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有感在浩渺,悠远的人类历史长河中,音乐仿佛是在想象空间中飘逸的精灵,伴随着人类自身的成长与体验。
是的,在人类的成长的岁月中,音乐成为一种必须的历程。
有史以来人类最伟大的音乐,仿佛宫殿般的建筑在贝多芬的笔下诞生了。
这是一部音乐的“圣经”,一部描写人类在磨难、艰辛中进行斗争的过程,这就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俗称“合唱交响曲”。
这部交响曲既超越了莫扎特的儿童般的浪漫,又透视着理查.瓦格纳歌剧中的神性,它所能缔造的无非是一种超越尼采心中那种超人的力量与意志。
这是音乐的顶峰、音乐的沧海,在充满抽象化的哲理中,体现那种博大、精深,令人无可抵卸,同时又是如此的在沉重中透露出无比的锋芒。
“黄昏将临,雷雨也随着酝酿。
然后是沉重的云,饱蓄着闪电,给黑夜染成乌黑,挟带着大风雨,那是《第九交响曲》的开始——突然,当风狂雨骤之际,黑暗裂了缝,夜在天空给赶走,由于意志之力,白日的清明又还给了我们。
”第九交响曲的创作开始于1817年,与《第八交响曲》整整相隔了十年之久,他历时近七年的时间,于1824年春完成,同年五月七日晚首演于维也纳。
如今距离1824年的首演盛况,已经过去近两百年了,但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和《欢乐颂》却成为了长盛不衰的经典作品。
在这两百年岁月中,几乎所有的后辈音乐家、作曲家都被这部宏伟的作品所倾倒;更有无数业余的听众被这部作品所带来的音乐哲理、音乐气度所感染!因为这部作品,贝多芬成了神一样的人物,《欢乐颂》成为了人类历史长河中永远不灭的自由、和平之明灯。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以其严谨深刻的思想、永恒神圣的热情、无与伦比的力量和伟大高尚的心灵,赢得全体听众的心。
首演取得了令人震惊的成功。
听众沸腾了,欢呼、兴奋、不能自已,许多人流下了热泪。
起初贝多芬在指挥台旁,背向听众,因耳朵早已失去听觉,对身后沸腾的场面毫无察觉,当女中音独唱演员把他扶转过来时,他才发现这激动人心的场面,大受感动,频频致意。
谢幕五次仍掌声如雷,激动的人们不能平静。
这早已超过了当时的皇帝到场只准三次鼓掌欢呼的标准,以致警察不得不出面干涉。
第九交响曲的首演成功,给晚年的贝多芬以莫大的精神安慰。
舒曼说:“我从来没有象对这首交响曲那样入了迷。
”斯塔索夫说:“贝多芬的最伟大的创造是什么呢?不是《第九交响曲》吗?这是一幅世界历史的图画。
”柏辽兹说:“贝多芬完成了这部作品,就可以死而无憾。
”瓦格纳说:“《第九交响曲》是贝多芬登峰造极的作品。
我已经形成了这样一种信念:贝多芬之后在交响乐领域里不可能有任何什么新的和重要的作为了。
”第九交响曲是贝多芬音乐创作的顶峰,也是音乐史上的最伟大的作品,是他全部思想的总结和情感的结晶,我国著名学者丰子恺先生称之为:“世间最伟大的杰品”。
这部交响曲构思宏伟、气吞山河,是一部包括生命的起源、生存、斗争、发展、壮大至战胜一切艰难困苦;人类的进化、形成,人类社会的发展、人类社会彻底解放自身,达到一个平等、自由、博爱、欢乐和神圣的理想世界的壮丽史诗,是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和马克思的《资本论》的总和。
全曲共为四个乐章,在作品中,贝多芬为能更明确深刻地表达自己的思想,他有什么新的方法,可以超过他仅用了乐器所已经达到的成绩呢?声乐与器乐两种力量的联合。
这是音乐史上第一部加入合唱的交响曲。
