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歌朗诵技巧诗歌与散文都是文学艺术的一种,二者之间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因此在文学朗诵方面,大多数人更喜欢把诗歌与散文结合在一起,而朗诵则是表达内心情感世界的一种抒发形式,选择诗歌散文则能够更好的将自身情感展现出来,对于欣赏者来说,这不仅仅是朗诵,而是对艺术的一种欣赏。
现代诗歌朗读技巧:诗歌需在不断的诵读中方能体现其神韵,现代诗歌更是如此。
一般来说,朗读现代诗歌要把握好以下几点:一、深刻理解诗歌的思想内容,准确把握诗歌的情感基调。
如徐志摩的名诗《再别康桥》,写的是离愁别绪,其情感基调定在一个“愁”字上,而且,这愁,不是哀愁,不是浓愁,而是轻淡的柔愁,愁中又带有一丝对康桥美景的沉醉,带有一丝对母校眷恋的深情。
二、根据情感的需要,掌握朗读的语速。
诗歌朗读的语速,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如果表现的内容是欢快的、激动的或紧张的,速度要稍快一些;表现的内容是悲痛的低沉的或抒情的,速度要稍慢一些;表现的内容是平铺直述的,速度就要力求平稳、不紧不慢。
” 如我们今天学习的《我爱这土地》的语速要慢一些。
三、根据诗歌意境,确定轻读重读及声音的长短。
把握好诵读的“轻、重、缓、急”,恰当地分好“音步”,产生鲜明的节奏感,才能将诗歌情感强调出来,才能将诗歌的韵味体现出来。
四、根据语境,正确处理诗句的停顿。
这样才能使诗歌节奏鲜明,富有韵律美。
一般说来,顿号后的停顿最短,逗号后的停顿长一点,分号和冒号后的停顿再长一点,句号、问号、感叹号和省略号后的停顿更长一些。
” 有时则需根据诗歌内容和语意关系来断定。
总之,现代诗歌诵读,具有很大程度的表演性。
需要我们掌握一定的朗读技巧,投入真情,反复吟咏,方能读出诗歌的感染力,用诗歌特有的魅力打动读者。
四、语气:包括诵读的抑扬(语势及语调)、顿挫(停连)轻重(重音)、徐疾(节奏)等的变化。
六点钟准时响起的电话文/巩高峰秘密是我发现的。
那天我提前回了家,给女儿拿演出服。
在第一时间,我把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叫到了一起,分析情况:母亲抱着电话神采奕奕,坐在沙发里的姿势和说话的语气都显示这样的电话不是第一次,而且这个电话肯定聊了很久了。
母亲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分析后我们姐弟四人一致这么感觉。
父亲去世十年了,我们是看着母亲怎样在忧戚里度过这十年的。
我们一直自豪地以为,这是父母情深的表现。
所以很多人劝过我们姐弟四个,给母亲找个老伴吧,老伴老伴,老来伴儿嘛。
我们姐弟四人的意见出奇地一致,母亲想做别的什么都可以,就是找老伴这事我们坚决不同意,那是对父亲的侮辱。
也许我们还有很多别的理由,比如我们对父亲近乎完美的记忆,对母亲一直那么勤劳那么贤淑的敬佩。
刚开始我还犹豫过,因为母亲一直舒展不开的眉头。
但女儿的出生让我很快就坚定起来,因为两个姐姐和哥哥生孩子从来没动过找保姆的念头,母亲把几个孩子带得一个比一个健康、漂亮。
我承认,我私心重一些。
就是怕母亲孤独寂寞,我们给了母亲一大堆建议,社区老人馆、秧歌队、夕阳红舞蹈班、老年大学,等等等等。
母亲似乎是怕我们失望,就不太热心地选了个老年大学。
为了免除母亲可能产生的落寞,我们四个排除万难,相继把家都安到了一个社区,每到周末,就是全家大团圆。
我们觉得,应该万无一失了。
可母亲还是出了情况,就在她上老年大学一个月后。
说句实话,尽管那天发现秘密时我是匆忙的,但我还是为母亲脸上菊花般的灿烂而震动。
印象中,母亲有十年没这么笑过了。
可是在新的周末大团圆时,我们姐弟四人的沉默还是让母亲一下就明白了什么。
虽然后来我们极力掩饰着,但母亲脸上的黯然还是晦涩得让人心疼。
那天母亲没什么胃口,一直是心不在焉地看我们吃。
在六点的钟声敲响时,母亲动了动,神情不自然地朝时钟看了看。
这会,电话响了。
没谁去接,全家似乎都默契地预示到了这是一个什么电话。
母亲犹豫了一会,终于也没接。
他们定的这个时间还真是不错,六点钟,平时这个钟点家里是只有母亲在的。
一般情况下六点钟我们还在下班的路上,孩子们在放学的路上。
这会母亲多是焖好了饭,烧好了菜,坐在无聊的电视节目前等我们回家吃饭。
从这天起,我们姐弟四个轮流开始了跟母亲的谈心。
我们不直触主题,我们没那么笨,只是抒发着对父亲的深切怀念,对母亲的无限依恋。
车轮战很快就有了效果,母亲跟我们说了她的那位老年大学同学。
她们俩各方面都已经商议好了,谁去谁家过日子,不办证书免得出现遗产纠纷,甚至连怕给我们添麻烦而不举办喜事的细节他们都取得了一致,只等我们这些做子女的表态。
没用我们表态,我们其实已经表态了。
之后母亲向我们保证,以后再不接那人的电话,这事到此为止。
侦察了一段时间,我们总算放下心来。
只是每天的六点,电话仍是准时地响两声,然后就停了。
周末周日的时候我们能听到,六点钟电话一响,母亲就回自己屋里了。
