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戈多》语言的荒诞性
作为荒诞派戏剧的灵魂人物,塞缪尔·贝克特通过文学方式将人类的荒诞处境栩栩如生地展示在《等待戈多》中。
在《等待戈多》中,两个人物之间的对话脱离了传统对话的正常模式,这些对话里充满了双关、不断重复的陈词滥调和胡说废话等等。
这些看似深奥、前卫的语言为何能引起观众和读者的广泛共鸣呢?《等待戈多》中贝克特式语言的荒诞效果《等待戈多》中的语言让观众和读者耳目一新。
贝克特将传统戏剧的语言作用彻底摒弃,可以增添戏剧荒诞效果的新的语言方式,从而使戏剧本身流露出强烈的荒诞和无意义感。
这种荒诞的语言效果表现在无意义的词语重复、无关联话题的转换和文字游戏几个方面。
无意义的词语重复人类语言的特有功能之一就是交流和传递信息。
很多文学作品的语言丰富多彩,并且竭力避免莺复。
但在《等待戈多》中,这种人物对话问的无意义的不断重复却是为了达到预期的荒诞效果。
戏剧一开始.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呢称霓戈和狄狄之间的对话就很好地诠释了不断重复所带来的荒诞效果,狄狄看到戈戈试图脱掉自己的靴子。
所以就问他是否伤到了脚趾。
在他们的对话中,两人不停地重复了一个词。
“弗拉第米尔:你脚疼吗?爱斯特拉贡:脚疼!他在问我是不是脚疼。
弗拉第米尔: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你才脚疼似的!我难道就不算是个人吗?我倒要看一看,你要是受了我的那些苦.你还能怎么着。
你能会告诉我一砦新鲜事。
爱斯特拉贡:你也脚疼过?弗拉第米尔:脚疼!他在问我是不是脚疼过!”当狄狄询问戈戈的脚趾是否受伤时。
戈戈并没有正式的回答他,而是非常生气地重复一个字——疼!然后转问脚趾:狄狄想知道你是否受伤了?显然戈戈并没有回答狄狄的问题。
而狄狄对这个答案也不满意.他的同答更让人觉得无处可寻.难以理解。
由于没有明白狄狄的同答。
戈戈就重复了和狄狄刚才的一同一答,只不过这次问话人和回答者换了顺序。
从上面的例子中可以看出。
戈戈和狄狄之间的对话毫无意义。
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这种无意义的不断重复所带来的滑稽效果在文中是随处可见。
当人不知该如何进行对话时.他们选择了重复。
当无话口可说时,他们选择了沉默。
观众和读者会觉得他们的对话滑稽可笑,没有意义,这也是贝克特想要呈现的戏剧效果。
贝克特强调了一点:这个世界中生活是如何单调、枯燥、毫无意义。
《等待戈多》中人物之间的失败交流也表现在支离破碎的对话中.而对话的不衔接性足由无关联话题的转换造成。
贝克特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将剧中的对话变成荒诞而无意义的标志。
第一幕戈戈和狄狄的谈话漫无目的,话题不断转换.让人难以捉摸。
弗拉第米尔:你本来应该是个诗人。
爱斯特拉贡:我本来就曾是个诗人。
这还看不出来吗?(静默)弗拉第米尔:我刚才说什么来的你的脚怎么样啦?爱斯特拉贡:它肿。
弗拉第米尔:哦,交流,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盗贼的故事。
你还记得吗?爱斯特拉贡:不记得了。
在这段短短的对话中。
戈戈和狄狄谈论了三个毫无关联的话题。
人物和人物之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话。
他们只是在谈论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至于别人在说什么。
他们丝毫都不关心和在乎。
所以这种没有逻辑关联的话题转换地很快,也正是这种快速转换让人们感受到剧中人物的无话可谈和冷漠可笑的窘境。
从而烘托了戏剧的荒诞效果。
文字游戏,说到对文字的处理。
贝克特可谓是个语言天才。
在《等待戈多》里。
他把看似毫无关系的词语放在一起,减弱词语本身的意思,顺其自然构造出
一种荒诞的戏剧效果。
这种荒诞效果主要表现在剧中人物滑稽的争论对话中:第一幕,戈戈和狄狄正在争论狄狄是否应该先把自己悬挂在树上,因为两人体莺相比.狄狄更重些。
争论的结果是两人等待戈多来裁定。
爱斯特拉贡:他什么都不能答应。
弗拉第米尔:他必须好好地想一想。
爱斯特拉贡:静下脑子来。
弗拉第米尔:问问他的家人。
爱斯特拉贡:他的朋友。
弗拉第米尔:他的代理人。
爱斯特拉贡:他的通信者。
弗拉第米尔:他的笔记本。
爱斯特拉贡:他的银行账户。
弗拉第米尔:然后才能表态。
爱斯特拉贡:这很正常。
弗拉第米尔:不是吗?爱斯特拉贡:看来是这样的。
弗拉第米尔:在我看来也是这样的。
显然,这个对话不是由逻辑关系组成的。
而是由一组文字游戏构成。
他们之间的交流由一连串不相关的名词串连起来,比如:朋友,代理人,通信者,登记本和银行账户。
这些名词都足戈戈和狄狄即兴发挥,随意添加的。
本来各具其意。
但从整篇看来却及其滑稽荒诞。
这些词语之间没有逻辑关系.它们的组合让人费解。
也正是这种费解让观众和读者察觉到了一丝荒诞。
这个看似激烈的争论也变得毫无意义可谈。
他们争论不断,但却没有各自的论点来击毁对方的观点.有的也仅是一些不相关的词语。
他们就好像是在玩文字游戏,让人看了发笑。
由于讨论不出个结果,他们的对话就结束了。
手足无措的戈戈和狄狄只能默默地耐心等待戈多的到来。
这幅荒凉的图画让人们看到了自身生存的无奈和痛苦,但让人们感同身受的是戈戈和狄狄的荒唐言语,因为他们之间的语言“展示了人的内心世界的极度空虚和荒凉以及人如何面对荒诞并在荒诞中生存”。
贝克特通过无意义的词语重复、无关联话题的转换和文字游戏三个方面向观众和读者展示了贝克特式语言的荒诞效果。
这些言语之间并未透露出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却让人们知道了戈戈和狄狄之间无话可谈.不知该说些什么的窘境。
这也恰恰是贝克特语言的高超之处。
艾斯林这样评价过荒诞戏剧中的语言表达:它的精妙之处在于“无话商说、不知该说什么、从何说起、无表达能力、无表达欲望,但却不得不表达”的两难境地。
贝克特式语言的荒诞效果在于它让现代人意识到了自身的生存现状和所面对的问题。
剧中的戈戈和狄狄遥遥无期地等待着戈多的到来。
这种行为本身也体现了人类在忍耐中对生存的渴求。
戈戈和狄狄之间的交流充满了.滑稽和乐趣,但却发自内心,让观众和读者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一丝温馨。
这种真诚的关心与其所在的绝望处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使现代人从痛苦和绝望的境地中得到了振奋尝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