但是,为了遵守渐进的规律,并使那作为乐队对比的声乐得一适宜的位置,在他行将展开的计划中,是否应该仍旧让乐队占据前部呢?如果我们接受这个假定,便很容易想像他实现这个计划的过程,他不得不采用一种混合性的乐段摆在交响曲的两大部分之间,作为媒介。
这便是他放在合唱与乐队之间的那个器乐的“宣叙调”。
通过这一道桥梁。
器乐与声乐便衔接起来了。
那暗淡而庄严的特性,和贝多芬此前的作品毫不想像。
和声有时竟是过分大胆豪放,最新颖的设计和最有感情的音形的巧遇,彼此错综交织,决不因此而造成晦涩和拢乱,反而产生一个完全清晰的效果。
乐队的许多“声部”,有的如在哀诉,有的如在恐吓,各有各的特殊的方式和风格。
但所有的声部却好象团结起来成为一个声音了。
可见那鼓舞着它们的感情,其力量是如何伟大了。
第一乐章是不太快的略呈庄严的快板,d小调,2/4拍子,奏鸣曲形式。
音乐由弱奏加颤音开始,呈现出一种遥远、朦胧而又平静的、原始的远古景象,但平静的同时,又使人稳约感到有一种力量的燥动,感到平静中正孕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生命。
紧接着音乐由弱到强,由平稳、低沉、朦胧、渐渐发展到明朗、刚劲、节奏鲜明和震撼人心。
表现出在远古时代的自然界,生命从无到有,由低等到高等,由弱到强,发展壮大起来,不可抗拒。
这个过程也包含着人类的形成、生存和发展,与异常险恶的自然界进行顽强的搏斗,在斗争中,人类变得更加强大。
人类的出现是神圣的、必然的,必将成为自然界的主人。
第一乐章的内涵恰似达尔文《物种起源》的浓缩版。
紧接着的第二乐章,按照传统通常应该是慢版,但是贝多芬打破了这一惯例,居然用了极活泼的快板,d小调,3/4拍,而且是庞大的诙谐曲式。
整个第二乐章主题明朗振奋,充满了前进的动力,表现了人类在战胜了众多的艰难困苦之后的蓬勃发展。
前进的车轮是不可阻挡的,这是历史的必然。
人类社会初始阶段的蓬勃发展是在战胜了自然界之后。
而人类社会在自身的发展中又不断地出现新的矛盾。
人类与自身存在的丑恶的东西的斗争又变的渐渐突出,这种与自身的斗争不同于与自然界的斗争,具有更多的复杂性。
贝多芬坚信人类最终会战胜自身丑恶的东西。
第二乐章是以光明必胜的坚定信念而结束。
第三乐章倒是慢板乐章了,如歌的柔板,降B大调,4/4拍,不规则的变奏曲式,可见贝多芬有意在编排上作了创新。
这个乐章相对前面两个乐章显得宁静、安详了许多,旋律虽然平缓,但是不失柔美。
法国著名作曲家、乐评家柏辽兹评价此乐章是“伟大的乐章”。
表现了人们沉浸在哲理性的深思远虑之中,同时也沉浸在历史的回顾与总结之中。
对为人类的进步、发展、解放而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先辈们报以真诚的追忆和思念。
在这思考与追忆、回顾与总结之中,人们展望未来,互相鼓励、凝聚着新的力量、准备为迎接新的斗争、为全人类得到彻底解放、得到神圣的欢乐和幸福,而进行最有意义的拼搏。
第三乐章似乎是大战中短暂的平息,而其结束前的音乐也预示着暴风雨般的变革即将到来。
第四乐章是整部作品的精髓,急板,D大调,4/4拍。
一开始音乐即如火山爆发,显示出巨大的能量、冲破一切枷锁,人类经过长时期积聚起来的力量爆发出来了,变革势如破竹,摧毁一切封建丑恶的东西。
变革为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音乐紧跟着片断重复前三个乐章的主题,但都被代表人类渴望自由欢乐的旋律所打破。
似乎在说:不要这些陈旧的东西,要创新,要前进。
经过紧张而充分的准备之后。
终于千呼万唤地木管徐徐的引出了“欢乐颂”的主题,好像一缕阳光突破浓密的云层洒向大地,整个欢乐的主题渐渐拉开序幕,贝多芬真正的理想王国就在眼前!象征着人类经过艰苦奋斗之后,终于找到了通往自由欢乐的道路。
