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大同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毕业论文(设计)题目:论卡夫卡小说的思想艺术特征级别:专业: 汉语言文学函授站点: 运城******指导老师:年月日目录正文 (3)摘要 (3)(一)真实的荒诞与神秘的象征 (5)(二)逼真的细节 (8)(三)独特的叙述视角 (11)参考文献 (15)论卡夫卡小说的思想艺术特征摘要:卡夫卡小说艺术始终有着谜一般难解的魅力,他的出人意料的情节铺展与荒诞离奇的场景描写以及冷峻而滑稽的文字,常常流露出丰富的想象力和幽默的才能。
卡夫卡的叙事具有耐人寻味的两面性,本文对其小说中的叙事风格进行了深入分析,认为一方面他描绘出黯淡、残酷、荒诞的世界景观,辐射出痛苦、惶恐、焦虑、绝望的情绪;另一方面他的字里行间又流露出冷嘲、怪诞和滑稽的情绪。
关键字:卡夫卡;表达艺术;真实;荒诞卡夫卡作为奥地利作家是现代主义的奠基者之一,被称为“现代主义之父”。
卡夫卡的犹太血统、不幸的童年、狭窄的视野、深刻的思想影响着他的作品,使他的作品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风格,拥有了自己独特的艺术观和审美观。
卡夫卡的作品不从属于任何主义,但他的超前性和预见性,在后现代主义中可找到他的作品的影子,同时他的作品又具有不确定性,延展性很强,正如“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卡夫卡。
”卡夫卡写作是把他的哲学意蕴渗入到了作品,而他独特的叙事风格正好完美的体现了他的意图,独特的叙事风格也加重了作品的深邃,两者相得益彰。
在现代西方文学中卡夫卡小说艺术始终有着谜一般难解的魅力。
他是西方现代文学的创始人之一,是把文学创作与人生体验密切结合于一体的少数作家中的一个。
可以说,他从来没有把文学当作文学来做,而是把它当作自己体验人生、思考人生的表达方式。
这是卡夫卡小说独特的魅力,与卡夫卡独特的艺术观和审美观密切相关。
卡夫卡文学成就主要是通过自己不断探索的创作实践取得的。
他没有,也不想建立什么理论体系,甚至于连一篇像样的有关论文也没有写过。
但从他的日记、书信、札记和谈话中可零零散散地见到他的一些想法,虽不系统,但其基本倾向是明显的。
那就是弃摹写,重表现。
他反对传统的艺术法则,摒弃写实主义的方法,主张通过自我来再造世界。
他把文学创作的出发点从客观转向主观,从外部转向内心,把创作当作内在的需要。
他觉得心中有个“庞大的世界”急欲“撕裂”,只有创作才能使他一吐为快。
他在日记中谈到写作《诉讼》的时候说“一切出于我表达个人内心生活的愿望”。
他的许多作品也确实都是出自内心,一气呵成的他的作品之所以感人,显然与他“发自内心”有很大关系。
(一)真实的荒诞与神秘的象征卡夫卡不把创作看做纯美学的事,而看作一种生存方式,一种生命燃烧的过程。
他在日记中写道“我内心有个庞大的世界,不通过文学途径把它引发出来,我就要撕裂了!”后世的批评家,往往过分强调卡夫卡作品阴暗的一面,忽视其明朗、风趣的地方,米兰•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Les testaments trahis)中试图纠正这一点。
其实据勃罗德的回忆,卡夫卡喜欢在朋友面前朗读自己的作品,读到得意的段落时会忍俊不禁,自己大笑起来。
卡夫卡是一位用德语写作的业余作家,国籍属奥匈帝国。
他与法国作家马赛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大师。
现代文学追求梦幻世界、怪诞的风格、崇尚强烈的情感、酷烈的画面。
卡夫卡生前默默无闻,孤独地奋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价值才逐渐为人们所认识,作品引起了世界的震动,并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一股“卡夫卡”热,经久不衰。
