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在电影中的重性——选自《风之谷》《钢琴家》物理与电子信息学院学号:2011081428 姓名:王镇鑫电影音乐指的是为电影而创作的音乐,是电影这一门综合艺术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在突出影片的感情、加强影片的戏剧性、渲染影片的气氛方面起着特殊作用。
很多电影因其美妙的音乐而被添辉增色,难以想象没有音乐元素点缀的电影将会以怎样的苍白形象面对电影观众。
《风之谷》(以下简称《风》),是宫崎骏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久石让和宫崎骏合作的第一部作品。
宫崎骏和久石让共同成就了《风》,同时也成就了他们自己。
宫崎骏凭借《风》奠定了自己独特的动画风格基础,久石让凭借《风》开辟了自己的音乐道路。
他们的合作是一个开端,而带给观众的则是不同的感受和感动,就像是宫崎骏被久石让创作的《风》的印象音乐深深打动一样。
看过了《风》对于整部动画以及久石让的配乐有了一点浅显的认识,以下是我观点。
宫崎骏曾评价久石让的音乐“充满童心,又能阐释哲理”,是他最想得到的灵性创作。
宫崎骏的动画,画面细腻,场景丰富瑰丽,充满童真与想象力,动画的主题往往鲜明,有着强烈的寓意,往往指向与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成长的历程。
《风》主要讲述的就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久石让懂得如何配合动画的主题,从故事入手,巧妙的将音乐贯穿于整部动画,让人并不产生牵强附会之感,反而觉得与整部动画及其和谐,将灵魂注入到动画之中,集想象力与灵性为一体。
动画的开头,娜乌西卡出现,乘着飞行器,随风飞翔,用的是主题曲《风之谷的娜乌西卡》节奏缓慢,给人一种柔和静谧之感,也和娜乌西卡的性格相符合。
接着,娜乌西卡发现虫子时,音乐骤然变快,给人一种紧张之感,这种紧张感来源于人物内心,也来源于剧情本身,而受到影响的却是观众自己。
当娜乌西卡发现王虫退下的完整的壳时的,她的喜悦之情又一次被欢快的节奏所表现出来。
尤巴被王虫追赶时,音乐紧张而激烈,在得到娜乌西卡的解救后,音乐戛然而止,让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庆幸人物得以解脱。
这些音乐的主要作用在于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渲染气氛,烘托人物的心理变化,这种例子在动画中还有很多。
当娜乌西卡被包裹在王虫金黄色触须里,久石让为她配上了《娜乌西卡的安魂曲》,由她四岁的女儿所哼唱,充满梦幻与迷离的氛围。
这里旨在表现娜乌西卡的友善以及她对王虫的信任,也是王虫对她做出的善意的回应。
娜乌西卡是整部动画的灵魂人物,她的情绪她的想法以及她的情感都是由这些音乐所表现出来的。
她是希望与勇敢的化身,善于用心捕捉心灵的歌声,在人类与虫族之间架起心的桥梁,久石让的音乐却架起人与人心灵间的桥梁。
创造音乐,用音乐去倾诉,用音乐去沟通,这便是久石让音乐真正的厉害之处。
风之谷是一个受到风神庇佑的小国,那里的人们生活安逸,音符便像是风在流淌。
腐海是传说中可怕的死亡之地,音乐在那里似乎便是悲愁的挽歌,划过浑浊的覆满瘴气的水面。
腐海下面是虫族们捍卫的纯洁的森林,那里没有人类便是寂静与圣神的,娜乌西卡在那里看到的像是绝迹千年的神址,好战的国家把天空搅的乌烟瘴气,充满着人类与虫族共同的愤怒与怨恨。
即使闭上眼睛,我们也能分辨,动画里出现的到底是怎样的光景与画面。
久石让能够做到,这也是他的音乐的魅力所在,能够构造出不同的场景,充斥着惊人的想象与才气。
