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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治疗

浅谈叙事治疗赣南师范学院邱龙慧英【摘要】叙事治疗由澳大利亚心理学家麦克怀特夫妇以及新西兰的大卫艾普斯顿于20世纪八十年代提出来,并得到迅速发展。

它浸润了后现代主义精神,在叙事理论和社会建州理论的基础上发展而来。

本文在阅读大量相关书籍和文献的基础之上,阐述了叙事治疗的原理,特征以及相关技术,并探讨了叙事治疗在中国临床应用中的适应性问题。

【关键词】叙事治疗后现代主义叙事治疗是咨询师通过倾听来访者讲述自己的生命故事,帮助来访者澄清他是如何使用故事组织经验,赋予意义的,并通过发现其生活故事中遗漏的部分,引导来访者重建具有正向意义的生命故事,唤起来访者内在力量的疗法。

他是由澳大利亚心理学家麦克怀特夫妇以及新西兰的大卫•艾普斯顿于20世纪八十年代提出来,并在后来得到快速发展。

后现代主义和社会建构主义是叙事治疗的两种理论基础,在这两种理论基础之上,叙事治疗形成了自己的治疗理念:1.1现实是经由语言构成的。

后现代主义者的观念则不同,把焦点放在语言如何组成我们的世界和信念,认为社会是在语言中建构他们的现实。

言语并不是中性或被动的。

每当我们说话的时候,就揭示一个现实,每当我们以言语表达时,就把言语所产生的区别予以正当化。

对心理治疗师而言,工作中的重心在于,不管是信念、关系、感受或自我概念的改变,都牵涉到语言的改变。

语言的变动性使治疗师与求治者之间对话,充满发展新语言的机会,因而可以把有问题的信念、感受和行为转化协调出新的意义,以新的语言描述自己的生活经验,藉此产生许多新的可能性[1]。

1.2问题才是问题,人不等于问题。

叙事治疗认为:人不等于问题,家庭也不等于问题,许多问题都是种族,阶级,性取向,性别等文化环境所营造出来的,那么它也就有可能在这些知识与标准失效的情况下消失。

因此,问题是独立于人和家庭的,人如果能够和问题的故事分开,就会开始感觉个人的自主,感觉自己有能力介入自己的生活和各种关系中。

1.3每个人都是自己问题的专家。

当事人自己才是自己生命故事的作者,咨询师相信个体会再度对生命获得主权,会重新获得自我的资源。

因此,在叙事治疗中,来访者与治疗师拥有平等的话语权,治疗师是陪伴者。

而不是权威和指导者。

1.4寻找自己生命的力量。

主流文化影响人们,这是叙事流派的主轴,我们认为自己就是问题,认为自己是没有力量的。

叙事治疗就是帮我们把问题和人剥离开,将问题“外化”。

叙事治疗认为每个人都是面对自己问题的专家,都是生命的主人。

叙事心理治疗的目的就是帮助来访者解构受主流故事控制的旧故事,重新建构一个来访者真正希求的、具有个人力量的新故事。

二叙事治疗的基本特征2.1关系取向的治疗立场传统心理学认为,人的内心存在一个稳定、独立的自我。

一旦这个自我发生紊乱或分裂,便意味着心理问题的产生。

而后现代社会建构论心理学提出一种全新的自我观:人格,即你是哪种人并非存在于个体内部,而是存在于人与人之间。

大部分描述自我的词汇,如热情、善良、坚强、自私等都不是对个体内在事实的描述而是对此人与他人、他物关系的描述。

自我或者说人格不应该是传统意义上“在那里”的一种“稳定的实在”,而应是随着主客体关系的转变,随着体的“社会身份”的转换而变化的“关系的对应物”[2]。

所以后现代开始由关注个体转向关注关系。

传统的心理治疗也研究关系,但把关系看成是以个体为原料建造起来的,关系的活动本质上是个人心理过程的派生物[3]。

而后现代主义心理治疗是把关系放在注意的首位,是在关系中研究个体。

在这种理论思想之上诞生的叙事心理治疗,自然放弃了对单一个体心理的关注,转而通过研究来访者与他人、他物的关系来认识来访者及困扰他们的问题,重建来访者对各种关系的解释,以此达到治疗的目的。

