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向孔子学做老师》、《论语》有感这个夏天不算太热,人也不是很困乏,整理旧物,突然发现了一本能勾起我许多回忆的书——《向孔子学做老师》——那是我刚毕业第一年在淮安工作,参加新教师培训时校长送我的。
回想起第一年工作时的情境,感慨颇多,也许是因旧情,我又将它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我想这本书的名字虽然叫《向孔子学做老师》,但其核心应该是如何做一名教师的问题,只是以孔子善为人师的诸多良法为示范教我们如何去做教师。
孔子向来被奉为“至圣先师”、“万世师表”。
1988年1月,全世界诺贝尔奖获得者集会巴黎,向全世界庄严宣告:“如果人类要在21世纪生存下去,必须回首两千五百年前,去汲取孔子的智慧。
”他们的预言也许是真的,因为本世纪的头二十年我们国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作为一名教师,我们要向孔子学习什么呢?以下是我读此书并结合以前读《论语》的一点感想,我从四个方面来阐述我的浅见,仅作管中窥豹而已。
一、学习孔子的奋斗精神孔子出生之时,其父年事已高,三岁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
孔子自幼好礼,“为儿嬉戏,常陈俎豆,设礼容”。
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孔子立志学业,所以“吾十有五而志于学。
”十七岁那年,孔子的母亲去世。
也就在那一年,把握朝政的季氏宴请士一级的贵族,孔子去赴宴却被季氏家臣拒之门外。
孔子失去了本可以从父亲那里继承的地位,他只能靠自己了。
为了养家糊口,孔子在二十岁左右开始做管理仓库和牛羊畜牧的小吏。
据孟子说,孔子将仓库和牛羊畜牧管理的很好,账算得很细,牛羊茁壮成长。
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孔子的学问已经小有所成,开始招收弟子了。
纵观孔子从懵懂到为人师的这一段人生历程,我们不难发现,他身处困顿之境并没有自暴自弃,对自己做的事情哪怕是很卑微,也能态度认真地做出成绩。
《论语·子罕》篇中,太宰问子贡:“老师是圣人吗?为什么如此多才多艺?”子贡说:“老天本来就要他成为圣人,又要他多才多艺。
”孔子听说后,说:“太宰了解我吗?我小时候生活艰难,所以会干一些粗活。
贵族会有这么多技艺吗?不会有的。
”“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道出了一个真实的孔子。
他的知识与智慧不是天生的,是他奋斗的结果。
所以,学习孔子应该了解一个走下神坛的真实的孔子。
孔子在为人师之后依然认真求学。
韩愈在《师说》中谈到:“圣人无常师。
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
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从中可以看出孔子求学的那种虔诚,他并不是固步自封的人,他主张“君子不器”。
晚年的孔子依然好学,《史记·孔子世家》:“孔子晚而喜《周易》……读《周易》,韦编三绝。
”现在我们提倡“终身学习”,其实孔子早就以身示范。
二、学习孔子的教学思想及方法1.有教无类。
什么叫做有教无类呢?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受到教育,不因为贫富、贵贱、智愚、善恶等原因把一些人排除在教育对象之外。
做了几年的班主任,我对孔子提出这一思想十分赞赏,为两千五百年前的人而有教育公平的思想而喟然长叹!两千五百年前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不说贫富差距,就说贵贱吧。
在孔子之前“学在官府”,只有贵族子弟有权受教育,因而也只有贵族子弟才有当官的资格。
孔子能够抓住历史的时机,开始创办了私学。