总的来说,音乐之能,便在于推动情节发展,烘托环境变化,表现人物心理,构造场景画面。
《风之谷》的音乐都做到了,好而精。
电影《钢琴家》称得上是一部经典之作,它获得了2002年第55届嘎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大奖,又在次年第75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摘取了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改编剧本三大奖项。
一部好的影片是离不开电影音乐点缀的,它的存在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电影的成功与否。
电影《钢琴家》改编自波兰犹太裔钢琴家、作曲家瓦迪斯瓦夫·什皮尔曼(Wladyslaw Szpilman 1911年—2000年)的自传体小说《钢琴师》,导演罗曼·波兰斯基(Roman Polanski)按照原著的思路使用近乎真实记录的拍摄手法,表现了这位犹太钢琴家在二战期间饱受折磨和屈辱的经历,最后他的音乐才华感动了一名德国军官,在他的保护下,终于熬到波兰解放。
战争和音乐是该影片的主题,音乐给人以美好的象征,艺术家因人们的崇敬而带上了神圣的光环,而战争像瘟疫一样给人们带来恐慌和灾难。
贯穿影片的音乐是波兰钢琴家、作曲家肖邦的钢琴作品。
从中,我们听不到激昂的号角,而是在抒情、忧郁的旋律中感受到一种隐隐的力量、一种忍耐的精神。
这不能不让人联想到这样的音乐其实同肖邦自身的经历有关:波兰沦陷后,他流落于巴黎,忍受着内心的孤独与亡国的悲痛。
这与影片的主人公是何等相似,面对战争,钢琴家失去尊严四处逃亡;与亲人分离,他无助地在街头大哭;被当作战俘做苦力时,他是那么唯唯喏喏。
这丝毫没有让人觉得不妥,反而显得影片的描述非常真实。
《钢琴家》电影原声唱片由11首曲目组成,前9首和第11首都出自于浪漫主义钢琴诗人肖邦的手笔。
前9首由波兰钢琴家亚努什·奥莱依尼查克(Olejniczak Janusz)演奏,导演筛选出三首作为电影中的来源音乐。
第10首是波兰电影配乐大师沃杰斯基·基拉尔(Wojciech Kilar)为这部电影量身定做的配乐。
最后一首玛祖卡是影片中钢琴家的原形人物1948年的历史录音,这一作品作为收藏没有出现在电影中。
虽然大部分曲目并未在影片中出现,但是这些钢琴作品所独具的波兰民族气息同电影所要表现的思想内涵颇具相似。
一、升c小调夜曲:该曲在影片中出现了两次,一次在影片的开头,另一次则在尾声,首尾贯穿,表现了影片的总体思想情感。
影片一开始,是一组1939年二战初期华沙社会景象的画面,升c小调夜曲与画面同步。
镜头切换到电台录音间,钢琴家什皮尔曼在演奏这首作品。
突然,德军炮火袭来,录音师示意要钢琴师停止演奏,可是,钢琴家执意要将整首乐曲演奏完,直到最后录音室被炸毁自己受伤才被迫停止。
在影片的尾声,战争结束,波兰解放,钢琴家再一次回到华沙电台录音间,继续弹奏起那首被战火打断的升c小调夜曲。
这是他心中所期盼的,正是这种期盼支持着他在战争期间强烈的求生欲。
升c小调夜曲是肖邦的一首编号外作品,由著名钢琴家巴拉基列夫在1894年的肖邦纪念音乐会上首演,1895年由伦敦阿斯谢伯格出版社出版(美,詹姆斯·胡内克,《肖邦画传》王蓓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p204 )。
肖邦的夜曲显示了作者创作上的独特魅力,情感充实,织体多彩,音乐中有着忧郁的沉思、无尽的伤感,而另一方面,火一般的激情、沉痛的倾诉、以及戏剧性和悲剧性也蕴含于其中。
此曲为ABA’的三段式结构,引子部分就好像一个人在叹息中开始讲述埋藏在心中的故事,旋律所表现的情绪和电影开始的情景——华沙沦陷,人民惆怅,配合得非常贴切。
