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语在汉语中的“遗留”
摘要:满语作为一个众所周知的“死语言”,表面上已经从语言史上消失了,但是却存活在方言中,尤其是以北京方言和东北方言为盛,本文将进行具体说明。
另外,在一些文学作品中也有着满语的痕迹。
关键词:满语北京方言东北方言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地域广阔的国家,历史上经历了数不清的战乱和纷争,在这个过程中,很多民族与其说消失了,不如说是被融合了。
“语言”作为一个“民族”存在的重要元素之一,也常常随着一个民族的兴旺而昌盛,随着一个民族的衰败而消失。
但是,这个“消失”并不是彻底的,只能说被汉语“吸收”了。
满语就是这种情况,作为一个曾经的法定国家通用语,盛极一时,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它逐渐地退出了语言历史的主流舞台,目前只“存活”在方言中。
满族的发源地在中国东北地区,后来清军入关,又主要集中在华北地区,因此,满语对汉语造成影响较大的地方主要就在这两块区域。
所以在如今的东北话和北京话中,仍然留着满语的痕迹。
其中,北京话是为大家最熟悉的,北京语音中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轻声和“儿”化韵。
这个其实就是受到了满语的发音习惯以及音素的影响。
轻声是因为满语是无声调语言,但是有轻重音的变化,而这个轻重音的变化规律就是“重轻”或者“重轻重”。
“儿”化韵是由于满语的音素比汉语的发音位置靠后并且有小舌颤音。
这在《满
语研究》中的《满语对北京语音的影响》一文中作了详细的解释。
满语对东北方言的影响,在词汇的渗透上表现的更明显。
因为东北方言在语音和语法上都与普通话的差别很小,而词汇上的明显区别则从建国后就被发现,并且相继有《常用东北方言词浅释》,《东北方言词典》等书的问世。
经过了满汉语言的接触融合,留在东北方言中的借词数目非常可观,主要有名词、动词和形容词。
这些词汇甚至已经成为东北方言词汇中的基础词汇。
如名词,普通话中的膝盖,东北方言则为波棱盖,是满语音[pelegar]音译过来的;普通话中意为兄弟姊妹中排行最小的一个孩子,东北方言为老嘎达,是满语音[lokata]音译过来的。
形容词,普通话意为脏,东北方言为埋汰,是满语语音[mait]音译来的;普通话意为变质,东北方言为哈喇,是满语音[xar]音译来的。
动词,普通话意为四处看,东张西望,东北方言为撒目,是满语音[sapu]音译来的;普通话意为在马路上散步,东北方言为压马路,是满语音[japu]音译来的。
其他的词,如普通话中的等等、之类、什么的,在东北方言中为伍的,是满语音[ula]音译来的。
并且,有很多满语借词已经走入普通话中,成为普通话的一员。
如萨其马,有时也被写作是沙琪玛,就是满语音[sa ima]音译来的,这也是满族的特色食品。
妞,女孩儿的意思,这也是从满语中来的,满语音为[nionio]。
啰嗦,满语音为[lor seme]。
巴不得,满语音为[papute]。
挺,满语音为[ten]。
等等。
在很多著名的文学作品中,满语借词也被得到了运用。
如,在《金
瓶梅》第17回中,“妇人道:‘况且,老公公在时,和他另一间房睡着,我还把他骂的狗血喷了头。
好不好对老公公说,要打倘棍儿。
奴与他这般顽耍,可不杀磕碜奴罢了……’。
”这里的“磕碜”是形容词,汉语意为难看、丑,在这里属于词类活用。
刘恩铭的《努尔哈赤传奇》中,“到了三更天,女萨满为他扎古了一番,就一觉睡到天亮。
”这里的“扎古”是动词,满语音为[taɡ],汉语意为打扮、治病。
周立波的《暴风骤雨》中,“杜善人,不怕咱,咱们不打你也不伍的,不过你的好玩意搁在哪儿,得痛快说出来。
”“伍的”,满语音为[ula],汉语意为”等等、之类的、什么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满语并没有“死亡”,它还活在方言中,活在汉语的细微末节中。
虽然已经找不出几个人可以完整地去说满语,但是满语已经通过其他方式,存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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