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０７ 年第１１期 初冬版
维则的弟子见其林木翳密，盛夏如 秋，虽处都市，却不异于山泉林壑， 便筑室以供奉其师居之。维则因其 师傅明本法师师承于浙江西天目山 狮子岩正宗禅寺，为表明其师承之 源，并因“林有竹万个，竹下多怪 石，有状如狻猊者，故名‘师子 林’” 。（元欧阳玄《师子林菩提正宗 寺记》 ）狮古作“师” ，狻猊即师子， 古人认为能食虎豹；林即丛聚之 意， 《大智度论》云： “譬如大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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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上下盘旋，宛若迷宫，尽管历代对 其艺术价值贬褒不一，但实际是： 游人至此，往往是“上方人语下弗 7 则以水喻其法性。 ”立雪堂、指柏 轩、问梅阁三处建筑物的景名都是 用禅宗公案来命名的。立雪堂（图 ３ ）取义于禅宗二祖慧可向初祖菩 提达摩教求佛法的故事：慧可雪夜 立于门外向达摩问道，达摩不允， 至天明积雪过膝，仍不为所动，后 慧可自断左擘，终于感动了达摩， 于是传以衣钵。现狮子林玉鉴池中 有一太湖石峰（图 １） ，就是叙说菩 提达摩在梁武帝时由南印度来到广 东，再到金陵（即今南京）见梁武 帝，因武帝不懂“正眼法藏” ，于是 “一苇渡江”而至北魏，在嵩山面壁 九年的故事。指柏轩（图 ４）是借当 时遗存的宋柏，用唐代赵州从谂禅 师在回答僧徒的提问： “如何是祖 师西来意？”时，指答： “庭前柏树 立”的故事。现指柏轩前的主景假 山上尚存二株桧柏的舍利干（图 ５） 。问梅阁（图 ６）则是因有宋代梅 花而取马祖问梅，赞以“梅子熟了” 的禅宗公案命名的。这种用禅宗公 案的景物或景名来启发观景及参禅 者，以领悟禅的真谛，可以说是狮 子林这座禅寺园林的一大特色，这 从元明时文人的诗咏中得到了充分 的体现，如周稷《咏玉鉴池》“沈 ： 沈镜面平，澹澹清无底。山深风不
文·图 ◎ 卜复鸣
世称“百丈清规” ，凡有高超智慧的 和尚称长老，自居一室，其余僧众 则同居僧堂；禅寺的特点是不立佛 殿，唯设法堂。所以从狮子林当时 并无供奉佛祖、菩萨的佛殿，而只 有禅窝、卧云室等具有禅宗特色的 建筑名称来看，元末营建的狮子林 仍保留着我国早期禅寺的特征。当 时的狮子林有狮子、 含晖、 吐月、 立 玉、昂霄等五峰，以及栖风亭、小 飞虹石梁、卧云轩、立雪堂、指拍 轩、问梅阁、玉鉴池等“十二景” 。 “其燕居之室曰‘卧云’ ，传法之堂 曰‘立雪’ ，庭有柏曰‘腾蛟’ ，梅 曰 ‘卧龙’ 皆所故名。 ， 今指柏之轩、 问梅之阁，盖取马祖赵州机缘，以 示其采学。曰冰壶之井，玉鉴之池，
祥和，衣袂飘飘，仿佛引渡着天下 众生，朝着那海天佛国而去。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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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古典园林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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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林的佛门禅味
2 聚，是名为林。……僧聚处得名丛 林。 ”并说： “佛为人中师子，佛所 坐处若床若地，皆名师子座。 ”故而 “狮子林” （图２） 三字本身就是佛门 3 禅寺之意。禅宗僧徒原先多岩居， 或寄居于律寺别院，到了马祖门下 的怀海（百丈禅师）建立禅院制度， 5 栖之处，故现其园名以及一些堂 构、园景等体现了禅宗教义，所以 4 有人将它定名为“禅意园林” 。 狮子林原为宋代名宦的别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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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东面来客西未觌。有时相对手 可援，急起追之几重隔。（清赵翼 ” 《狮子林题壁》 ）这种神秘诡奇的假 10 山迷宫，也正是佛门所追求的仙山 琼阁般的佛国幻影。而其上所立的 峰石，大多形似狮子（图 ８） ，峰石 间古木参天，如同深山老林，正如 天如禅师所说的那样： “人道我居 城市里，我疑身在万山中。 《狮子 ” （ 林即景十四首》之一）现今的卧云 11 室（图 １０）即筑于山岩之中。元末 危素《狮子林记》曰： “云狮子峰后 结茅为方丈， 扁其楣曰 ‘禅窝’” 。今 假山之上有圆形或六角形的建筑遗 址（图 １１ ） ，有人疑为元末明初时 期僧人的参禅之所（图 １２ ） 。在大 假山北部的临水处，还有一尊太湖 石观音（图 ９） ，其面西而立，慈目 12 来，波浪何曾见。 ”这首“以水喻其 法性”之诗，简直就是慧能争钵禅 偈的翻版。就连一块小小的石板桥 （飞虹桥，图 ７） ，在观赏者眼里，也 是充满了禅机： “石桥驾小虹， 上有 往来路。试问尘中人，几人曾此 度。 ”虽然狮子林屡经变迁，但现今 的一些建筑物及景物，仍沿用了当 初的旧名，所以依然能领略到其中 的佛门禅味。其主体假山部分，占 地面积约 １１５３ 平方米，洞穴迂回，
苏州园林的类型甚多，现存的 除私家宅第园林之外，尚有寺观园 林、山庄园林、会馆园林、书院园 林、酒肆园林等。寺观园林其实只 是宗教园林的一种，然而就寺庙园 林而言，又因其所属的宗派教义的 不同，而又有所变化。狮子林在建 园之初，因是禅宗临济宗虎丘派门 徒天如禅师维则（亦作惟则）的隐
22Biblioteka 园林赏析 APPRECIATION
图片说明： １． 达摩 “一苇渡江” ２． 狮子林 ３． 立雪堂匾额 ４． 揖峰指柏轩 ５． 轩前的主景假山上尚存二株桧柏的舍利干 ６． 元末明初徐贲绘狮子林问梅阁 ７． 徐贲绘狮子林小飞虹 ８． 狮子林题壁 ９． 太湖石观音 １０．卧云室 １１．假山之上有圆形或六角形的建筑遗址 １２．徐贲绘狮子林禅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