受卡夫卡影响的作家有萨特、加缪、昆德拉等。
23岁获博士学位时的卡夫卡(1906)卡夫卡一生的作品并不多,但对后世文学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
卡夫卡生活和创作活动的主要时期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家庭因素与社会环境,造成了他与社会与他人的多层隔绝,使得卡夫卡终生生活在痛苦与孤独之中。
而社会的腐败,奥匈帝国的强暴专制,政治矛盾与民族矛盾的双重困扰,人民生活的贫穷困苦,经济的衰败,这一切更加深了敏感抑郁的卡夫卡内心的苦闷。
于是,时时萦绕着他对社会的陌生感,孤独感与恐惧感,成了他创作的永恒主题。
无论主人公如何抗争努力,强大无形的外来力量始终控制着一切,使你身不由已地伴随着恐惧与不安,最终归于灭亡。
在渗透着叛逆思想、倔强地表现了不甘放弃希望的同时,又表现出对一切都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宿命论思想,形成了独特的卡夫卡式艺术内涵。
因此卡夫卡将巴尔扎克手杖上的“我能摧毁一切障碍”的格言改成了“一切障碍都能摧毁我”。
卡夫卡追随过自然主义,也受过巴尔扎克、狄更斯、易卜生、高尔基等作品的影响,并对其十分赞赏。
但卡夫卡的卓越成就主要不是因袭前者,再去描绘丑恶的客观生活内容,而是逃避现实世界,追求纯粹的内心世界和精神慰藉,表现客观世界在个人内心心理所引起的反映。
而那种陌生孤独、忧郁痛苦以及个性消失、人性异化的感受,正是当时社会心态的反映。
因而美国诗人奥登说:“如果要举出一个作家,他与我们时代的关系最近似但丁、莎士比亚和歌德与他们时代的关系的话,那么人们首先想到的也许就是卡夫卡。
”卡夫卡的小说揭示了一种荒诞的充满非理性色彩的景象,个人式的、忧郁的、孤独的情绪,运用的是象征式的手法。
后世的许多现代主义文学流派如“荒诞派戏剧”、法国的“新小说”等都把卡夫卡奉为自己的鼻祖。
人们常常把卡夫卡的作品说成是一个个象征性的寓言。
这话不假,象征是卡夫卡使用得最多、也是最成功的手法之一,这种象征是“卡夫卡式”的,它传达的意蕴既非不可理喻、晦涩难懂,又非意旨鲜明、一目了然,从而给人以一种神秘的印象。
在卡夫卡创造的非现实的世界里,人和物尽管被描绘得细腻而平常,但都是抽象化的,或者说是“物质化”的抽象概念,失去了固有的本质,成为某种隐喻象征。
评论界有人认为《城堡》里的衙门和《审判》里的法庭都是奥匈帝国国家机器的写照,是对官僚制度的讽刺。
这种解释并不符合卡夫卡创作的本意 ,实际上这些形象只不过是奥匈帝国的现实提供给卡夫卡的“外在标记”而已,仅仅是一定的象征物。
作家企图从中挖掘人生状态的普遍意义 ,而完全无意于描绘具体的社会现象。
象征作为一种表现手法 ,在现实主义作家那里 ,其外在标记和内在含义 ,即喻体和喻本之间存在着直接的联系。
象征的外在标记又不单纯是某种概念的符号,而是从现实中提炼的完整的艺术形象,除了某种寓意之外,还可以独立地揭示某种现实。
而卡夫卡则与现实主义作家不同,对于他来说 ,外在标记仅仅是某种符号,本身并没有意义,因此,跟许多象征派作家一样,他常常泯灭了象征中的外在标记与内在含义之间的辩证关系,把二者完全割裂开来。
如他想要表现人的孤独感,并不直接描写这种情绪及其种种表现,而是改变主人公的形体 ,使他与外界完全隔绝。
比如《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变成大甲虫以后,遭到家人的厌恶,被所有人唾弃,最后悲惨死去。
卡夫卡使人变形,就斩断了他与社会、家庭的一切联系,突出地表现了他的孤独感。
这个甲虫人只能看成是一种单纯的象征性符号,象征着一种可怕的孤独,格里高尔变成甲虫以后,具有一系列特殊的生活习惯,如随地拉屎等,这一切跟象征的内容毫无关系,只是给人造成一种虚假的“真实感”,是一些“日常生活的附属物”,不仅不表示什么,反而模糊了象征的内容,使它含混不清。