他不仅教官家子弟像南宫敬叔、司马牛、孟懿子,还教像颜回、曾参、闵子骞、仲弓、子路、子张、子夏、公冶长、子贡等;不仅教中原人士,还教被当时视为“蛮夷之邦”的楚国人公孙龙和秦商入学,还欲居“九夷”施教,充分体现了孔子的教育主张。
再反观我们现在的教育,我们应该感到耻辱,因为我们早就背离了这种教育的公平,不是进步了而是退不了。
我经常在办公室听一些老师在聊天,在交流哪个班级好,哪个班级差,哪个班的谁谁就不要理他。
如果教育仅仅沦为传播知识的工具,我想这样的教育苍白无力,因为教育是改变人的活动。
无论学生多么顽劣,我们总应给他提供一个改正的机会,否则我们也可能无意间成为助纣为虐的人。
当然,我们也应该反观自己是不是为了那一两个目标生而让全班同学陪读,是不是为了人情而过分优待,是不是对某些学生还有很大的成见……无论我们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既然我们是教师,我们有义务去践行有教无类的思想。
2.因材施教《论语·先进》中记载了这样一个小故事:有一次,孔子讲完课,回到自己的书房,学生公西华给他端上一杯水。
这时,子路匆匆走进来,大声向老师讨教:“先生,如果我听到一种正确的主张,可以立刻去做么?”孔子看了子路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总要问一下父亲和兄长吧,怎么能听到就去做呢?”子路刚出去,另一个学生冉有悄悄走到孔子面前,恭敬地问:“先生,我要是听到正确的主张应该立刻去做么?”孔子马上回答:“对,应该立刻实行。
”冉有走后,公西华奇怪地问:“先生,一样的问题你的回答怎么相反呢?”孔子笑了笑说:“冉有性格谦逊,办事犹豫不决,所以我鼓励他临事果断。
但子路逞强好胜,办事不周全,所以我就劝他遇事多听取别人意见,三思而行。
”这是最能说明孔子因材施教的例证。
相对于有教无类的思想,因材施教则是解决如何教的问题。
教育对象不同,教法也就不同。
从这里可以看出,孔子在教学生的过程中从来不搞一刀切,而是对学生的特点了如指掌,所以教的时候也就游刃有余,不像我们很多人教了学生一学期竟然连学生的名字都不知道,何谈因材施教?想一想,有时候我们只是代替了麦克风的功能。
3.启发式与讨论式教学《论语·述而》:“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孔子说:“不到学生努力想弄明白但仍然想不透的程度时先不要去开导他;不到学生心里明白却又不能完善表达出来的程度时也不要去启发他。
如果他不能举一反三,就先不要往下进行了。
”)这是孔子论述启发式教学的重要名言,对后世影响非常深远。
《论语》中有很多讨论式教学的例子,比如《论语·先进》中孔子让弟子各言其志,他提供了一个宽松的环境给每位弟子敞开心扉表达自己观点的机会,而他只是循循善诱、重点点拨。
启发式与讨论式教学在当下依然被大力推广,我们有时觉得又是一项新的改革,其实它只是古老的延续,比如我们现在推广的“建构式生态课堂”中的“导学”“合作探究”等都是启发式与讨论式教学。
4.学思结合“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论语·卫灵公》)孔子说:“我曾经整天不吃,整夜不睡,思考问题,(但并)没有益处,还不如去学习。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论语·为政》读书不思考,结果就会变成书的奴隶;光思考不读书,结果你也是架空了知识,得不到真的认识。
所以治学问之道,既要善于读书,也要善于思考。
以上就是孔子所议论的“学”与“思”之间的辩证关系。
我倒认为,“学”是攻城略地、开疆拓土,横向的;“思”是消化吸收、追求真理,纵向的。
光学习不思考,是囫囵吞枣,要消化不良的;光思考而不学习,是坐井观天,要固步自封的。
所以,我们要吃饭,但是也要考虑消化的问题。
三、学习孔子推己及人的魅力我想从《论语》中这样几处来加以说明。
第一处是《论语·为政》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
是亦为政。
奚其为为政!”第二处是《论语·子罕》子欲居九夷。