2.2 问题外化的治疗手段叙事心理治疗始终认为人不是问题,问题本身即压制个体的“真理论述”才是问题。

但是由于个体长时间的受社会文化主流叙事的影响和支配,已经把问题内化到自己心中。

所以治疗师首先要做的就是利用问题外化技术使来访者把自己与问题分离开。

这样一方面可以使来访者更清楚的看到问题,另一方面也增加了来访者解决问题的信心。

所谓问题外化,也称为问题客观化,一般是通过给问题起名字或者独特的提问使来访者把自己和问题分开。

当来访者跳出问题的圈子,他就会从其他角度看待问题及其事件,发现问题是如何影响自己的生活,并找到在什么情况下问题对自己是几乎没有影响的。

2.3 关注差异的治疗模式与追求统一、规律的心理本质的传统心理治疗不同的是,后现代主义心理治疗认为真正意义上的心理治疗和心理咨询的知识, 应当是有着显著差异、活生生、具体鲜活的关于个体和个别事物的知识。

叙事治疗把这一思想成功地运用到实践中。

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与众不同的,人们叙述故事的方式也是千差万别的,所以在叙事治疗师看来,在千变万化的叙事中找出共同点和规律是不可能也是没必要的,我们要寻找的是故事和叙述方式的独特之处,这才是问题所在,也是建构新意义的出发点。

因为每个人的问题都不是完全相同的,自然不能采用完全一样的手法和策略。

所以叙事治疗没有一套固定的治疗程序和模式,虽然有“问题外化”“由薄到厚”等常用方法[4],但这些方法的使用顺序和程度也是因人而异的。

当这些方法被作为技术使用的时候,它们就是肤浅的,强制的,不可能有显著的治疗效果。

2.4重视来访者的内在力量与传统心理治疗不同,叙事心理治疗不再发明和使用诸多术语让人们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无法选择,无法避免也不能改变,除非依靠作为专家的心理治疗师的帮助,而是把来访者作为解决自己问题的专家,重视其内在的改变力量,相信来访者自己有能力改变问题叙事,重新建构生活的意义。

一旦找到真正符合自己意愿的生活意义,来访者诠释生活的方式及具体的行为方式也会随之改变来,进而达到治疗的目的。

这并不意味着治疗师没有专业权威,但仅在将来访者看成是他们自己生活方面的专家这方面认为他们是权威。

这种权威被称为共同的权威或分享的权威[5]。

所以,叙事治疗师所使用的“问题外化”等技术也只是帮助来访者反思的工具,在叙事心理治疗中,更重要的是来访者的反思,是来访者的内在力量。

三叙述治疗的过程及技术叙事治疗是咨询者运用适当的方法,帮助当事人找出遗漏片段,以唤起当事人改变内在力量的过程。

其技术主要有三种:外化,结构和重写。

3.1 外化。

外化旨在用来分离个体对问题的认同,帮助来访者和家庭办公修正他们与问题的关系[6]。

因此,叙事治疗不花时间去揭示家庭模式或探索家庭动力,也不需要寻找导致当前状况的关键事件;不去关注家庭互动模式是如何影响家庭的。

外化的提问常常将问题拟人化,通过这样的一些问题,使来访者将问题置于家庭之外来讨论,问题成为一个外在的实体,从而家庭成员能够联合起来抗击问题。

3.2解构。

解构是与来访者一起探索问题的历史,影响力及结果,从而来访者家庭可以看到问题是如何被解构的,获取从不同角度看问题的可能性[7]。

在此基础上,来访者家庭有可能开始形成新的故事。

主流文化的价值观常常会不知不觉地做我们生命的主人,指引我们如何思考我们的生活,甚至判断我们是怎样的人,进而判定我们是怎样的人,进而消弱我们的生命力。

为了找回我们生命的力量,我们必须解构主流文化对我们的影响,去发现社么是有益的和什么事无益的,从而重新去体会,欣赏过去你不被主流文化肯定的独特地方,找回你被主流文化压制的独特结果和你宝贵的生命力。