(二)逼真的细节卡夫卡的小说在艺术特点上与19世纪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小说明显不同,没有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人物性格基本上没有发展变化,也缺乏现实主义作家极为重视的环境描写。
作者平铺直叙地在讲述一个内容严肃的故事,语调平淡冷峻,很难碰到绘声绘色的描述。
而且,故事本身和人物的遭遇往往虚虚实实,飘忽不定。
总之,卡夫卡的小说不讲求故事的明晰性,人物性格的典型性,环境描写的具体性。
小说一般不交代具体的地点,没有确切的时间,也不说明具体的社会背景。
所有这些特点都是由小说内容的寓意性而来。
卡夫卡的小说是寓言小说,不求社会生活画面的丰富多彩,但求深刻的哲理和寓意包蕴其中。
在卡夫卡的感受中,世界是荒诞的、可怖的、令人痛苦和绝望的。
世界上的一切都被一种力量巨大的权威所覆盖。
这个权威高高在上,神秘莫测。
它使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这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世界。
卡夫卡小说中那种滞重、淡漠和沉闷的气氛,和这样的一个世界正相对应。
为了更好地显示小说的哲理内涵,更深刻地表现世界的不可理喻,他习惯于采用以下几种艺术表现手段:一是象征:卡夫卡常使用象征形象来表达他对社会关系的理解。
如《审判》中K的被捕、企图申诉,以及案件的起因与内幕,始终是笼罩在云雾之中。
那个法庭更是带有神秘色彩,它的存在模模糊糊,仿佛设在阁楼上,但它却有无限的权力,能决定人的生死命运。
它无疑象征着一种与人类为敌的异己力量。
再如《城堡》,小说中那个时隐时现、神秘莫测的城堡,对村民是一直萦绕在脑际的权力巨魔,它就是专制政权官僚机器的象征。
城堡就在眼前,但就是走不到那里。
这象征着专制统治者与普通人民之间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二是荒诞:这主要是指那些表现在情节与人物行为上出现的违反常情与理性的情况。
这里有存在主义哲学思想的影响。
在卡夫卡的作品中,荒诞因素占有重要地位。
《变形记》中人忽然变成甲虫,《致科学院的报告》中猿变成了人,《审判》中K被荒诞地逮捕,又被荒诞地处死,《城堡》中的主人公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城堡以及《判决》中父亲判决儿子自溺和儿子执行判决等等,都是典型的卡夫卡式的荒诞手法。
所有这些诞妄不经的事,都来源于“世界是荒诞的”这一基本信条。
三是逆说。
荒诞性虽是卡夫卡的艺术特色之一,但他并未止于荒诞。
如果再进一步考察,便会发现作家运用的是一种逆说或反论的手法。
他所叙述的事情初看起来是荒诞不经和自相矛盾的,但细想一下就会看到其中包含着某种真实性。
表面上是“非”,实际上却是“是”,即似非而是。
在卡夫卡的创作中用这种手法所写的内容大量存在。
如小说《审判》中第九章《在教堂里》的“在法的门前”那一段就是明显的例子。
某日,来了个乡下人,要求进法的门里去。
但卫士说现在不能允许。
乡下人又问,等一等是否可以。
卫士说:有可能。
但乡下人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人老,生命垂危之际,他问卫士:既然所有的人都向往法,为何这许多年却未见有任何人来要求进去呢?卫士吼道:“这道门是专门为你设下的。
”故事中有很多自相矛盾的描写,如卫士拿小凳给乡下人坐,和他拉家常,收他的礼物,但就是不放他进去。
乡下人老了,却发现了卫士大衣毛领中有跳蚤,等等。
乡下人等了一生,直至生命的结束,荒谬之至。
但仔细琢磨起来,故事还是有道理的。
因为,在一个不正义的社会,普通农民要想沐浴法律之光,是难上加难,甚至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卡夫卡习用的产生似非而是效果的逆说法。
四是独特的讽刺:卡夫卡的讽刺主要产生于对现实荒诞性的揭示。
他的主人公为了正义或辨明真情而奔走,但经常是陷入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