的大脑所进行的思维活动以及其他心理现象如“知觉”、意向”
抓等是大脑生理机制的自然特性正如桌子所表现出的硬度是木材的特性一样因此没有
什么神秘莫测之处是“意向”使得声音或白纸黑字变得有意义是大脑的心理活动使得语言
交际成为现实人们通过言语行为再现”世界所以言语行为是对大脑的延伸”
如果说言语行为理论是关于语言交际的理论那么心智哲学则是言语行为理论的理论是其哲
学基础
的言语行为理论
的言语行为理论分三个方面来介绍第一是对他的老师言语行为
理论的批判第二是对言语行为理论作出的独特贡献第三是与
合作试图把言语行为的分析逻辑化
对言语行为理论的批判
人们在说话时指一本正经地说不包括开玩笑打比方等就是在做言语行为
把尚未分析过的一个言语行为称为“完整言语行为”他采用“抽象法”对
一个完整言语行为进行分析研究对言语行为理论的批判首先在的
抽象切分上然后集中在对言语行为的分类与划分标准上②
把一个完整言语行为抽象切分成“说话行为”“施事行为”
泛和“取效行为”说话行为被再次抽象切分成“发声
行为”“发音行为”和“表意行为”见。
一。举例说明说出一句话首先要发出声音即发声行为但不是发出任
何声音都行必须是属于某语言的音即发音行为音又必须有义即表意行为这三个行为
都完成了说话行为也就完成了说话行为所形成的意义简单地说就是话面的本义话语在使用中往往逾出本义具有特殊的“语力”这就是施事行为另外说出话语经常是要听者
做出某种反应所以说者除了做施事行为外还在做取效行为
冷该文将于本刊年第期发表—编者②关于的言语行为理论有兴趣的读者可参阅顾曰国见注
国外语言学
认为在抽象切分得出表意行为的同时也抽象切分得到了施事行为因为用
来报道表意行为的动词都是可用来做施事行为的动词两者的区别不过是一般和具
体而已在深层次上跟的分歧实质表现在他们对句义
与语力之’的关系的认识上始终认为句义
或话面意义与语力或者说用意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则认为“不存在不带语力特征的句子”“每一个句子的句义已经包含确
定语力的某些因素”更明确地指出一般说来通过说出句子所做的言语
行为就是句义的功能”“研究句义与研究言语行为不是两个独立的研究而是从两个不同角
度所做的同一研究”简言之句义在适当的语境里确定言语行为同时也基本界定语力或语
力范围这是因为语言交际存有“可述原则”即对于任何意
义任何说者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想通过话语表达或与他人交流那么他总是可以找到表
达式这个表达式能准确地表达或把公式化“可述原则”的逻辑符号式为
想表达、月准确表达见对于来说可述原则有另
一个重要作用见下文节
对句义与语力关系的新认识使得的“表意行为”和说话行为的区分难以
成立取而代之的是“命题行为”即表达一个命题的行为③命
题中立于语力不同的话语可以用来表达同一命题但却可以具有不同的语力例如
斯姆经常抽烟斯姆你要经常抽烟斯姆经常抽烟吗但愿斯姆经常抽烟根据四例的命题都是抽烟斯姆斯姆为指谓抽烟为表述语力却分别是陈述“提问”要
求”和“祝愿”
一的抽象划分与的原划分对比如下
说话行为发话行为发声行为发音行为表意行为命题行为施事行为施事行为取效行为取效行为注的发话行为包含了的发声和发音行为取效行为与界定的取效行为同一指出了划分言语行为的六点不足之处把对动词的划分
与对施事行为的划分混同起来不是所有的动词都是施事动词划出的大类施
事行为相互重叠太多每一大类内部内容庞杂混乱许多动词并不满足归类的定义
划分缺乏统一标准
的独特贡献比作为第一位提出一整套言语行为理论的人是当之无愧的他的主要论点综述如下
语言交际的最基本单位是言语行为所以语言交际属于人类行为科学的一部分不同于
、把语言现象视为心理现象的一部分人类行为遵循一系列的规章准则言语行为也不例
外所不同的是后者涉及的规则有其自身的特点区分了两种规则制约规则吐卜
改命题行为不可能独立出现总是依附于施事行为因为指谓与表述’离不开有意义的句子而独立去做
年第期和构成规则制约规则对现已存在的行为或活动实施约作
用构成规则生成并且制约新的一种行为或活动言语行为是由一系列构成规则生成来的并且受其制约④如果说者在语境里说出那么在语境里就充当
一是言语行为是话语通常用来做的约定煤介使潜在的
生成言语行为的一系列构成规则实体化
言语行为与人的其他行为不同在于话语自身就是有意义的所以研究言语行为至少
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意义二是行为先谈意义话语有相对独立于语境的约定俗成的意
义称为“句子意义”在以言行事过程中还有新的意义那就是“语力”上文我们
说过认为句义决定语力语力又与交际意图有关盯认为的意义理论把
意义与交际意图联系起来提供了一个有用的理论框架但必须作两点修正话语意义既有
与交际意图相联系的一面又有约定意义的一面说的交际意图是做取效行为的意
图实质上应该是做施事行为的意图见一⑤
再谈行为一面认为做即做施事行为就是遵循施事行为的构成规则他找出
构成规则的方法是先确定圆满成功地做一施事行为的充分和必要条件然后从这些条件中
提取有关“语力显示项”的构成规则⑧】以许
诺”行为为例确定了九条充分和必要条件
具备语言交际的一般条件如说同一语言双方不聋不哑等等说笑话演戏被盯
划入非一般条件
在说出话语如“我明夭一定去”时说者表达了命题即去我
在表达时同时表述了他要去做某一行为即“去
听者希望做而不是不做相信也希望他做而不是不做
在事态的自然发展中若不说和双方都不清楚会去做
打算做
希望他说出便意谓着他有义务去做
的意图是要认识到话语等于使承担起做的义务希望通过看出的
上述意图而认识到承担起做的义务希望是通过话语的意义看出的卜述意
图的
以上个条件完全满足并且和所说的语言的意义规则使得说出来既正确又
真』白
由此得出有关语力显示项的四条一般构成规则也可以说是必要条件
命题内容规则基于上文的第和条
预定条件规则基于上文的第和条
④象棋活动就是由一系列构成规则如马走日字象飞田生成出来的并且受其制约离开这些规则象棋这项活动便不复存在不是所有的言语行为都是由构成规则生成来的「二盯说的构成规则与语言学家所分沂的诸如转换生成规则句法规则等截然不同的构成规则是生成言语行为的规则而语言学家谈论的规则是对语言自身的结构的分析对言语行为来说语言是一个约定煤介用来使潜在的言语行为构成规则实体化⑤读者也许要问既然句义决定语力为什么又要交际意图未能着到句义实际上只能做到限制话语潜在语力的范围说者的交际意图则用来确定在一特定的语境里说者是在利用哪一种潜力参见本文续篇⑥语力显示项指施事动词如命令请求许诺等语调情态重音等语言手段这些手段能表露所说出的话语的语力是什么
国外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