《欢乐颂》主题首先由低音大提琴奏出,接着渐渐发展扩大到弦乐器和整个乐队,并且力度和节奏越来越强,形成巨大洪流,势不可挡,人们在通往自由欢乐的大路上迅猛前进。
《欢乐颂》主题变奏之后,再次出现急风暴雨般的声响。
但这次引出的是人们发自内心的歌唱。
由男中音领唱:“啊!朋友们,不要唱旧的调子,让我们畅快、欢乐地唱起来吧。
”于是“欢乐颂”在领唱的带动下,以合唱的形式加入了演奏的乐队。
欢乐颂歌词是与贝多芬同时代的德国诗人席勒的诗句,贝多芬采用来表现了他的理想。
在这儿我们必须了解,在《欢乐颂》的基本思想的理解中,贝多芬与席勒的不同,席勒认为欢乐是变成兄弟的前提,而贝多芬则认为自由平等博爱是欢乐的前提,人们必须努力争取,才能获得解放,欢乐不是上帝的赠品,而是靠人们去奋斗,欢乐属于解放了的人们自己。
于是贝多芬并没有照搬席勒的原诗,而是以自己独到的理念,配合音乐的需要做了一定的删节和修改。
在激动人心的歌词和贝多芬超人般旋律的相互烘托下,在四个不同声部人声的独唱、重唱以及大合唱团的合唱下,《欢乐颂》得到了升华,欣赏的人们得到的是无与伦比的奋进力量和精神支柱。
合唱的加入使整个音乐进入一个神圣的境界,思想、情感升华了,一切丑恶的东西在思想光芒的照耀下,无地自容。
人类经过自己艰苦的奋斗,终于得到了解放,得到了自由和欢乐并终于进入一个神圣的理想世界。
最后合唱与乐队的演奏愈来愈火热,速度越来越快,乐曲被推向了新的高潮,全曲在高昂、激越的欢腾气氛中结束。
前面说到过,《欢乐颂》是作曲家一生的钟爱。
所以在《第九交响曲》创作的最后关头,贝多芬甚至还不舍得过早的就把歌唱《欢乐颂》的部分放到自己的作品中。
他并不愿意把《第九交响曲》作为自己在交响乐领域的封笔之作,作为自己最高理想的体现,当时他还在计划着《第十交响曲》甚至《第十一》、《第十二》。
但最后乐圣还是妥协了。
或许是宿命、或许是巧合,《第九交响曲》成了贝多芬最后一部交响曲,最终成为了他作曲生涯的巅峰。
如果要我们为人类的音乐文化推举一部作品作为代表,怎么办?这个令人难以作答的问题,通过美国人在1979年的一次壮举向我们提了出来:他们把《第九交响曲》送上了宇宙飞船,发射到太空,用它来作地球人类给外星生命的介绍信。
我们从未听到有人对这个选择发表不同意见!欧盟也将第九交响曲作为盟歌。
“第九交响曲”享有至高无上的声誉,是公认的宏伟庄严的巨作。
它具有最强大而又最直接的表现力,就是第一次听,也很容易受到感染。
在这部交响曲中,他一改往日的抗争、不屈,笑着面对生活中的苦难,这是多么崇高的一种人生境界,上帝没有给他欢乐,而他却创造出欢乐来给予世界!如今《第九交响曲》公认是贝多芬在交响乐领域的最高成就。
甚至有很多作曲家、音乐家认为已经没有任何作品能够超越《贝九》的成就,无论这种说法是不是有偏颇的地方,《贝多芬第九交响曲》都将是永恒的!欢乐颂精神永不灭!生命是什么呢?当我们在进行一种终极思索时,我们无非想超越死亡限制。
哲学家迦达默尔说过:我无力连起出生与死亡,就如同无法承担起点与终点之间的路径那样。
这位哲学家的不同于德国以往的哲学家,因为康德、叔本华、黑格尔、尼采等等都没有看到二十世纪德意志民族所经历的疯狂与痛苦、生存与死亡的过程中所付出无比沉重的代价。
是的,以往我们更多是看到那:无以忘怀的道德律令,充满超人的意志,隐含着绝对权力的逻辑,这名话看起来是如此的厚重与沧桑。
迦达默尔是存在主义大师海德格尔的学生,海德格尔经历了二十世纪那两场浩劫,一个悲剧性的哲学家。
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那些音乐家们总是试图从贝多芬的音乐中找到那种生命的永恒与宁静,这也许他们唯一可以得到真正进入灵魂深处的办法了。
理查.施特劳斯自己的交响诗中引入两个梦幻般的人物:骑士唐吉诃德和尼采哲学中的超人查拉图斯特拉。