例1主题引出,悲伤的情绪弥漫开来,旋律平静优美,伴随着淡淡地忧郁。
就像影片开始并没有战争场面,而是反映华沙相对稳定的社会生活景象,然而在镜头转向广播电台录音间后,这一切表面现象就被德军的炮火摧毁得体无完肤。
接下来的一个乐句是前一乐句的变形,大跨度的音阶下行使伤感的情绪更加浓重。
将主人公面对战败而产生的无奈、孤助表现得淋漓尽致。
例2B段与A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展现出一种积极向上、不可抗拒的力量,让听故事的人觉得豁然开朗,好像进入一个转折点,战争是否会向好的方面发展?“我们简直难以忍受这种紧张的气氛,广播终于响起了波兰国歌,接着是英国国歌。
我们明白了,我们不是单独对德作战,我们有了强大的盟国,我们一定能在战争中取得胜利,尽管前面会有曲折,我们面临的形势暂时不会太好。
”这首夜曲中所表现的压抑情绪正与影片所要表现的主题——钢琴家在战争时期的悲惨命运相映照。
二、g小调叙事曲:这是影片最为关键的作品,也是影片的高潮部分。
就在钢琴家流离失所、饥寒交迫之时,“不幸”被一位德国军官发现了,德国军官要求他弹一曲。
“这么说,这一回我得换个方法,用弹钢琴来换活命。
([波]瓦迪斯瓦夫·什皮尔曼,《钢琴师》,刘士聪、谷启楠译,人民文学出版社,p165) ”两年没有弹琴的钢琴家,在紧张的气氛中,演奏了这首g小调叙事曲。
德国军官听到的不仅仅是音乐,更多的是波兰人民在被侵略时的呐喊,被灭绝时的呻吟。
所幸,这位军官并不是一名极端的纳粹分子,从原著小说“附录一:维尔姆·霍森菲尔德上尉日记摘抄中” ([波]瓦迪斯瓦夫·什皮尔曼,《钢琴师》,刘士聪、谷启楠译,人民文学出版社,p177-193) ,我们可以了解到他思想的矛盾性,一方面作为一名军人,他要为国家而战斗;另一方面他相信“从长远的观点看,非正义不可能胜利”,他确信战争会以失败告终。
原著里钢琴家在德国军官面前弹的并不是这首g小调叙事曲,导演为什么要使用它?通过以下对该作品的分析,导演在这一场景里安排这首叙事曲的用意就显而易见了。
肖邦是第一个将叙事曲运用到器乐中的作曲家,使它成为一种表现史诗性、叙事性、戏剧性内容的音乐体裁。
g小调叙事曲根据波兰诗人亚当·密茨凯维奇的叙事诗《康拉德·华伦洛德》而创作。
作品讲述了一位不堪忍受异族奴役的波兰英雄以身殉国的故事,音乐情绪悲壮激昂、气势恢弘。
它是一个三部曲式的结构,呈示部(引子+主部+连接部+副部)、展开部(主部+副部+插部)、再现部(副部+主部+尾声),它不是单纯的奏鸣曲式结构,与传统的奏鸣曲式有着很大的区别:⑴呈示部中的连接部具有独立的形象,在结构功能上不再只是起到连接主部与副部的桥梁作用。
⑵展开部中没有加入新的音乐因素,只是将主题进行了变奏和变形。
⑶再现部中的主部和副部顺序是倒置的,副部的调性也没有回到g小调上,而是保留在呈示部副部所在的降E大调上。
这样的曲式结构使主题不断变化而推动音乐发展,副部主题的音乐形象变化最为明显:它由呈示部中柔和的抒情形象,变为展开部中豪迈、壮丽的英雄形象,最后在再现部中变得更为精力充沛、刚强有力,作品的叙事性和戏剧性不断增强,为剧情的进一步发展提供条件。
作品以朗诵性的音调开始,宽广的音域、沉重的音响,犹如讲故事的人在用忧伤的语调询问?例3我们可以理解成钢琴家在质问这位德国军官:“战争给我们带来的除了灾难,还有什么?”然后直接进入叙述性的主题,开始讲述作为波兰人,作为犹太人心中的痛苦。
在接下来的连接部中,出现了另一个音乐形象,在短促的音调中,我们听到了忧虑和不安,这种情绪逐渐高涨,发展成无法控制的暴风骤雨般的悲愤。
随着情绪的平息,副部主题出现,歌唱性的旋律明朗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