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第一处和第二处是强调个人的修养和魅力对社会的影响。
可以看出,孔子很有影响力和号召力。
当他不在其位之时,别人认为他不治理国家了,而他却不那么看,他认为守孝道并推孝道于国政就是在治理国家。
孔子在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时,打算到中原以外的地方去,有人告诉他说那儿条件很差,他却认为自己是君子,是可以使万物因己而生辉的。
因此,刘禹锡在《陋室铭》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一个人,无论当他身处何种境地,都要追求自身的修养来改变他人与社会,这就是君子。
孔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像太阳一样用自身的光和热来照亮和温暖他人。
做一名教师,如果我们不能够推己及人,如果我们不能改变学生,相信我们改变不了社会。
四、学习孔子对理想追求的执着孔子所处的已经是一个礼崩乐坏,君不君、臣不臣、子不子的时代。
他的理想是恢复周朝的礼乐制度,再造一个太平盛世。
然而春秋争霸的时期,诸候各为其政治野心而勾心斗角,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为他们攻城略地的军事家,并非一个如何让人心归顺的政治家。
他们的目的是如何更好的满足他们的私欲,而不是去再造一个太平盛世。
这对他们太遥远,而且也无必要,他们已经是处于社会上层,又如何会考虑平民百姓的死活。
所以孔子颠沛流离,从未找到一个真心赞同他的理想志同道合的君主。
即便有人偶尔要用孔子,也因为孔子触犯的是大多数统治阶级的利益而不被再用。
在孔子的周围,永远充满着明刀暗箭,时刻预备着把孔子打倒在地。
孔子虽可四年而使鲁国大治,表现出卓越的政治才能,并走到了从政生涯的顶点成为鲁国的大司寇。
在内,他因要恢复礼治,所以发起了堕三都的计划,虽然成功的堕去两都,但因为大臣们的抵制,这个计划最终功亏一匮,并引起了这些大臣们的不满;在外,鲁国的日益强大,必然构成对他国的威胁,这些诸候又怎能眼看鲁国坐大而不顾?一个美人计便离间了孔子与鲁定公的关系,再加上朝臣们的有意抵制,孔子孤掌难鸣,眼看理想已不可能在此地实现,便只好转而别去。
孔子周游列国,这可不是简单的旅游而是为了实现自己理想的艰难远行。
在宋国,国君的夫人叫南子,南子希望以接见名声好的孔子来抬高自己,但南子早已声名狼藉。
孔子也希望通过这次接见可以推行自己的主张,但他不为外人所理解,就连跟他已久的子路都反对他这样做。
对别人的不解,孔子坚持着自己的追求。
他绝对不是别人想的那样,因为他是君子,他赌咒发誓他的行为是正确的。
在匡地,匡人看到孔子的身形很像鲁国的阳虎,误以为孔子就是鲁国的阳虎。
以前,鲁国的当权者阳虎曾经残害过匡人,匡人对阳虎恨之入骨。
匡人于是将孔子等人拦住,把他们围困起来。
匡人的围困越来越紧急,孔子的弟子们都感到很害怕。
孔子鼓励弟子们说:“自从周文王去世以后,周朝的礼乐道统不都集于我一身吗?上天要是毁灭这种礼乐道统,就不当让我们这些后死者负起传承这种礼乐道统的责任。
上天要是不毁灭这种礼乐道统,匡人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也许孔子有点自大,但我更认为这是一种自信。
在陈蔡被困绝粮,弟子疾病,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的时候,孔子讲诵弦歌不衰。
子路很不高兴地去见孔子,问:“难道君子也有困窘的时候吗?”孔子安慰他说:“君子安守穷困,小人穷困便会胡作非为”。
“孔子讲诵弦歌不衰”,这让我想起了北宋大文豪苏轼的一首词《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那种旷达超脱的胸襟,那种执著不屈的精神让人喟叹。
自陈去蔡,孔子师徒迷了路,让子路询问渡口。
隐士长沮、桀溺一起耕田,长沮说:“驾车人是谁?”子路说:“是孔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