3.3重写。

重写是来访者重新叙述自己的生命故事,对自己的生活赋予新的,积极的意义。

找到独特的结果后,还需要对这个结果进行丰富,将不同的独特结果串联起来,组成新的故事的主线,于是来访者家庭就可以在与过去相同经历的基础上,看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件,想法和情绪,从而形成新的意义[]7。

四叙事治疗与中国文化的适应性1问题外化适应中国人爱面子的心理特点及辩证的思维方式面子心理使中国人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缺陷和不足。

传统的心理治疗把问题看作当事人身上客观存在的缺陷并诱导当事人反复回忆和描述自己痛苦的经历,确认自己身上的缺陷。

这对于极其爱面子的中国人来说很难接受。

叙事心理治疗很好地维护了来访者的面子。

同时在问题外化的过程中,治疗师对积极的例外事件给予了更多的注意。

与问题“划清界限”让中国人不必去担心面子的问题,多谈自己的“闪光点”,让乐意听好话、喜欢回忆和谈论自己光辉经历的中国人重拾信心,更加容易做出改变。

但叙事治疗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让问题消失,而是不再让问题成为来访者生命意义的载体。

当问题对于来访者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它对于来访者来说也就不存在了[8]。

这种策略非常符合中国人的辩证思维方式,一切都处于对立中,任何一方不可能完全消失,但一方可以向另一方转化,一方越强就意味着另一方越弱,视为“此消彼长”。

因此,问题外化的叙事治疗是非常适合中国人的。

2关系取向与中国人关系自我观相符合后现代思想家认为个人不是一种实体的存在,而是关系的存在。

因为每个人都不可能单独存在,而是永远处在与他人的关系之中。

因此,个人不是独立的自我,而是关系中的自我[]。

在这一点上中国人的自我观与后现代自我观不谋而合。

在中国人的自我概念里,除了包括身体实体的个体“我”以外,更多的是能够反映社会位置和关系的社会我[9]。

中国人的“自我”是一个以所有与我有关的内容为元素的集合,也就是说是以关系为核心的自我[]。

研究表明,中国人的咨询问题主要为人际关系、恋爱问题等。

这样的问题仅仅对来访者个人进行剖析和诊断是不够的,而从关系的角度去解决这些关系的问题显然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3重视来访者内在力量与中国人擅长自律和反思的特点的契合叙事治疗对传统心理治疗中治疗师的专家地位发起了挑战。

叙事治疗倡导的是来访者是解决自己问题的专家。

在治疗初始,治疗师就向来访者澄清这一理念,让来访者从对专家的期待转为对自己的期待。

叙事本身就是与反思联系在一起的,我们在叙说生活故事的过程中,也就审视了自己,以理想我评判和要求现实我。

这种反思或审视是一种内源性的干预,使我们自律,变得对我们的生活负责。

所以说,叙事疗法尤其适合擅长自律和反思的中国人[10]。

中国的传统文化讲究自律,中国人用自己内心的标准和尺度来衡量和规范自己的行为,只要符合自己心中的准绳和尺度就是可为的,反之就是不可为的。

所以,当来访者自己在心中建立起新的目标和诠释生活的方式的时候,所引起的改变才是最彻底和最长久的。

叙事治疗作为家庭治疗发展的新趋势,在实际运用中已经越来越广泛地应用于各种心理健康问题。

首先以“叙事”为隐喻极具创造性,把人们的生活经验当成故事,以有意义的的方式,体验人们的生活故事,以此治疗人们。

其次,它的重点是把人和问题分开,治疗师引导求助者将已有的对生活经验或问题的说法转换为新的有助于问题解决的诉说,达到治疗的目的,充分发挥了语言的技巧性和创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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