我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背着母亲我们找那位老人谈过,这是老人唯一的要求,似乎也是他放弃的交换。
每天六点,电话准时响两声,再挂了,就是他打来的,两声代表着他的平安。
很多时候,我们会为此动容,有时,我们甚至感觉得到自己的残忍。
母亲的精神状态很快就影响了健康,身体虚弱下来,精神更是委顿。
她一直就像一张弓,把孙子孙女一个一个都射出去了,自己才松弛下来,衰老下去。
在病中,母亲念叨父亲的时候特别多,这让我们很欣慰,因为我们姐弟四人的孝顺让很多人都看到了,感动了,所以母亲走得很平静。
但生离死别还是让我们仔细翔实地品尝到了那句话的滋味,无论你多大年纪,只要失去了母亲,你就是孤儿。
已经很久了,每天六点,电话依旧准时响起。
这常常让我们无地自容,更增添许多悔恨。
有很多次我都有在第一声抓起电话的冲动,但听从哥哥姐姐的话,我用一种愧疚倾听着代表平安的电话声。
有一天,六点的钟声和电话依旧一同响起,但两声过后,电话声丢弃了钟声,顽强地持续着。
愣了很大一会,我才迟疑着拿起话筒。
是老人的女儿,在电话里她泣不成声。
老人脑溢血,在昏迷中一直叫着我母亲的名字。
老人女儿的意思很明显,希望我母亲能去看她父亲一眼,只一眼。
我按捺了半天,才用平静的语调告诉她,我母亲已经去世半年了。
从此,六点钟准时响起的电话就没有了,世界也仿佛就此寂静无声。
只是每到周末,我总爱坐在电话旁的沙发里,默默无声地,什么也不干。
在六点的钟声响起时,我总是稍带惊忪地轻颤一下身子,习惯地看一眼电话。
我总是盼望它能再熟悉地响两声,只两声。
等待那只手老头没睡,还在用眼睛的余光悄悄在打量我。
我知道他在等待下手的机会。
我也没睡。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一点苗头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于是我暗自加剧着后悔:要是不贪图那个懒觉,早二十分钟起床就能买到卧铺,何至于胆战心惊地和一个老家伙这么对峙着?很显然,那老头比我还有经验。
因为刚才上车一落座,他竟然目不斜视地看着我,微笑着说,你长得很像我儿子。
嘁。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因为我穿西服打领带抱着笔记本电脑、身边还有个寸步不离的密码箱,我就像你儿子?嘀咕完之后,我顺便瞅了瞅他,灰旧夹克、两天以上没刮的胡茬、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炯炯双眼。
于是我没吭声,连头都没点,假装没听见。
他讪讪地笑了笑,说,我三年没见着他了,只偶尔听到他声音。
我轻轻打了个冷颤。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这老头是个很难缠的对手,配得上老奸巨滑这个词。
而我的判断似乎还没错过。
东奔西走,和这个行当的人打交道多了,有输有赢。
但一开始这么跟目标套近乎的,他是第一个。
所以,我又瞅了他一眼。
我也有两年没让父亲照我面了,虽然我也偶尔给他打打电话,寄些钱。
我的预感没错,熄灯后车厢里的人大都睡了,他没有。
其实即使没有这种预感我也不会睡着的,我早已练就三昼夜不合眼也神智清醒。
这是经验,也是饭碗。
况且我怀里还有张支票,那是分公司这个季度的费用。
寸步不离的密码箱不过是个道具,里面是几件换洗下来的内衣。
我知道这老头是看得出来的,他那一脸沧桑就是证明。
所以我能维持的,只有清醒和谨慎,然后,静静地等待那只手。
我躲在外套里观察他。
硬座车厢的空调像是从里往外倒抽热气的,那些黑暗就是无数索要的魔爪,敲得车窗玻璃嘣嘣作响。
我一直紧绷着肌肉,竖立起来的汗毛往外支撑毛衣,痒痒。
久了,牙齿还开始打起架来,不知是真冷还是我太紧张。
他眼神的大多数一直都在窗外,车窗外面黑灯瞎火,亏他有这份耐心。
于是我有些恍惚,冲着他这份镇定劲儿,到底我和他哪个是猎手哪个是猎物呢?他动手了。
他用右手理了理头发,那烟灰色的头发其实不乱,一直一丝不苟的。
我观察过他那只右手,中指和食指几乎一般长,白皙瘦削,皱纹少得和他的年龄一点儿也不相符。
他的骨关节小得很,中指第一个关节处还有淡黄的烟熏色。
看起来很是精致。
那只手有点小心翼翼,终于还是游疑着探了过来,漫过我头顶的时候带着一道阴影,让我有些窒息。
不过我却没看出预想中那种高明的熟练,这让我窃喜着,在脑海里虚构出即将发生的人赃俱获。
盖在身上的外套一紧,从脖子往里灌的冷风忽然就没了,我觉得像是突然钻进了被人暖好的被窝。
惊讶让我努力睁大了眼,可是外套领子遮住了我的视线。
老头从我上方垂下一声细微的叹息,唉,一个人在外面劳苦奔波的,不容易。
我赶紧闭上了眼,用了很大力气。
我怕我眼里也有他那样的泪光。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特别希望那只手能停一停,拍我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