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画苹果的故事
学生尤里卡在图画课上画一个像梨一样的苹果,结果受到了图画老师米哈朵夫的否定并要求重画。
尤里卡申辩说,他在西伯利亚大森林里,看到过一棵苹果树和一棵梨树因雷劈后紧紧靠在一起,长成了一棵树,他曾吃过这棵树上结的像梨一样的苹果。
听完申辩后,米哈朵夫感觉受到了嘲弄,咆哮着撕掉了尤里卡画的梨苹果,把他赶出了教室,还逼着尤里卡照他的样子画好苹果后才能回教室。
第二天,尤里卡只好把按老师要求画好了的苹果带回到教室,但在画上洒满了斑斑点点的泪渍。
米哈朵夫通过明查暗访了解到尤里卡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后,决定弄清楚究竟有没有像梨一样的苹果。
米哈朵夫开始了漫长、锲而不舍的求证。
他多方打听并千里迢迢去莫斯科登门求教著名园艺家米丘林。
经过三年的努力、等待,终于收到了米丘林在尤里卡的启发下通过嫁接术培养出梨苹果的好消息。
最后米哈朵夫又要求同学们画一次苹果,并强调要画和老师不一样的苹果,而尤里卡务必再画一幅梨苹果。
尤里卡所画好的梨苹果上再一次洒满了泪渍,不过,这次是米哈朵夫老师不小心弄上去的。
这是《读者》上刊登的一则题为《梨一样的苹果》的故事。
我在阅读这个故事时,仿佛再现了自己作为老师、作为学生时曾经亲历过的类似情境,也勾起了许许多多当年在学校、在家庭、在身边所见所闻的一些酸甜苦辣的回忆。
应该相信学生身上所蕴藏的巨大的潜能
米哈朵夫老师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没有尊重孩子。
这源于老师的尊严受到了冲击与挑战,源于学生与老师的思维习惯有所不同。
米哈朵夫咆哮着撕掉作业本的举动,导致尤里卡在全班同学的哄笑之下“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最终被赶出教室。
读到这里,我心中是沉甸甸的,眼前不断地浮现一个个“尤里卡”的脸庞,他们在老师和家长的暴力下无助地忍受煎熬,那呆滞的眼神、耷拉的脑袋、无声的抽泣,让人看了揪心。
可能有人会说,米哈朵夫尽管“爱发脾气,但所有的孩子还是特别喜爱上他的图画课。
”而且,这位老师也是一个敬业的“好老师”。
可是,孩子们对老师的喜爱难道就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吗?这就是对学生的爱吗?
其实,米哈朵夫对“不识时务”的、“土头土脑”的尤里卡的态度变化就说明了一切:他在内心反思、谴责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与痛苦:米哈朵夫虽然一如既往地上他的图画课,但是那两撇可爱的小胡子似乎是患了感冒,再也不会欢快地抖动了。
爱发脾气的米哈朵夫好像是真的病了。
他莫明其妙地自言自语,烦躁地跺脚挥手。
可是,无论他的手挥得怎样有力,总也赶不走缠在脑袋中的像梨的苹果。
无论他是多么不愿意,那些泪渍早已像一块块苦涩的盐斑深深印在他的心上了。
最后,米哈朵夫不得不去求助园艺家来消除心中的苦闷。
这一切表明,米哈朵夫在思想斗争过程中开始了自我批判,对多年来所奉行的课堂教学程式产生了怀疑,他试图通过转换课堂角色来关心、尊重学生。
从这个故事来看,老师米哈朵夫与学生尤里卡都是幸运的。
尽管遭到不公正的对待,尤里卡的身心最后并没有崩溃,也没有出现让米哈朵夫感到终生遗憾的悲剧。
而且,在米哈朵夫的愧疚与不安下,经过三年的努力终于证明尤里卡是正确的。
可是,这也不免有一些缺撼:尽管三年后尤里卡所蒙受的“不白之冤”得以清洗,故事以“皆大欢喜”结局,可是,尤里卡却饱受了三年学校生活的煎熬。
有过被老师驱赶回家、有过被同学们嘲笑经历的尤里卡还能坚持自己的主张吗?还会有与众不同的思想吗?
尤里卡开始变了,变成能够让米哈朵夫喜欢的“乖孩子”了。
不是吗?在米哈朵夫驱赶尤里卡回家的第二天,他不就“乖乖地”拿着画满了苹果的作业交到米哈朵夫的手中吗?假若尤里卡一直“乖”下去的话,三年后的“平反”、“正名”对他还有什么意义呢?他还能回归到三年前的那种纯真吗?他还能找回当初的自我吗?
推荐词:这个故事让我再一次认识到:学生并不是空着脑袋进入学习情境中的,作为教师,我们应该相信学生身上所蕴藏的巨大潜能。
从另外一个层面来看,相信学生就是相信自己,进而也就是尊重自己,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教师从内心里树立了自信与自尊,同时也获得了学生真诚友好的回应。
教师有尊严才能令人信服地追求师道。
推荐人:崔红利2014-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